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歹徒
有人打量以後道:“這不是福三嗎？”
“呀！真的是福三。”
“福三，你跑到大妞家幹嘛了？”
“還能幹嘛？不就是惦記著大妞家賣房子賣糧食的那些錢嘛！”
“不過福三，你怎麽躺在地上？還這麽埋汰？”
村裏有名的無賴福三，此時此刻是又羞又惱，巴不得有一個地洞鑽進去。他的胸口疼得喘不過氣來，胳膊也是是疼得就像骨頭都碎掉一樣。這時候就算是地上真的有一個地洞，他也沒有半分力氣鑽進去。
大家見福三躺在地上作鴕鳥狀，轉身問張俞。
“大妞，這是怎麽回事？”
張俞裝作害怕的樣子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我睡著了，聽到聲音，有人在扒拉我房間的門栓，我嚇得滾到了床下，隻見一個黑影進了房間，往床上撲過來，我就拿起床下的一根木棒拚命打拚命打，一直把他打倒在地上，我跑出去叫上二妞和小寶去外麵喊人，結果跟著你們進來，就是這樣的啦！”
張俞的話，邏輯上說得通，她聽到有人試圖進她的房間，本能的滾到床下，摸到一根木棒，順手拿起來劈頭蓋臉的打一通，把無賴福三打得吐血躺在地上起不來，這也是活該他倒黴。
地上的福三卻嚎叫一聲:“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是怎樣？”有人問。
福三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福三心裏卻是心知肚明，事情根本就不像張俞說的那樣，她是把燈打開以後才對他出手的，而且看得出來，她的身手不錯。
要知道她這麽厲害，他根本不會來這麽一趟。
他之前想著，一個小丫頭，拿刀嚇唬嚇唬她，肯定會把錢乖乖的交出來，卻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丫頭，卻是深藏不露。
如今他要是把事實真相說出來，大家肯定都不會相信他說的。
而且不管他是怎麽被這個小丫頭打成這樣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都是他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打傷了。
承認他在暗地裏被打傷，總比說他在明麵上被她打了一個結結實實要有一點麵子吧！
所以福三吭哧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於是大家都認為他就是在做無謂的狡辯，也都認同了張俞的說法。
村長問張俞:“大妞，你說這件事情怎麽辦？要不要把福三送到派出所去？”
“當然要報警，攜刀入室搶劫，得坐十多年的牢。”
福三聽了，顧不上疼，拽著村長的褲腿懇求。
“哥，救我，不要送我去坐牢，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我還得養我媽，她隻有我一個兒子，我不能去做牢呀！哥。”
村長怒斥道:“你打算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的時候，為什麽就不想想你媽呢？這時候倒是想起來了。”
福三哭著道:“我家裏的糧食都吃完了，誰也不願意借給我，我和我媽都餓了兩天了，我媽病了，我都沒錢給她看病……”
“還不是你懶，不好好種地，種的糧食不夠吃，整天隻知道借，誰願意借給你，有借無還的。”
“哥，我知道錯了，你救救我吧！不看我這條賤命，就看在我媽的麵上，我要是坐牢了，我媽就沒命了，這是人命關天的事呀！”
“你求我有什麽用？我說了不算，你得問問人家大妞願不願意原諒你。”
福三轉向張俞。
“大妞，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計較，放過我吧！放過我，就是救我媽一命。”
張俞:“要不是我豁出去拚了一把，恐怕這時候哭天搶地，沒有活路的人是我吧！這時候你讓我放過你？說得多輕巧，你做下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輕飄飄一句話就放過你，那法律是用來幹嘛的？”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算了，大妞，你現在不是沒有損失什麽嗎？鄉裏鄉親的，就算了吧！”
