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川抬頭看了看自己家亮起了燈光,卻再也沒有踏進去的勇氣了。


    昨天,那個家,還是他最溫暖的港灣。


    而今天,那個家,成了他最想逃避的城池。


    他不想失去薑沫。


    他不能失去薑沫。


    薑沫是他生命中唯一亮起的那盞油燈。


    哪怕消耗的是生命。


    也在所不惜。


    宴川的眼神逐漸冰冷了下來。


    他不會離婚的。


    就算薑沫不愛自己,也不會放她離開。


    薑沫,你這輩子,注定隻能是我的女人!


    誰都休想將你奪走!


    宴川離開了小區,住進了酒店裏。


    薑沫卻一直都在家裏等著他。


    等啊等,等啊等。


    等到華燈初上,等到月上柳梢,等到星光暗淡。


    都沒有等到宴川回來。


    薑晟已經經受不住困意,在沙發上睡著了。


    薑沫自己呆呆的坐在一邊,不停的回想著自己看到白媛媛飛撲進宴川懷中,而宴川並沒有拒絕的畫麵。


    白媛媛的話,一次次的在腦海裏響起。


    “薑沫,別天真了,宴川對你好,隻不過是感謝你罷了,不要以為他真的喜歡你。如果他喜歡你,怎麽會不對外公開你的身份?”


    “薑沫,宴川會喜歡很多女人,你頂多算是其中之一。如果你願意跟其他女人一起分享他,那就繼續維持婚姻,否則趁早離婚吧!”


    “薑沫,我隻是好心提醒你。那隻口紅的主人,對宴川來說,絕對非同小可。你覺得,普通女人,會有機會把口紅遺落在他的行李箱?”


    “薑沫,你跟我本質上並沒有什麽不同。宴川就算不喜歡我,他也不會喜歡你。”


    “薑沫……”


    “薑沫……”


    “啊!”薑沫忍不住大叫一聲,煩躁的摔打著手裏的抱枕。


    薑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問道:“姐姐,姐夫回來了?”


    “沒有。你回房睡吧。”


    “哦。”


    薑沫閉上了眼睛,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薑沫,你不可以這樣失控。


    就算宴川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你也不能因此失態。


    你不是從一開始就明白,你們之間隻是合作關係的嗎?


    對自己的合作夥伴產生感情,這是大忌你知道嗎?


    薑沫,冷靜,冷靜!


    你必須冷靜下來!


    薑沫不停的說服著自己,催眠著自己,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薑沫去洗手間,用冷水洗把臉,這才感覺到大腦清醒了過來。


    此時,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


    基本上是不用睡了。


    薑沫索性開始打掃家裏的衛生,裏裏外外,每個縫隙都沒有放過,打掃的幹幹淨淨。


    出了一身的汗,累的精疲力盡,往地上一躺。


    冰冷的地麵,給身上的每個感官降溫。


    天亮了,宴川一夜未歸。


    送薑晟上學的時候,白媛媛回來了。


    一身的淩亂,眼睛有些腫,似乎是哭過了。


    “走開。”白媛媛不耐煩的推開了薑沫和薑晟,進去拖自己的箱子。


    宴川既然說了讓她搬出去,她就得搬。


    不然,她怕宴川說出更讓人難以下台的話。


    “宴川呢?”薑沫卻是一把抓住了白媛媛的手腕,問道。


    白媛媛一愣。


    難道說,昨晚她跟宴川分開之後,宴川並沒有回來?


    還有這種好事?


    白媛媛的眼珠子一轉,當即整理了一下頭發,故作嬌羞的說道:“這還用問嗎?你看我的樣子,還不明白嗎?”


    白媛媛衣服上明顯的皺褶,頭發亂糟糟,臉上的妝容也是勉強後補的。


    一看,就是一夜沒好好睡的樣子。


    難道說,昨晚宴川是跟白媛媛一起過夜了?


    薑沫被這個念頭,打擊的接連後退了兩步。


    白媛媛看到薑沫蒼白的臉色,頓時得意極了,故意靠近薑沫,嗲聲嗲氣的說道:“啊呀,他也真是的,一晚上都不消停,折騰的我又酸又痛……”


    薑沫的臉色,此時已經毫無血色了!


    宴川他……


    “我是來收拾東西的。”白媛媛看到薑沫絕望的眼神,越發的猖狂,再次推開了薑沫的手臂:“因為他說,不想在這個房子裏同時看到我跟你。也是。紅顏知己怎麽能同時放一個地方呢?哈哈哈哈哈哈。薑沫,你可別告訴我,你還沒吃到他吧?嘖嘖嘖,我先替你嚐嚐了!還不錯!”


    白媛媛拎著行李箱揚長而去。


    薑沫一下子退到了牆根,就那麽無力的靠在那,眼淚無聲的落了下來。


    直到這一刻,薑沫才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說服自己,讓自己無動於衷。


    原來,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覺之中,喜歡上了宴川。


    可是這份感情,來的真不是時候。


    宴川他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很好的合作夥伴,卻唯獨不是一個合格的戀人。


    他不會把感情隻留給一個女人。


    自己算什麽呢?


    既不是傾國傾城,也不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憑什麽要求宴川對自己一心一意呢?


    罷了。


    既然如此。


    那便就此斬斷情緣。


    做回自己!


    “姐姐……”薑晟擔憂的看著薑沫。


    “我沒事。”薑沫抬起手背擦擦淚水:“我送你去上學。”


    “姐姐,我今天要不請假吧。”


    “不能請假。”薑沫拒絕了:“我今天還要去上班。”


    “可是……”


    “沒有可是!”


    薑沫強硬的把薑晟送到了學校,卻轉身跟公司請了假。


    一個人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淚流滿麵。


    “吱——”一陣汽車急刹車的聲音,在她的身邊響起。


    “薑沫?你怎麽了?”晏明山快速下了車,來到薑沫的身邊:“生病了?”


    “怎麽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薑沫茫然的看向晏明山。


    盡管她並不想跟晏明山訴苦,可是淚水依舊止不住的往下滑落。


    晏明山看著薑沫無聲落淚的樣子,心髒仿佛被人揪住,一抓一抓的疼。


    “怎麽哭了?出什麽事兒了?”晏明山關切的問道。


    “沒事,我沒事。”薑沫話是這麽說,可是淚水卻越流越多,到最後,她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哽咽,失聲痛哭了起來。


    “哭成這樣還說沒事?你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晏明山故意說道。


    “對不起,我隻是……”薑沫雙手捂臉,哽咽的說道:“我隻是失戀了。”


    不知道為什麽。


    聽到薑沫這麽說,晏明山心底居然升起一團竊喜。


    失戀了?


    這不就是說,她以前有過男朋友,現在恢複單身了?


    那他豈不是就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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