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昏暗,街上的行人漸漸地稀少,秋風吹過,吹出一股冷意。我捂著左臉,低下頭去,不顧周圍的詫異目光,埋頭快步地往前走,心中懊惱萬分。


    當奔波了一天任務的我回到家後,已是八點半了。


    “我回來了!”猶豫了半晌,我咬了咬牙,終是推開了門,踏進了屋。


    “怎麽才回來?等了你半天呢!”第一個回答我的是才子佳人。他望了望我,笑容變成了驚奇,視線直直地盯向我用左手捂住的半張臉上,“你的臉怎麽了?”


    “沒什麽。”我敷衍地回答,放眼看了看,隻見無名在廚房裏忙碌,純天涯坐在沙發上閉目假寐,落雁正巧從她的房間裏走出來。


    才子佳人皺眉地望向我,疑道:“你怎麽捂著臉?你的臉沒事吧?”


    “你們吃過了?”我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避開了他伸來的右手,瞅了瞅四處,“都怪我接取的任務太麻煩了,我根本做不好!折騰了一整天,一點兒效果也沒有!”我看到了空蕩蕩的餐桌後,得知我是最後一個回家的。


    “你也不用太拚命,慢慢來便是。”才子佳人雖然笑著,依舊卻關注我的臉龐。


    我別過了臉去,不想與才子佳人對視。瞄了一眼落雁,我訥訥地解釋:“可是準備時日隻有五天!我著急,所以才……”


    落雁的頭發濕漉漉的,她換了一個幹淨的衣服,大大方方地坐在我身邊的沙發上,朝廚房的方向喊道:“什麽時候吃飯?我快餓死了!怎麽還沒好?”


    “就來!”無名的聲音傳來,“小橋,你回來啦?”


    “是哦,才回來!你們還沒吃?”我應了一聲,驚訝地看了落雁一眼。


    落雁白我一眼道:“還不是在等你!這麽晚才回來!下次注意些,要早點回來!”


    “我是做任務才這麽晚回來的……”我心熱卻繃住了臉,想笑卻不好意思。


    落雁哼道:“你笨啊!不會留到明天做嗎?五天的日子夠你升上十級的,隻要你肯努力的話。”她瞥向小憩的純天涯,用腳蹬他坐的沙發,十分不滿道:“天涯,快起來!睡什麽睡?沒見要吃飯了嗎?”


    沙發輕微地動了一下,純天涯被落雁驚醒。他揉了揉眼皮,一副沒睡飽的模樣。當他望見我後,卻驚喜道:“小橋,你回來了啊!我還在想你什麽何時回來。你不回來,我們也不好吃飯啊!天啊!我真餓!”


    “這次是意外,下次不會這麽晚了。”我掩笑了一聲。


    “話說,你怎麽捂著臉啊?”純天涯歪了歪腦袋,指著我驚呼。


    ——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我岔岔地瞪了他兩眼。


    “我沒事。”我輕笑地磨牙——死活也不挪開我的左手!


    “小靜,你是怎麽了?”無名關心地跑來,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沒事,沒事。”我都不好意思抬頭了。


    “怎麽會沒事?你都捂住了臉!”無名說著,示意我把左手放下。


    我當然不依。


    其他人麵麵相覷。


    “難道……你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落雁狐疑地開口。才子佳人立即嚴肅地警告我:“小橋,你是不是惹了什麽麻煩?需要我幫忙嗎?”純天涯的眼睛彎成了一條直線,明顯就是想看戲。


    我瞅了瞅無名,再看了看才子佳人等一幹隊員,想了想,隻得把左手拿開——


    他們定睛一看,紛紛大驚:“你是怎麽了?左眼都腫了!誰打你了?”


    我的左眼周邊,烏青了一圈,與右眼極為不對稱,整張臉兒就像一隻美麗的花瓶突然破了一角,看上去甚是嚇人。


    我齜牙咧嘴地揉了揉胳膊——整個下午,我一直捂著左臉,左臂早就酸疼不已!


    眾人有條不紊地為我清理腫眼:純天涯立即挪來了一隻沙發,落雁拉著我坐下,才子佳人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無名急衝衝地奔回他的臥室,又從自己的臥室裏衝出來,手握一盒膏藥。


    “你也太不小心了!”無名一邊為我塗藥,一邊沒好氣地數落我。


    “都怪那些該死的任務,把我害成了這般!……”我哭喪了一張臉,悲憤地說,“白天我隨手接了幾個任務,後來才發現有一定的難度,但是我又不敢點放棄,隻得老老實實地跑去任務——有個任務是要求我去偷拍初夏的老公明我一天!我拿著租借的相機跟拍,結果被他發現,於是那個明我就賞了我一拳!”


