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岱舉刀與禿發赤在關頭廝殺,其餘登城的鮮卑軍則被副將帶兵殺退,紛紛掉落城頭,隻剩孤身一人作戰。


    這禿發赤倒也勇猛,隻身要與馬岱拚個你死我活,那大刀一通猛砍,隻見火星飛濺,城上士兵紛紛避讓。


    兩人廝殺正酣,不料馬岱在後麵,蘇則趕來助戰,抬起手臂,隻見一道寒芒從手心閃出,那禿發赤,悶哼一聲跪在地上。


    呼——


    馬岱一刀斬來,禿發赤趕忙抬手阻擋,但腳下站立不穩,被打得翻滾在地,周圍士兵立刻一擁而上,刀槍並舉,便將其製服。


    “你們……卑鄙!”禿發赤嘴角流血,惡狠狠盯著蘇則。


    蘇則甩了甩手腕,將袖箭藏在衣袖中,負手冷笑道:“你既然敢隻身衝殺,想以少勝多,就該做好赴死準備,何出此言?”


    “你……”禿發赤一怔,他本以為殺上城就是勝利,根本沒想那麽多。


    此時


    蘇則搖頭歎道:“你匈奴好歹也是曾經草原的王者,那鮮卑當年不過是你們的奴隸而已。竟甘心為鮮卑人賣命,匈奴人的臉都被你丟光了,如果長生天有靈,你現在戰死,靈魂也無處可歸。”


    “什麽?”禿發赤渾身一震,雙目圓睜。


    馬岱愕然道:“蘇參軍如何看出他是匈奴人?”


    蘇則指了指禿發赤的脖子:“他的脖頸處有雄鷹青記,這是匈奴休屠部的標誌。”


    禿發赤怒吼道:“我是匈奴人不假,但我與你們漢人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蘇則笑道:“你恐怕有所不知,如今匈奴大單於早已歸順大漢,得到天子詔,正在雲中、五原一帶重建部落,召集各部落子民大興匈奴。你作為休屠部落的一員,不去幫助部落壯大,重歸長生天護佑之下,卻在這裏助紂為虐,你就是休屠的罪人,匈奴的叛徒!”


    “你放屁!”禿發赤大怒,就要再次跳起來與蘇則拚命,卻被那些侍衛死死壓住。


    蘇則又道:“你助紂為虐也就罷了,認賊作父更是匈奴的恥辱,你不是罪人嗎?”


    “殺了我,快殺了我!”禿發赤雙目赤紅,掙紮著往城牆上撞去。


    蘇則上前兩步言道:“你這番拚命,已算死過一次,就算禿發壽闐對你有救命之恩,也已算報恩!接下來也該輪到為匈奴報恩,如果你還有心為部落效命,吾有一計可叫你立功,回去後大單於定有重賞。”


    禿發赤放棄掙紮,咬牙道:“你說!”


    蘇則緩緩道:“我放你回去,取禿發壽闐人頭來,必能成為匈奴部落勇士!”


    “啊?”禿發赤雙目瞪大,不可置信地看著蘇則。


    “生死全看長生天抉擇吧!”蘇則淡淡一笑,不等禿發赤回過神來,揮手道:“將他扔下城去。”


    守軍中兩人抓起禿發赤,將他從城頭扔下去,蘇則帶人在關頭揮舞刀劍,做出圍攻之勢。


    關下禿發壽闐見禿發赤打開缺口,喜出望外,立刻督軍從西麵猛攻,本以為此戰必勝,不想漢軍十分強悍,很快便將上麵的士兵殺散,禿發赤也陷入包圍。


    眼看禿發赤在關頭孤身廝殺,險象環生,禿發壽闐看得心驚肉跳,轉眼間被城樓擋住,暗中捏了一把汗。


    看到關上打鬥停止,禿發壽闐一顆心沉到穀底,這樣的猛將白白送死,讓大感痛惜。


    眼見漢中防守嚴密,又折損上千士卒,正準備收兵,忽然城上騷亂,便見一道黑影從關頭躍下,後麵漢軍持刀槍撲了個空。


    “是吾兒!”禿發壽闐喜出望外,對禿發赤這縱身一躍的魄力大感震動,大吼道:“快救人!”


    鮮卑軍再次發動猛攻,禿發壽闐親兵縱馬疾衝城下,將掉在亂屍中昏迷的禿發赤救回,鮮卑軍也隨後收兵。


    此一戰從辰時殺到酉時,關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那疏鬆的黃沙竟然無法滲漏,混成血泥流入弱水之中。


    鮮卑大營中,禿發壽闐探望禿發赤回來,從傍晚等到天黑,還是昏迷不醒,不禁哀歎連連。


    他卻不知道,帳中人剛走,禿發赤便睜開眼睛,喃喃道:“我竟然沒摔死,難道是長生天的暗示?”


    他身上隻是皮外傷,腿上中了手指粗細的兩枚鐵釘,也已取出治療,從城上跌落,撞在死人堆裏,雖然昏死過去,但不足以致命。


    比起這些,他心中的痛苦和矛盾卻是最難受的,蘇則那番話一直在他腦海中回蕩,讓他難以抉擇。


    更讓他憤怒的是,禿發壽闐竟然沒有告訴他實情,說匈奴人被漢軍屠殺滅族,他早就聽說匈奴王庭被漢軍攻破,西河郡被大漢收複,無處可去才逃到北地,卻沒想到大單於已經臣服漢朝了。


    “陰謀,到底是誰的陰謀?”禿發赤握著拳頭,狠狠打在床板上。


    次日,禿發壽闐又來探望,禿發赤剛喝過羊湯,趕忙起身,被禿發壽闐按住:“吾兒不必多禮,好好養傷。”


    禿發赤慚愧道:“隻可惜孩兒能力不足,未能攻破關城。”


    禿發壽闐歎道:“守城的都是西涼軍精銳,這也不能怪你,能夠死裏逃生,已是不易了。”


    禿發赤咬牙道:“義父能否設法搶到漢軍的武器?等孩兒養好傷,再衝一次,一定能拿下肩水金關。”


    禿發壽闐拍了拍禿發赤的肩膀,問道:“你看到漢軍武器有何不同?”


    禿發赤便將他在城上廝殺,搶到雁翅刀之事說了一遍,命侍衛從床邊衣甲上取下被砍斷的彎刀:“他隻是一刀,我的刀就斷了。”


    “漢軍竟有此等利器?”禿發壽闐瞪大眼睛,禿發赤的這兩把刀也是上好的鋼刀,竟然不堪一擊?


    禿發赤點頭道:“不錯,普通兵卒都配備了這種雁翅刀,武將的兵器隻怕要更好。”


    “怪不得……”禿發壽闐暗自咬牙,轉動著手中斷刀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麽。


    良久之後言道:“吾兒先去後營與世子一同養傷,兵器之事我自會想辦法。”


    剛出營房,便見胡掖勒前來稟報:“大王,投石車和衝車都已經準備好了。”


    “好,立刻攻城!”禿發壽闐吩咐道:“命弓箭手護住兩翼,若有漢軍殺出,以亂箭阻擊,記得先射馬腿,再搶他們的兵器。”


    “遵命!”胡掖勒領命而去,很快大營外鼓聲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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