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務園大院,廳堂台階下。


    “唉……”邱道真滿麵無奈地望著李清風和羅忠那邊的戰鬥,隨之又苦笑出聲,轉頭看向自己的這邊,不由暗歎出聲:“唉……”


    那裏,張德同不知死活,正在挑戰小雨。


    “師兄別跑!”張德同氣急敗壞,他全身雷霆四濺,正對小雨死追不放、拳腳相攻,卻連小雨的衣服都碰不到。


    “唪,是你追不上我。”小雨麵帶微笑、神情氣閑的背負著雙手,輕盈地如同一根羽毛,卻於躲閃中幻化出道道殘影。


    雨花庭,門庭上。


    “嗬嗬……”鄭明笑嗬嗬地坐在那裏,且用左手托著自己的下巴,笑觀向前方大道上的那處戰場。


    那裏,陳執事正在戲耍高強武,令對方連連跌倒、氣急敗壞。


    他剛剛一夜深夢醒來,實際上,是被宗門內的哄亂吵醒,再加上阿龍突然把他當做墊腳石,他想睡也睡不下去。


    對於宗門內的亂象,他起初隻能苦笑,但如此眾多的戰鬥場景和趣事,也令他感到好笑。又適逢張德同突然對陳執事出手襲擊,他便飛到這裏坐著觀看。


    “小子,你還嫩著呢……”陳執事陰陽怪氣地說著話,卻是突然一記大手抓住高強武的腦袋,隨之在像跳山羊一樣從對方的頭上跨過去之後,還順手把對方給扒倒在地上,一頭啄了下去。


    “老鬼可惡!”高強武抱頭痛罵,隨後便氣急敗壞地衝過去追殺陳執事。


    “唉哎……”陳執事閉目搖頭、無趣歎息,便又在側身一躲中,老神在在地伸出勾腳、將高強武絆倒了地上。


    噗通。


    高強武狠狠地跌了個上門樁,於是惱羞成怒,開始雙手齊舞、火球頻發地追擊陳執事。


    呼!呼!


    陳執事閑庭信步,一路遠去,那些火球根本連他的衣擺都擦不到,隻能在地上留下一團焦黑。


    “唉……單一,無趣啊……”此後,陳執事隻搖頭歎息,滿臉嘖嘖。


    “別跑!”高強武氣急敗壞,一路飛掠而去、進行追殺。


    “嗬嗬……”見這一路遠去的師徒二人,鄭明不由歡笑出聲。他知道高強武是偽靈根,此後選擇了精修火係。且如今,已經築基成功。


    “鄭明!”正這時,一聲急呼從西南角傳來,令鄭明一愣而隨之看去。


    “該死……”這一看去,卻是麵色鐵青、咬牙切齒的孫仲離,正帶著苦笑連連的秦啟禦劍而來。


    “仲離?公子啟?”見之,鄭明不由一怔,隨之目中驚喜攀升,笑嗬嗬地站起來揮手招呼道:“仲離!長公子!”


    呼!


    這一下,孫仲離和秦啟也瞬間來到,且身形狼狽地落在了門庭上。在二人落地前,孫仲離禦行的長劍,也自行倒飛、側歸,被孫仲離一把抓在了左手裏。


    “嗬嗬,子明……”看到鄭明驚喜的笑臉,秦啟為之苦笑。


    “該死!你們宗裏瘋了不成!怎如此烏煙瘴氣!”孫仲離氣急敗壞地對鄭明破口訓斥,且目中還有一絲驚悸不可言明。


    “嘿嘿……我也不知巨細……”鄭明尷尬訕笑,連連撓頭。


    “你!”見狀,孫仲離頓時怒目一瞪,卻為之語塞。


    “唪……”秦啟苦笑,隨後轉頭看向右側那條小路上的戰場,苦笑出聲道:“師尊總說,浩然宗最重門風道統、弟子心境……如今看來,可見一斑……”


    “公子……”聞言,鄭明不由暗暗咧嘴,撓頭的時候也顯得有些捉急。


    “唪!”這時,孫仲離卻板著小臉冷哼出聲,隨後便陰沉沉地飛向院中、去往涼亭道:“你老祖在甚麽地方!我等會兒要去拜訪!”


    此時,孫仲離心中氣急,再不想在此地多待上一炷香的時間!原本在他和秦啟看來,浩然宗應該是有甚麽喜事在辦,又見那處處張燈結彩、以為在迎新年,誰知道一進來內宗,真他舅的令人頭皮發麻!非但門中弟子亂鬥一氣,連宗主李清風和大長老羅忠都如出一轍!哪裏有一絲宗門領導者該有的模範?!


    此間,孫仲離還能耐住心性跑去涼亭,無非是因為秦啟與鄭明許久未見,給二人一點敘舊時間。若非如此,他定要衝進浩然宗老祖所在的藏身之處,喝問對方管教!


    “呃。”見之,鄭明不由一呆,隨之便側目向秦啟看去。


    察覺到鄭明的目光,秦啟不由苦笑出聲,隨之搖頭苦笑地飛向涼亭道:“師尊托我二人交一樣東西給他……”


    “呃!”鄭明稍怔,慌忙跟上道:“師祖在祖廟塔那邊……”


    呼……


    當二人落到涼亭處,孫仲離已經抱劍落座,滿臉陰沉又大感不滿地板著臉說道:“簡直豈有此理!”


    言及此處,孫仲離又感覺到鄭明看向自己,便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我不喝茶!”


