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聖旨,搞不懂為啥這古代成天就喜歡用聖旨糊弄來糊弄去的,折騰的我到現在還疲憊不堪。打了個嗬欠,挪挪搖椅的位置,找到舒服一點的位置繼續小憩,唉……連做夢都有人宣旨,真是一天不擾人清夢這些人就是不罷休。好在隻是做個夢罷了,哪能真有聖旨上門,畢竟剛剛搬過來嘛!於情於理也得等到我去“拜訪”過後宮的那一群麻煩女人再說。


    “哼!”


    剛迷糊就聽見有人氣上不來一樣在旁邊哼哼歪歪的,我厭惡的揮揮手,不耐煩的嘀咕著,“香茹,夏天有蚊子了,快些趕走!”不要攪和我的清夢,我要養精蓄銳等一下說不定還有許多苦頭要吃呢。


    “婉儀娘娘好舒服的性子!真要讓老奴把您怠慢王上這事兒捅上去,看娘娘還能不能睡得這麽坦然!”軟的不行,就來暴力恐嚇。


    這下我算是清醒了,一睜眼便從書本夾縫裏瞄到吳公公那張扭曲的切菜板一樣的寬臉。連忙從搖椅上骨碌的爬起來,想起剛才自己那副德行,差點就沒接住掉在地上的下巴。反正被抓個正著,索性將錯就錯唄,懶得跟這老公公理論,於是抓抓頭發,揉揉眼睛,一臉無知的樣子,四下茫然的瞅瞅,“唔,今天很疲憊,吳公公有什麽事情這麽著急著趕來啊。是不是來祝我喬遷之喜的?”嘴上說的坦然,心下卻發虛的差點逼出冷汗,四下看後,才發現今個吳公公帶來的人可不少,婆子七八個,十來個打扮整齊的小太監,這要不是在皇宮裏,我都忍不住找個地縫躲躲,這氣勢明顯的像是打群架的。


    吳公公不屑的哼唧一聲,從背後掏出一把黃燦燦的卷子,攤開,尖聲叫道,“婉儀娘娘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傳婉儀娘娘入宮覲見!不得有誤。”


    入宮覲見?自然是入宸宮去了。這麽著急的把我宣過去不知道要幹什麽,頂著鬱悶的帽子,我俯身接過吳公公手裏的聖旨,雙手捧上去半天,也不見個什物放上去,不由迷惑的抬頭,隻見吳公公不大開心,手裏的聖旨轉交給身邊的一位副手手裏。


    “接旨的禮儀沒學過嗎?三跪九叩懂不懂?”老太監冷冷的瞪我。


    我笑笑,“回吳公公,這個……不懂。”懂也是不懂。


    吳公公抽了抽氣,跺跺腳,無奈的轉身對著隨從朗聲笑,“既然靈婉儀身體不適,就不用行大禮了,王上知道了,又要責怪老奴不心疼主子了。靈婉儀梳妝打扮下,隨著老奴入宮才是正事。”


    話畢衣袖一抖,到門外恭候著去了。


    我撇嘴衝他肥寬的背影鬼臉了一陣,轉身還是心裏暖暖的依著他的話洗漱換衣去了,按說後宮裏麵敢不把宸軒妃子放在眼睛裏的奴仆也不管就他吳公公一個。據說他已經侍候了好幾個宸王,幹完宸軒這一班估計也就要退休了。這麽老謀的一個人,誰知道性子卻是刀子嘴豆腐心。這後宮裏麵少的就是這樣豆腐心的人。


    心裏打定不願意在宸宮住久的念頭,也不想願去多想那個人了,他是王上,後宮這一把把女人唯一的丈夫,先前對他的那些依戀不過就是一些小女生看到千年難遇的大美男的小小癡迷心罷了。這樣也算安慰一下自己吧,但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酸溜溜的,越安慰越覺得不舒服。


    手指頭纏著衣帶,低著頭像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很小心的踏入明瑟殿的華麗的朱門坎。


    “娘娘在這裏侯著片刻,王上等下就來了。”帶路的太監傳完這句話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我心裏那叫一個納悶,從宣旨到現在,先是吳公公莫名的借口走開,後來太監婆子也都相繼的“忙”去了,最後就隻留下這一個負了眾望的小太監帶著我來明瑟殿,一路上任我左哄右騙隻是死活不吭聲,好容易說句話了吧,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跑了。嗯……這件事情很詭異!


    我立即拿上了十二分的警惕打量這明瑟殿。宸軒確實不在,明瑟殿裏也沒什麽奇怪的地方。我皺皺眉頭,輕咳了兩聲,弱弱道,“王上?有人在沒?”


    周圍一片靜寂,沒人在。


    我舒了口氣,沒人在就好,剛尋了個靠近門的地方站好,就聽一聲窸窣的聲響,像是有什物落在地上,靜悄悄的大殿上氣氛頓時有些緊張。我屏住呼吸,瞅瞅四周,隻見宸軒書桌上幾個折子散落在一邊,其中有一個長長的耷拉著,樣子很不雅觀。


    本想置之不理,轉念又想,大殿上就我一人,本來幹淨的書桌上,國家文件卻在我進來之後隨意的散落在地,萬一誤會我是某國派來偷窺國家機密文件的間諜就不好了。不是沒這可能,苗刹的王子當著眾人的麵都指出來要宸軒把我當禮物送她,在常人眼中,我與苗刹關係早已“匪淺”。


    於是輕手輕腳的上前,把地下的折子疊放好,再整理那個散開的折子時,無意發現折子的內容很有吸引力。因為說的問題我很感興趣,話說關於銀子的問題,誰不感興趣?


