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明忍不住打趣她,道:“哪裏的話?哪家的妾能夜夜宿在丈夫的屋裏?”


    禦喬聽了這話,更是惱羞成怒。


    她忽而一把將人推開,惡狠狠地看著誠明,道:“你倒是很明白,看來往後少不了許多侍妾。”


    誠明隻能安撫道:“我的錯,我的錯,別生我的氣,我說錯了話。”


    禦喬卻冷淡道:“你休要以為,把我藏在這裏,我便隻能跟你一人了,這天底下喜歡我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你這般對我,有你的苦頭吃。”


    這話說的倒是太薄情了些。


    誠明隻能將人抱在懷裏,親了幾回又哄了一陣兒,那人這才不與他計較。


    雖是如此,可成為仙君是誠明從小的願望,如今馬上就要實現了,他自然也是沒有理由放棄的。


    故而,江山美人,他都想要。


    明明說的好好的,可第二日,誠明還是將禦喬晾在屋裏,自己早早地出了門。


    禦喬醒來時,氣得幾乎要將屋子裏的東西都砸了。


    過了晌午,忽而聽到有人敲了敲窗戶,禦喬便起身去開窗。


    竟是昨日的那名少年,禦喬勾起唇角,道:“仙者昨日不是跑的很快,今日怎麽又來了?”


    少年結結巴巴道:“我……我昨晚做了個……做了個夢,夢到……夢到……你……”


    他抿起了嘴巴,麵上卻已經紅了。


    禦喬卻笑的格外妖冶,道:“哦?你夢到我什麽了?我是不是在夢裏欺負你了,嗯?”


    她說話的時候,話尾還帶著調皮的翹音兒,更加的勾人。


    少年被她逗得像是被火燒了一遍似的。


    禦喬笑道:“你看你臉紅成這樣,進來,我給你倒杯茶水喝,好不好?”


    少年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隨後竟翻窗進了屋。


    禦喬將窗戶關上,便拉著那少年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來。


    她給他倒了杯茶水,道:“仙者請喝。”


    少年端起茶杯,一股腦的喝了下去,因為喝的太著急,反而嗆到了自己。


    禦喬哈哈大笑的給他拍了拍背,道:“仙者,你這麽急做什麽?”


    說話間,房門便被人推開了。


    原來是誠明念著昨日冷落了禦喬,她心裏委屈,今日便特地早早的跟師父告了辭,回來瞧她。


    可一進門,瞧見的卻是禦喬正帶著笑意輕柔的撫摸著三七師弟的背。


    誠明皺了皺眉,喝道:“誰準你進來的,現在,給我滾出去。”


    三七一向很害怕自己這個冷麵的誠明師兄,立刻嚇得連滾帶爬的跑出去了。


    禦喬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道:“今日怎麽發這麽大的脾氣?好大的威嚴啊,嚇死我了。”


    她說出來的話滿滿的都是嘲弄,聽得誠明氣不打一處來。


    誠明捏緊了拳頭,道:“你方才……在做什麽?”


    禦喬則是靠在凳子上,麵上帶著輕挑的笑意,道:“你不是都瞧見了麽?要是你不回來,我們說不準還能做點兒別的。”


    她真的知曉如何能激怒誠明。


    誠明一步一步靠近她,道:“你這是什麽意思?實在怪罪我這幾日沒有好好陪你,還是說,你原本就是這麽個不知羞恥的樣子?”


    禦喬也惱了,冷著臉道:“誠明仙者現在才知曉我的真實麵目麽?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你不理我,不如早早地放我離開,有的是人想要我。


    你方才瞧見了,你那師弟喜歡我,喜歡的緊呢。”


    誠明大口大口喘著氣,幾乎要抑製不住自己的怒火。


    他陰沉著臉走向禦喬,道:“你……你……你既這般想要離開,我放你走便是了。”


    這話一出,兩個人都僵住了。


    禦喬原也隻是想鬧一鬧脾氣,要的隻是誠明能多陪陪她,多哄哄她罷了。


    沒想到誠明竟真的……


    然,誠明也並非是真心要送她走,隻是一時氣話。


    可這話說出來了,又不知該如何收回。


    直到禦喬眼眶裏淌出淚來,她卻仍舊不甘示弱的胡亂擦掉淚水,道:“好啊你,你早就做好了這份打算,是也不是?”


    誠明緊張道:“我……我方才是氣話,禦喬,你別往心裏去,我收回,我收回。”


    禦喬哪裏還聽得進去,隻覺得自己受了屈辱,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誠明心疼的給她擦著眼淚,道:“我該死,我說的是渾話,你打我,你罵我,都好,別哭了。”


    禦喬癟著嘴兒,胡亂的在他胸口錘了幾下,仍舊是沒有消氣。


    她低泣道:“你原也不過把我當成玩具,像你這樣的仙者,怎麽會真的跟一個男子在一處,你從未對我有過真心。”


    誠明知曉她現在在氣頭上,也不敢再去跟她唱反調兒,隻得一個勁兒的道歉。


    他如今這般努力的想要成為仙君,除了自己的夢想以外,自然還有要跟她在一起啊。


    如今他事事受製於自己的師父鎮乾仙尊,若是他能完全接替仙君一位,自然也不必去計較旁人的目光。


    他要光明正大的和禦喬在一起。


    禦喬哭了許久,誠明也不敢說多餘的話,生怕禍從口出。


    夜深了,那人才情緒稍稍穩定了些,靠在誠明懷裏,吸著鼻子。


    誠明低聲道:“困了嗎?要不要躺下來?”


    禦喬低聲喃喃道:“我是不是生的不好看?”


    誠明怔了怔,她是他見過生的最好看的人了。


    無論男女,她都無疑是美豔的,無可比擬的。


    “怎麽會,你生的很美。”


    她抬起頭來看他,臉上帶著委屈,道:“你可知今日你那師弟對我說了什麽?”


    誠明本能的覺得不是什麽好話,但也不敢不順著禦喬的話說。


    他隻得問道:“說了什麽?”


    禦喬瞪他一眼,道:“他說做了那種夢,對象是我。”


    “……”


    誠明皺了皺眉,恨不得將三七打死,竟……敢肖想禦喬,真是該死。


    禦喬委屈的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道:“連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都對我有心思,為何你這個整日跟我躺在一處的人,偏偏對我……沒有興趣?”


    原來是要來興師問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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