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音已過。


    眾道姑見婁芷蘭受傷都非常緊張、擔心,她說:“我沒事,你們穩住,別走了那些妖孽!”


    申可菲說:“師姐,您還好吧?不如收起‘誅邪陣’,讓我去對付那幫畜生。”


    婁芷蘭說:“我還行,有幾個妖孽正往這邊趕來,你領十個師妹過去應付可好?”


    “好,沒問題的。”申可菲說:“你們幾個跟我來。”


    陣主受傷,誅邪陣內的異獸盡數消失,眾道姑依師姐之言,攻勢變得更為激烈。


    勵仲卿心中感到不安,望著巨石攻來的方向出了神,他思考著到底是誰與他有這麽大的仇,竟然用這種方式去襲擊他,危難之時幸好以一招“聲浪炮”化解,要是再來一次恐怕在劫難逃。


    蘇實說:“小兄弟別愣著!”


    殷循笑嘻嘻地說:“芧兒,你瞧他比我更會發呆,怎就不見你說他。”


    舒念如說:“殷循你少說廢話!”


    蘇芧兩姐妹默不作聲,一心應對敵方的進攻,雙方立馬拉成均勢。


    片刻,熊無懼與西門龍等十來個妖怪逼近演武場。


    “方才那一發巨石誰打過來的?”熊無懼說:“差點兒砸死老子,幸虧躲得快,不然早早作了閻羅老頭的女婿。”


    西門龍說:“看那個勢頭還能有誰,肯定是那個猴精。”


    熊無懼說:“你說猴精就猴精嗄,就不能是那個姓馬的,我就不信。”


    西門龍說:“小娃娃你懂個屁呀。”


    熊無懼很不服氣。


    夏侯鹽說:“那猴子叫啥名來著,有啥了不起的,非要我們將場地讓他,我就不信咱們幾個收拾不了一個道士。”


    “那猴子沒有名字。”裴鴃說:“不過,那個姓馬的道士我說你別不信,聽說靈霄觀幾百年來就他一個能練成那什麽玩意兒功夫,除了猴子咱們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別說這隻有十來個,再來幾十個隻怕也不是他的手腳。”


    狄洛海說:“沒名?那就怪了,莫非是他不識字沒給自己取名。”


    熊無懼說:“我看也是。”


    西門龍說:“狗屁!”


    熊無懼說:“你知道你就說呀!”


    西門龍說:“那猴子認為世間上沒有任何的文字配得上作他的名字。”


    申可菲秀眉一揚,說:“畜生,我等恭候多時了。”


    眾道姑一字排開攔住去路。


    裴鴃笑著說:“姑娘久等,老朽的錯。”


    夏侯鹽說:“恭候?真的呀,好、好、好,這回真的抱幾個回去。”


    熊無懼說:“‘拖把’的!我都說了妹子在這邊,剛才誰說在那邊來著?”


    先行兩妖齊聲說:“我沒說!”


    西門龍生氣地說:“放什麽狗屁,殺!”


    雙方在演武場外展開廝殺。


    鎮妖地牢外。


    魔猴感到巨石被擋住,說:“好樣的,應該是個不錯的對手。”正當他準備前往演武場之際,一時不慎被馬喜儒燃燒著憤怒的拳頭重重地打在身上。此拳比之前任何一拳都打得重,剛猛的氣勁透甲而入衝擊著魔猴的五髒六腑,讓其發出痛苦的哀嚎。馬喜儒說:“狂妄自負、大意輕敵是你的死穴,束手就擒吧!”


    “就憑你!”


