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感覺範七膘的身體越來越重,金不戀心裏十分疑惑,看了一眼範七膘的臉龐,圓圓的,沒有睜開,依舊保持著暈過去的神情。


    聽著路邊的蟬鳴,金不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這頭死豬怎麽這麽重。”


    此時的範七膘用了五成內功,作用於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的內力作用於向向下的力量,身體猶如沉重的鐵塊,類似於千斤墜的方法。


    此時的金不戀拉著範七膘身體的移動速度,如平時駝背老太太走路的速度一般。


    金不戀一邊走,心裏疑惑間,不知怎麽回事,隨口的繼續埋怨,心中想不通為何範七膘這麽重。


    “這麽重,快趕上山門山的石墩了。不過還可以,我一定能把你送到村民的地窖中的,我一定可以的,也就一裏多地而已。”


    拖著還可以借用地麵的力量,如是抱著,恐怕金不戀就抱不動了。


    此時範七膘五成的內力,江湖上的青年俠客或許都沒有這樣的實力。可見金不戀的內功也是有些火候。


    金不戀一邊心中為自己打氣,手上似乎更有力氣了。


    一口氣拖了三十多米的距離。


    範七膘的身體也在加快的挪動。


    範七膘嘿嘿一笑,深吸一口氣,內力又加了兩成作用於自己的身體。


    範七膘突然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停了,前方金不戀的力量不繼。


    金不戀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回頭看著範七膘,不由自主的埋怨範七膘,輕聲叫道:“你是豬嗎?你是豬嗎?這麽沉……”


    範七膘心裏那個鬱悶啊,心中想著用什麽方法捉弄一下金不戀,手掌觸碰地麵,感覺到一塊小石頭,頓時有了主意,心裏嘿嘿一笑。


    此時隻聽路邊的草叢中一陣響聲,很是犀利,“咻咻”兩聲。


    金不戀猛然坐起身,雙掌立於胸前,右掌在臉前,左掌護於腰肋,雙腿微弓,正是青和寺基礎拳法玉女掌的拳架。抬頭向草叢看去,驚叫一聲:“誰?”


    四下寂靜無聲,隻有蟬鳴,遠處山穀的回聲,還有村中的狗吠。


    隻聽一陣河南普通話,從四麵八方傳來:“謀殺親夫啦,謀殺親夫啦……”


    聲音蕩蕩漾漾,在這深夜之中來回回蕩,讓金不戀更覺得周圍陰測測的。


    金不戀到也膽大,覺得必然有人搗鬼,大聲回道:“你到底是誰,有本事出來,本姑娘可不怕你。”


    半響無人回應。


    金不戀左思右想,以免夜長夢多,還是趕緊把範七膘送走,立刻抓住繩子,往前走去。


    這用力一抓,一下由於用力過猛,一下就摔到了地上。


    因為此時感覺到範七膘的身體竟然變輕了。金不戀用力過大,被閃了一跤。


    範七膘心叫壞了,剛剛將內力收回說話,忘記了作用於身體,金不戀突然一拉繩子,便露餡了。


    不過範七膘依舊保持麵色不變,閉著眼睛輕輕的呼吸著。


    金不戀走過來看了範七膘半響,在範七膘的身上揉了揉,捏肯捏,再次拉了拉繩子,確實輕了。


    “奇怪了,今天的事情太怪異了,難道他是和師傅一樣的武林高手?不像,也不是的,他才多大,這絕對不可能。”


    金不戀心裏煩亂,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現在隻想立刻將範七膘送走。便繼續拉著繩子向前走去。


    此時的速度也就比平時金不戀走路慢一點點,兩刻鍾後,當距離地窖還有十米的時候,金不戀猛的一下停了,看向身後的範七膘。


    她感覺範七膘的身體又沉了,而且是極沉極沉,此時的力氣已經拉不動了。


    金不戀靠著一顆樹,坐在地上,喘著氣休息著。看著範七膘,眼中有疑惑,不解,憤恨,難過。


    拳頭不停的打著地上的泥土,拔著地上的小草。


    範七膘感覺到此時金不戀的情緒,想想還是別玩了,收了內功,心中開始數呼吸,當數到兩百多時,感覺金不戀來拖自己,也沒在意。


    不一會,金不戀將範七膘扔到了地窖,噗通一聲。範七膘一陣無言,幸虧地窖裏都是土,不痛也不癢。


    範七膘甚至聽到了金不戀歡喜的笑聲。


    金不戀然後留了一張字條,貼在了範七膘的胸口,紙上撒了點土,上麵寫著:“俊傑我徒,你我師徒情分已盡,貧尼將隱居山林,人已離去,不必掛念。”


    範七膘待金不戀離去,坐起身來,看著字條,嘻嘻一笑,心道:“師姐,俺要是普通百姓就著了你的道了,可惜了,你的算盤不會成功了。”


