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衾回到自己的長烴宮時,桑柯恰巧也剛好在門前與安錦衾碰著了麵。


    “怎麽樣?”


    安錦衾示意一旁的小童先去開門,於是和桑柯共同進了門內:“天帝叫你過來的?”


    桑柯點頭,然後才意識到安錦衾根本就看不見自己的動作,於是開口回答道:“嗯,叫我來協助你。”


    桑柯看了看安錦衾的臉色,發現並無異常,有些好奇天帝為什麽會突然叫自己來安錦衾的長烴宮:“你不是去了錄事司嗎?司緒那老頭難為你啦?”也不可能啊,那老頭一向好說話,這回的事情牽扯到他的身上,自己還是感到有些驚奇的。


    “師父。”


    桑柯聽聲音,便看見了雨落手中拿著一瓶藥罐子,頓時愣愣看向安錦衾問道:“你受傷了?”


    雨落走到了安錦衾的麵前:“我看看。”


    安錦衾點點頭,然後推開了旁邊的一道門,便走了進去。


    安錦衾坐在了椅子上,雨落的身高剛好就和安錦衾平齊,安錦衾將手臂抬起,然後雨落就將他的袖子揭開。


    桑柯吃驚,安錦的手臂黑紫了一片,顯然是中毒已深。


    雨落在看見安錦衾的手的顏色後,眉頭緊蹙,探手把了把安錦衾的手脈,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安錦衾。


    安錦衾微微一笑,將自己的袖子拉了下來,然後才說道:“無礙,你先下去吧。”


    雨落皺著眉頭,隨後點點頭,將桌子上的藥罐子抱起,然後便出了門,安錦衾的毒,她沒有辦法解。


    桑柯在雨落出去後,才坐在了安錦衾的對麵:“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連雨落都沒有辦法?”


    “這是蝕骨藥粉。”


    桑柯瞪大眼睛,蝕骨藥粉?!這個東西怎麽會出現在天庭?!


    “司緒那老頭弄的?”


    安錦衾搖搖頭:“他自己也是中了這個毒,已經死了。”


    “死……!”桑柯見安錦衾看了自己一眼,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聲音太大了,於是壓低嗓音:“什麽人?連神官都敢輕易下手!”


    砰砰……


    “進來。”


    推門而入的是一位身著淡藍色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紅梅,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將一頭青絲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


    桑柯好久都沒有看見藍可懿了,這是天庭的三公主。


    “你宮裏的人本來是要來傳話的,我就私自進來了,怎麽,沒有打擾你們吧?”


    “沒有,你的事情處理完了?”


    藍可懿點點頭,桑柯注意到她的手中拿著一卷信紙:“三公主手中拿的是什麽?”


    藍可懿在聽見桑柯的話後,就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安錦衾:“剛才進來時,錄事司的小童叫我順便帶進來給你的,是什麽?”


    安錦衾將其打開,然後遞給了旁邊的桑柯,桑柯也是吃驚:“地府的通告,說是已經韭計柯押入了十三層。”韭計克就是司緒的孩子。


    “他們怎麽就直接這樣了?”他們天庭的人都還未表態呢,地府這是什麽意思?


    安錦衾開口道:“地府自然有他自己的規矩,若是地府的人犯了錯還要天庭的神官來審查,那麽就不成規矩了。”


    “可是……”


    “他們隻是來通告一聲,並不是來向我們請示的。”


    桑柯一噎,藍可懿在一旁沒有弄清楚他們是在說什麽,她是剛回天庭,發生了什麽事她都不清楚,所以此時聽得雲裏霧裏的。


    藍可懿剛想開口詢問,就聽見桑柯解釋道:“這事等會我再給你說,你先看看他的手。”


    藍可懿疑惑的看向桑柯,桑柯便走到了安錦衾的身旁,將安錦衾的手給拉了起來,然後將袖子掀開示意藍可懿看。


    藍可懿神色訝然:“蝕骨藥粉?!”隨後就上前仔細看了看安錦衾的手臂,確定這就是蝕骨藥粉後,然後就在安錦衾的手腕處劃出了一道口子,於是便流出了鮮血。


    “這……”桑柯驚訝藍可懿的行為。


    然後就看見安錦衾的手腕處流出了深褐色的血液,而且還有一股惡臭味。


    藍可懿注入自己的靈力到了安錦衾的手中,然後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安錦衾的手臂逐漸恢複成了自己原來的膚色,直至恢複原樣。


    “毒逼出去了!”


    藍可懿搖搖頭:“還沒有完全好,但隻需要錦衾仙君日後自己調理就好了。”


    “藍三公主修為見長啊,這麽快就可以治好了。”


    藍可懿沒有回答桑柯的話,而是看向安錦衾:“你是從哪裏中的這個毒?”


    安錦衾活動了一下手臂,然後說道:“你見過這種毒?”


