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隻是淡淡的,並不答他,反問道:“我們先想一想怎麽帶你進天宮吧。”


    菁顏搖搖頭,道:“這個你自不必擔心,我……我有一張符紙,能短時間內銷聲匿跡,能不叫天宮的仙從發覺。”


    “一張?”


    既然要進去,便得考慮要出來的問題,他隻有一張,如何使得?


    菁顏卻苦笑道:“有一張,已經是不易,還得勞煩你將我藏在天宮裏,等過了這段風頭,我便想法子逃出來。”


    天宮重地,怎麽可能是想逃便能輕易逃出來的?


    容慎微微皺了皺眉,如今已經是欠了他的,他不想更愧疚菁顏。


    菁顏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她對我又何止是救過命,幫過忙的恩情,即便是要承受誅殺之苦,我也心甘情願。”


    他的這番話,叫容慎更加難受。


    雖然知曉眼下並不是該吃醋的時候,可自己心愛的姑娘被一個這樣的人守護,容慎多多少少會有些不悅的。


    可畢竟眼下,聶樺言的性命要緊,他也不會不知輕重。


    容慎淡淡道:“誅殺倒不至於,擅闖天宮,頂多是幾遭雷刑罷了。”


    菁顏點點頭,道:“即如此,便出發吧。”


    容慎也是第一次見到能將人隱蔽的符紙,最重要的是,能夠不被天宮的守衛發現,這更是難上加難。


    帶著菁顏進了天宮,便直上八重天,很快便進了自己的屋子。


    容慎道:“明日,我會想辦法隱去你的氣息,故而,隻要你能藏得住,我們便算是成功了一般。”


    他點點頭,道:“我明白,你放心吧。”


    容慎暗了暗眸子,陷入沉思。


    那人又從懷裏摸了摸,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遞給容慎,道:“這個……你拿給她吃。”


    容慎將那小瓷瓶接了過去,還沒來得發問,那人又拿出了一個小木盒。


    “這裏頭是一隻蠱蟲。”


    見容慎一臉疑惑,菁顏便解釋道:“這瓷瓶和木盒之中裝著的是兩隻蠱蟲,更準確來說,瓷瓶裏裝的是被做成藥丸的蠱蟲,但那蠱蟲是活的,腹中藏有劇毒。


    這兩隻蠱蟲是一對的,一隻死去,另一隻便也會跟著一同死去。


    瓷瓶裏的,你給樺言吃下去,行刑之前,你先將這隻木盒裏蠱蟲捏死,那麽樺言體內的蠱蟲便會死去,劇毒侵襲,她很快就會斃命。


    隻要在噬魂之前死去,我便能想方設法給她聚魂,你明白了嗎?”


    容慎點了點頭,雙目黯淡的看著手心裏的那兩樣東西,淡淡道:“我明白了。”


    “對了,還有一樣。”


    菁顏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吊墜,道:“這個給她戴上。”


    容慎微微皺眉,道:“這又是什麽?”


    “兔子。”


    “什麽?”容慎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細細的去看,那吊墜之中確實困著一隻小小的兔子,那兔子被封鎖在吊墜之中,還活靈活現的,一蹦一跳的呢。


    “這……”容慎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圖。


    是啊,噬魂劍出竅,有沒有魂魄,師父自然是會發現的。


    菁顏是為了以防萬一,要用這隻兔子來替換聶樺言。


    見他神色,菁顏便明白,他是知曉了自己的意圖,他輕輕地拍了拍容慎的肩膀,道:“我知道這事傷天害理,但我們如今隻能這麽做了。”


    容慎點一點頭,接過那枚吊墜,小心地放進懷裏。


    菁顏見他並不回答,便沒有再說什麽。


    容慎當夜便去了天刑牢,聶樺言見他來,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可片刻,她臉上的笑容又收了起來,她低下了頭,似乎是不敢去看他。


    容慎進了那間天牢,走到她麵前,緩緩蹲下身子,伸手要去摸她的頭發,那人卻躲開了。


    聶樺言低聲道:“別……別碰我,我身上味道很重,別沾到你身上。”


    容慎眸子顫了顫,眼淚幾乎就在瞬間湧了上來,在眼眶裏轉了轉,幾乎要湧出來。


    他緩緩開口,道:“阿言很香的,我很喜歡阿言,別躲著我。”


    聶樺言緩緩抬起頭來,眼睛裏滿是委屈,道:“你不是因為這個……昨日才沒有來見我嗎?”


    她昨日一直在等,等著他來,可是她沒有等到。


    容慎幾乎不難想象,她一個人在這天刑牢裏,孤獨的,期盼著,等待著,除了他來看她,她幾乎是沒有任何盼頭的。


    他一日沒有來,對她來說會是怎麽樣的痛苦。


    她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前一日做錯了什麽,或者是不是自己身上的味道太難聞,害得他不敢來看她?


    容慎眼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決堤出來,緩緩地淌了出來。


    他將聶樺言抱在懷裏,低聲安撫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昨日……被困住了,我沒辦法,阿言,我沒辦法,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會嫌棄你,永遠不會。”


    聶樺言也跟著哭了出來,她喃喃道:“道長,我好怕,我怕你不要我了,我怕你討厭我,嫌棄我,我……”


    她的聲音越來越哽咽,越來越低微,直到聽不到了。


    兩人抱在一起,哭了好久,最後,容慎抱著她,她靠在容慎身上。


    這石柱綁著實在是太累了,聶樺言能靠在他身上已經覺得輕鬆了許多。


    她手裏把玩著容慎垂落下來的一縷頭發,低聲道:“今日怎麽待了這麽久,不怕被人發現嗎?”


    容慎搖搖頭,將她玩兒著頭發的手拂下來,緊緊地握在手心裏。


    他的手好像是出汗了,有些潮濕。


    聶樺言笑道:“道長怎麽了,今日好像格外粘人呢。”


    容慎偏過頭來,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道:“我想再多陪陪你,阿言,我好想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容慎麵皮太薄,極少會說這種甜膩的話,今日倒是不害羞了。


    聶樺言笑著仰頭看他,道:“道長說起情話來也這麽嚴肅認真啊?”


    容慎眸子暗了暗,沒有說話。


    聶樺言撓了撓他的手心,道:“雖然嚴肅,但我喜歡聽,道長哥哥,再說一次。”


    容慎眼眶微微紅了起來。


    魔君總在裝可憐/book/95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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