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咳一聲,道:“我去隔壁,那個,你不要多心,我隻是覺得今晚有些熱,怕兩個人在一塊兒會覺得悶熱,還是分開好些。”


    容慎還想說什麽,可那人卻沒給他這個機會,自顧自的出了門。


    他傻愣愣的呆在原地,屋子裏的踏雪尋梅還在一閃一閃的,像是無數個小油燈一般。


    容慎看著那些‘螢火蟲’,苦笑:你們是不是也在嘲諷我?


    次日一早,聶樺言便被一陣敲門聲吵醒,她揉著眼睛起身去開門,房門一打開,便是菁顏那張震驚的臉。


    聶樺言腦袋還暈暈乎乎的,見他一臉驚訝,淡淡道:“怎麽了?”


    菁顏指了指她的心口,那依稀能看出來挺翹形狀的酥胸。


    聶樺言連忙背過身去,昨晚太生氣了,所以……忘記換下來了。


    她迅速施法換了一身平日裏穿的那身白衣,再回頭,菁顏還是一臉呆傻的看著她。


    聶樺言清了清嗓子,道:“菁顏,你……把你方才瞧見的都忘掉,不準跟任何人提起,知道了嗎?”


    菁顏咬了咬嘴唇,道:“所以說,你真的是……女子?”


    她歎了口氣,道:“是這樣,這事關重大,是魔族的秘密,你能保守秘密的,對嗎?”


    他眸子暗了暗,道:“嗯,我會的。”


    聶樺言這才鬆了口氣,道:“以後不要再提了。”


    他遲疑了許久,才道:“為何當時沒有告訴我,若是你告訴我的話,或許……”


    菁顏的臉上滿是苦澀,像是一幅要哭出來的模樣。


    “菁顏,我說過的,我那時候對你……”


    菁顏苦笑了幾聲,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他剛走到隔壁容慎的屋子門前,那人便將房門打開了,正巧看到菁顏從聶樺言這邊過去。


    容慎怔了怔,又瞧見聶樺言站在門口,望著這邊。


    她昨晚……


    聶樺言見他看過來,便勾起唇角,笑了笑,道:“道長,昨晚睡得好嗎?”


    容慎淡淡的點點頭,沒說話。


    這氣氛實在是太尷尬,與其這樣僵持著,還不如幹脆進屋去。


    聶樺言剛要關門,那人卻追了過來,單手撐著房門。


    “怎麽了?還有什麽事嗎?”


    容慎道:“我……我昨晚沒睡好。”


    她笑,“那再回去睡一會兒吧。”


    說罷,又要關門,可那人的手死死地把這門框,根本不容她關門。


    “我睡不好。”


    他呶著嘴,很是委屈的樣子。


    聶樺言從懷裏掏出乾坤袋,左翻又找,可算是翻出一個小小的瓷瓶,上頭寫著‘昏睡散’。


    “你要不要吃點兒這個?”


    容慎一聽這話更加委屈了,她竟叫他吃藥?


    若是吃壞了身子怎麽辦?


    “我不吃。”


    “……”


    這撒嬌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他睡不著,她也沒法子啊。


    聶樺言歎了口氣,道:“心情不好嗎?前幾日不是睡得很安穩的嗎?”


    容慎垂著眸子點點頭,道:“許是昨晚和前幾日哪裏不同,所以不適應吧。”


    言外之意:前幾日都是你跟我一起的,昨晚你不在,所以我沒睡好。


    聶樺言理解的卻是,他換了環境,睡不安穩。


    她有些無奈,昨日已然跟鸞鳥族族長鬧掰了,這……她也沒辦法帶他回去青鸞居,睡個覺啊。


    他這算不算是在無理取鬧呢?


    她不知該如何是好,便歎了口氣,道:“要不……我施個昏睡訣,幫幫你?”


    容慎氣鼓鼓的盯著她,她怎麽就是不明白呢?


    可說什麽要一起睡覺這種話,實在是叫他沒有臉麵,他隻好扯了扯她的袖子,希望她能明白。


    聶樺言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你想如何?”


    “阿言。”


    “……”


    這嬌滴滴的語氣,簡直是……要命。


    聶樺言看他這幅模樣,隻想將人按在門上親個夠,可又擔心他不願,便沒有這麽做。


    其實他也沒有什麽錯處,他也是喜歡她的吧。


    隻是過於保守了些,又太心思單純了些,這也不是件壞事,可就是叫聶樺言心裏堵。


    好像她很沒有魅力一般。


    她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許是容慎這樣呆板的小道士,就喜歡那種端莊大方的女子,她這樣的……早晚要受不了的吧。


    聶樺言歎了口氣,既然他喜歡那樣的,自己稍稍改改也不是什麽難事。


    “這樣吧,你先進屋躺一躺,我去叫廚房燉些安神的湯來,你喝些再睡,好不好?”


    容慎可算是點了頭,可他徑直越過她,走進她的屋裏,歪在床榻上,道:“快些回來。”


    “……”


    他竟還自己躺上去了?這簡直是在挑戰她的底線。


    近在眼前的一塊紅燒肉,竟然隻能看不能吃,實在是令人窒息。


    罷了罷了,她還是忍忍吧。


    聶樺言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這就去。”


    片刻,聶樺言便從廚房回來了,她一進屋,便瞧見那人合著眼睛,乖乖的躺著,一雙細長的腿稍稍蜷縮著,好像放不平一般。


    她以為他睡了,便小心翼翼的走到床榻邊上,坐下來,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道長?”


    那人沒有任何反應,看來是真的睡著了啊。


    聶樺言歎了口氣,不是說睡不好麽?


    眼巴巴的跑過來折騰了她一回,又自顧自的睡了?


    她苦笑著喃喃道:“你呀你,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容慎的眸子微不可查的抖了抖,又瞬間恢複了平靜。


    聶樺言寵溺的摸了摸他的臉頰,這人的皮膚也太好了些,簡直連毛孔都看不到,像是個瓷娃娃一般。


    她早年間聽說,修仙之人多半注重自己的容貌,因而修為越高的修士,便會花更多的靈力還修繕自己的麵容。


    因此,越發年紀高的仙者,容貌越是精致些。


    聶樺言這麽一想,就更加羨慕了。


    可像容慎這樣尚未飛升的修士,也沒有那個心力去修繕麵容,這大抵是原本就天生麗質的緣故。


    因為骨架和骨形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緣故,很多修士也未必就能變得更好看,隻是皮膚和膚色什麽的能加以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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