    “嗯,若不是你自己就可以克製這種毒,我是沒有辦法將它從你的手臂裏祛除的,我在襄零見過這種毒。”


    安錦衾點頭,其實這個毒奈何不了自己,他是可以將它逼出自己體外的,之所以讓這個毒停留在自己的身體裏,是為了看看它的毒性到底有多大。


    “你說你在襄零見過這種毒,是凡間嗎?”


    藍可懿點頭:“對,而且中這個毒的還是他們的國君。很奇怪,這種毒好像是在花溪穀才能生長的吧?”


    桑柯一時間有個猜測:“你來長烴宮不會是來找他徒弟的吧?”畢竟現在花溪穀還在被知道存活的就隻有花落一個人了。


    藍可懿看向安錦衾,問道:“的確是這樣,這件事我還不打算報告給父皇,所以不想從管理花溪穀的神官那裏聽取消息,我想了想,覺得可以問問花落。”


    “花落不知道。”


    桑柯聽見安錦衾的回答後,這麽直接就拒絕?然後又悄悄看了眼藍可懿的神色,發現她並未露出生氣的樣子,安了下心,打笑著道:“那個,其……”


    “行吧,既然錦衾仙君不讓,那麽我就先回去了,我可是才剛回來。”


    “你之前不是想要巴戟嗎?去我的後庫看看還有沒有吧。”


    藍可懿立刻露出了笑容,巴戟可是自己求了安錦衾好久都沒有得到的藥材,怕安錦衾會反悔,於是爽快應了下來,便急急出了房門。


    安錦衾也站起身子,對桑柯說道:“思坊的事情估計再查也查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了,但是既然襄零也出現了蝕骨藥粉,可以去那邊查查。”


    桑柯默默將安錦衾的話記在了心裏,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問向安錦衾:“那麽思坊那無故消失的厲鬼魂些該怎麽辦?”


    安錦衾瞥了一眼桑柯:“等它自己出現吧。”


    ……


    凡間。


    杳糍看著手中的賬本直打瞌睡,全是一堆的數字,看了就犯困。


    杳糍朝站在門邊的杳桓招了招手,等杳桓走過來後,才說道:“識字嗎?”


    杳糍見杳桓點頭,也不感到詫異,於是壓低嗓音對杳桓說到:“你坐在這裏幫我看看,看完後再描述一遍給我聽怎麽樣?”


    長風覺得杳糍整日待在這個宅院裏,不是睡覺就是帶著杳桓出去遊逛,昨日被長風撞見自己女扮男裝的樣子後,就禁止杳糍再出去,讓她好好自己學著看看酒樓收益的賬本。


    杳糍躺在了另一旁的榻上,看著杳桓認真的看書,更加覺得杳桓是個可塑之才,改日去給杳桓請個先生,讓他學點東西,以杳桓的聰明,估計以後還能考取個什麽官職……聽著聽著杳桓的翻書聲音,杳糍不覺就睡著了。


    杳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變黑了,起身時才發現自己的身上蓋了一層毯子,耳邊還有翻書的聲音,杳糍側頭一看,就發現是杳桓還在看書。


    “怎麽都天黑了。”杳糍伸了個懶腰,然後將身上的毯子掀開,便下榻,走到了杳桓的的身邊,杳桓就急急將書給蓋上,然後匆匆提起筆,杳糍看見杳桓寫在紙上的一行字之後,就握住了杳桓的手,阻止了他繼續寫下去。


    杳糍都忘記杳桓是說不了話的,自己讓他看完這些賬本然後再轉述給自己聽,簡直就是在為難他。


    杳糍這時才發現杳桓神色有些落寞,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打擊到杳桓的自尊心了,於是溫和的重新對杳桓開口道:“那麽你等會兒再寫給我看好不好?我們現在先去吃飯。”


    杳糍是在回房間的路上碰見的長風,晚上的雪下得有些大,但杳糍拒絕了侍從陪著,一個人打著傘想要走回自己的房間。


    杳糍看見就隻有長風一個人,而且雪已經在他的肩頭落滿了一片,長風也注意到了杳糍,於是就停住沒有再說話。


    杳糍有些吃驚,然後下意識的就走到了長風的麵前將傘打在了長風的頭頂:“怎麽不打傘?”


    好一會兒,都沒有聽見長風回答自己,於是有些奇怪,便想抬頭,突然就被長風手一撈,杳糍就撲倒了長風的懷中,傘就掉落在了地上。


    杳糍就在長風的懷中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還有一股熟悉的香味,杳糍猛然抬頭,這是上梔身上的香味!


    “你不是長風?你是……”


    “哎!”杳糍感覺身體突然一重,長風就向自己倒了過來,杳糍就和長風共同摔倒在了地上,杳糍聽見耳邊一聲悶哼聲,扭頭看向長風時,發現那張臉根本就不是長風,而是上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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