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田雪繪現在正是高中一年級的年紀。


    說成熟那顯然不是。


    說幼稚吧,她還或多或少懂得一些。


    因此根據一些不健康的畫麵,產生一些不健康的聯想,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不過不管小姑娘心裏怎麽樣,在這個小小的家庭當中,岸田美佳這隻幽靈的介入,已經成為了不可避免的現實。


    她也隻能捏著鼻子接納了這一點。


    而另一方麵,青野則是對神田雪繪剛才展現出的能力產生了好奇。


    “你這是什麽招式?”


    如果青野的靈感沒有產生錯局的話,神田雪繪,應該是操縱了陰氣,把岸田美佳束縛在了原地。


    還不是那種簡單的定身術,而是像繩子一樣把她綁住,以至於岸田美佳無法移動也無法有其他的動作。


    如果神田雪繪下手再快一點,還很有可能對岸田美佳造成二次傷害。


    “是說剛才嘛?”


    神田雪繪的語氣有點驕傲,昂著小腦袋說道。


    “那叫陰縛術,我剛剛才掌控的能力。”


    語氣聽起來,像是在繪畫比賽上拿獎的小女孩,向自己的父母炫耀那樣。


    “嗯,很厲害!”


    青野適時稱讚道,伸出手,下意識的想要摸摸小姑娘的小腦袋。


    “比之前進步了很多呢!”


    他的稱讚是真心實意的。


    在青野失去視覺以前,神田雪繪便擁有一定掌控陰氣的能力。


    當初,最多是掌控陰氣稍微移動現實中的事物。


    而現在,則是能輕巧的控製陰氣束縛岸田美佳。


    進步巨大。


    表揚一下,也是應該的。


    隻是,即便神田雪繪的陰氣在靈感裏無比顯眼,青野還是無法確定她的頭部在哪裏,伸出的手,有些尷尬的停留在半空中。


    他也是摸神田雪繪的頭摸習慣了,而且還沒有完全適應盲人的生活。


    正想收回手的時候。


    柔軟發絲的觸感,還是從青野的手掌心傳來。


    好像是神田雪繪主動把腦袋湊上來了?


    “哼,就隻讓你摸這一次哦”


    少女輕聲說道。


    在青野看不到的情況下,小臉紅得驚人。


    “嘖嘖”


    岸田美佳在一旁看著,眼神饒有興致。


    “你看什麽看嘛!”


    幽靈少婦立刻收獲了小刺蝟的針紮攻擊。


    青野不知道的是,神田雪繪這些天一直都在勤加苦練和陰氣相關的能力,就是為了在下次青野遇到危機時,發揮一些作用。


    最起碼不是隻能幹看著。


    正如日野留美子的評價,神田雪繪其實的確是萬裏挑一的天才。


    光是這份濃鬱的特殊陰氣,就說明了她的獨一無二。


    她在掌控陰氣方麵,同樣具備極高的天賦。


    在短短幾天內便掌握了“陰縛術”,令特別行動隊的成員們都感到驚訝——包括日野留美子在內——在日野留美子想來,再經過一段時間的培養,神田雪繪的實力,就要追趕上一般的組員了。


    受到來到高層的高度重視。


    年輕的神田雪繪,有著無限可能。


    天賦這種東西,就是這樣令人羨慕啊


    尤其是,擁有這份天賦,神田雪繪還表現得極為勤奮。


    在訓練時,都以極高的標準來要求自己。


    不少別動隊裏的老鹹魚隊員,都為此感到羞愧——人家有天分,還這麽勤奮,咱們這麽一大把年紀,真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某個角度來說,神田雪繪竟是激發了別動隊裏勤奮訓練的風氣?


    神田雪繪也聽到許多有關她的評價。


    什麽“未來可期”,什麽“三年之內,便有追上日野留美子的可能”“千年難遇の天才美少女”——日國特別喜歡用“千年難遇”“三千年以來xxx”這樣聽著中二的話語來形容。


    ——要不是東京別動隊還是保密性質,報紙上說不準真就這麽報導了!


    但是對神田雪繪來說,這些陌生人的誇獎,都比不上青野簡單的一個摸頭。


    得到青野的認可,對她有特殊的意義。


    很快,就到了要吃晚飯的時候。


    晚飯自然是由神田雪繪準備的。


    簡單的幾個菜品,分量倒是很實在——沒辦法,青野的食量,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但在這時,門鈴意外的響了起來。


    “咦?”


    神田雪繪有點奇怪,這些時間她在學校的人際關係改善了不少,有幾個勉強能劃分為朋友的同學,但是都還沒有到能上門做客的程度。


    也就是說


    是青野的客人?


    青野也挺茫然,他沒接到誰的電話啊?


    奇怪歸奇怪,神田雪繪還是主動起身,小跑著來到玄關。


    打開門一看,是一個陌生的漂亮女人。


    哦不,是兩個!


