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們都覺得我很陌生,甚至都以為我不會再回來念書了吧?


    像那天酒吧裏的事情,對於誰來說,都是一件震撼無比的事情,在他們看來,我就是超級富二代,比王濤不知道厲害多少倍,還消失了一個禮拜,怎麽還會回來上課?


    所以當我走到教室,沈純曖見到我的時候,她啊地叫了出來,手裏的杯子都掉地上了,睜大了眼睛,定定地望著我。


    她的反應很大,引起了班上所有同學的注意,他們都順著沈純曖的目光,向我望了過來,當他們看到我的時候,個個都是驚訝,敬畏,羨慕的表情。


    從他們的眼神,我已經知道,他們肯定已經知道了那晚在酒吧的事情。


    我停了一下,然後繼續往自己的座位走過去,於是原本喧鬧的教室,因為我的出現而變得詭異地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放下了手裏的動作,定定地望著我,足足定了三秒鍾才恢複正常。


    等我坐下來之後,能夠明顯地聽到他們在竊竊私語地討論我,對我更多的還是驚訝和神秘,說和我同班兩年,原來對我一無所知。說我一開始是個性格很內向,在班上從來不和同學說話,經常被劉俊生欺負,成績倒數第一的學渣,到後來大反轉,發現我不僅和大眾女神沈純曖莫名關係親密,還考了全市第一。再到現在,莫名其妙就變成了超級富二代,牛逼轟轟的存在,把王濤腿都打斷了。


    是啊,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一個死了十年的亡父會突然出現,還變成了一個牛逼轟轟的大人物,並且要帶我離開,給我過榮華富貴的日子。而我,卻轉眼間拒絕了這種正常人都羨慕的機會,重新過窮困潦倒的日子。


    如果讓他們知道了我這個選擇,肯定會把我當成傻逼吧?


    我苦澀一笑,搖搖頭,然後把精力放在學習上,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一個禮拜沒有來上學,我都有些生疏了,得趕緊鞏固才行。


    今天是周一,早讀挪出來做早操,下操場的時候,沈純曖鼓起勇氣,過來找我說話,“嗨,林墨。”


    我回頭,看到她紅著臉,在羞澀地望著我。


    可能是經曆太多,生生把我膽量磨大了,內心磨滄桑了,我現在麵對她,並不會像之前那麽緊張了,我微微點頭說:“嗯。”


    或許是我的反應太過自然,和一貫的緊張不一樣,導致她有些意外地愣了一下。


    “我能和你一起下去嗎?”她帶著一些忐忑地問。


    她的變化讓我有些不太適應,點頭說:“嗯。”


    她明顯是有話要跟我說,故意走在最後麵,等大部分同學都下去了,她才輕聲地問我:“那晚在酒吧的,真是你爸爸嗎?”


    “嗯,是的。”


    她猶豫了一下說:“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爸爸十年前就去世了吧?”


    見我停下腳步,臉色凝重,她慌張起來,連忙解釋說:“你不要誤會,我沒別的意思,隻是好奇問問而已。”


    “沒事。”


    我輕輕搖頭,微笑說:“他回來得很突然,我也是沒有想到。”


    “哦……”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你父親是做什麽的啊,那晚他在酒吧很威風,我第一次看到這麽厲害的人。”


    威風?的確是挺威風的。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就隻是嗯了一聲,她以為我不願意告訴她,有些失落,低著頭,不說話了。


    看到她這樣子,我忍不住和她解釋:“我不是不願意告訴你,而是,我也不太了解他。”


    她愣住了,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說,隨即點點頭,嗯了一聲,臉上恢複笑容,她心情也隨之變得喜悅起來,對我說:“林墨,對不起。”


    她說得很認真,美麗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透露出陣陣熾熱,讓我不禁有些慌張。


    這一種慌張不是以前那種慌張,而是我從她眼睛裏,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我避開她的眼睛,想到那晚的情形,我微微歎了一口氣,由衷地說道:“你以後還是小心一點吧,那晚剛好我在那個酒吧做兼職,如果我不在,那你怎麽辦?白白被王濤迷倒,帶到酒店嗎?”


    也許是我話說重了一點,她眼睛有些紅潤起來,咬了咬唇,說道:“是我錯了,我當時沒想那麽多,也沒有想到陳玉珍她們幾個會聯合起來套路我……”


    看著她委屈的樣子,我突然升起一股無名火,當時我特地跑到洗手間外提醒她,明確告訴她王濤和表哥他們不是好人,他們花幾萬塊請你喝酒,肯定是不懷好意的,可她卻不聽我的勸,回去之後,反而和王濤靠得更近,喝了很多酒。這樣不自愛,著實令人惱火。


    我盯著她說,“我當時提醒了你吧,明確告訴你王濤他們不是好人,會設計害你的,你怎麽不聽我的話,回去了還喝更多酒?你是覺得我在騙你嗎?”


    “不是的!”她猛地搖頭,反應很大,緊緊地望著我說:“我當初之所以這樣做,那是因為,為了氣你。”


    啊?


    氣我?