“對啊！你現在好好的，福三卻是受傷了。這也算是扯平了。”
“就是，如果他被抓去坐牢，他那個老娘真的活不了了。”
“是呀！他是該死，他那個老娘卻是無辜的，她可憐哪！”
張俞聽了心裏不舒服。
“你們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好像我倒是成了罪人，他卻成了受害者了，這是什麽邏輯？”
“要不是他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溜進我家，我會打他嗎？我不打他，他就要拿刀殺我，我就該死嗎？我死了，我的弟弟妹妹就不可憐了嗎？他媽無辜嗎？那是她沒有教養好自己的兒子，怪誰？她現在可憐了，我們姐弟三人無父無母的，就該倒黴嗎？”
村長趕緊上前道:“福三這樣的行為確實可恨，坐牢也是他活該，是他罪有應得。大妞，你做的對，打的好，就是要讓他吃一點苦頭，長點教訓。”
聽村長這樣說，張俞心裏稍微有些寬慰，不過，她直覺村長也不想讓她把福三送到派出所去。
果然，接下來，村長和顏悅色的道:“大妞，畢竟咱們祖祖輩輩都是一個村的人，他們母子雖然可惡，也可憐，你高抬貴手，放過他吧！你看，你自己也是帶著弟弟妹妹生活，孤苦伶仃的，你應該體會得到他們母子的難處，放過他，也算是救他老娘一條命，好人有好報，以後你們姐弟三人一定會得到老天的護佑，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
書裏，根本就沒有出現過福三這麽一個人，因為張大妞沒有賣糧食賣房子，自然也就沒有錢，也就不會吸引到這樣的人起歹心，所以福三這個人，書裏沒有去坐牢。
農村人重情，法律意識淡薄，特別是在這樣的年代。
張俞也隻能入鄉隨俗了，雖然自己一家人要離開這裏了，但是爺爺奶奶和父母的墳還是埋在這裏的，做得過分了，說不定會被人挖了祖墳，那她就成了不孝子，畢竟，人被逼急了，什麽事都可能會做出來的。
張俞想清楚這些，點點頭。
“看在田叔的麵子上，我可以不追究，走吧！走吧！趕快滾蛋，別在這裏礙我的眼髒了我的地兒。”
有人打量以後道:“這不是福三嗎？”
“呀！真的是福三。”
“福三，你跑到大妞家幹嘛了？”
“還能幹嘛？不就是惦記著大妞家賣房子賣糧食的那些錢嘛！”
“不過福三，你怎麽躺在地上？還這麽埋汰？”
村裏有名的無賴福三，此時此刻是又羞又惱，巴不得有一個地洞鑽進去。他的胸口疼得喘不過氣來，胳膊也是是疼得就像骨頭都碎掉一樣。這時候就算是地上真的有一個地洞，他也沒有半分力氣鑽進去。
大家見福三躺在地上作鴕鳥狀，轉身問張俞。
“大妞，這是怎麽回事？”
張俞裝作害怕的樣子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我睡著了，聽到聲音，有人在扒拉我房間的門栓，我嚇得滾到了床下，隻見一個黑影進了房間，往床上撲過來，我就拿起床下的一根木棒拚命打拚命打，一直把他打倒在地上，我跑出去叫上二妞和小寶去外麵喊人，結果跟著你們進來，就是這樣的啦！”
張俞的話，邏輯上說得通，她聽到有人試圖進她的房間，本能的滾到床下，摸到一根木棒，順手拿起來劈頭蓋臉的打一通，把無賴福三打得吐血躺在地上起不來，這也是活該他倒黴。
地上的福三卻嚎叫一聲:“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是怎樣？”有人問。
福三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福三心裏卻是心知肚明，事情根本就不像張俞說的那樣，她是把燈打開以後才對他出手的，而且看得出來，她的身手不錯。
要知道她這麽厲害，他根本不會來這麽一趟。
他之前想著，一個小丫頭，拿刀嚇唬嚇唬她，肯定會把錢乖乖的交出來，卻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丫頭，卻是深藏不露。
如今他要是把事實真相說出來，大家肯定都不會相信他說的。
而且不管他是怎麽被這個小丫頭打成這樣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都是他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打傷了。
