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楊過小龍女與耶律齊等人分別後,他便折返道路向著西北行去,準備前往那五嶽之一的華山,此刻終於是剩下了他二人同行,一路上自是行的十分緩慢,甜甜蜜蜜,互訴情長自是少不了的,小龍女生來從未與男人接觸過,楊過這隨口拈來的情話蜜語雖老套,端的小龍女從未聽聞,自是少不了一陣嬌羞竊喜。


    不知為何,楊過總愛看她麵色緋紅,美目含羞的樣子,因此隻待旁人不在,就愛說些好聽的話逗她,可能是當年在古墓中初見她時,小龍女總是冷這個臉的緣故吧!起碼現在的小龍女看起來,臉色不再似從前那般一片煞白,毫無血色的模樣,哪像現在這樣麵色紅潤,朱唇玉頸來的好看。


    慢悠悠地晃了近一月,楊過與小龍女這才來到了華山,二人自十月從襄陽城離開,途中所耗兩月有餘,此時又到了來年的正月,楊過也已經快滿十八歲的年齡,他對小龍女作出承諾,隻等李莫愁一回來,便與二人成婚,一個是苦等他數年的女子,一個是他等了數年的女子,楊過一個都不想虧欠,縱使李莫愁大他許多,也絲毫不在意,練武之人,得內力蘊養周身,隻要沒有暗疾,都會比起常人長壽許多,這點年齡差距,又算的了什麽,他楊過又不是什麽迂腐之人,像後世這差個十幾歲都是小事好不。


    隻是這話他暫時還不敢當小龍女麵道明,說的是等李莫愁回來,便會與她成婚,功課還得慢慢做,也不能急於一時,至於陸無雙和佟湘玉、公孫綠萼,楊過就隻能看天意了,要說他不喜歡是假的,隻是他本就一心分予兩人,若她們能接受,楊過收了也無妨,但要是她們不願意,他也不當再繼續招惹,此生有了小龍女與李莫愁,便足矣!


    小龍女聽到楊過的承諾,自然是喜得眉歡眼笑,隻盼著那日能快些到來。


    二人披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裘袍,牽著小龍馬一路向著山上走去,華山雖險,但也不是從山底險峻到山頂,將小龍馬放置在山下楊過又不放心,倒不如將它牽至山腰處自由活動,總比留在山下禍禍人好。


    “小龍馬,冷嗎?”披著一身白絨裘袍的小龍女撫了撫它的鬃毛說道,這要是讓其他人看到,定是覺得這美麗女子是個傻子,哪兒還有人跟馬說話的,簡直貽笑大方。


    隻見小龍馬十分有靈性的搖了搖頭,輕鳴了幾聲回應到,楊過不禁暗自點頭,也不知那終南山上的銀果究竟是何物,怎的這馬吃神了不說,還不怕冷不怕熱的,隻可惜與自己無緣,隻有兩顆,不過他又不禁想起了小帥與自己在桃花島試劍鋒上所食的紅果來,這小家夥到底是個蛐蛐,能這麽通靈定是與那果子有關,隻是自己也吃了,怎地到現在什麽好處都沒落到,實在是讓人既恨又不甘心呐!


    剛行至三分之一,這山路便已斷絕,隻剩下巍峨陡峭的山壁,無奈之下,楊過隻好對著兩個小家夥吩咐幾聲,讓它們在此等候,自己則與小龍女繼續向山上爬去。


    二人剛來到半山腰,氣溫驟降,灰蒙蒙的雲已壓至低空,將前方的路阻擋不清,隨著越往上,伴隨著陣陣寒風向兩人襲來,此時又是峭壁絕崖,楊過有心讓小龍女在山下等自己,隻是她必定不聽,心中念頭頓起,又隻能作罷。


    從小龍女那取來金玲索,楊過將兩人牢牢的係在一起後,這才放下心來,雖說以他們二人的輕功,攀上這華山也不是極難,隻是心中有了眷戀,就有了顧慮,隻要能確保安全,他又何在乎這多此的一舉。


    剛行至沒一會,隨著寒風飄飄落下了片片雪花,倒不是楊過他們剛巧遇到了降雪,而是這山腰之上早就被大雪覆蓋,岩峭斷口攀爬出也是堆滿了雪花,楊過身負《九陽神功》自是耐得寒雪,看了看緊隨其後的小龍女,楊過向她朗聲道:“龍兒,上來!”


