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密室中,每天唯一有聲響的就是小邪神來到的時候,因此武幸對於機關開合的聲音已經是極為熟悉了,等了許久,傅少衡兩人離開的機關哢嚓聲都沒有響起。


    也許他們太過於著急,忘記關閉機關了?


    武幸突然燃起了希望,沒想到她隻是隨便吐傅爻一口血,竟能有意外之喜,她剛剛舔了幾口燈油墊了墊肚子,此刻身體裏還有些力氣,傅爻兩人能進來機關,小邪神定然不在此處,她隻要爬出去想辦法找到刀劍磨斷四肢上的天蠶絲,就有機會逃出去。


    也不知小邪神何時會回來,武幸連忙調動著身體向前爬去,幾十仗的距離,放在平時不過輕功兩個起落,現在卻異常的艱難,血跡和汗液在黑暗的密室裏留下痕跡,千辛萬苦的爬到密室入口,武幸卻突然聽到院門外有著些微聲響,瞬間便又陷入了絕望之中,她爬了這麽久,最終卻還是被人發現了。


    下一次可不會再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


    傅少衡剛剛頂著傅爻劈頭蓋臉的打從小邪神的住所裏鑽出來,便震驚的看到外麵已是天翻地覆,他們明明才進去沒一會兒,怎麽感覺好像進去了半年一般?


    傅爻聽著外麵震天的喊打喊殺聲,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身子,不安的抓著傅少衡問道,“怎麽了?外麵發生什麽了?”


    “沒什麽。”傅少衡一邊安撫著傅爻,當機立斷便決定先悄悄離開,他傷勢未愈,傅爻又看不見,現在門內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正是危險的時候,他不能帶著傅爻冒險,隻能小心謹慎為上。


    雙眼看不見,傅爻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隻是光用耳朵聽,他也知道外麵的凶險,現在隻能聽傅少衡的決策。


    因為小邪神不喜歡人打擾,所以他的住所算是太阿門內比較偏僻的地方了,傅少衡想了想,便決定先把門鎖上,他們退回密室,隻是他的想法是好,及不上陰月教救人心切的速度。


    魏煙愁作為暗堂的一把手,對於暗室機關之類的東西最為擅長,她很快便發現了太阿門有幾處住所的建造格局看著不大對勁,地下一定建造有密室,是最有可能關押武幸的地方,她決定一個一個排查過去,幸運的是,遇到的第一個密室就抓到了兩條看起來身份不低的小魚。


    薄如蟬翼的紅袖刀悄無聲息的落在青色勁裝少年的脖頸上,驚的傅少衡一動也不敢動,傅爻還有些奇怪怎麽傅少衡不走了,正要出聲詢問,卻突然被傅少衡捂住了嘴,這個小祖宗嘴裏十句說不出一句好聽的,可別讓他把人惹怒了。


    傅爻有些不滿的扒開他的手,卻聽到一聲輕笑,嬌俏纏綿若天音渺渺,“好弟弟,知道我聖教的武幸關在哪嗎?”


    一襲輕薄的紅紗勾勒著曼妙的身體曲線,纖纖玉指握著一把殺氣逼人的紅袖刀,上挑的眼尾風情萬種卻又帶著淩厲的氣勢,嬌嫩的紅唇勾起,露出危險而又迷人的微笑,魏煙愁看著麵前兩個有些驚慌的少年等待著他們的回答。


    “不知道!”


    “知道。”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著截然相反的答案,魏煙愁眼眸危險的眯起來,手上的紅袖刀也用力了幾分,在傅少衡的脖頸上留下一絲紅痕,傅少衡心頭一凜,連忙捂住傅爻的嘴,傅爻似乎也知道形勢,不敢再反抗了。


    擔心魏煙愁一言不合便動手,傅少衡連忙疾聲說道:“我知道武幸關在哪裏,就在我們現在腳下的地牢,機關在裏麵的書房,她傷的很重,就快死了,你趕緊去救她吧。”


    魏煙愁滿意的一笑,“真是聽話的好弟弟。”


    話音未落,紅袖刀便猝不及防的揮下,她雖不認識這兩個小少年,可看衣著也知道兩人身份不簡單,不是傅家嫡係,就是門中長老的子弟,這樣的禍患自然不能留下,斬草除根不留後患才是聖教的一貫傳統。


    傅少衡早有防備,身體向前一撲便躲過了這一刀,臨落地時猛地一個轉身背朝下倒地,免得傅爻摔到,雙手把他在懷裏護的好好的,雖然躲過了這一刀,傅少衡卻不敢輕易放鬆,腳尖點地猛地一推,身體便因著反作用力向外滑去,到門口時,鬆開抱著傅爻的一隻手扶著門一下站了起來,轉身運起輕功便逃。


    魏煙愁訝異的挑眉,沒想到這少年竟能有這樣的身法和果決的判斷。


    傅少衡輕功並不好,此時又傷勢未愈,內力不足,身上還有傅爻這個累贅,若是魏煙愁來追,恐怕他討不了好,辛好,魏煙愁站在原地未動。


    魏煙愁蛾眉輕蹙心下思忖,剛剛這少年說武幸快要死了,雖然有可能是他們想要脫身的托詞,卻也未必沒有可能,武幸被抓走了半個月,半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們做很多事了。


    殺那少年不急於一時,還是先救武幸吧。


    傅少衡跑了一陣,見魏煙愁並沒有追過來,便隨處找了個角落停了下來,放下傅爻大口喘息著休息,傅爻突然伸手去摸傅少衡的臉,傅少衡不解,卻怕惹傅爻生氣,沒有亂動,白嫩的手掌從臉頰摸到脖頸,手中一片黏膩,帶著血腥味,傅爻怒道,“廢物!她傷到你了?”


    傅少衡心頭一暖,“隻是小傷,不礙事。”


    “誰管你有沒有事!她在太阿門的地方動小爺我的人,落了我的麵子我就得找回來,傅少衡,抱我回去!”傅爻不耐煩的打斷傅少衡的自作多情,跋扈的指使道。


    傅少衡滿臉猶豫,“算了吧,師弟,我現在身上有傷,並非全盛時期,打不過她。”


    “誰說我要讓你跟她打了?抱我到小邪神院子東邊的圍牆後麵,那裏有個機關。”


    聞言傅少衡便鬆了口氣,隻是開個機關而已,況且離那密室還有一段距離,即便是被人發現,他也有把握帶傅爻逃出去,隨便擦了擦脖頸上濡濕的血和汗,他抱起傅爻,又悄悄的摸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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