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這要背負多大的衰運才會攤到這麽一個特別任務?


    我瞪著無名的特別任務,壓根沒法說出話來——我實在想不通為何半親半吻半情欲會是任務的發布者,莫非……


    ——本來我都把這事給忘了!這下可好,無名不知踩了什麽狗屎運,居然接取了這種任務!擺明了讓我……


    ——我更加可以確定:采花大盜的任務絕對是連環型的!不僅有後續劇情,還有追加翻拍,否則怎麽解釋無名接領什麽任務不好,偏偏卻接管這種破任務?


    ——太不公平了!特別任務的獎勵與失敗懲罰根本不成比例!


    ——要不要勸一勸無名,試著放棄這個特別任務?畢竟那位劍仙可不能等同於長老板,他原本就對傲氣幫會有所敵視,萬一無名的任務失敗了,他要求無名放出法舞或是讓無名對幫會、家族做出什麽不利之事,那又該怎麽辦?


    “不對——”我跳了起來,突然記起來一件事情,“無名,你這個特別任務是怎麽接的?當時的長老板在不在?長老板交給你的任務怎麽竟是這個?調查他自己?……未免太可笑!”


    “長老板的確不在。”無名的回答無精打采,“說來話長:我去找他的時候,隻看見了他的助理,他的助理不耐煩地聽我們幫會的一個成員嘮叨,那人說什麽最近有個散人將會找長老板的麻煩,讓長老板注意一下……我聽了很擔心,就上前詢問,沒想到那人嘲笑我,說什麽‘這事你根本幫不上忙’,我一時氣時,就誇口幫得上,結果任務提示機就……”


    “就自動跳出了一個隨機的特別任務?”我順著無名的意思接下了他的話。


    無名呆呆地點了點頭。


    “如此說來,這次的晚飯錢你沒有接到長老板交給你的任務?”我扶額,為無名的“幸運e”感到無力,“你隨便接?這也太冒失了!”


    “是我不好!”無名著急地補充,“長老板的助理說長老板要出門幾天,既然我接了特別任務,隻要把特別任務完成了,就當還清晚飯的錢!……”


    “無名,我看你根本沒抓住重點!”怪一翻個白眼,“重點是‘長老板’,而不是‘長老板的助理’——你也真夠糊塗的,助理的話你也信?”


    我嘴角抽搐,半晌才提醒道:“重要的不是還不還清飯錢,而是特別任務的發布者是誰——半親半吻半情欲!我們誰都曉得,那人和整個傲氣幫會關係不好……”


    “半親半吻半情欲”這七個字簡直是禁語:落雁的臉龐一陣曲扭,才子佳人不快地握緊了拳頭,純天涯抿嘴不語,諾言輕聲一哼。


    無名一下子沉默了。


    我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隻覺明天的心情將會充滿了灰暗。


    “現在怎麽辦?”


    一陣壓抑的死寂後,我們不約而同地開口。


    才子佳人倏地站起來,直直地盯住無名,不緊不慢道:“做!當然做!必須得做!既然你接受特別任務,而且又是‘長老板的助理’親口承認,你沒道理拒絕!”


    “沒邏輯啊……”純天涯張了張口,“助理不是長老板啊!真的要做那特別任務,也不符合常理啊!長老板在的話,怎麽也不用發布那麽烏龍的任務來啊!調查自己?他有毛病啊?我覺得這特別任務還是不做的好……”


    “不做,相當於放棄任務,會被整個玩家……”我頓了頓,實在覺得兩頭為難,“既使做特別任務,完成了也不過是還清飯錢,失敗了還得聽……”我拍了拍腦門,懊惱地糾結:這種任務——怎麽盤算怎麽不劃算!


    我暗暗地思忖:扣留一個人質,是指法舞?三個半竟敢明目張膽……


    ——擺明了長老板是幫凶!可是今天,我們明明聽說法舞被關進傲氣幫會的監獄裏了,這會子怎麽會移到了長老板那裏去?


    ——假如長老板扣留了法舞,那他會把法舞藏在哪裏?


    我和純天涯情不自禁地麵麵相覷,爾後他微微地躲開我的視線。我頓時靈光一現:難不成是在——暗道?


    ——暗道!我莫名地打了寒顫,一時頓悟了許多東西:也許長老板那邊的暗道連接傲氣幫會的監獄也說不定,或許還接連傲戰幫會的……


    ——畢竟,純天涯的記憶符定在了那兒,況且依他是傲戰幫主弟弟的身份,隨意進出監獄也不困難,沒準就是跑多了才闖入了那條暗道……


    ——不過,純天涯為什麽要把記憶符定在暗道裏?難道……是覺得有趣?


    大概是我本身對長老板心懷反感,對他實在沒有好感,我竟又想起了法舞倒下去之前的那段話:不要再問了,你們真正的副幫主還是在暗道裏,盡管放心吧,隻要沒人打擾,他會永遠沉睡在那裏,這個秘密永遠不會外泄!