    其實,魔猴是想借助敵人的力量,配合自己的內力、靈力,衝破最後的一道枷鎖——鎖妖甲。此前輕蔑地說出那些挑釁的話,用意全在於此。


    鎖妖甲乃是靈霄觀的寶物。由創派祖師取天外神鐵打造,淨重一千三百五十斤,甲上有法術感應,能束縛穿戴者體內的能量,尤其是靈力。妖邪披上此甲後,在道觀範圍之內難以使出法術。而且,道觀中任何人均可以用咒語啟動寶甲上的法術感應,寶甲響應後會生出鎖鏈,與四周牆壁、地板連接,以此約束妖邪。


    魔猴驅動體內的一切能量,抵禦著敵人猛烈的氣勁,心裏想著兩股能量裏應外合足以破壞鎖妖甲。僵持了一陣子,馬喜儒力竭,被敵人澎湃的能量彈開。那勢頭又快又猛,建築物也無法抵擋著這種動能,他一連撞穿了七八堵牆才停了下來,總共飛出了幾十米的距離,這回看來是凶多吉少。


    “不堪一擊。”


    “慢!”


    魔猴本想不作理會,可他沒走出幾便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回頭看時馬喜儒已然從瓦礫中站起。


    “很久沒有感覺過如此強烈的氣息,這……你們靈霄觀的絕技是吧,聽說幾百年來沒有人練成過,叫什麽來著?”魔猴轉過身來說:“如若徒有其表的話,就別浪費我的時間。”


    隻見馬喜儒身上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黑氣,一個麵積挺大的刺青突然出現一直蔓延至手臂,背後隱隱約約的能看到一個未知生物的輪廓,那貨的頭部長得像馬卻有一對鹿角,有獅鬃卻長著一個蛇的身體,四肢是鷹爪卻沒有翅膀……


    馬喜儒縱身一躍飛也似的來到敵人麵前,二話不說就是一拳出手。魔猴眉頭一皺伸手格開,沒想到卻中了對方一拳,倒退了幾步才停了下來。


    “有意思!”


    兩個拳來腳往一下子便鬥了上百回合。


    魔猴不敢怠慢沉著應對,不料竟被對方趁隙一拳打翻在地,他說:“看來我得認真點兒。”


    又鬥了上百回合,魔猴感覺對方拳腳稍稍慢了點,他說:“馬掌門,看來你這一招挺耗費靈力的,我想不出三十招之內你的靈力便會消耗殆盡。”


    果不其然,馬喜儒又被打飛到一邊。


    魔猴說:“真教人失望……”他竟然尚未注意到自己的身旁早已立著一位護法金剛,乃馬喜儒被擊飛之前所召喚出來的。


    護法金剛身高三米,金盔金甲,手提大刀,精神抖擻,威風凜凜;猶如天兵下界,戰神臨凡。


    等魔猴察覺為時已晚,護法金剛的刀刃逼近了他的脖子,在無可回避的情況下,他隻得強行運功硬接一刀。誰知魔猴皮粗肉厚,大刀“錚”的一聲斷為兩截。護法金剛拋開斷刀,連忙舉起碩大的拳頭狠狠地砸往魔猴。


    “來得正好。”魔猴說:“難道我怕你不成?”他的心意沒變,打算與敵人硬碰以此掙脫鎖妖甲。他一拳打出,與敵方兩拳相撞,氣浪往四麵八方擴散。反作用力令雙方麵容扭曲、痛苦不堪。在這種時候誰也不願輸給誰,誰也沒有退縮的念頭。對峙了幾秒,魔猴的能量竟然用盡,又受到鎖妖甲的約束不能以法術防禦,無奈之下被護法金剛一拳打倒,鐵拳還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魔猴在深坑中踉蹌站起,並且意識到僵持下去不會有好的收場。於是,兩腿一蹬,跳到高空,再使個法術飛上雲端。護法金剛站在原地,目送著逃跑的敵人,沒有半點追殺的意思。等敵人走遠了,他才化作煙塵,光榮地離場,可算得上盡職盡責。


    雲霄之上,魔猴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血絲,惱怒地說:“靈霄觀的道士給我記住,咱們後會有期。”


    演武場外。


    裴鴃指著地牢方向的上空說:“你們看。”


    西門龍大驚失色地說:“不是吧,沒想到連他也敗下陣來。”


    熊無懼問:“現在怎麽辦?”


    裴鴃說:“還能咋辦,撤!”


    夏侯鹽說:“妹子,哥哥下回再來陪你們玩,等我呀。”


    狄洛海說:“老弟,別說呐,撤吧。”


    “窮寇莫追!”