    說著將係在腰間的金玲索一拉,小龍女便借著力道高高躍起落在了楊過背上,隻聽他又說道:“龍兒,這上麵都是些寒雪,你常年居於古墓之中,自是極少觸碰,我背著你,免得一會你的手凍傷了。”


    “好!”小龍女也不拒絕,趴在楊過背上將他摟的緊緊的,似是想將自己的體溫傳給他一般。


    小龍女體態輕盈,對於楊過來說幾乎跟沒什麽負擔,也絲毫不影響速度。隨著楊過爬得越高,雪下的就越大,天色也漸漸變暗,其中也不乏尋到一平緩的山口,楊過自是定足瞧了瞧,直到確認沒有人在後,他才離去。經曆了這麽多事,他相信,隻要自己今日來了這華山,洪七公一定也會出現,隻是不知道他那瘋瘋癲癲的爹有沒有找到北丐治病。


    山勢愈高愈險,大雪更是蒙住了去路,楊過隻好向著山頂爬去,也不知是爬得久了還是如何,他竟看到頂崖有著淡淡火光,當即朝著那個方向爬了去。待離得進了些,發現果然是有著亮光,楊過直接背著小龍女三步並作一步,施展輕功躍了去,見前方是一個穀口,其光亮正是從一個洞口中發出,不及多想,他就跳了下去,來到這洞口之外還隱隱能從其中聽到有人交談的聲音。


    “什麽人在洞外鬼鬼祟祟!”


    突然,從洞中傳出一道聲響,氣息雄厚深重,竟直接震得幾裏的積雪青鬆搖晃不止,楊過不禁為之駭然,心道:“這便是北丐的實力嗎?”他一直以為自己與五絕所差不遠,豈料光著內力都與之有所差距,更何況武功了。


    看著洞口之上的厚雪馬上就要傾覆而下,楊過隻得先躲進了洞口,這才將小龍女放下,而她則是為楊過拍打著身上的雪花。


    “咦?怎麽是兩個人,難道不是那人?”洞中那人正暗自奇怪時,又是一道聲音弱弱傳來:“丫頭,你快帶我去找我兒子,我要見他。”


    這兩道聲音雖小,但在這不大的洞口中楊過卻是聽了個清楚,心中當即大喜,沒想到歐陽鋒竟然也在這,連忙帶著小龍女向著洞內跑去。


    入眼便看到一簇火堆旁坐著一位穿著破爛,須發皆白的老者,身旁還倒放著一個酒葫蘆,其身份自然是不言而喻。至於另一位則躺在一旁的地上喃喃地不知在說些什麽,一旁還有位身穿粉紅長裙的女子在一旁照顧他,楊過一眼便認出了那躺在地上的就是他的義父歐陽鋒,那女子不是小桃又是誰。


    楊過來不及向洪七公見禮,直接跑向歐陽鋒旁邊跪倒,隻見他七竅滲血,雙眼無神,渾身還在不停的抽搐,眼看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便要撒手人寰,待離得進了些,楊過又是聽到了剛剛在洞口出聽到的話,歐陽鋒嘴裏不停念叨的就是要找兒子,頓時心神劇震,鼻眼為之一酸,握住他顫抖的手,流下淚來!


    “咦,這小子莫不就是老毒物的兒子,要不然他哭什麽。”一旁的洪七公見楊過直奔老毒物而去,本想出手阻攔,但見他似乎沒有惡意,也就罷手,畢竟他此刻也十分不好受,剛剛那一吼已是用盡了全身的內力了。


    “公……公子,你是公子。”一旁的小桃與楊過時隔多年再此相遇,當年的少年已經長成了翩翩公子,她也是愣神看了許久,這才認出他來,不知為何,她也是跟著哭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與楊過就別重逢還是因為快要不行的歐陽鋒,心中喜悅和愧疚交織著,她隻覺得無顏再麵對楊過了。


    “爹,兒子來了,我是過兒,你快看看我。”楊過一手拉著歐陽鋒的手往自己臉上貼去,另一隻手則是把住其右手腕脈為其探查傷勢,隻是他這一身的經脈皆已逆轉,想要完全探查病因還需花些時間,不過可以事先渡入九陽真氣為其吊住性命,以楊過這一身絕世內力外加“一陽指”之功,不信沒有治不好的傷。


    “兒……兒子,嘿,你是我……兒子,爹可算找著你了,你跑哪……去了你,不過現在爹就算是死了也如願了。”歐陽鋒半眯著雙眼,也不知能否看清楊過,左手在他的臉上捏了捏後,就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


    這一幕楊過看得十分揪心,不由悲從中來,難以自已,連聲寬慰道:“爹你別說傻話,你兒子現在有的是本事,我一定能救你的。”


    過了一盞茶時,楊過終於將歐陽鋒的傷勢探查清楚,他所受的大傷共有兩處,一處是傷至心肺的內傷,楊過可治,應該是他與人比拚內力之時遭人所擾,被兩股極強的內力反噬所製,隻需先用“九陽真氣”為他修複受損的心脈,再用《九陰真經》為其療傷即可。


    隻是這另一處傷勢,楊過發現是在歐陽鋒的頭上,他不敢貿然查探,以免傷及根本,到時悔之晚矣!因此隻能看向洪七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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