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派眾人用完早膳就出門去尋找疑似掌門傳人的少年。而邱勁衝則謊稱身體不適沒有和大家一起行動。待眾人走遠,他才偷偷摸摸地溜出清風客棧,前往慕容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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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山莊大廳裏,慕容竑正在和黑蓮花主匯報自己近來為黑蓮教所做的一切。


    黑蓮花主慵懶地靠坐在太師椅裏,似乎對慕容竑所匯報之事提不起興致。


    慕容竑偷偷看了黑蓮花主的臉色,有些不解。他暗中打聽到黑蓮神教上頭正在追究與魔教結盟失敗一事,作為主要責任人的黑蓮花主卻沒怎麽把此事放在心上,仍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自從上次利用“毒行千裏”誘捕青風惡賊計劃失敗後,黑蓮花主更是對捉拿青風惡賊一事不聞不問,仿佛與魔教結盟失敗一事與自己毫無關係一般。


    慕容竑腹誹道:“難道他已經找到了替罪羔羊?該不會是我吧?”想到這裏,他不安地再次偷偷看了黑蓮花主一眼。


    就在這時,有仆從報告說邱勁衝求見四公子。


    慕容竑正要讓人將邱勁衝趕走時,黑蓮花主發話了:“邱勁衝是何許人也?”


    “是屬下的一位朋友,雪花派的門人。”慕容竑如實回答。


    “雪花派?就是魔教處處為難的那個雪花派嗎?”黑蓮花主問道。


    “正是。”慕容竑應道,不解究竟是何事突然提起了黑蓮花主的興致。


    “沒想到四公子和還和正派人士交往甚密。”黑蓮花主嘴角一勾道。


    “不,他也不算是屬下的朋友,隻是屬下安插在雪花派的一個眼線而已。”慕容竑趕緊解釋道。


    “眼線?如此更好。快讓他進來。”黑蓮花主說。


    慕容竑隻好讓人放邱勁衝進來。


    邱勁衝一進來就發現了坐在主位上的戴著麵具的紫袍男子。隻見平日裏高高在上的慕容四公子此時也隻能低聲下氣地站在他的一旁。邱勁衝暗自猜測此人的身份。


    “小人邱勁衝見過四公子。”邱勁衝向慕容竑拱手作揖道。


    慕容竑說:“勁衝,快來見過我們黑蓮神教的黑蓮花主大人。”


    沒想到眼前的這個貴人竟然是黑蓮神教的五大護蓮尊者之一的黑蓮花主,邱勁衝心中大喜。他一直在為慕容竑做事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攀上黑蓮神教這棵大樹。他恭恭敬敬地朝黑蓮花主作揖道:“小人邱勁衝見過尊者大人。”


    “你是雪花派的?”黑蓮花主饒有興趣地問。


    “小人正是。”邱勁衝恭敬地答道。


    “聽說你一直在為四公子辦事?”黑蓮花主問。


    “小人為黑蓮神教辦事一向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邱勁衝道。


    慕容竑聞言看向邱勁衝,心想:“好一棵牆頭草!”


    “那今日前來,是有何要事嗎?”黑蓮花主試探地問。


    “是!小人想報告四公子《天下奇毒大觀》極有可能在雪花派。”邱勁衝邊說邊注意著黑蓮花主的表情,果然見他對《天下奇毒大觀》極為感興趣。


    黑蓮花主問:“《天下奇毒大觀》可是那本記錄各種毒物解毒方法的小冊子?也就是數月前百毒神教想和我教結盟,我教要求他們準備的結盟信物?”那次結盟不是黑蓮花主負責,他對此事並不了解。


    “是的,尊者大人。”慕容竑道。


    被慕容竑搶了回答,邱勁衝趕緊補充道:“百毒神教現下正大張旗鼓地尋找它。”


    “原來百毒神教這幾天這麽折騰是在打《天下奇毒大觀》的主意!”黑蓮花主說,“你小子本事不錯!本尊讓四公子查了半天都沒結果的事居然被你查出來了!”


    慕容竑暗中瞪了邱勁衝一眼。


    邱勁衝見黑蓮花主賞識自己,心中得意。


    黑蓮花主又說:“那你趕緊確認下《天下奇毒大觀》是不是真在雪花派,然後第一時間告訴本尊。”


    “小人遵命。”邱勁衝道。


    黑蓮花主對慕容竑說:“讓四公子你去抓青風惡賊總抓不到,那就給本尊把《天下奇毒大觀》找來將功補過吧!”


    “屬下遵命。”慕容竑應道。


    黑蓮花主嘴角一勾,心想:“既然教主非要把那責任推到我身上,而這青風惡賊又這麽難抓,我又何苦吊死在這一棵樹上,不另謀出路?上次為金鉤公子解決了煉藥男童的麻煩,他就已經有意想拉攏我。若是我再拿到《天下奇毒大觀》獻給他,那改投魔教的前途將不可限量。”黑蓮花主覺得金鉤公子的頑疾既然與毒有關,他就一定能用上這《天下奇毒大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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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兒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在齊宅的客房裏,小倚子正驚喜地看著自己。


    小倚子激動地說:“姐姐你終於醒了!你都昏迷兩個多時辰了!你感覺怎麽樣?”


