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那不過是給玉錦山莊做的花樣子。”好久沒有給玉錦山莊提供花樣了,若不是宸軒的話,我還真懶得去想起玉錦山莊與玉娘簽下的合約,不過新事物的出現,想要真正流行起來總要有一個心理過程的,原來看穿越的一些小說時候,青樓與流行歌曲這一段是必不可少的一大亮點,每每總是說一個穿越者唱了一首歌曲之後,然後立即市井大街上就開始廣為流傳,可是仔細想想,這是封建社會哦,別說那麽直白的情呀愛呀摟啊抱啊的,就是街上女子見了男人都要躲開,記得從前聽過一段關於封建民風的閑話。一個教書先生在喝醉酒之後,走在大路上忽然有些內急,於是尋了個僻靜的地方,正欲解襟,卻聽得背後一聲女人的尖叫,原來是過路的一個婦人不小心看到他要解襟的樣子。這先生喝醉了,也沒當回事,畢竟離站在大路上的那女人很遠嘛。然後辦完了事情,回到家蒙頭就睡。一覺醒來,人已經身在衙門中,原因就是那個婦人自認為失了節,回家上吊去了,這教書先生的結果自然也是十分慘烈的,亂杖打死。


    所以我也沉下心,安靜的等著玉錦山莊的回話,陳宮娥也曾暗示過我讓我去同玉娘聯絡一下,看看貨物倒底賣的怎樣,我一笑置之。還能怎樣?如果不好的話玉娘早就支開我了,如果好的話,我貼上去找她,她沒準會看低了我,對付那樣的人精,靜而處之,不失為一良策。


    花嬤嬤嘖嘖稱歎了一番,忍不住又仔細翻了手裏的另外幾遝圖紙,皆愛不釋手,讓香茹取來了刺繡用的樣紙,拓印了幾個才作罷。


    我笑著看欣然:“小環還來過嗎?那邊可有什麽回話?”


    欣然道:“昨日倒是來過一回,隻是卻好您還在午睡,她就沒打愣,立即走了。興許是要來給您說一下最近一批在玉錦山莊收來的例銀。”


    我點點頭,因為對小環隻有三層信任,所以我讓她每隔十天左右來匯報一下事務,“還有說什麽了嗎?”


    欣然搖搖頭,可瞬間眼睛又一亮,“我同她閑聊了幾句,好似京城裏有好幾家布莊經濟吃緊,麵臨著要關門的危險,而且京城許多酒樓也都出現不良的狀態,估計是因為趙家的緣故吧,這倒也沒什麽,那趙家本來就是京城首富,開的鋪子多的像星星一樣,不隻說東臨了,就連周圍幾個國家他都有盤結的地方。所以說嘛,人家見識的多,什麽新花樣都是有的,就玉錦山莊早在四年前就並到趙家旗下了。”


    我一怔,“連玉錦山莊這樣的大繡莊都並入到趙家門下?這趙家的生意可真夠大的!”大的有些過分了,我有查過東臨朝的曆史,知道這個朝代同我們那個朝代的風俗習慣大體相似,當朝掌權者重農抑商,像這種大富豪真是十分罕見,難道一點都懼怕朝廷嗎?明朝沈萬三富可敵國始終沒有逃過皇帝朱元璋沒收財產,發配雲南這一悲涼結局,史載”往來販賤賣貴,家累千金”的呂不韋,結局更是悲慘,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我問:“這趙家是官家所操辦的吧?”古代經營體製一般為官辦,由官方全權經營,其本錢和利潤皆出入於皇帝家金庫;其次是官商合辦,但由於封建專製製度,官商合辦的企業或商鋪一般都是官家占的股份大;最後是個體比如小富豪、地主之類自己買辦事務,但一般情況下苛捐雜稅太多了,個體私營小商戶盈利並不是太多,除非遇到賢明的君主,懂得經濟決定一個國家強弱的根本,但像這樣的明主賢君又有幾個呢?這趙家還有曾經聽到在秋夕郡可以包辦蝗災的那個慕容家估計都是官辦或者官商合辦的,就算是有唐太宗那樣的開明君主,但他也會對富可敵國的商戶警惕三分,難道宸軒真的無視了這潛在的危險?


