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芳掛了電話,回頭惡狠狠的瞪了江晟一眼:“他們竟然敢報警?可惡!你給我等著!看我回來怎麽收拾你!”


    常玉芳顧不得江晟了,急匆匆的帶著常萌萌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常玉芳叮囑常萌萌:“萌萌,你聽媽媽說,待會兒警察叔叔問你,有沒有見過江晟,你知道怎麽回答嗎?”


    “就說沒見過?”常萌萌反問。


    “對啦,我女兒真聰明!”常玉芳說道:“你記住了,不管別人怎麽問,你就說沒見過,不知道,不清楚。他們不敢對你怎麽樣的,你還是小孩子,他們不會打你不會罵你,隻要你死咬著不說出來,沒人會知道的。”


    “好的,我知道了,媽媽。”常萌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十歲的孩子,說是聰明,但是世界觀還不成熟。


    媽媽說的話,就是全部。


    常萌萌無條件的相信自己的媽媽。


    常玉芳急匆匆的帶著常萌萌回家了。


    一到樓下,就被攔住了。


    有人出示了證件,開口問道:“你是常玉芳,這是你的女兒常萌萌?”


    常玉芳緊張的抓緊了女兒的手,點點頭,說道:“我是。”


    “麻煩兩位跟我們走一趟,做一個調查。”那個人說完,蹲下身體,看著常萌萌的眼睛,說道:“叔叔找你媽媽問點事情,不要害怕。”


    常萌萌點點頭,不由自主的拉住了母親的手。


    常玉芳跟常萌萌一起被帶走了。


    一到地方,倆人很快就被分開問話。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警員,負責問常萌萌。


    一個年紀略長經驗豐富的,負責問常玉芳。


    “哇,你身上的這個白雪公主好漂亮。”年輕女警員,沒有一上來就問話,而是聊起了常萌萌身上的服飾:“這是迪士尼特別紀念款吧?”


    常萌萌本來還一臉警惕,時刻背誦著媽媽教導的話。


    可是眼前這個漂亮姐姐,沒有問江晟的事情,隻是誇獎自己的衣服,應該可以回答的吧?


    於是,虛榮的常萌萌就回答了:“是啊,這是今年媽媽帶我去買的呢!據說是限量款,全國隻有十幾件呢!”


    “是嗎?真漂亮,我也好喜歡白雪公主,就是買不到呢!”漂亮小姐姐,就是容易讓人放下戒心,就算是常萌萌也不例外。


    果然,常萌萌驕傲的說道:“你當然買不到啦!這個要通過關係預定,才能買的到呢!這是淩叔叔打了電話,那邊才給留了一件呢!我跟媽媽一過去,馬上就買到啦!別人就算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啦!”


    “哇,越說越羨慕了呢!我家裏也有個妹妹,好喜歡這一款,她就是去排隊了好久,沒有買到。對了,那個淩叔叔是你什麽人啊?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麵子?”女警員裝作驚奇的表情,問道。


    “淩叔叔就是淩叔叔啊!我媽媽是他的女朋友,所以淩叔叔就會幫我們買到啊!”常萌萌回答說道:“媽媽說,如果順利的話,淩叔叔會成為我的爸爸,以後別說是迪士尼的限量款,就是全球限量款,我都能買到了呢!”


    隔壁審訊室。


    “常玉芳,你跟淩子越是什麽關係?”


    “普通合作關係,我幫他貸款,他幫我尋找客戶的關係。”


    “今天上午十點,你在什麽地方?在做什麽?跟誰在一起?”


    “我一個人,在一家茶室喝茶,我自己一個人。”


    “那你有沒有見過江晟?”


    “沒見過。”


    ……


    此時的常玉芳,還完全不知道,她精心準備的謊言,已經被隔壁的女兒,給一一戳穿了。


    年輕女警員跟常萌萌不停的聊著迪士尼,悄無聲息的就套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萌萌,你跟江晟的關係怎麽樣啊?你喜歡不喜歡他啊?”


    “還行吧,不是很喜歡。”


    “為什麽啊?江晟跟你年齡差不多,你們是同齡人啊!而且他長的有點小帥氣哦!”


    “他是長的有點帥,可是他太驕傲了!他讀的是私立貴族學校,而我讀的是普通公辦學校。而且,他還會打高爾夫、網球、騎馬,還會象棋、乒乓球,這些我都不會。最最關鍵的是,他不怎麽搭理我。”


    “為什麽不搭理你啊?萌萌明明這麽可愛,我看見萌萌都覺得好喜歡呢!”年輕的女警員故作不解的問道:“是因為江晟的爸爸嗎?萌萌是不希望江晟奪走你的爸爸嗎?”


    常萌萌一個不查,順口說道:“對啊,媽媽說,如果江晟真的回到淩叔叔的身邊,那我就不能做淩叔叔的女兒了。我那麽喜歡淩叔叔,我好希望他能做我的爸爸的。江晟一回來,淩叔叔就再也做不成我的爸爸了。”


    “也是,如果你媽媽不能嫁給淩子越的話,你以後就沒辦法買限量版的迪士尼了呢!真的好可惜!”


    “對啊對啊!明明媽媽都已經答應我,給我買限量版的裙子了。可是淩叔叔跟媽媽分手了,媽媽就不能給我買了!”常萌萌嘟嘟嘴說道:“媽媽很不高興,我也不高興。”


    年輕女警員已經都問明白了。


    頓時衝著一個角落點點頭。


    “那萌萌你今天有見過江晟嗎?”年輕女警員問道。


    “沒有沒有,我沒有見到他,我沒有跟他一起玩!”常萌萌想起媽媽的囑托,馬上開口否認,拚命的搖頭。


    “可是,萌萌知道嗎?欺騙警方,是犯法的。”年輕女警員耐心的說道:“萌萌可能因為犯法,再也不能買漂亮的小裙子了。”


    常萌萌脫口而出:“可是媽媽說,我是小孩子,就算撒謊騙人,你們也不能拿我怎麽樣的。”


    說完,常萌萌一下捂住了嘴巴。


    壞了,把媽媽叮囑的話,都說出來了。


    年輕女警員笑了,說道:“是啊,萌萌是小孩子,但是媽媽是監護人,萌萌犯錯,媽媽是要承擔責任的。萌萌希望媽媽因為犯錯而被抓走嗎?萌萌不想天天見到媽媽嗎?”


    常萌萌頓時猶豫了。


    她畢竟隻有十歲。


    而且還是一個不怎麽愛學習,沒什麽思考能力,有點小虛榮的孩子。


    遇到這樣的問題,她瞬間就失去了分辨的能力。


    她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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