    我愣住了,愕然地望著她紅著眼,表情複雜的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句話。


    “氣我?幹嘛要氣我,我沒有惹你生氣吧?”我回過神來,傻傻地說。


    聽到我這話,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羞惱,接著無奈,再最後失落地說:“林墨,你是真笨還是假蠢?”


    望著她紅紅的臉,我突然明白了什麽,心跳瞬間加快起來,她說的氣我,該不會是因為……


    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了操場,操場上已經站滿了全校的學生,她停了下來,望著我說:“林墨,放學之後不要急著走,留在教室等我,好嗎?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說完這句話,她就紅著臉,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她馬尾辮在腦後搖擺,苗條小跑的樣子,我心跳變得不正常。


    因為她的一句話,我做早操都心不在焉起來。


    回到教室,我發現了一件事,表哥沒有來上課,後來我了解到,原來在酒吧的第二天,大姨就過來學校退學了,沒有說明原因。但我很快就想明白了,肯定是那晚他被父親命人打斷了腿,並且有可能親自上門教訓了大姨一家,所以大姨才會專門來學校退學,消失在我的世界裏。


    想到這個結果,我心裏還是挺複雜的,一直以來大姨一家都是驕橫跋扈,把我們當豬狗一樣對待,想象得到,當時父親上門,他們看到父親的時候,是怎麽樣的表情,肯定被嚇壞了。知道父親現在混的這麽牛逼,他們更是給父親下跪都不是沒可能的事。


    隻可惜,我沒能見到這一幕。


    除了表哥,黃昆他也退學了,原因和表哥一樣,都是因為傷殘。


    至於那個王濤,他不在學校念書,我不知道他具體的下場,不過聯想一下,也知道他肯定比表哥和黃昆好不到哪裏去。像他這種從小驕橫慣了的人,也算是得到應有的報應了。


    生活再次恢複了平靜,對於學校其他人來說,我從以前自卑的學渣,變成一個超級富二代,隻是一個新聞,過幾天就慢慢淡忘了,隻有我當事人才知道這段時間經曆了什麽。


    就像是當年的汶川大地震,死了這麽多人,對於不是身在其中的人來說,也隻是一個新聞,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淡忘了,隻有當事人才能留下永久的傷痕。


    沒有了表哥和黃昆,加上我現在超級富二代的身份,沒有人敢來找我麻煩了,我可以認真地學習。


    諷刺的是,我現在成了超級富二代之後,很多人主動過來找我說話,就連之前瞧不起我的張仁健也經常跑到我麵前拍馬屁,巴結我。


    至於班上幾個平時打扮妖豔的女生,她們更是對我暗送秋波,下課之後各種理由來找我搭訕。


    這種熱烈,比當初我考了全市第一更要強烈十倍,而且不止是班上的同學,連隔壁的學生,都有幾個來搭訕我。一口一個墨哥地喊著,十分恭敬。


    不得不承認,這種被人奉承的感覺還是很爽的,難怪這麽多人削尖了頭都要往上鑽,當時在酒吧父親出現之後,這麽多人羨慕我。


    有那麽一刻,太過分的享受,讓我迷失在這份虛榮之中。


    不過我知道,他們崇拜的不是我本人,而是因為父親。


    而現在我徹底得罪了父親,他離開了這個城市,我打回了原形。


    這一天過得特別慢,仿佛過了很久,才等到了放學。


    放學之後,剛好有同學過來約我一起回家,我背起書包就跟他們一起走了。


    等走出校門口,才猛地反應過來,今天早上沈純曖讓我放學之後留在教室等她,沒有想到竟然把這事給忘了,真是笨蛋!


    我正想回去找她,這時候就遇到了一個人從學校走出來。


    是徐勇。


    她還是那一副殺馬特的樣子,臉上的妝特別濃,雙手插袋地走出來,在她身後,還是跟著那幾個同樣不良女生。


    她很快也看到我了,眼睛閃過一些異彩,我走過去,主動和她打招呼:“勇姐。”


    她還是和之前那麽冷淡,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對我諂媚,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還想繼續和她聊幾句,她卻已經走了。


    望著她快速離開的步伐,我隱約感覺到,她好像又有心事。


    搖搖頭,我不再多想,快步回到教室,卻發現沈純曖已經不教室了,就隻剩下兩個一男一女在教室親熱,看到我進來,馬上慌亂地分開,故作鎮定地端正寫作業。


    想到她有可能在廁所,我還專門留在教室等了十分鍾,都沒有等到她,天色開始漸晚,我隻好回家了。


    回到家裏,我吃過飯後,複習了一會,始終有些心神不寧,我就幹脆出來走走,順便活動一下筋骨。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我走到路口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熟人。


    不是誰,恰好就是徐勇!


    她和那晚一樣,穿著正常的女裝,臉上的妝也恢複正常,手裏拿著包包,站在路口等車。


    我想了想,悄悄地走過去,看到了她臉上的表情,想到她今天下午的表現,我不難猜到,她是不是和上次那樣,又要去酒吧喝酒?


    就在這時候,她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看到了我,向我望過來,臉上出現了一些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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