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招!冥火爆!”落雁高舉他的鐵杖,大喝一聲,說打就打。


    我和純天涯急忙躲到了一旁,此時進不得,退不了,別提多難受了。


    純天涯滿臉懊惱後悔,而我急得原地打轉。我恨恨地瞅了一眼純天涯,哀怨他為什麽偏在這種要命的關頭用光了所有的飛行符和記憶符——倘若還有記憶符,我寧可回到剛才的那道暗道中,也不願意留在這裏活受罪!


    這頭我和純天涯在自艾自怨,那頭落雁卻發起了凶猛的進攻。


    才子佳人猛地跳起,手握一柄大刀,衝在我們的前麵,大叫一聲:“你們讓開!疾風突刺!”他整個人迅速地衝刺了上去,速度瞬間提升得飛快,猛烈地撞向落雁。落雁的“冥火爆”還未發出,就被撞退好幾步,她的身子搖搖晃晃。


    “亂魂!”落雁呼了一口氣,把鐵杖深深地紮進土地裏,瞪著才子佳人。


    才子佳人果然像是被亂魂似的,穩健的步伐詭異地變成了踱步,他奇怪地在落雁的麵前走來走去,也不使用武器攻擊他。落雁冷笑一聲,高舉鐵杖,念道:


    “冥火爆!”


    她剛把鐵杖拔出,才子佳人便立即往左邊一跳,喝道:“疾風突刺!”冥火爆來不及發出,眼見才子佳人衝上來,落雁連忙後退,險險地避開了他的攻擊。


    二人一同冷哼,不由地對峙。畫麵定格,雙方久久地都沒有向對方發出進攻。雖說沒有再打殺了,周圍卻是一片狼籍,地麵揚起一層層細細密密的塵土,我和純天涯無辜遭殃,弄得灰頭土臉,連連被嗆得咳嗽不止。


    我的腦中驀地清醒無比,純天涯卻還在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急切地拉了拉純天涯,示意他再挪一塊地方躲起來。純天涯邊是目不轉睛地凝視才子佳人和落雁,邊是順從地被我拉到了一個角落裏。


    我頗為恨鐵不成鋼地瞪住他:他被黑色的光束擊中後,全身癱軟靠在一角不說,還不顧一切地盯向了才子佳人和落雁的搏鬥,雙眼看得相當炯炯有神!我歎氣連連:任誰看見之後,都曉得這是一場會波及到他人的對決,為什麽純天涯還能望得如此津津有味?


    才子佳人和落雁抬起各自的武器,我微眯眼眸,再次看清了才子佳人的武器是大刀,而落雁的則是鐵杖。這是一個武聖和一個天師的對戰,我見自己的藏身之處甚是安全妥當,便鬆下一口氣來,悄悄地觀看那兩個玩家的戰鬥。


    “冥火爆!亂魂!冥火爆!亂魂!”落雁的攻擊接二連三:他先是發出一道黑色的光束,然後對準才子佳人使用技能“亂魂”,使得才子佳人無法攻擊她。


    “疾風突刺!疾風突刺!”才子佳人也不甘示弱地反擊。每當他躲過落雁的冥火爆時,總會被她給亂魂,然而他總是能在下一個冥火爆被發出之前全身而退。


    我一邊細心觀察,一邊快速分析:雖然沒有領教過落雁的冥火爆,但凡看到純天涯渾身酥軟的模樣,想必它與那個什麽“天宇玄冰”一樣,即使殺不死對方,也能令人產生暈迷、無力等等的負麵效果;亂魂一如其名,擾亂對方心誌,使得對方無法正常行事;疾風突刺這個名字也很形象,像風一樣地衝刺對方,令對方的進攻停頓下來。


    落雁二十五級,才子佳人二十八級,倆人等級差不多,天師本占絕對優勢,武聖卻絲毫不顯下風,我瞪視良久,也不知哪一方能夠勝出。雙目有些暈花,我閉上兩眸,複又睜開後,但見那兩人的速度越來越快,動作也越來越大,離他們最近的範圍甚至刮出陣陣的冷風,吹動了周圍的塵土飛揚,迷花了我的視線。


    純天涯“啊”了一聲,打了一個噴嚏。


    我好笑地調侃此景:再這般打下去,可會引起什麽台風或是沙塵暴之類的?我和純天涯該不該趁早離開這裏?該怎麽離開才好?是步行離開還是其他?我掃視周圍的環境,這才察覺我和純天涯被傳送到一個陌生的郊外樹林。


    我轉向純天涯,純天涯仍在興致勃勃地注視才子佳人和落雁的比拚。


    盯著才子佳人和落雁的身影,我心中一動。


    “喂,別看了!”我搖了搖純天涯,試探地問他,“你說,他們有沒有飛行符和記憶符?這裏好亂,我想離開了。”


    純天涯聽了我的話後,起先愣住,片刻後他反應了過來。他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向我,臉上帶有一絲古怪的神態,結巴道:“你在說什麽啊?”


    “你說,他們有沒有飛行符和記憶符?”我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純天涯總算聽進了我的話,他狐疑道:“你問這些做什麽啊?”