    靈兒慢慢記起來先前發生的事,忙問道:“齊陽沒事吧?”


    “六哥當然沒事啦!姐姐你感覺怎麽樣?”小倚子又問。


    靈兒在小倚子的攙扶下慢慢地坐了起來,說:“我昏迷前感覺好暈,寒氣從腳上的傷口傳來,感覺越來越冷,凍得全身經脈都好疼。”靈兒想起當時的感覺,不禁抱了抱雙臂,繼續說:“我應該是中了寒毒。”


    “那現在呢?”小倚子擔憂地問。


    “已經沒有寒冷的感覺了,就是身上有些乏力。”靈兒試著提了提氣,驚訝地問,“我的寒毒已經解了?”


    “太好了!姐姐真的沒事了。”小倚子開心地說。


    “可是這寒毒極其難解,傳說隻有《天下奇毒大觀》才有記載其解法,我的毒是怎麽解的?”靈兒問。


    小倚子說:“姐姐服用了解毒丹藥,然後六哥給你療傷疏通了經脈,五哥還請了大夫過來。大夫也說姐姐已經沒事了,為姐姐包紮了傷口後就離開了。可是姐姐昏迷了好久才醒來,我好擔心!”


    靈兒撫摸小倚子的頭,歉然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小倚子羞赧地說:“沒關係啦!姐姐沒事就好了。”他想了想,又說:“不過六哥真是被嚇壞了!我認識六哥這麽些年,從沒見過他如此手足無措,更沒見他落過淚。”


    “你說齊陽怎麽了?”靈兒又驚訝又感動。


    “啊!沒什麽!”小倚子忙捂住嘴,這可不能說,會有損六哥在姐姐眼中的男子漢形象的!


    靈兒見小倚子如此也沒再問,她無意中轉頭看到床頭矮櫃上有瓶丹藥,便拿起來看了看。


    看著手中紅色的小藥丸,靈兒問小倚子:“這就是我服用的解毒丹藥嗎?”


    小倚子也不太懂,說:“是六哥喂你吃的,我也不知是不是。”


    “這隻是普通的解毒丹藥,根本解不了寒毒。”靈兒皺眉道。


    “毒都已經解了,姐姐就別為此勞神啦!我六哥是不是神通廣大呀?”小倚子驕傲地問。


    靈兒心想:“難道《天下奇毒大觀》在齊陽手中?”


    “姐姐,你還未用午膳,定餓了吧?我去讓小旭安排一下。”小倚子說完就要離開,便見到齊陽走了進來,小倚子開心地說,“六哥,姐姐已經沒事了!”


    齊陽微笑地說:“甘姑娘沒事就好!”


    “你怎麽又喊我‘甘姑娘’?你早上不是叫我‘靈兒’嗎?我都聽到了。”靈兒戲謔地說。


    齊陽臉一紅,垂眸解釋道:“當時情況緊急,是在下失禮了!”


    “我倒覺得你總喊我‘甘姑娘’太客套了,不必如此見外吧!”靈兒微笑著說。


    齊陽偷偷抬眸看了靈兒一眼,見她沒有怪罪自己的失禮,鬆了口氣道:“在下明白了。”


    小倚子適時說道:“是呀!六哥你和姐姐都這麽熟稔了,就不要那麽多禮了。”


    “齊陽哥多次相救於我,若你還這麽見外,我怕自己承受不起。”靈兒說著,小臉微紅。


    齊陽先是被“齊陽哥”三字弄得心跳加速,然後又聽到靈兒說自己多次救她,緊張地看向小倚子,不知他有沒有亂說話。


    小倚子被六哥一看,有些不明所以。


    靈兒見齊陽沒有回答,便抬頭看了他一眼,就見他神色複雜地看著小倚子,小倚子則是一臉疑惑。靈兒問:“你們怎麽了?”


    齊陽忙轉回頭來,道:“沒事!姑娘可還有哪兒不適嗎?”


    靈兒搖搖頭,說:“倒是你臉色有些不佳,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齊陽一時忘了靈兒是個細心的大夫,在聽到她蘇醒後自己竟未易容改變臉色就匆忙趕過來看她。齊陽微微垂眸,在想如何回答更好。


    小倚子搶先說:“六哥,你適才為姐姐療傷不是……”


    齊陽忙用眼神打斷了他。


    “小倚子,你說什麽?”靈兒忙問。


    “我……”小倚子想回答,卻又看了看六哥,不敢再開口。


    “你不知什麽叫‘言而有信’嗎?”齊陽看著小倚子,冷冷地說。


    “我知道錯了,六哥。”小倚子低頭道。


    齊陽深深吸了口氣緩解身體的不適,沒想到適才對小倚子動怒,觸動了內息,竟然引發了體內的寒毒。他轉頭看了看一臉不解的靈兒,對小倚子說:“你不是要找小旭準備飯菜?走吧!”說完,他率先走出了客房,腳步有些匆忙,他不想讓靈兒察覺到自己的異樣。


    小倚子隻好跟著齊陽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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