    ——真正的副幫主?那是指真正的淒美相惜?族長?然而……什麽意思?


    思緒萬千,想到此處,我心中有了打算。瞅了瞅無名,無名耷拉腦袋,有氣無力。碰了碰他的衣角,我輕聲地疑惑:“無名,你怎麽了?”


    “長老板有麻煩了。”無名還在為長老板的“扣留人質”而煩心,“長老板將法舞扣為人質,我必須幫他解決這個麻煩……”


    周圍的隊友們不自覺地抽了抽嘴角。我的眼皮跳了跳,頓感無力:是什麽理由讓你認為長老板抓了人質,並且人質是法舞?


    無名歪了歪腦袋,認真道:“要不要直接找長老板,當麵對談?假如放了法舞……應該也沒事的吧?”


    “我完全聽不下去了!”諾言輕擊桌麵,對無名麵無表情地大吼,“你傻子啊!腦子進水了啊?還當麵對談?那個長老板會承認嗎?你一問任務保證失敗!我打賭肯定不是法舞!你白天沒看見嗎?法舞被關在傲氣幫會的監獄裏,怎麽跑去了長老板那邊?長老板是誰我不認識,我知道法舞的人還在傲氣幫會裏!”


    無名倒退了兩步,輕輕地追問:“不是法舞,那又是誰?”


    “淒美相惜?”我靜靜地吐出了這四個字,報出了一個令人驚訝的答案。


    其他人還好,隻是輕微地皺了皺眉頭,唯見純天涯微閃他的目光,無名蒼白了臉色,低聲地否絕:“不可能!不可能!你搞錯了!”


    “為什麽不可能?不要說得太白目!”我直視無名,為無名十分信任長老板而感覺鬱悶,“為這方麵想一想也不無可能:法舞的那封信——雖然我們誰也沒有看過,但是不代表它是不存在的!且不說那封信的真偽,但凡留下‘證據’者,總有些出處——不如從那方麵找一找,說不定另有效果?”


    “長老板不可能那樣做的!”無名激動地反駁。


    “你就這副怪性子,一提到長老板,整個人的智商都打折了!我明白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可誰也沒說,救命恩人定是善良之輩!”我斜視他,毫不留情地吐槽。


    “我向你發誓,長老板不是你所想的那般!”無名舉手指天。


    我生氣地拍了拍沙發,不客氣道:“那行!假如長老板是好人,你決定怎麽做這個特別任務?是直接當麵對質,還是私下調查?你準備從哪裏入手?”


    “我……”無名啞然。


    “我就算到你會這般。”我瞪了無名一眼,忍住把他揍一頓的衝動,將矛盾甩給了純天涯,“光是站在這裏看戲已經夠了哦?該輪到你上場了!”


    “啊?啊!”純天涯打個激靈,呆呆地問我,“什麽啊?”


    “上次的暗道!”我也沒心思提示他,一點也不委婉地揭示。


    無名立即盯向純天涯,純天涯苦笑道:“我的記憶符定在了長老板的暗道裏——這事說來話長:很久以前,我相當調皮,喜歡闖東闖西,特別喜愛刺激的探險!因為我是傲戰幫主的弟弟,因此我經常偷偷地闖禍!有一天,我做了一件錯事,便被關進了傲戰幫會的監獄!我很不服氣,便在監獄裏亂闖,結果讓我無意地鑽了地道,我這才發現……長老板的餐館、傲氣幫會和傲戰幫會原來竟都相通的!”


    “什麽?”我們紛紛張口結舌。


    “……我不清楚其他人發覺了沒有,反正我覺得有趣,便把記憶符定格在那兒!”純天涯摸了摸鼻子,“隻要我一賭氣,就躲去那裏啊!說來也奇,至今也沒有人發現我……”他對我眨了眨眼,表示他的理由說完了。


    無名敏銳地提出疑點:“我還是不信橋的觀點!既然沒人察覺,說明人質不一定在那裏!你莫多心,不要再懷疑長老板了!”


    “什麽,我多心?”我騰地跳起瞪眼,“要不是怕你任務失敗,我至於這樣?”


    “我懂你,你是為我好……”無名漲紅了臉,“但我不希望你疑心長老板!”


    “我就疑心了,怎麽著?難不成他是一個大好人?”我挑釁地反問。


    “你!”無名氣結,“不可理喻!”


    ……


    不知不覺,我和無名吵起架來。


    “很晚了,我們各自回房休息去,有事明天聊!”才子佳人及時地拍了拍手,朗聲地宣布,“新的一天總有新的開始!”眾人看著我和無名麵紅耳赤的模樣,勸的勸,打眼色的打眼色,亦是默契十足地打住此事。


    我和無名勉強地聽進去了才子佳人的話,冷靜地住了口。


    大家聽話地散去,悶聲地回房,盡管麵色皆不好看。


    ——今晚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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