    將字條折疊好,放在懷裏,隨即奔行而回。


    第二天清早,範七膘出現在青和寺中。


    將整個青和寺巡視了一遍,漫山遍野的鮮花,青鬆翠綠,晨起的薄霧給人一種迷蒙之感,如果沒有眼前的廢墟,這裏定是一個風水寶地。


    範七膘沒有詢問青和神尼到底誰毀了這裏,因為範七膘已經知道了。


    首先猜想青和寺到底得罪了誰,肯定是王爺了。


    其次,雖然沒有王府兵衛的屍體,想來是被人抬走了。但有他們留下的斷劍,上麵刻著晉王府的字樣。


    如此傷感之事,心裏明白就好了,也就別提了。


    範七膘深吸一口新鮮空氣,感歎一聲,來這個世界快八年了吧,過了今年的九月十六就八年了。


    自己也整整十八歲了。


    自己想要什麽生日禮物呢?能讓金不戀愛上自己,不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嗎?嘿嘿。


    不過現在看來任重道遠啊。


    自己前世深愛自己的娘子,這輩子恨不得要自己的命。


    自己錯在哪裏了?


    不夠帥?不是。不夠有錢?更不是?魅力差?不會的。


    隻要拿著真心,時機總有成熟時。


    昨夜金不戀從沒想過,要自己的命,可見她繼承了前世的善良,隻要她是善良的女子,自己就不會放棄。


    除非她真的心有所屬,否則我永不變心


    範七膘去見了師傅,給師傅將昨天的狼肉烤了烤。


    青和神尼道:“俊傑,今天吃了狼肉,剩下的就把它分給村裏的百姓吧,現在天氣炎熱,會放壞的。”


    範七膘說道:“好的,師傅,我吃飽就送過去。”


    範七膘三人在青和寺呆了三天,直到金不戀麵壁結束。


    金不戀見到範七膘時,一陣驚訝,口中都結巴了:“你怎麽,你怎麽……”


    範七膘笑著伸手入懷,拿出一張字條,說道:“師姐,這是你給我的情書嗎?我還沒看,要不念念?”


    金不戀擔憂的看了一眼青和神尼,快步走到範七膘跟前,在其耳邊說道:“你要敢念,我和你沒完。”


    範七膘輕聲回道:“這時候你應該說,你要是敢念,我就永遠不理你。”


    金不戀一愣,隨即道:“對,永遠不理你。”


    範七膘哈哈一笑。


    青和神尼道:“你們怎麽回事,我們該上路了。”


    範七膘道:“師姐,她給我寫……”


    金不戀惡狠狠的瞪著範七膘。


    範七膘沒機會金不戀殺人的眼神,笑道:“寫了一些貼心的話在紙條上,可能是不好意思告訴我,用文字表達,可見師姐對我真是關懷備至,體貼有嘉啊。”


    青和神尼很是欣慰:“不戀,麵壁三天看來有成果,師姐弟就當如此相互關照。”


    金不戀回道:“是,師傅!”


    青和神尼說道:“走吧。”


    金不戀一腳踩在了範七膘腳上,範七膘痛的大叫一聲,青和神尼回頭問道:“怎麽了,俊傑?”


    範七膘回道:“沒事,沒事,師傅,腳扭了一下而已。”


    青和神尼還沒轉過身的餘光,自然看到了金不戀的動作,心中清明,看來一個弟子依舊不知悔改。麵無表情的說道:“不戀,扶著你師弟。”


    金不戀道:“師傅……”隨即瞪向範七膘,範七膘無奈,趕緊說道:“不用了,不用了,師傅,我可以的。”


    青和神尼,麵色嚴肅的看著金不戀:“剛剛是你踩了你師弟一腳,你以為我沒看到嗎?你如今還是不知悔改,我現在命令你,扶著你師弟。”


    金不戀一聽這話,看了看範七膘一臉嘿嘿的幸災樂禍,心裏一陣討厭,心道:“自己絕對不能扶他,他一定趁機占自己便宜。”但是看著青和神尼一臉嚴肅認真,眼淚委屈的就流了出來,心中倔強又委屈,狠狠地推了範七膘一把,就朝後山跑去了。


    “師姐……”範七膘喊了一聲,就要追去。


    青和神尼叫住了他,說道:“不用管他,讓你師姐冷靜冷靜也好,我們正事要緊。”


    範七膘問道:“師傅,我們有什麽正事啊?”


