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臉憂愁表情的何太後,吳瓊才確信,古今父母催婚的心情都是一樣的。


    差別或許是,現代你26歲才開始催你,古代16歲就開始催了。


    但放古代,女子哪裏用得著催,直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次談話就定下來婚事了,也就武稚特殊一點,她是大周的天子,這天下最尊貴之人,婚事尚且還有些許話語權。


    最主要的是,武稚這個天子,是女天子啊!正常天子你可以直接塞幾個妖豔的妹子送去天子房裏。


    但凡是正常男人,估計都挺不住,到時候子嗣就有著落了,至於立後的問題,那都是後宮爭鬥,宮鎖驚心,步步驚心之類的問題了。


    跟當皇帝的有屁的關係,隻要繼承人穩住,大臣們也是懶得去多加幹涉皇帝私事的。至於說天子無家事之類的話,那都是在天子無嗣的情況下說的。


    如果皇帝有子嗣,哪個大臣閑的沒事,來幹涉你天子的家事啊?管你今天沒寵幸誰?最近冷落誰?皇後該選誰?那真是閑的沒事,或是覺得腦袋瓜子安在脖子上時間太長了。


    武稚這個十六歲的小丫頭,當然是沒有小孩的,更何況十六歲生孩子,以吳瓊的知識觀點來看,太早了些,會傷身體。


    怎麽說也得再大一些,才夠穩妥。


    吳瓊心裏想著這些問題,何太後已經開始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了,什麽關隴有才俊,琴棋詩畫,詩詞歌賦,君子六藝樣樣精通。


    或是哪位高官家有郎君,儀表堂堂,身高八尺,豐俊身偉,實乃不可多得的佳偶。


    總之一句話,那是個個都是一頂一的大種馬,羅列出來讓吳瓊挑啊。


    吳瓊她挑個屁啊,這身體又不是自己的,是武稚的,他隻是今天穿越過來而已,選什麽夫君啊?就算現在身體是自己的,吳瓊一個現代男性的思維,讓他以女性的身份去和男人結婚生孩子?


    趕緊算了吧,吳瓊不搞個天下選妃,跟美女玩貼貼,那都是剛剛穿越過來,人生地不熟,人比較內斂害羞了。


    何太後雖然說得起勁,但吳瓊也隻是等她說完之後,一臉苦惱的表情說道:


    “母後,您說的朕自然也是知道的,非是朕不願意解決國嗣問題,隻是朕現在還太小,而且新近登基,事情太多,朕想著等大一些,再考慮這些問題。再說,母後您也知道朕這個天子,情況特殊,你還給朕挑選一些世族權貴之子,他們入了朕的後宮,莫非就願意乖乖聽話了?”


    【沒錯,就算要考慮,也等我找到那個招財貓,然後許願再也不跟武稚換身體之後,再讓武稚慢慢考慮吧!】


    何太後哪裏知道吳瓊的心理活動,聽到吳瓊推辭,她歎了一口氣,說道:


    “罷了罷了,哀家知道你性子高,這天底下男人,沒幾個你看得入眼的。”


    她轉念一想,點了點頭說道:


    “但天子說的,也確實在理,若是挑選那些權貴世家之子,他們是男人,確實容易影響我們女人,哀家也是女人,更是清楚,哀家再問你挑選挑選吧。”


    吳瓊雖然不清楚何太後,“男人容易影響女人”的根據是什麽,這話放到網上,怕不是要引來一群拳師,百八十套路都要打一遍。


    但聽到何太後改變主意,打算日後再說,他也是鬆了一口氣,隻要蒙混過關就好了。


    但他才剛剛打算找個理由離開,卻聽何太後,從身上拿出了一封信來,低頭說道:


    “天子,其實選夫之事,並非哀家今日主要想說的事情,今日想與天子說的,乃是前些日子,匈奴單於寫信來的事情。”


    吳瓊愣了一下,匈奴單於寫信?寫什麽信啊?