    “當然是要離開這裏!你不是說你的飛行符和記憶符用完了?我想借他們的用一用,不知道可不可以哦?”


    “讓你的同伴帶飛行符和記憶符過來不就行了啊!”純天涯額上的青筋直跳。


    “我不知道他在哪邊!”


    純天涯歎氣道:“你聯係他啊!我們不是組隊了啊?”


    我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昨晚無名用他的通訊器找尋求朋友幫忙的那一幕:


    ——月落無聲,你在不在?我是無名,明天有空一同做高級任務嗎?無名按了按手腕上的紫紅色手鏈,隻見那手鏈發出一團紫藤花狀的柔和亮光,那亮光裏出現一個人臉,那臉似在滿頭大汗地忙碌,一邊抹汗,一邊急道:“不行!我如今在做任務!也是高級的!哎呀,我沒空跟你說了,稍後再聊!”亮光消失,人臉也失蹤,無名黯然了好久才重新地振作。


    ——天有多高,你在不在?我是無名,明天有空幫我做高級任務嗎?被一名朋友拒絕的無名太不甘心,再次尋找第二個幫手。一團柔和的紫光從那手鏈發散開來,一個睡著的人臉出現於我的麵前。那張臉一直在打呼嚕,好像正在睡覺,無名喊了他許多回,也不見他睜開眼睛。不到半晌,白光消失,那張臉也不見了。


    昨日的我無語地望著無名試了不下十次的請求,回應他的不是拒絕就是不理。他無助地看了我一眼,額頭上滲有幾許汗珠,臉龐紅通通的。無論他試了多少次,就是沒人答應他。最後,他瞪向手腕上的紫紅色手鏈,差點惱羞成怒了……


    回想結束。


    我毫不猶豫地否絕純天涯的建議——我不想找無名幫忙,更不想牽連無名!當他撞見我狼狽的情景,那一定令我難以釋懷!我不要讓無名想起昨夜辛酸而徒勞地找人的記憶,更不要讓他瞧見我這副糗人的樣子……


    我的心底湧出異樣之情。


    我勉強地把它忽略,並讓自己拒絕地聯想下去。


    ——說來說去,我想借用飛行符或是記憶符,還得靠著眼前的那兩個人幫忙!


    我皺眉瞥看才子佳人和落雁的不分伯仲,苦苦地思索有什麽方法阻止他們再打下去——也許是我多管閑事,我若想借到他們手中的飛行符和記憶符,就勢必讓他們不再打架……


    他們之所以相鬥的原因是在於那個羽毛,那麽……


    想到了這裏,我心下忽然有了主意——


    “你知道羽毛是什麽?它是不是很珍貴?怎樣才能得到它?”


    “羽毛是一種道具,十分珍貴啊!”純天涯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想要它啊?”


    “不!我隻想知道羽毛是什麽,這樣有助於化解他們之間的仇恨?”


    純天涯嗤之以鼻道:“想法雖好,但你是白日做夢啊!我告訴你啊:想都別想!羽毛極為珍貴,稍有見識的人一遇上羽毛,都會不顧一切地進行搶奪!”


    “為什麽?”


    純天涯瞪看我,以一種極其誇張的口吻道:“還問為什麽啊?還不是因為羽毛是翅膀的主要材料啊!有了羽毛就可以打造一個翅膀啊!”


    “你說什麽?翅膀?”聽完此話,我詫異外加不可思議。


    純天涯點頭道:“對啊,翅膀!我猜你肯定沒有聽說過啊?其實在外國,就有一個特別傳奇的國家,那個國家的所有玩家都有自己的翅膀!翅膀是一種獨特的武器,能飛,威力十分強悍,可惜我也隻是聽過卻從未見過……”


    “我不想討論翅膀的威力,不提這個!你先告訴我,如何才能得到羽毛?”我覺得自己快跟不上純天涯的節奏。


    純天涯垂頭喪氣道:“羽毛一般屬於高級任務,要抓一種名字帶有‘火’啊、‘水’啊之類字眼的奇獸,俗稱boss!那boss非常不好抓,它們的數量有限……”


    “等一等!名字帶有‘火’字的‘保絲’?你肯定?比如說‘火雲雞’,它算不算‘保絲’?”我急聲地打斷純天涯的話,同時張口結舌——我記起了一個任務!


    “火雲雞?就是它啊!那是奇獸啊!從它的身上能弄得到羽毛!你是怎麽知道火雲雞這個boss的啊?”純天涯張大嘴巴,大聲地叫起來。


    怎麽知道的?是這樣知道的——


    我緊繃了神經,低頭按了按梅花型手表上的“二”。


    我抬起手腕,將任務提示機展示給純天涯看去。


    那是一個令我頭疼的高級任務,昨天意外接到的。


    純天涯瞪圓眼珠,毫不眨眼地讀道:


    “為了還錢,長老板命令你去長河邊抓三隻火雲雞,時限為一個月,任務失敗:聽侯長老板發落。”純天涯暈暈乎乎的,像是被金山砸中的表情,失態地叫道:


    “火雲雞!火雲雞!天啊!我竟然不知道你有這樣的高級任務!你究竟踩了什麽狗屎運?你是怎麽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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