    折子裏大體說的是關於東臨朝各郡的收支情況,東臨朝分四郡九州,折子是四郡郡長聯合上奏的,匯報一下收支情況。東臨郡也就是以京城為中心的郡的收支尚可,稍有節餘。東臨郡西北邊是一個秋夕郡,赤字情況很嚴重,估計是因為這一個郡靠近羌尤跟一些沙蕃外邦國家,連年征戰,百姓難以安居,經濟萎靡,加上一些自然的幹旱災害讓財政吃緊……反正大部分的是那個郡長在大倒苦水,最後還拋了個重磅炸彈請求宸軒處理,說什麽福州大旱,蝗蟲肆虐,雪州暴雨不斷,山神降怒,洪流自天而降,民不聊生,求宸軒撥放糧銀軍餉什麽的。


    我苦笑著搖搖頭,這些官員真是會找借口,秋夕郡離京城這麽遠,就算宸軒撥了糧款給他們,真正到百姓手上的是什麽,還真不好說。這些官僚隻顧著衝上麵要錢,一點都不懂得解決問題不能隻靠錢來說話,適時的發動群眾的力量才是最明智的,想想現代,不由的在心裏大讚了幾番還是社會主義好啊。


    我正沉思在社會主義優越性裏,宸軒的書桌下又傳出一陣響動,我嚇得立馬合上了奏折,低下頭盯著地板,心提到了嗓子眼處,連聲道,“是奏折掉在地上了,我什麽也沒看到!”


    “喵嗚……”眼皮下出現了一隻懶懶的梅花爪,那曖昧的“喵嗚”聲聽起來睡得很飽。


    我瞪大眼睛,一隻懶洋洋的白貓跳上宸軒的書桌,眯著一雙寶藍色的眼睛不在意瞄我,看見我手裏紅色封皮的奏折時候,還警惕的小小瞪我一下。我心裏一緊,在一隻貓的麵前,竟然沒出息的有些忐忑起來。有誰見過一個皇帝在自己的禦書房裏養一隻貓的麽,而且還是一隻很有心計,很詭異的貓。


    “來了很久了嗎?我剛好有些事情要急著處理一下,所以遲到了。”背後傳來溫潤如春風的聲音,麵前的貓突然變得很乖了,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幹淨的白爪子,利索的跳到主人的肩膀上,乖巧的把一身的毛茸茸給他當成圍脖帶。


    我慌亂的轉身,抬頭看到那張絕世俊美的臉龐,心還是驀地漏掉半拍,一失神又掉入了夢影虛花裏想入非非間中。


    宸軒輕輕勾著媚人的唇角,明亮的眸間像渦旋一樣,一不留神就能把人吸了進去,“你是怎麽看?為了這件事今天朝堂上著實熱鬧了一番,虧得這件事情來的急促,不然那些老臣們還不知道要怎麽在你的事情上糾纏不清呢。”


    呃……啊……哦……我收了神,連忙低下頭,還好關鍵時候把握住了自己!捏了把冷汗,斟酌著宸軒到底問的哪個問題?是瓊綬宴還是……嘎!不好,手裏竟然還捏著剛剛翻過的那個奏折。


    抬眼在看宸軒時,他笑眯著眼睛在看我手裏的那奏折,神色裏除了有一種迷惑人的引力外,還帶著我琢磨不透的情愫。


    我僵硬的扯扯嘴角,把奏折遞過去,“這個是我從地上撿到的!什麽都沒看!請王上恕罪!”


    宸軒笑著搖搖頭,淡淡的微笑間帶著一絲難以琢磨的無奈,他不接我手裏的奏折,抬手習慣的摸摸我的頭發,神情間的無奈裏似乎夾雜著些許寵溺,“怎麽還是這樣?真拿你沒辦法。晚上早點休息,不喜歡的事情就不要做,沒人逼你。”


    我眨著眼睛看他一眼,迅速的低下頭,手指不安的扭著衣帶,臉如火燒。昨晚上是睡的很晚,那是因為跟淩雲風在塔樓上賞月賞的。


    “累就到軟榻上躺著,旁邊有新鮮的葡萄,你知道的。”他雲淡風輕的說著,一個轉身的瞬間就坐到書桌前,安靜的拿起一本奏折,緩緩的翻閱。


    特地下旨讓我來就隻是讓我看他辦公嗎?他怎麽一句也不提昨晚瓊綬宴上的事情?不用問點什麽嗎?唔,我低頭,還有我手上的折子,他是故意不要的?或者剛才遞給他的時候,他沒看見吧。


    我咬咬唇,鼓起勇氣,湊到他書桌一側,小心翼翼的將折子放在他右手處沒有批改的那一邊,縮回手的時候,眼睛無意對上他波瀾起伏的星眸,小小吃驚了一下。同時自己也是一愣,我怎麽知道他右手處的那一邊是沒有批改過的呢?(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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