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蘇瑜不敢久留,生怕妻子軟的不行要來硬的,將自己綁回山寨,那時如之奈何?晚飯後稍做休息,繼續催促軍馬前行。到第二天清晨看眼看走遠了,遂令眾妖找個僻靜處紮營休息,臨睡前他還吩咐妖將點數各營人馬,見數目不變才安心入睡。


    不久,眾妖兵大多休息了,營中隻剩少量巡邏妖兵在望風,兩個身穿便裝的女妖正往蘇瑜軍帳走去。那先行的女妖輕聲問:“秧兒,她們那邊吩咐下去了沒?”


    “說過了,可可姐真夠機靈,您是怎麽知道當家會連夜行軍的?”


    “我說是與夫人相處多了跟她學的,你信不?”


    “信,你說的我怎麽不信,你又不是他們那些不講信用的,有空教教我便是。”


    這兩個女妖便是閔嫣身邊的齊可可與卞秧秧,她倆受命潛行於隊伍之中,將半數的妖兵說回寨中,如今又想往蘇寨主的軍帳走去不知要做什麽。


    齊可可說:“教你有何難,等這邊的事情完了,回到寨中我與你慢慢說來。”


    “一言為定。”卞秧秧說:“姐,你說那姓是的對你是不是真情真意,昨晚有個姐妹偷聽到當家的在帳中審他,不知誰說了你一句的不是,他當即護著你喔,你對他有沒有那種意思?”齊可可做了手勢,說:“噓,先別說這些,趕緊把事情辦完盡快撤退,此時一刻都耽擱不得。”她倆很快便來到帥帳,齊可可令卞秧秧於賬外望風,她自己走到蘇瑜身邊輕聲說了句“得罪。”便伸手在他額前念動咒語。倏爾,她掌心與那蠢貨額前的空氣微微地顫抖起來,與此同時噬魂手鐲發出淡淡紅光。未幾,一股無形的氣勁快速地由手鐲彈出打在齊可可的身上,她頓覺胸口一陣劇痛傳來,不由自主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撤。”


    兩女妖立即落跑,很快便離開紮營處有約莫五裏地,來到山嶺處一條小溪旁,卞秧秧問:“姐,怎麽呐?”齊可可臉青唇白地說:“不出夫人所料,當家那手鐲有護體氣勁,方才我稍不注意被那氣勁所傷,我沒事,不用擔心,再走幾裏便可與大夥匯合,咱們趕緊過去,快。”


    “貴客遠來,未曾出迎,萬望恕罪。博某於此等候多時,不知兩位要往何處,要不要小人送上一程?”博蒙雙手背在身後邊說邊從一旁走出正好攔著去路,兩女妖迎麵而來不想理他,他把手一伸示意此路不通,卞秧秧殺氣騰騰地盯著他說:“想幹嘛?”他不緊不慢地答:“請兩位妹子留步,既然來了怎不跟當家的說說話呢,來去匆匆的,圖啥?是不是嫂夫人有甚要緊話令你們傳達?”卞秧秧打量了對方一眼,說:“姐,是博蒙,他沒帶兵刃,我看咱倆鬥得過他,不如跟他硬拚如何?”


    齊可可咳嗽了幾聲,說:“不,我有傷在身,即便他沒帶兵刃,咱倆怕是鬥不過他。”


    博蒙微笑點頭,說:“妹子,真人不露相,這眼神確實不得了,難怪阿利那小子會對您動心。”


    卞秧秧上前大聲地說:“好狗不擋路,你甭廢話,是不是想動手,這種事我打從出生以後便沒怕過誰!”


    “我的好妹子呀,我想您應該是辣椒吃多了上火,還請您稍安勿躁聽我一言。昨夜,我等受當家軍令,隻要見到寨中任何的一個女將務必將她生擒,博某本來不是一個多事的,隻恨今天是我巡邏把守,又很不巧的讓我發現你們潛入當家的帥帳裏麵,故此一直隨你們到此,實屬無奈呀。你們要是不想為難我的話,煩請跟我走這一趟,小的保證不會出手傷害你們。”博蒙淡淡地說出這些話來,似乎完全沒有動粗的意思。卞秧秧掏出匕首指著他說:“你話太多了……”話沒說完正欲上前動手,齊可可手疾眼快一把將她拉住,說:“秧兒別著急,別……”說著她從身上拿出一些碎銀遞給博蒙說:“一點心意望博將軍笑納。”


    博蒙輕歎一聲,笑著說:“您將哥哥看作什麽東西呐。”


    齊可可再從身上拿了些銀錢,說:“我隻有這些,你看咱們拚死拚活的還不是為了這些麽,請你高抬貴手,放我姐妹倆過去就是。”博蒙見買路錢添了不少,兩個眼睛像似要放光一般,不過,此時到卞秧秧不願意了。她一把奪過那些碎銀,說:“姐,你給錢他作甚。”齊可可一臉無奈地說:“當破財擋災便是,給他呀。”卞秧秧慌忙地將碎銀藏到自己身上,說:“不給,不給!咱們是替夫人辦事的,怎可以自己花這些冤枉錢呢,姐姐若是非得給他,倒不如給我保管,回寨時我再還你就是。”