    跟在後麵那個女人明明麵相很嫩,還有點嬰兒肥,像是和她相仿的年紀,可是可是


    你為什麽能長得這麽大啊!


    神田雪繪都要被晃花了眼,低頭一看,愈發有種悲涼淒慘。


    人和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這句話某些時候,的確是很正確的。


    “咦?這不是青野家嗎?”


    嬌小但很大的、看不出年齡的女人歪過腦袋,有點奇怪的問道。


    在確認了門牌號之後,輕聲喃喃:“應該沒錯才對呀”


    “對了,我知道了!”


    “你是雪繪醬對不對!?”


    女人揚起微圓的小臉,好像猜對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不好意思,雪繪醬,她的性格就是這樣。”


    “我是星野夏子,青野君應該和你提過我吧?”


    聽到“星野夏子“這個名字,神田雪繪瞬間有了印象。


    青野的確和她提起過不隻一次,說她是原本的老板,因為自己幫了她一個忙,就讓他當店長,還給予了豐厚的股份。


    但要說真正見麵,這應該還是第一次。


    那麽旁邊這位,就是星野夏子的好友,玉川淺香太太?


    太太?


    這真是有一個比她還大女兒的母親嗎!


    神田雪繪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且她們這時來這裏,想做什麽?


    “晚上好,星野店長,玉川太太。”


    青野沉穩坐在椅子上,也從靈感中略帶“粉色”的“氣息”,意識到了來者是誰。


    其實在青野還在醫院時,兩女就來探望過青野,隻是當時神田雪繪恰好不在而已。


    青野有同樣的問題——她們兩個找上門,是想做什麽呢?


    來者是客。


    哪怕對那對大兔子的怨念頗深,神田雪繪還是盡到了一個主人的職責,端茶,然後請兩女入座。


    青野眼睛上的繃帶已經拆了下來。


    隻是缺失的眼球,使得眼皮自然癟了下來,看起來有些古怪。


    即便對青野的顏值沒有影響,但是他還是帶著墨鏡,減少一些探尋的視線。


    玉川淺香很是心疼的盯著青野。


    心想,下次你要是想摸尾巴的話,就給你多摸兩下好了。


    哪怕青野和她們也說過,這隻是暫時的失明,但兩女依舊不太相信。


    她們的想法和雨宮瞳相似,整個眼球都被挖出來的情況,還怎麽長得好呢?


    不過星野夏子卻是隱隱察覺到,青野的失明,很可能不隻是和都市怪談的具現對抗造成的。


    而是和某個極為強大的詭異家夥戰鬥,才會給他造成這樣嚴重的傷勢。


    在她們的印象裏,青野本身的實力就深不可測,先前麵對的敵人,恐怕更是她們難以想象的存在。


    想到這裏,一時間,星野夏子不知道該不該向青野提出這個請求。


    她也不確定,青野能不能幫上忙,又會不會答應。


    可是


    看看玉川淺香輕鬆單純的模樣,像是根本不在意那件事,星野夏子心中歎了一口氣,咬咬牙道。


    “青野君,小凜她失蹤了!”


    “嗯?”


    青野覺得怪異。


    不是因為玉川凜失蹤這一點,而是在先前的語氣中,玉川淺香好像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是真失蹤了?


    還是這女兒不是親生的?


    “哼!哪裏是失蹤,分明是離家出走了!”


    玉川淺香迅速回應道。


    聲音裏,還有點悶悶不樂。


    就一旁神田雪繪的感覺,倒像是一隻國小生在和家長賭氣。


    “你怎麽還和小孩子一樣”


    星野夏子吐槽了一句,然後把情況向青野娓娓道來。


    “事情是這樣的”


    青野越聽表情越古怪——作為聽眾的素養,他是十分合格的,當然要偽裝下表情給星野夏子一個麵子。


    而事情的確挺離奇的。


    在那天從青野那裏得知,“她原來不是人!她媽媽也是隻白毛狐狸!”之後,玉川凜先是找玉川淺香確認了這件事。


    然後好幾天都沒緩過神——對一個普通人來說,驟然得知這種魔幻的事實,世界觀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再然後,突然質問玉川淺香,她的父親是怎麽死的。


    顯然,是將一些狐妖相關的傳言,和玉川淺香聯係在一起。


    即便玉川淺香心性幼稚了許多,但還是瞬間看出女兒的懷疑。


    那叫一個生氣和委屈,直接訓斥了玉川凜一通,然後躲在房間裏偷偷的哭——她身負妖精種的血脈不假,但是丈夫的死的確是一個意外,也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試想一下,如果不是真愛的話,她又哪裏會背棄自己的家族,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還被女兒質疑,這種感覺可想而知。


    接著,玉川凜就在留下一封信之後離家出走了。


    如果隻是這樣。


    星野夏子兩人,這時也就沒必要來找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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