    青和神尼道:“去聖教,朝見教主。”


    範七膘一聽,自己居然把這件事給忘記了。點了點頭,也正好,我也要去,三步一回的看著金不戀離開的方向,心道:“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二人出了青和寺,向北而行。


    範七膘不時的看向左右,有沒有慧癡大師留下的暗號,讓慧癡幫忙照看一下金不戀也好,可惜就是沒有找到慧癡留下的暗號。


    “這死會吃,不會是跑到哪裏吃了吧。”


    三天後,兩人的速度不緊不慢,有時候也會去幫助一下窮苦人。青和神尼精通醫術,隻要路過有病有災的家戶都要去幫上一幫。真是慈悲心腸,青和寺在整個晉州都是家喻戶曉,青和神尼更是人盡皆知。


    路上的人都尊稱她為青和菩薩,而範七膘跟著也幫幫忙,打打下手,也沾了光,村民百姓尊稱範七膘為慈悲小俠。


    嘿嘿。拖師傅的福,這算不算有了名號。忽然想起了不舉大師,也不知怎麽樣,忽然有些想念。


    記得不舉大師,還讓自己去做采花賊,說一月之內便可名揚江湖。


    走走停停,兩人救了什麽大病小病頭疼腦熱十幾人,這一天,終於走到了重陽鎮。


    這是一個不大的小鎮,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鎮裏什麽都有,一派繁華。


    將青和神尼安頓了一下,範七膘便出來溜達一下,主要是看看這個慧癡這個和尚到底來了沒。


    範七膘正在路上走著,隻見迎麵走來一個賣糖葫蘆的,四十多歲的男子,範七膘招手:“來個糖葫蘆,這錢不用找了。”


    那老板收下錢,對範七膘說了四個字:“重情重義。”


    範七膘一聽,下意識的回了一句:“天下人和。”


    那老板笑著又道:“夜淒涼,月寒霜,天色朦朧情花葬。”


    範七膘回了一句:“桃花香,溢芬芳,別時秋季葉泛黃。”


    聽了此言,那老板很是高興,又問:“不知道兄弟在會中幾隻手指抓饅頭?”


    範七膘笑著抬起手:“當然是五隻手指,好了別費勁了,其實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吧,不知道你怎麽稱呼。”


    老板一聽,身體公瑾了一些,抱拳笑道:“林指頭,在下是重陽分舵的舵主,名叫王重陽,今日前來接您去分舵。”


    範七膘一聽這名字,笑道:“嗬嗬,你在重陽鎮,就叫王重陽,嘿……你這名字,真講理哈。”


    王重陽一愣,隨即跟著嗬嗬一笑,心中對這個年輕的大拇指頭感覺有些奇怪,別人一般聽了他的名字都會說你爹起了個好名字,你爹可真聰明,省事,有的鎮上土豪劣紳,當年還欺負他,說他爹盜用重陽鎮的名字,玷汙重陽鎮的名聲,這位大拇指頭可好,一句……嘿,這名字真講理!


    啥意思?


    奇了怪怪了。


    兩人來到一家青牛問心餅店,店裏不大,也不小,比當初範七膘剛到晉州城時,比那時的情和會總舵還要大上三分之一。


    後麵依舊有個小院,和當初總舵一樣,依舊是搭起的棚子,棚下有幾張床,床上躺著慧癡大師。


    慧癡大師的肩膀上包紮處鮮血印紅,麵色蒼白。


    旁邊有一名情和會的會眾在照看,王重陽揮了揮手,那會眾便退了出去。


    慧癡大師此時已經醒來,麵色蒼白,有些咳嗽,見到範七膘正準備起身:“大拇指頭,慧癡無能,沒有保護好金姑娘……”


    範七膘趕緊讓他躺下,聽了他的話語心中一驚,說道:“慧癡大師,你慢點說,金姑娘怎麽了。”


    慧癡重新躺下,輕咳一聲:“金姑娘被何雲雷抓了……”


    範七膘道:“什麽?何雲雷怎麽會抓她,何雲雷把她怎麽了?”


    慧癡說道:“我從晉州城跟著您來到青和寺,我便在附近的村落住了一晚,後來第二天,我去青和寺找您,我找到了青和寺的後山,就碰見了何雲雷殿下,而金姑娘已經昏了過去,被他們抓住。何雲雷帶了一群王府護衛高手前來,大約十五六個人。”


    範七膘一聽,心中大怒,強壓著情緒,說道:“何雲雷現在人在哪裏?”心道:“這何雲雷吃了豹子膽了,竟然敢抓我的女朋友。”


    慧癡道:“他們似乎也是去往與魔教的路上,我想他們現在或許也快到重陽鎮了。”


    範七膘問道:“他們十五六人都是什麽路數,可有王府的四大高手嗎?”


    慧癡說道:“有的,你忘記了,王爺說要讓四大高手配合我們的。但是不知道為何他們要抓金姑娘和大拇指頭作對,這就不知道了。”


    範七膘點了了點頭,沉思一番,陰沉的說道:“嗬嗬,既然都要去鏟除魔教,就算配合,也是到了魔教的銷魂崖下,此時恐怕不會配合,至於他們為何要抓金不戀我到要問問,王舵主你派人幫我盯著,看他們什麽時候入鎮,立刻通知我。”


    王重陽拱手道:“是,林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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