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魯的四夫人聰兒,年齡大一些的是三娘嫣嫣。春九說:“是金鵬,就是金尊長的兒子。他在西域把陳總製擄到蘭溪國,被我們的人發現,我趁著金鵬不在,把陳總製救了出來。”


    春九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打不過金鵬。其實他隻是在寰宇十方的一個小角色,太陽嶼的東西他們還夠不上,他們不會了解的。他認識金鵬,金鵬不一定認識他。也不知道太陽嶼的凶險。他們就是普普通通人界的修仙者,各界之間的花花腸子彎彎繞,他們知之甚少。


    三娘嫣嫣雖然不是修仙界的,但是她是一個有功夫的人,和聰兒在天上呆了很久,也知道了一些法門,有了根基,垂著淚說:“他這是被人挑了腳筋,功法也沒有了。怎麽辦?”


    陳魯現在很冷靜,在細心地聽他們說話,想理出頭緒,看下一步怎麽辦。這是清醒的時候,當然,也是相對的清醒。


    春九說:“隻有把他的傷先養好,我派人給使團送信。恐怕他們著急。”


    三娘搖搖頭,說:“兒子,天上的勾當凶險著呢,不是咱們想象的那樣,一個個和鬥雞眼似的,恨不能立刻就整死你。我們先不要聲張,就讓他在這裏養傷,看看情況再說。”


    陳魯就算是安頓下來,過了幾天,春九拿著寰宇十方的公告來見老娘,他們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但不能告訴,還要絕對保密。


    陳魯的傷勢逐漸好轉,可是大腦還是一時糊塗、一時明白,總是想不起來這些人到底和自己啥關係。他們說是自己的夫人。他極力回憶,但是失敗了。


    偶爾有一天,他看見一處畫軸,感到好奇,揭開看了一眼,是一個奇醜無比的人,八大醜男組合。他的大腦中突然閃出這樣一個名詞,緊接著一個電光石火的念頭閃過,這是春老六。


    大腦立刻閃出春老六的醜相,沒錯,就是這個人,這個人被我老人家幹掉了。


    而這裏的這個男子叫春九,那就是他們一家人,完了,自己進了龍潭虎穴。這時不跑等待何時?他把自己的衣服放在床上,作有人睡覺的樣子,把自己已經洗幹淨的貼身衣服都穿上,找到備好的衣服換上,想紮上自己的藍腰帶,看看作用不大,索性換了一條新鮮的,然後背上自己的文袋。看他們在前麵說話,從側門悄悄地溜走了。


    陳魯惶惶如喪家之犬,忙忙似漏網之魚,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到一條羊腸小道,在哪裏順著一條溝向山裏麵奔去,確信沒有人跟著,靜下心來。過了一會兒,他又迷糊了,我為什麽要跑啊?這家人不好嗎?有吃有喝的,每天還有兩個絕色美女陪伴,不香嗎?


    他後悔了,又喊了起來:“我陳子誠,是你們的玉皇大帝,快來接我。”一邊喊一邊走。


    天已經黑了,他隻好在地上坐了下來,但是文袋裏什麽都沒有。他聽見有水聲,循聲走了過去,一條小溪在山澗快樂地流淌著,他大喜過望,走過去,不管三七二十一,趴下身子就是一陣猛灌。


    就在這時,覺得頭上被重重一擊,他的意識模糊了。


    醒來時,他被綁在一棵大樹上,月光下,一個年輕女子手裏把玩著一把匕首,在冷冷地看著他。這個女子穿著一聲緇衣,頭上長出了寸把長的頭發,在月光下看,這是一個十足的美女。都說月光下看佳人,比白天強十倍。今天陳魯信了。


    陳魯看著這個尼姑很麵熟,還是想不起來,看她長得漂亮,沒有一點害怕的感覺,不免有幾分想入非非。很奇怪,在春九家,那兩個女子都說是他的老婆,他反而沒有那種感覺。


    陳魯雖然糊塗了,但是也知道聖人之道。食色性也,飲食男女都不可避免地有想法。不論男女,對異性有好感,或者是有非分之想都不為過。可是對出家人存褻瀆之心,那可是要得罪佛祖的,會有報應的。


    尼姑發現陳魯看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正常,霎時明白了,喝道:“都說你陳子誠是一個淫賊,果然如此。再亂看,挖下你的眼睛。”


    我靠,我陳子誠到底是什麽人啊,怎麽冠以這麽一個名字。看自己對人家想入非非,也可能人家是對的。陳魯說:“你想挖就挖吧。我說實話你們就說我是瘋子,我有權莫保持沉默,看樣子你認識我,那就好辦了。”


    尼姑吃了一驚,疑惑地問道:“你不認識我嗎?”


    “我憑什麽認識你!你很了不起嗎?”


    “我是大堂山了風庵的思靜。拜你所托,我到了今天。”


    “大堂山,這個名字好熟啊,肯定去過,我們這是哪裏啊?”


    思靜無語了,看著陳魯,說:“我也看到了寰宇十方的公告,你怎麽落到這步田地了?”


    “這麽說你對我還很了解,你說我是不是人們常說的玉皇大帝?你說實話。”陳魯一點也沒感覺到這人會威脅到自己。


    沒想到,思靜點點頭,說:“沒錯,你就是玉皇大帝。”說著拿出一些幹糧,把陳魯解開,把幹糧遞過去,一句話不說,坐在那邊看著月亮。


    陳魯真的餓了,一邊吃一邊問:“這是哪裏,是你們那個大堂山嗎?”問得也並不認真,似乎隻是為了找一個話題。


    “這是老君山,在雲夢澤的中間,是一個島。”


    “在水裏,那就好辦了,我老人家是源尊。”陳魯又在賣弄老資格。說到這裏看思靜沒出聲,說:“你不好好地在大堂山呆著,跑這裏來幹什麽?”


    “是你不讓我在那裏好好待著,你抓起來了我的相好,讓一滅那個老和尚把我廢掉住持的職位,趕出了了風庵。說你也不知道,你真的把以前的事都忘了。也好,遺忘是減輕痛苦的最好藥方。”


    陳魯不吃了,他看見思靜的臉上流下兩行淚水,在月光的反襯下,好像有兩條銀線向下麵延伸著。陳魯做出認真聽的樣子,這令思靜很欣慰。反正這是一個傻子,於是把自己的遭遇講了一遍。


    最後問道:“陳子誠,我就是喜歡金元,喜歡的不得了。你說我錯了嗎?”看陳魯沒說話,似乎自言自語地說:“按佛門的清規戒律我真的錯了;按世俗的恪守婦道,我真的錯了;按寰宇十方的律法,我也真的錯了。怎麽著都是我錯了,可是我是人啊?為什麽都是我錯了?”說完哇哇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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