    “呃……”見之,鄭明一呆,隨之便跟著苦笑搖頭的秦啟一起走進了涼亭,一路莫名其妙地撓著頭、暗感不解。


    “唉……”落座後,秦啟不由苦楚一歎,隨之又搖頭苦笑起來地說道:“子明,你這浩然宗……”


    說到這裏,秦啟又嘴角一動,隨之苦笑搖頭地不說了。


    沙沙……


    鄭明顯得有些捉急地撓了撓頭,隨後先是打量了一眼麵目陰沉的孫仲離,才暗暗咧嘴的看向秦啟,略顯尷尬地在心中說道:“什麽嘛,原來仲離和公子隻是順路前來尋我……”


    這時,秦啟也在苦笑過來,突然出聲說道:“子明,聽仲離說你為九節脈……”


    聞言,孫仲離和鄭明俱是聲息一窒,隨之前者側目看向鄭明,為之緘默,後者側目看向秦啟、為之沉默。


    這時,秦啟微微搖頭莫名,隨後轉目看向鄭明輕語道:“此脈象,我雖然不知解法,但師尊曾言,即便十死無生之絕境,仍有一線生機可尋處……希望,你莫要太過在意關於此脈象的任何言論,為自己封上無形之枷鎖。”


    鄭明略顯沉默,隨之卻是灑然一笑,笑盈盈地點頭說道:“多謝公子提醒,子明記下。”


    “唪。”秦啟一笑頷首,孫仲離也在深長一眼後,微微一牽嘴角地閉上了眼睛。


    秦啟所憂心之事,放在孫仲離這裏,卻是從來不曾想過,也從來不曾在意。無論鄭明能否突破九節脈這個限製或者枷鎖,這世上仍有許多道路,可以供他選擇。


    據他所知:丹鼎派,非是修煉之唯一。而九節脈,可能也隻是在“丹鼎派”中,被視為“絕對的死脈”。此外,煉體、修魂等等,以及某些星外民族的修煉方法,在孫仲離看來,應該都或為適用。但這些,他不知具體,更無法門,便不能多說,以免亂了對方的道心。且,即便以上這些,全部都會被九節脈限製或抵製,大不了,碎脈重修便是。


    此後,三人便一直在此處聚談,但孫仲離卻極少開口,隻在二人麵臨某些困惑時,他有所見解和思路下,才出聲闡述。雖然,有些令二人搖頭,有些令二人點頭。


    在此期間,浩然宗各處戰場越演越烈,亂象越來越多……以至於到後來,二長老無奈之下打開了封山大陣,又令迷霧將嵐煙山脈封存,以免被外人覬覦時機。


    暢談到後來,鄭明一問才知:孫仲離,已經步入結丹後期,恐怕隻需三日,便歸於圓滿,彼時,嬰變乃成、將為元嬰境界。而秦啟,則是修煉了一種名為“天運”的道術,本身並沒有任何的修為。


    至於這名為天運之道術的具體,秦啟也隻是初窺探出一絲端倪。言之:或為冥冥中某些氣運,尚且無法言明……


    此後,鄭明便一路領著孫仲離和秦啟去往了祖廟塔。


    至骨靈塔前,三人各持禮數一拜,隨後由秦啟作為代表,進入了骨靈塔中。彼時,有一鏡雲煙遮覆入口、各處塔方,令人不得以窺見其內。


    此後稍久,當黃昏落幕時,秦啟才麵帶微笑地從骨靈塔內出來。


    三人相視一笑、點頭示意,此後,鄭明便領著孫仲離與秦啟離開了這裏。


    一路送行中,宗門內已經不見爭鬥和戰局,看來這場鬧劇,已經就此掀過了。


    而那些損壞的地貌、焦灼的場地,也在靈氣流溢中,慢慢地自我修複……


    當他們一路走過時,那裏已經歸於完好,似從來不曾毀壞過……


    期間,未見阿龍身影——它已經躺在雨花庭的臥室,正在笑眯眯地抱著枕頭酣睡。


    直到外宗入口下,又見兩位鼻青臉腫的師兄在此值守,令鄭明和秦啟相視苦笑,孫仲離滿臉不滿。


    “兩天後,記得前往星君府。”


    “屆時,域外戰場大門重啟,所有宗門的新進弟子,都要前去獻身義務。”


    臨走前,孫仲離和秦啟各有一言留下,隨後在便點頭一示後,由孫仲離禦劍飛空而去。


    鄭明輕輕點頭,一直微笑目送。


    此前,孫仲離曾經解說:域外戰場,又稱亡域,乃上古仙魔大戰之地,曾經仙界九重天,如今僅剩三界,便是因為仙魔之戰。此外六界,全部破滅,從而被仙盟隔離,形成了由無數空間碎片組成的域外戰場。此後,為進行修複,每十年一次都要輪換新人進入,用仙盟派發的“寂滅珠”,去往亡域吸收內裏的死寂之息,用以加快這六大殘界的恢複。


    此事,鄭明早前從藏經閣中的《域外戰場》一錄中知道一些,但不全麵。而那些關於仙魔之戰的記載,也零零散散,拚湊不出個大概。唯一能從那些隻言片語中洞明的,便是血孽。至於魔為何物,族脈所在,也沒有任何相關的記載……


    “唪。”當二人化成的小點也消失不見後,一直微笑相送的鄭明,才一笑帶過地轉過身來。


    此後,他且向二位值守的師兄敬禮見去後,便順梯而上地走回了宗門。


    兩位師兄閉目微笑,那少年一路順梯而上,彌漫的靈霧也隨之讓路,向兩旁褪散開來……


    往往身外事,不纏少年之心間……


    巍巍浩然宗,也依然壯闊從前……


    (被電力之父拋棄,棲身於黑暗境地……嗯,有些劇情的推進和鋪展……慢慢來吧,少年未長大,需要些成長的時間。稍晚些,視手機電量再碼一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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