    申可菲領著道姑並不追趕,等敵人走遠才回到演武場內助陣。


    婁芷蘭帶著眾人積極地處理著靈霄觀中最後的一處亂事。她首先把結界的範圍縮小,由演武場的範圍變成誅邪陣的大小,目的是節約自己的靈力消耗。再以八仙誅邪陣困著六名入侵者。她說:“可菲,你來指揮她們,我用靈力支撐陣法。”


    申可菲答應一聲“是”,走進了演武場之內,站在誅邪陣的外圍。


    眾人雖說訓練有素,可惜欠缺實戰經驗,僵持許久始終沒法拿下六個入侵者。不久,進場的道姑全被打傷。申可菲調動人手一邊救護傷員,一邊領人接替傷者圍困敵人。再怎麽說,她們至少有一百人以上,即使打持久戰,終究會把敵人的體力消耗殆盡,最後將他們捉拿。


    八仙誅邪陣範圍很大呈圓形,在婁芷蘭的靈力加持下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申可菲見狀當即會意,指揮著眾道姑離開陣法。


    殷循說:“她們搞什麽吖?無緣無故地退了下去。”邊說邊環顧著四周,一頭霧水地弄不清狀況。


    “別大意,你們瞅瞅腳下。”舒念如說:“她們好像要啟動陣法。”


    蘇芍說:“陣法?看來她們是想將我們置之死地。”


    舒念如說:“不管怎樣,總之別大意就行。”


    勵仲卿站在陣法的邊緣,兩位仙子的中間。他想將手伸出陣法之外,卻被一堵半透明的氣牆擋著,一旦接觸全身便有觸電般的感覺,他慌忙把手縮回來的時候,那堵氣牆又消失不見,他說:“什麽回事?”


    舒念如說:“別碰!”


    禦風仙子舞動長袖,一股股勁風如刀刃般由四麵八方襲來,殺得陣內眾人措手不及。


    “如姐,有沒有感覺手腳沒勁……”蘇芍話沒說完就攤倒在地。


    舒念如說:“應該是這個陣法的作用,咱們趕緊闖出去,遲了可要出事。”


    殷循:“她們欺負我等不會法術,像這樣怎麽衝得出去。”


    勵仲卿望著“隊友”一個個暈倒在地,直到最後連蘇芧也倒下了,他愕然地說:“尼姑,你們做了什麽好事?”事實上那些是道姑,不是尼姑,尼姑哪有頭發的。他分不出道姑與尼姑之間的區別,或者是受到變身效果的影響,神誌有點輕微的混亂。


    申可菲走進誅邪陣內,心想:小賊好樣的,居然可以在師姐布置的誅邪陣內站著。好!讓我親手將你拿下。她搖身一變,變作一個身披戰甲的女將軍,身長和勵仲卿相差無幾。手上握著一把長柄的朝陽鎏金斧,腳踏紅色的卷雲履,帶著麵罩,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


    勵仲卿說:“大姐拿著斧頭幹嘛呢?有話好好說,不要衝動呐。”


    申可菲並不答話,舉起大斧頭就衝了上去。勵仲卿也沒有要打鬥的意思,在誅邪陣內一邊跑來跑去,一邊叫喊著“大姐是不是想男人了?”,“尼姑想男人也很正常,不要追打我就行。”,“不要追我,我有心上人了,你找別人去。”


    申可菲生氣地說:“小賊如斯嘴賤,吃我一斧。”


    兩個人一個跑一個追,在陣法之內消耗了不少時間。陣外的婁芷蘭見勢不對。她變動手法,指揮雨水、白露和禦風三位仙子一起作法。誅邪陣內寒風驟起,勵仲卿雙腳立即被冰霜凍結,動彈不得。他說:“怎麽會這樣?糟了糟了,尼姑來了。”眼看申可菲的大斧將要逼近,他把頭一低,躲開了斧頭的攻勢,兩腳使勁,掙脫了腳上的冰霜。他說:“不要再來呐,我不會客氣的,別以為是尼姑我就要怕了你,我動起手來我自己也……”


    “少貧嘴,納命來。”


