除了一早就進小佛堂的白老夫人,其他院中連著府上下人,都未有緊張之色,似乎並不擔心怨屍再來的可能。


    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白尚青下了什麽命令,不讓他們談論,自亂陣腳,所以才無人敢談。


    總之,按紅月的話來說,城主府上下一切照舊,並無什麽特別的情況。


    白芊語摸著下巴,本想著能靠紅月打聽到點什麽消息,讓她推測一下那些殺手的來路,現在聽來,竟是半點線索都沒有。


    看來得用其他方法查了。


    “對了,早些時候,奴婢遇上老爺身邊的阿德,聽他說今早守衛軍的左右將軍都來過城主府,似乎還商量了關於萬花節的事。”紅月突然想到了什麽,再開口打斷了白芊語的思緒。


    “左右將軍?”白芊語看著她。


    紅月生怕她不認識,趕緊與她說起來:“是,守城衛的兩位將軍,左將李岩,和右將彥邵將軍,都是老爺的左膀右臂,也掌管著城中所有守衛軍。”


    “他們各自有個女兒,一個叫李明珠,一個叫彥畫?”白芊語道。


    紅月立即點頭如啄米:“沒錯,沒錯,小姐說的沒錯。”


    “那你可有聽說他們商量了些什麽?”白芊語又道。


    紅月馬上道:“好像是因為怨屍的事,彥將軍想取消萬花節的遊行祈福活動,但是李將軍和城主大人不同意。”


    “遊行祈福啊……是不是就是二小姐要做神女遊行的那個活動?”白芊語想了想問。


    紅月再點頭,聊起這些事來,她那雙綠豆眼睛就閃閃發光,“萬花節神女可是雲鼎城所有女子的榮幸,二小姐早在之前就被定為了今年的神女,為此夫人可是為她花了不少心思。”


    白芊語想起前個,白芊雪故意在彥畫和她麵前炫耀的那件價值連城的蜀繡衣裙,似乎就是為萬花節準備的。


    如果白尚青當真同意取消了萬花節,那阮氏和白芊雪肯定第一個不幹,何況白尚青本就偏愛白芊雪,所以不同意才正常。


    “真是可惜了。”白芊語低低喃語了聲。


    要是真取消了,就有好戲看了。


    紅月道:“小姐,您說什麽?”


    白芊語回神看了她一眼,“沒事,那後來呢?”


    “後來,聽說彥將軍出主意,讓李將軍的女兒和他的女兒一起當今年的神女,可確保遊行正常舉行。”


    “三個神女?”


    “嗯,奴婢也是第一次聽說,還有三個神女的。”


    紅月皺著眉,似乎對這件事有些不滿,但白芊語覺得現在最不滿的,應該是白芊雪。


    雖然對她了解不深,但這幾次的交鋒也已經讓她知道白芊雪是個極其愛出風頭的丫頭,本來萬花節神女那是多大的一個風頭啊,簡直就是眾星捧月,萬眾矚目的存在。


    現在可好,又多了兩個,那風頭自然也要被搶走兩分,如此一來,對白芊雪而言,怕是和取消遊行沒什麽區別了。


    不過,多兩個人就能防止怨屍做亂了?


    這麽勉強的借口,也虧得那彥將軍想的出來。


    白芊語不由得想到了那彥畫,當日她看白芊雪穿著那裙裝的樣子,眼裏的的確確是存著一絲嫉妒。


    莫不是如此,那彥將軍才會想出這招來,就是想讓他的女兒也做個神女?


    那可真是用心良苦了。


    不過這件事說到底和她也沒關係,所以她並不打算費神去細想,可她對紅月嘴裏說的那個阿德,卻起了興趣。


    “那阿德是你什麽人?能將這些都告訴你。”她問。


    沒想到紅月聞言,小臉上就起了兩團紅暈,聲音也小了起來:“不、不是什麽人,隻是先前老爺帶著他來找素錦姨娘,奴婢與他聊過兩句而已。”


    “哦?真是如此?”白芊語挑眉道。


    紅月的小臉更紅了起來,但嘴上卻趕忙說:“是是是的,就是這樣。”


    白芊語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忽然起身上前拍了拍紅月的肩膀道:“紅月,我看你最近好像瘦了,都變漂亮了啊。”


    “啊?我、我有嗎?”紅月扭捏的扣著手指頭道。


    “有啊,其實我看你底子不錯,要是瘦下來搞不好就能成個大美女,那什麽阿德,阿旺的可能看到你就走不動路了!”


    白芊語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那樓裏的老媽媽,正在拐騙著某個良家小姑娘,走上一條不歸路。


    “這、這……”紅月的小臉已經紅成了蘋果,而白芊語繼續誘拐道:“不過我也知道,想瘦下來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可我既然能有救你命的藥,那讓你瘦上幾斤,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小姐……”紅月吞了吞口水,眼底已經一片蹭亮:“小姐,您說,您想讓紅月做什麽!”


    聰明,不算太笨!


    “沒什麽,就是聽你一說,那阿德似乎是我爹爹的近身小廝,那定是知道不少關於我爹的事情,既然你與他認識,不如多打聽一些?”


    雖然她也可以直接去找那阿德,但這樣容易打草驚蛇。


    “啊,這……老爺的事……其實,我與阿德也不是那麽相熟,而且他對我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的嘴巴很嚴的……”紅月立即露出為難來。


    其實更多的是害怕,雖然她可以背叛素錦,但是若被白尚青發現什麽,那她一定難逃一死。


    白芊語就是知道這些,才會故意用減肥來誘導她,相比強迫,她更喜歡打一巴掌給個棗。


    “既然你為難,那我也不逼你,不過我先前說的可不是匡你,我可真有辦法讓你瘦下來哦!當然了,你也不用急著回絕我,給你時間想想也行。”白芊語露出一個純良無害的笑容道。


    紅月看著她,眼底有著些許掙紮。


    而白芊語卻轉眼不再提這事,而是道:“對了,收拾一下,陪我去大夫人院裏轉轉吧。”


    既然明麵上看不出那些殺手的來路,隻能靠她慢慢查了。


    而阮氏,就是她的第一個也是最大的懷疑對象。


    紅月跟不上她突然轉移的話題,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才道:“這,外麵的嬤嬤說,老夫人讓您在房裏好好休息,哪兒也不許去。”


    “哪兒也不許去,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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