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任秋來到武院,被眼前熱火朝天的場麵,給震撼到了。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建築工地,數千人忙碌,一個個身穿武院灰色衣袍的弟子,拿捏著棍棒,在不呼喝監督。


    一條狹長的城牆,已經有了半人高,圍了一個巨大的範圍,並且在不斷地加高。


    圍牆裏,也在修建房屋,本來的武院地址,更是被推平,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空地。


    這是在建立城堡麽?


    任秋咂舌,此時已經有武院弟子看見他,小跑過來行禮:“任師兄。”


    “這是?”


    “二師兄說咱們咱們地方太小,要建立一個大的城堡,以供眾弟子習武。”


    是麽?恐怕沒那麽簡單吧。


    任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著武院弟子越來越多,之前武院確實容不下,但不至於重新建立一個城堡啊,而且還建立這麽高的城牆。


    這是要防備什麽?


    他微微頷首,讓他繼續做事,旋即邁步而入。


    那弟子回去後,旁邊一弟子疑惑:“那人是誰,怎麽沒見過?”


    “任秋任師兄,算是老資格弟子,比咱們都早入院兩年,為人很低調,但你可不要小瞧他。”


    “他很厲害?”


    “厲不厲害不知道,但之前有個五師兄,曾和他有過節,結果呢……那位五師兄死了,而他還活著。”


    ……


    任秋自是不知道,背後有弟子在討論他,繞過工地,來到一處由木樁排成一圈的空地,裏麵一兩百壯漢,大冬天的赤膊上身,在打熬力氣。


    呼喝聲,氣浪滾滾,十餘個正式弟子,穿插在其中,不時用木棍敲打,糾正錯誤。


    “任師弟?”


    一老弟子瞧見他,皺了皺眉頭,等任秋走近,立即嗬斥:“你還知道回來?說是出城獵殺異獸,一去就是幾個月,當武院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任秋認識他,名喚周成,武院最老的一批弟子之一,有氣血如鉛的實力,論武力的話,在老弟子中也算靠前,是方直貞的頭號大將。


    為人狠辣,哪怕是老弟子,也有些怕他。


    沒想到,現在教導非正式弟子習武的,居然是他。


    見他不說話,周成臉上怒氣一閃,臉色一冷:“滾到後麵去跟方師兄請罪。”


    任秋看也不看他,直接往後麵而去。


    “這家夥……別落到老子手上,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周成冷哼,旋即不去想他,背著手虎視下方,瞧見一弟子因為力竭而晃了晃,身子一動,一腳踹了過去。


    “廢物……”


    ……


    任秋一排排兩人高的木樁牆,來到一處未拆的院子,幾個老弟子行色匆匆的帶著人走出,迎麵遇到,臉色閃過詫異,微微點頭後就走。


    方進院子,就見方直貞在院子裏打熬氣力,一塊千斤巨石,在其環中如球般轉動,行步間地麵震顫。


    許久方才丟下巨石,接著身子一動,腳步在地上一踏,人就到了跟前,一拳打來。


    任秋身子一緊,眼瞳一縮,露出凶光,本能要去接,念頭閃動,強行按下衝動,硬生生讓這一拳打在胸膛上。


    嘣~


    任秋步步倒退,地麵下陷,一步一個腳印,七八步後停下,吐了口氣,拱手道:“方師兄。”


    “不錯,去山裏幾個月,實力增長不小。”


    方直貞未繼續打來,收拳後打量著任秋,見其麵色如常,胸前也無血印,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你踏入了氣血如鉛?”


    “在山林裏磨煉,九死一生方才突破,耽誤數月時間,還請師兄責罰。”


    “責罰?不不不,如若你沒有晉升氣血如鉛,我少不得要教訓你一頓,但現在嘛……”


    方直貞大笑,一跺腳身子再次攻來:“讓師兄來試試你伸手。”


    任秋氣血微動,手一甩拳就打出,與方直貞硬接一拳,接著兩人有來有回,在院子裏挪騰比鬥。


    他在試我極限……任秋感受到方直貞拳力越來越大,步伐越來越快,立即露出一個破綻,再次被一拳打中。


    身子倒飛而出,在地上劃了一道痕跡,麵色青紅一片,一個翻身起來,拱手道:“多謝方師兄手下留情。”


    “好,我北武院又多一名悍將。”


    方直貞上前拍了拍任秋肩膀,看著他道:“你比那些廢物強得多,入院不過區區兩年,就晉升氣血如鉛,現在武院正值用人之際,可不要讓我失望。”


    任秋自是知道,方直貞說的那些廢物指的是誰,武院最開始不過數十名弟子,到現在已然有了五百餘名弟子,其中正式弟子就有一兩百人。


    而這一兩百正式弟子中,不過區區二十餘人達到氣血如鉛,剩餘的還在氣血貫體中打磨氣力。


    而他任秋,已經成為武院排名前三十的實力。


    當然,是他表麵上的實力。


    方才他不過用了一成實力,就讓方直貞滿意,一旦全麵爆發,他有信心十招之內,力斃方直貞。


    畢竟,方直貞的實力,可比周源差多了,不然也不會被周源壓製這麽多年,隻有等周源死後,才被劉宣伯重用。


    現在整個武院,唯有師傅和劉宣伯,比他的實力強,這也是他隱瞞實力的原因。


    “你進來的時候,也看到外麵情形了吧?”


