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與靈兒二人在西湖旁賞月,而王涵則跟在她們後方不遠處,邊保護她們邊看著京城的熱鬧。


    一輪明月掛在湖麵上,風過處波光粼粼。不遠處還有幾艘裝潢精美的船舫在徐徐地往岸邊駛來。


    看到船舫,靈兒突然憶起七夕那夜原本平靜的湖麵上那血腥的一幕。


    察覺到靈兒看著船舫娥眉緊蹙,柳白關心地問道:“妹妹怎麽了?”


    靈兒難過地閉上眼,低聲說道:“我在想七夕時齊陽哥在西湖船舫上救我受傷一事。”


    柳白輕輕攬過靈兒的肩,安撫她。


    靈兒緩緩睜開眼睛,憂傷地說:“那夜之前,我還深深誤會著齊陽哥,覺得他不是好人。”


    “怎麽會呢?齊陽兄弟行事為人都有一代大俠風範。”柳白鬆開靈兒的肩膀,不解地問。


    “當時有人故意詆毀齊陽哥,我不願意相信,還找齊陽哥求證,可是對於那些誤會齊陽哥卻默默承認,隻字不解釋。”靈兒道。


    “這又是為何?難道他有什麽苦衷?”柳白問。


    “當時我也不明白,可現下我卻想通了。齊陽哥那麽做的確是有苦衷的,那時他心裏一定很苦。”靈兒難過地說。


    柳白雖然聽不太懂,但還是拍了拍靈兒的小手安慰她。


    “直到後來,那些誤會齊陽哥也不曾對我解釋過。但我卻已全部想明白了。而正是在七夕那夜齊陽哥為救我不惜重傷自己,才讓我開始換個角度來思考那些誤會。”靈兒說。


    “原來如此,幸好妹妹聰穎過人,換作他人,怕是還看不清齊陽兄弟的真心。”柳白道。


    “其實,就在昨日,齊陽哥還想讓我誤會他。”靈兒委屈地看了柳白姐一眼。


    “什麽?”柳白大為不解,問道,“他為何這麽做?”


    “因為他不想接受我對他的情意。”靈兒沮喪地說。


    “可是……”柳白更為不解,說道,“可是齊陽兄弟不是也很喜歡妹妹嗎?”


    “柳白姐,你怎麽知曉?”靈兒小臉微紅。


    “這還用說嗎?先不說齊陽兄弟對你的關心愛護,就看他平日裏經常偷偷盯著妹妹瞧也能看得出來。”柳白笑著說。


    “他有這樣嗎?”靈兒一驚。


    “這點妹妹自然不知,每當妹妹看向他,他都會默默移開視線。”柳白說,“這種情不自禁對妹妹的關注可是真情流露呀!”


    靈兒心中一暖,低語道:“原來王大哥說的都是真的。”


    柳白聞言,轉頭看向遠處的王涵,隻見王涵對她笑著一點頭。柳白心想:“這位王大哥的武功修為應該很高,這麽遠的距離還能將我們這邊的一切聽個清楚。”


    “那妹妹打算怎麽辦?”柳白看著靈兒問。


    “齊陽哥會隱藏他的感情,我也會呀!”靈兒說。


    “妹妹這又是為何?”柳白忙問。她想不明白,若他倆都這樣,那最後這段感情將會何去何從?


    “齊陽哥暫時不願意接受我對他的情意,那我便等他改變心意。若他覺得我的感情會對他產生壓力,讓他想要逃開,我便為他收起這份感情,因為我不知道下次他推開我時製造的誤會我是不是還能輕易解開。”靈兒解釋道。


    柳白這才明白過來,她看著靈兒,心想:“妹妹已經長大了,已經不再是在洛陽武林群英會上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女了。可這些成長又是建立在多少心傷和淚水之上的呢?”柳白想到這裏,心疼地抓緊靈兒的手。


    “齊陽哥為我做的太多了,我已數不清他救過我多少次,為我受過多少傷。”靈兒看向湖上的船舫,繼續說,“我永遠也忘不了七夕夜他在西湖船舫上救我的那一幕。那不是他第一次救我,卻是第一次用他真實的身份來救我。”


    柳白似乎從靈兒的話中聽出了其他的事情,齊陽兄弟還有其他什麽身份吧?


    靈兒沒有給柳白多想的機會,她問:“柳白姐,難道沒有人救過你,讓你為之心動嗎?”


    柳白看向明月,回想起許多年前的往事,她說:“在我遇到掌門之前,有個男孩救過我,至今我還記得那時的情形,也記得那個男孩的樣貌。那時我還年幼,什麽都不懂。後來我每每回憶起來,都會覺得心中有一塊地方異常地柔軟。那是心動的感覺嗎?”


    靈兒忙問:“你知道那男孩是誰嗎?”