    吳瓊對大周發生的事情,那是一無所知,他根本不看奏章,也隻去過一次早朝,還是為了不讓吐蕃使臣太囂張,抱著“拿劍砍了你的天機鎖”的覺悟去上朝的。


    至於說匈奴單於寫信,無窮時一無所知啊。


    為了不穿幫,暴露自己不對勁,吳瓊也隻能緊皺眉頭,保持沉默。


    但他這副表情,在何太後看來,卻是有些責怪的意思了,何太後趕忙說道:


    “天子莫要誤會,哀家並非是有意幹政,隻是偶爾有人進宮陪哀家說說話,說起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哀家才知道的。”


    她很快又歎了一口氣,說道:


    “哀家對天子實在是太了解,依天子的心性,定然是恨不得揮師北上,直取漠南王庭,將那匈奴單於生擒到長安來,方才解氣,但這國事,萬萬不可意氣用事,方天下初定,你父皇暫休兵戈,方能安穩局麵,四海升平,那匈奴單於隻是荒野皮膚,呈口舌之快而已,天子,切不可魯莽行事啊。”


    她說完,將信件遞了過來,說道:


    “天子若是不知道怎麽回匈奴單於的信,便把哀家的這封信,送去回了吧。”


    吳瓊看著何太後的憐惜,無奈的表情,也是愣了一下,隨後接過了何太後的信件,隨後模棱兩可的說道:


    “朕,朕且回去看看再說吧。”


    他這麽說完,卻聽何太後,歎了一口氣,摸著吳瓊的臉龐,說道:


    “哀家知道,天子不是哀家的女兒了。”


    吳瓊嚇得心髒直奔喉嚨而去!什麽?!這太後知道了?她怎麽知道的?武稚說的?還是有誰看出端倪,跟太後說了?上官女官?定然是上官女官了!也隻有她是武稚身邊最親近的宮女,如果能發現天子不對勁的話,上官女官就是唯一的可能了!


    吳瓊額頭有些冒汗,估計現在自己臉色也有點蒼白,但何太後緊跟著又說了一句:


    “你現在,是大周的天子了。”


    吳瓊戒備的姿態很快鬆懈了下來,這太後說話一句句的,嚇死人了,一口氣說完行不行?


    但看著何太後的眼神,吳瓊心裏麵的那些責怪也都煙消雲散了,雖然貴為太後,但她,也同樣是個母親。


    “母後,朕雖是天子,但也同樣是您的女兒,朕,會經常來看望您的。”


    吳瓊拉住了何太後的手掌,雖然這時候嘮點家長,是很好的選擇,但吳瓊現在是真的,很怕聊多了搞穿幫了。


    他隻能站了起來,隨後說道:


    “母後,請恕兒臣先行告退,還有許多的奏章沒有批閱呢。”


    “哀家聽人說,你常常批閱奏章到深夜才歇息,哀家命人拿了些補品,你也要保重身體才是。先皇在的時候……”


    何太後又打算說起來了,吳瓊眼看著說起來的話,不僅話題沒完沒了了,還有可能穿幫,隻能先一步說道:


    “母後放心吧,兒臣會保重身體的,兒臣先行告退了。”


    從何太後那邊出來,吳瓊在何太後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帶著上官女官回去了。


    等回到了乾坤殿,吳瓊才有功夫休息一下,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還以為太後壽宴這關過不去了,卻沒想到壽宴如此從簡,根本就沒有持續多少時間。


    而且這個天子身份,也確實好用,想要以政務為理由脫身,何太後也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攔。


    就是不知道匈奴單於寫信的事情是怎麽回事了,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但何太後的信件在手,吳瓊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要是不了解一下的話,實在是睡不著覺啊。


    吳瓊想了想,對著上官女官問道:


    “上官,那匈奴單於前些日子送來的信件,是否還在三省?”


    上官女官很快回答道:


    “陛下您沒讓送回三省,就留在宮裏了。”


    “拿來,朕還想再看一眼。”


    上官女官眼神有些奇怪,但也還是“諾”了一聲,沒多久,便拿了一封信來。


    吳瓊看到那信件,寫的是漢子,跟大周閱讀習慣一樣,從上到下,從右到左,字體很好看,吳瓊估計八成是代筆的。


    但內容,就不是很好看了。


    【你大周死了先皇,何太後成了寡婦,不如就許配給我吧!你大周天子,當我們匈奴的兒皇帝,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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