    “媽呀,這尼姑怎麽就不聽人話。”勵仲卿總是在陣內躲閃回避,沒有直接對抗。換個角度而言,這也算是一種素質,怕女人也不是一件壞事。嗯!?不是怕,是疼……


    幸壤、雨水、祝融三個仙子同時出手,陣法之內變出三隻體型極大的老虎,分別出現在勵仲卿的前麵和兩邊,它們身上燃燒著火焰,目露凶光地盯著敵人。算上身後追打的申可菲,勵仲卿這回是四麵受敵的了。


    “不是吧!怎麽又是這個。”


    前麵的火焰老虎撲了過來,勵仲卿一個轉身躲開。火焰老虎像魚兒入水般鑽進地裏。倏爾,又出現在勵仲卿麵前。他說:“煩不煩?”


    申可菲趁著勵仲卿與老虎打鬥之際,調動陣外的師妹用繩子把倒在地上的入侵者綁起來準備帶走。


    勵仲卿問:“你們要幹嘛?”他眼看著眾道姑要把自己的寶貝疙瘩帶走,急得像熱鍋裏的螞蟻一般,那裏還顧得了這麽許多,一個勁地衝了上去,將道姑一個一個踢出陣外。


    “豈有此理,小賊受死!”申可菲揮動斧頭攔腰襲來。勵仲卿長吼一聲,以聲浪將可菲推出陣外,朝陽鎏金斧直接被震碎。


    申可菲變回了原本的樣子躺在地上,說:“你……”


    “你什麽你,臭尼姑!”勵仲卿說:“我說過我不會對你們客氣。”說著舉起拳頭往上麵嗬出一口氣。旁邊一頭火焰老虎撲來,仲卿眼角餘光瞄到,一拳猛砸過去將其打成碎石。他說:“瞅見沒?”可菲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再說不出一個字。


    勵仲卿想要給蘇芧鬆綁。可是,他雙手變得太大,完全做不到。而且,他又死腦筋,不會想想別的辦法,一味心的幹著急。


    八位仙子同時舞動長袖搖身一變,變作八個女武士。她們披著顏色各異的盔甲,手上各拿著不一樣的武器,全部都是長的。有的提長槍、有的執大斧、有的拿長矛、有的握大刀……殺氣騰騰地朝著勵仲卿走來。


    “女尼姑別過來,別過來!再走近點我一腳踢飛你們,聽到沒有?”嗯!?尼姑貌似都是女的……


    勵仲卿奪過迎麵刺來的長矛,嘴裏一邊叫罵一邊踢出一腳將一個女武士踢倒,其餘女武士的兵刃紛紛逼近。他一心想護著蘇芧,顧不得自己受傷與否,拿著手上長矛亂刺亂捅,敵人倒是沒什麽,有條有序地招架、抵禦,他自己身上就全是傷。


    “來呀!看我的。”勵仲卿把手上長矛一分為二,當作鞭鐧般使開。在變身效果下他的速度與力量算是不錯,搶來擋槍、刀來當刀,敵人數目雖多,仍然拿他沒轍。


    叮叮當當地鬥了幾十個回合,不分勝負、未見高低。可惜,勵仲卿根本不會武藝,時間一長,露出破綻,完全不敵八個女武士。


    又鬥了一會,勵仲卿身上的傷勢變得越來越嚴重,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動作也開始越來越慢,漸漸地處於下風。他知道自己無法再支撐下去,不用多久就會倒下。危急之時,他看了蘇芧最後一眼,心裏想:能遇上你是我的幸運、我的福分。為了你,我就算死了也願意。


    勵仲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任由那些長槍大戟刺到自己的身上,本已遍體鱗傷的他對此已然毫不在乎。等吸足氣後,他仰天長嘯,氣浪與勁風隨聲而來,猛然推開所有武士。無數道刺眼的光芒在他的身體激射而出十分耀眼炫目,眾道姑無法直視,紛紛扭頭掩麵。


    不久,光芒散盡。勵仲卿和蘇芧,還有她的小夥伴們通通憑空消失。婁芷蘭見狀立即吐血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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