承認他在暗地裏被打傷，總比說他在明麵上被她打了一個結結實實要有一點麵子吧！
所以福三吭哧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於是大家都認為他就是在做無謂的狡辯，也都認同了張俞的說法。
村長問張俞:“大妞，你說這件事情怎麽辦？要不要把福三送到派出所去？”
“當然要報警，攜刀入室搶劫，得坐十多年的牢。”
福三聽了，顧不上疼，拽著村長的褲腿懇求。
“哥，救我，不要送我去坐牢，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我還得養我媽，她隻有我一個兒子，我不能去做牢呀！哥。”
村長怒斥道:“你打算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的時候，為什麽就不想想你媽呢？這時候倒是想起來了。”
福三哭著道:“我家裏的糧食都吃完了，誰也不願意借給我，我和我媽都餓了兩天了，我媽病了，我都沒錢給她看病……”
“還不是你懶，不好好種地，種的糧食不夠吃，整天隻知道借，誰願意借給你，有借無還的。”
“哥，我知道錯了，你救救我吧！不看我這條賤命，就看在我媽的麵上，我要是坐牢了，我媽就沒命了，這是人命關天的事呀！”
“你求我有什麽用？我說了不算，你得問問人家大妞願不願意原諒你。”
福三轉向張俞。
“大妞，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計較，放過我吧！放過我，就是救我媽一命。”
張俞:“要不是我豁出去拚了一把，恐怕這時候哭天搶地，沒有活路的人是我吧！這時候你讓我放過你？說得多輕巧，你做下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輕飄飄一句話就放過你，那法律是用來幹嘛的？”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算了，大妞，你現在不是沒有損失什麽嗎？鄉裏鄉親的，就算了吧！”
“對啊！你現在好好的，福三卻是受傷了。這也算是扯平了。”
“就是，如果他被抓去坐牢，他那個老娘真的活不了了。”
“是呀！他是該死，他那個老娘卻是無辜的，她可憐哪！”
張俞聽了心裏不舒服。
“你們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好像我倒是成了罪人，他卻成了受害者了，這是什麽邏輯？”
“要不是他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溜進我家，我會打他嗎？我不打他，他就要拿刀殺我，我就該死嗎？我死了，我的弟弟妹妹就不可憐了嗎？他媽無辜嗎？那是她沒有教養好自己的兒子，怪誰？她現在可憐了，我們姐弟三人無父無母的，就該倒黴嗎？”
村長趕緊上前道:“福三這樣的行為確實可恨，坐牢也是他活該，是他罪有應得。大妞，你做的對，打的好，就是要讓他吃一點苦頭，長點教訓。”
聽村長這樣說，張俞心裏稍微有些寬慰，不過，她直覺村長也不想讓她把福三送到派出所去。
果然，接下來，村長和顏悅色的道:“大妞，畢竟咱們祖祖輩輩都是一個村的人，他們母子雖然可惡，也可憐，你高抬貴手，放過他吧！你看，你自己也是帶著弟弟妹妹生活，孤苦伶仃的，你應該體會得到他們母子的難處，放過他，也算是救他老娘一條命，好人有好報，以後你們姐弟三人一定會得到老天的護佑，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
書裏，根本就沒有出現過福三這麽一個人，因為張大妞沒有賣糧食賣房子，自然也就沒有錢，也就不會吸引到這樣的人起歹心，所以福三這個人，書裏沒有去坐牢。
農村人重情，法律意識淡薄，特別是在這樣的年代。
張俞也隻能入鄉隨俗了，雖然自己一家人要離開這裏了，但是爺爺奶奶和父母的墳還是埋在這裏的，做得過分了，說不定會被人挖了祖墳，那她就成了不孝子，畢竟，人被逼急了，什麽事都可能會做出來的。
張俞想清楚這些，點點頭。
“看在田叔的麵子上，我可以不追究，走吧！走吧！趕快滾蛋，別在這裏礙我的眼髒了我的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