    “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柳白淡淡地說,“此生我與他是無緣了。”


    “柳白姐……”靈兒輕聲喚柳白。


    “我與妹妹的情況不同。盡管妹妹先前有所誤會,齊陽兄弟終歸是好人,而那個男孩我原本以為他是好人,但沒想到他卻是壞人。”柳白說。


    “他是邪教中人?”靈兒忙問。


    柳白點了點頭,說:“正邪本不兩立,更何況我還是雪花派的代掌門,不能談感情之事。”


    靈兒聞言皺眉道:“盡管如此,但事情也不是毫無轉機的。”


    “有些事是無法改變的。”柳白垂眸道。


    靈兒抓住柳白的手,換她來安慰柳白姐。


    就在這時,湖麵上最大的那艘船舫已離岸邊有些近,可以看清船舫甲板上站著一位妙齡少女,明亮的月光下可以看到她的容貌絕美,高貴得不可方物。而她身後跟著幾個垂首而立的侍女。


    “這個刁蠻公主回京了!恐怕又要到處惹是生非了。”路過的一個百姓說道。


    “你可別亂說話,被人聽到,小心她抄了你全家。”另一個百姓說。


    “是呀!這個幽蘭公主可不好惹,咱們小老百姓還是離遠些好。”有人說道。


    此言一出,岸邊的百姓紛紛散去,隻剩下靈兒、柳白,還有些小攤販。


    靈兒好奇地問那個賣珠釵的小販:“他們口中的公主可是船舫上的那位少女?”


    小販有些驚訝地說:“姑娘還不知曉嗎?這位可是當朝唯一的公主,皇上最疼愛的幽蘭公主。”


    “幽蘭公主?”靈兒重複道。


    “你們別老盯著她看,她若不開心了,會把你們全都抓起來。”那小販道。


    “她真有這麽刁蠻不講理?”柳白問。


    “你們也太口不遮攔了,小心禍從口出。”小販好心地說。


    靈兒與柳白麵麵相覷,決定還是不去招惹這位公主為好。


    “呦?這又是哪家的船舫?看到公主在此也不讓開,還敢迎上來!若是撞上了,恐怕會牽連九族。”小販看著湖上另一艘想靠岸的船舫低聲道。


    靈兒望去,另一艘船舫上走出了一人,卻是與靈兒相熟的那位公孫茜。靈兒不禁為公孫茜捏了把汗。


    遠遠可以看到公孫茜向幽蘭公主行了一禮,然後二人便站在各自的船頭交談甚歡。


    靈兒暗暗鬆了口氣,原來公孫茜與幽蘭公主交好呀!靈兒想到公孫茜那豪爽不拘的性格,能入那位刁蠻公主之眼也是情理之中。


    “娘親,我要吃餅餅。”一個甜甜的女童聲音在靈兒身後響起。


    靈兒轉身低頭看去,一個年僅五六歲的小女孩正拉著她母親的衣角,睜著大眼睛說話。


    “燕兒乖,咱們去那邊再吃月餅。”那位年輕的母親哄道,“這兒有船舫要靠岸,咱們讓讓,好嗎?”


    那小女孩聽話地點點頭,隨著母親離開了。


    “好乖的小姑娘!”柳白稱讚道。


    “也好幸福!”靈兒羨慕地說,“我還沒有和爹娘一起過中秋佳節的記憶。”


    “我也是。”柳白拉著靈兒的手,看著小女孩和她母親的背影。


    “柳白姐,你會很想你的爹娘嗎?”靈兒記得柳白提起過她爹娘被殺害之事。


    “時常吧!每每想起他們,我都會怪自己沒辦法為他們報仇。”柳白說,“妹妹呢?”


    靈兒難過地說:“爹爹和娘親過世時我還很小,我都不記得他們的模樣了。”


    “那妹妹知道他們是怎麽過世的嗎?”柳白問。


    靈兒搖了搖頭,說:“每次我問濟伯伯他都不肯告訴我。”


    “或許你爹娘和我爹娘一樣不希望我們為了仇恨而活著。”柳白道。


    “柳白姐是說我的爹娘也是被人殺害的?”靈兒一驚,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你濟伯伯是怎麽告訴你的?”柳白問。


    “他隻說是意外,其他什麽也沒說。”靈兒皺眉道,“我下次一定要向他問清楚。”


    柳白卻覺得什麽都不知道的靈兒會比較快樂。


    就在這時,公孫茜所乘的船舫已然靠岸,不少官家公子、小姐從船舫裏走了出來,在侍女、侍衛的陪伴下上了岸。而幽蘭公主所乘坐的船舫卻漸行漸遠,又往湖中心而去。


    “這兩位美人,遊舉這廂有禮了。”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公子哥兒看到靈兒和柳白在岸邊賞月,便上前搭訕。


    柳白將靈兒往自己身後一帶,對那公子哥兒遊舉說:“這位公子,請問有何貴幹?”


    “本公子想請二位上船一敘,共賞圓月美景。”遊舉有些大舌頭地說道。


    “多謝這位公子的美意,但我與妹妹更喜歡在此賞月。”柳白拒絕道。


    “美人也太不給在下麵子了!難道你們不知道本公子是誰嗎?”遊舉怒道。


    “的確不知。”柳白冷冷地說。


    “來人,把這兩個不識相的丫頭給本公子帶回去。”遊舉對著身後的侍衛下命令。


    王涵早已來到靈兒和柳白的身邊,正待他要出手攔下遊舉身後那兩個武功不低的侍衛時,有人搶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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