    博蒙眉頭一皺,隨即笑著說:“錢確實是個好東西,要是落在一個大方的主人手上或許比神兵利器還要管用,妹子,你該懂事的。”


    “別的事我或許會懂,這種事我偏偏就不懂,怎麽拉?”卞秧秧上前幾步,說:“臭要飯的,這些是可可姐多年來的積蓄,憑什麽給你,除非拿些真本事出來,不然你得從我的屍體上找!”


    齊可可說:“甭說,使不得、使不得的!”


    博蒙眉宇間已有些不悅的顏色,此前那不願出手的念頭似乎變了,他說:“你我共事一主何必出口傷人!”卞秧秧開口便罵他說:“誰他娘的與你共事一主,我侍候的可是機靈寨裏的真當家,你那主子算個屁呀,文又不行、武又不行,連些許銀錢也沒有,就一副皮囊還算過得去,要不是有夫人看得起他的話,憑他一個窩囊廢哪裏來的一寨之主那麽威風,呸!臭要飯的,你識相的乖乖放我等過去,遲了我對你絕不客氣,要是手軟的便是小狗!”她的一字一句似乎都在用刀剜著博蒙的心,那當主子的是個窩囊廢,那他的手下還算啥。


    “得罪了!”


    博蒙簡單地說了一句便五指成勾直取對方上路。卞秧秧見他這一下來得太快太急已經知道這廝生氣,身子一閃飛起一腳踢在他的手腕上,匕首取中路刺他胸口。


    齊可可這次來不及拉著夥伴,眼看打鬥已然展開,她心急如焚,隻因她非常清楚敵我雙方實力懸殊,妹子沒幾下手腳很可能便會敗下陣來,急忙提氣驅動內息,隻覺胸中一口悶氣上湧,登時又吐出一口血來。


    “姐!”


    卞秧秧一分心就被博蒙趁機將匕首打落,隨後飛起一腳將她踢飛在地,他說:“我的可可妹子,哥哥本不想出手,今番是秧兒……”


    “姓博的上前領死!”


    一把悅耳的女聲響起,博蒙轉過身時一杆殺氣騰騰的銀槍已來到麵前,他兩手齊出輕巧而有力地將其推開,身子往後一縮便退開幾步。


    “好淩厲的槍法,嚇出我一身的冷汗來,還以為是誰咧,原來是阿遙。”博蒙臉色一轉,客氣地說:“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再動粗可好?”


    “我與你無話可講!”


    說話的這位女將姓臧,名遙遙,生得身材高大,容貌秀美,擅長使槍,寨中五位女將武藝最好的一個。她說:“看槍!”銀槍應聲而出取的是對方的咽喉。


    “妹子呀,這……”博蒙腳步開時剛好躲過一槍,雙手齊出緊握著槍杆,說:“阿遙聽我說,是她們先動的手,我隻是聽從當家的吩咐……”他話沒說完便感到一股寒氣逼近,轉臉看時卞秧秧已挺著匕首往自己腰間刺來。


    博蒙腳步一轉躲開對方利刃,使勁一腳踢往對方上路,未等他命中目標,齊可可飛身一撲直接將他撞開。


    “臭婆娘給臉不要臉是吧。”博蒙被撞得疼痛,用手邊揉著背邊說:“看來不給你們點厲害瞧瞧是不行的。”三個女妖更不答話,一起衝上來與他動手,銀槍、匕首、拳腳同時襲來。他毫無懼色,應對自如,不愧是寨內的武力擔當。


    未幾,四個妖怪便鬥了上百回合,卻仍未分出高下。又鬥了一會兒,博蒙漸感力怯,生怕出些什麽事來不好交代,趁機退出幾步說:“爾等人多欺人少算什麽,老子先行別過,有本事的跟到營中與當家的說理去。”說罷,一溜煙似的走得飛快。


    “奶奶的,敢跑!”


    “秧兒,窮寇莫追!”


    卞秧秧追了幾步便被喝止,她大聲吆喝著說:“姓博的再走遲一步老娘將你頭擰下來!”


    齊可可咳嗽一聲,說:“算了……”話沒說完便暈了過去,臧遙遙問:“秧兒,可可姐怎麽啦?”


    “她說是被手鐲的護體氣勁震傷了。”


    臧遙遙問:“如此說來夫人吩咐的追蹤咒沒給用上咯?”


    卞秧秧答:“這得問可可姐,我當時隻顧著望風,沒有看到實際情況。”


    臧遙遙說:“你真是的,先將她帶回寨內再說。”


    兩女妖扶起傷員,前往集中地與姐妹們匯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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