    聽完我的話後,才子佳人他們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看得我鬱悶極了。


    “你們想笑就笑好了!”我翻了一個白眼,“我忙了一天,隻完成一個送信的任務,其他任務全失敗了!”說到此處,我好不傷心。


    “慢慢來啊。”無名學著才子佳人的語氣安尉我,“等你熟悉了,就不會說困難了!行了,你的眼睛還疼嗎?回頭睡一覺,保管消腫——餓了嗎?我們吃飯吧!”


    我眼淚汪汪地看見無名終於把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了過來。


    我們坐在餐桌上美美地吃了一頓晚飯。


    飯後,無名照例跑去洗碗,其餘人便坐在了沙發上休息。


    “無名真是賢惠!他會做家務,有他在,我特別輕鬆!”看著無名勤快的樣子,我不由地打趣他,慚愧地心想:本來洗衣做飯之類的家務是由女方來做的。


    才子佳人微微一笑,笑而不答。純天涯翻了翻眼皮,腦袋一歪,似有睡著的趨勢。落雁似乎看不慣純天涯的行為,她用胳膊肘了肘純天涯,愣是把他弄醒。


    “你做什麽啊?”純天涯一臉的不高興。


    落雁數落道:“才幾點?你是豬投胎的?就知道睡!起來我有事要問你!”


    純天涯搖頭道:“今天累得不行,明天再說!我想去睡覺了啊。”


    “等一等!呆會我們先匯報一下自己的進展狀況,完後你再回房也不遲!”


    ——是哦!從回家後,我就光吃飯,也沒多餘的時間討論自身的收獲情況,我想到了自己目前的等級,不由地一陣氣悶。


    我們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等待無名打掃完一切後。


    九點半,我們五人討論成果。


    落雁“咳”了一聲,先道:“我說一下我的:我把團隊勳章升到五級,順便打聽了一件事情:長河怎麽走——畢竟我們要去長河抓火雲雞,我弄到一份地圖,呆會我會掛在牆壁上,這幾天你們抽空去看一看。”


    才子佳人淡淡道:“我做了困難任務!下午有幫會戰和家族戰!我快三十六級!”


    ——三十五級?不提別人,反正我是目瞪口呆。


    無名撓了撓腦袋道:“我做了一些中級任務,現在十二級。”


    純天涯笑眯眯道:“我族長帶我去做困難任務啊,我升到十八級。”


    “我還是一級,我的任務老是失敗——無語!”我心下歎氣:原來都有收獲,隻有我是例外——看來我得加把勁兒!


    落雁聽完我們的報告,拍了拍手,讚美道:“很好!就是這樣!明天才子再升一級!我嘛,努力把團隊勳章升到十級!天涯升十九級!無名升十三級!小橋向五級進發,明天你多嚐試接些普通任務,要是覺得困難就叫我!”


    “知道!”無名和純天涯重重地點頭,才子佳人卻把嘴巴一撇。


    “這等級升級是怎麽算的啊?團隊勳章升級後有什麽用?”我低下頭去,這才發現我的團隊勳章的確有些變化:


    團隊:傲氣十足(等級:五級)


    團長:靜仙(等級:三級)


    無名首先道:“玩家在十級之前全做初級任務的話,一級要做十個,二級要做二十個,三級要做三十個,四級要做四十個,五級要做五十個……以此類推,十級要做四百九十個!當然,如果你接取的是高級以下、初級以上的任務,則是按一個任務升一級來算!玩家在六十級後,必須要接高級以上的任務,否則無論做多少任務都不會升級!”


    落雁補充道:“勳章的等級最高為一百二十,初始為零,它隻是一個證明而已:證明本身有多強!團隊勳章的等級越高,代表團隊所接的任務範圍越多,得到的任務獎勵也越高——”


    “團隊勳章五級了,豈不是你完成了五十個任務?”我驚歎了一聲。


    落雁道:“沒有啦!我不過是接了中級任務,做了五個而已。”


    “你真厲害!”


    落雁得意地揚起了下巴。


    說了半晌,待我們全體困乏後,便各自回房歇息,這一天才算結束。


    一連幾天,我們都是如此度過的。


    我們的生活開始千遍一律:每天早早地起來,迅速地解決完早飯,便兀自踏出門去,做任務的做任務,打聽消息的打聽消息,直到傍晚,大家重新相聚在一起。


    “我累啊!”每次到家,聽到的第一個抱怨總會是純天涯——真是奇怪!他明明都有叫他的族長帶他去任務,怎麽還會感覺累?才子佳人和落雁一如既往看不順眼對方,每回都要在眾人的麵前拌嘴,最後總被無名的大呼小叫給打斷:


    “回來了?太棒了!開飯——你們快來……”


    大家的爭論就此打住,眾人圍坐在桌前吃飯。


    一天天就在匆忙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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