    “現下世道越來越亂,城裏已經出現瘟疫,二師兄為了眾弟子安全,吩咐擴建武院,之後還會允許武院弟子,把家屬安排進來住。”


    “聽說你有個妹妹?”


    “任秋確有一小妹,現寄養在白軒白師弟家中。”


    任秋心中一動,感覺此事越發沒有那麽簡單,果然方直貞一擺手,道:“白家雖是大戶,但哪有武院安全,過些時日等城堡建好,記得你妹妹接過來。”


    “那就多謝方師兄了。”


    ……


    出了院子,轉過木樁圍牆,看著那一片巨大工地,陷入沉思,方直貞他們這是,要用武院弟子親屬,來作為束縛,逼著大家賣命啊。


    究竟是何事,要這般大動作?


    忽然有種緊迫感,像陷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潭,身不由己的往下落。


    緊緊捏住拳頭,實力還是不夠啊。


    要是突破氣血如虹,憑借劍種的恐怖振幅,他就不會懼怕任何人,哪怕劉宣伯,他也有一戰之力。


    可惜,現在一般的異獸肉,效果越來越差,唯有氣血如虹的異獸,才能增強氣血。


    至於湯藥?


    這東西一直是武院核心機密,除了每日領取定量湯藥,要想更多,隻有用異獸肉換取。


    可一旦大量帶回異獸肉,又會暴露他的實力。


    簡直無解啊。


    微微吐了口氣,甩了甩頭,不再去想。


    ……


    ……


    接下來幾個月時間,任秋再次回歸平淡生活,方直貞當著眾弟子麵,宣布了他步入氣血如鉛的事實,引起一番討論。


    接著,又給他安排了十餘名正式弟子,負責一片地區的巡查和維穩。


    總之而言,他正式成為武院排名前三十的大人物。


    一時間,受到北武院庇護的豪門大戶和幫派,送錢的送錢,拉攏的拉攏,甚至一些還送來美貌女子。


    這日,方才巡視回來,就見白軒從武院搖搖晃晃的出來,一見他眼睛一亮:“找你半天了,走走走,有事跟你說。”


    還是春滿樓,一桌子酒菜,白軒舔著酒杯,眯著眼享受片刻後,抬頭道:“我家老爺子走了。”


    廢話,你家老爺子在,你敢喝酒?


    任秋捏著酒杯,轉了轉,道:“劍呢?”


    “急什麽,再等幾天,老爺子昨天才走,得防止他突然回來……”


    你就這出息……任秋笑了,吃了幾口菜,道:“你家老爺子也是,來回跑不折騰啊。”


    “誰說不是,他在定州住著多好,非要每隔幾個月就回來一次。”


    白軒抱怨著,一轉眼珠子,湊過來低聲道:“昨晚我去花香閣了。”


    “你去花香閣了?”


    “小,小點聲,你大爺的……”


    白軒臉一白,左右看了眼,見無人後,鬆了口氣,旋即得意的道:“花香閣的姑娘,果真是……嘖嘖……”


    “你上了?”


    “我敢麽我?”


    這倒也是……任秋瞥了他一眼,吃著酒,定定看著他:“那你去幹嘛?”


    白軒一挺胸,一口飲下酒,紅著臉道:“老子去見識一下不可以麽?”


    “可以。”


    “算了,跟你說不明白……”


    白軒鬱悶,本想分享一下自己冒險的心得,結果遇到一個木頭,猛吃了幾口菜,實在忍不住。


    “我跟你說,花香閣姑娘,哎喲那小手滑嫩嫩的,水靈靈的……就是有點費錢,花了老子一千兩銀子。”


    “一千兩?”


    “對啊,不過也值了,特別是夢琪姑娘,特別善解人意,聲音都能把你酥化了,和她聊了一晚上,就躺在我懷裏,那滋味別提有多好。”


    白軒一臉沉醉,猛然抬頭,一拍桌子:“不行,我要給她贖身,也就一萬兩而已……”


    旋即看向任秋:“任兄,我是不是你兄弟?是的話,我把夢琪贖身回來,你幫我照顧她。”


    這是上了逼當啊……


    任秋無奈,狠狠吐出一個字:“滾~”


    ……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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