    “好像不是的。”欣然皺皺眉頭,不以為然的道,話罷繼續低頭去編她手裏的銀裸子。


    香茹在一邊紅了臉接過欣然的話:“那趙家是自己的吧,他們是商人和當官的哪有什麽聯係嘛。不過先前在玉錦山莊倒是聽到過趙家三個當家的長得可是絕頂好看,大家見過的三公子就很極品了,至於大公子誰也沒見過,二公子性情散淡,常遊曆四方,見過的人也有,但很少。”


    花嬤嬤和欣然聽了香茹的話又“撲哧”一聲笑開了,接過她的話又是一頓好羞。


    而我的笑意卻被心底的震驚所取代,不是!怎麽可能?個體私營可以做的這麽大,朝廷竟是呈默許的狀態,這也太匪夷所思了。正想眼角卻瞥見花嬤嬤臉色不好,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看向花嬤嬤,淡然笑笑,“嬤嬤有話要說嗎?但說無妨。”


    花嬤嬤道:“娘娘這些宮外的事情還是少打聽的好,這跟咱們深宮之內的女人家有何關係,咱們主要是服侍好王上,盡好自己的本分,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吧,本來太妃就捏住您同玉錦山莊之間的關係,其他的娘娘還是先顧著眼前吧。最近王上可經常到貴妃娘娘那裏。”


    我心裏不由的黯然,想想花嬤嬤的話也是極有道理的,這些宮外的事情的確與我太遙遠了,我隻得壓抑住內心對那個趙家的好奇,將注意力轉移到比較現實的問題上去,“嬤嬤這有何懼,王上他應該是有分寸的。”


    有分寸,什麽分寸?守身如玉麽?憑什麽?我似乎自己都說服不了我自己了。


    花嬤嬤道:“娘娘還太年輕,這男人尤其是帝王家的男人,最是難測的。娘娘可知道貴妃娘娘與王上之間的事情嗎?”


    我眨眨眼,有什麽事情啊?我隻是聽說他們小時候有一段時間很好,但既然是藩國的公主,怎麽能和東臨朝的太子見麵呢?雖然心裏有些疑問,但是我隻是笑著看花嬤嬤,並沒有直接說出來、


    香茹見我不說話,不與欣然再鬧,好奇的道:“嬤嬤,這裏麵哪還有什麽事情,一個是大東邊的皇帝,一個是大西邊小藩國的公主,哪能扯的上去。”


    我笑笑,似乎在香茹腦袋裏,別說是天涯兩端的王子公主了,就是門對門的男女,在成親之前也是不會有任何關係的。


    欣然眨眼想了想:“是不是跟先王有關?”


    花嬤嬤點點頭,“先王在時,藩國君王也就是貴妃娘娘的父親曾來朝賀過我朝,當時帶來位粉雕玉琢,玉雪可愛的小公主,這小公主極為伶俐,哄的先王十分開心,同王上也十分交好。先王與華太妃甚喜,本就有意同藩國和親,也就暗示下屬任他們在一起嬉耍,待藩國君王走時,先王和華太妃就承諾待王上成人自立後就娶那又玉公主為妃。王上登基後,似乎以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成人禮後也沒將此事多放在心上,直到外使來朝之前才想起,這才趕了聘禮將貴妃匆匆接了回來。”


    “也就是說,貴妃娘娘小時候就和王上感情就好。可是現在的跟嬤嬤嘴裏說的那個怎麽就不一樣呢,看起來一點也不可愛呢。”香茹嘟著嘴,不滿道。


    花嬤嬤笑道:“這六七年的日子,那變化自然就多了去了,女大十八變嘛!”


    “咱們娘娘本來就品級比她低,感情基礎也沒有,那不淨剩下吃虧了麽?”香茹委屈的抱怨道,好像吃虧的不是我,是她一樣,酸溜溜的口氣,令人禁不住開懷大笑。


    香茹挑著眉頭看著我笑吟吟的模樣,掀起小嘴,有些氣餒,“娘娘還在笑茹兒,真是要氣死人,急死人也。茹兒再也不理你們了。”說著就要甩手暴走。


    欣然欲攔她,我忙使了個眼色止住,香茹暴走到門旁邊,見沒人來扯她,想想自己的德行,也不由的咧咧嘴,又笑又惱的直跺腳:“怎麽沒人來勸我呀,真是的!算了,不同你們耍了,我要去貴妃宮,我一定要去貴妃宮!娘娘你放心,茹兒給你蹲班去,一有什麽風吹草動我就殺回來給您講,就就您常用的那句話怎麽來說?哦,知道她知道我,百打百贏!”


    欣然笑得揉著肚子,“叫‘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娘娘白教你了。”


    一語未罷,香茹已經抬腳衝出去了,隻聽門外一聲“啊”的一聲慘叫,剛發足腳勁衝出去的香茹捂著個頭,倒跌的倒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的鬼喊道:“啊呀!痛死了,什麽時候這裏多了根柱子啊?!撞死我了。”


    “哎喲~!臭丫頭,你才是柱子呢!失心瘋啊你,跑那麽快做什麽去?眼睛長得那麽大都看不到我跑來。唔,痛死了。”說話的是欣悅。


    欣然跟花嬤嬤驚惶的連忙去扶,我也起身往這倆丫頭身邊快走,又是無奈又是笑,走到她們身邊的時候,兩人已經被守門的丫頭扶了起來。欣悅正揉著鼻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苦笑道:“娘娘快擺香案!接……嘶,痛!快準備接聖旨!”


    聖旨!我頓時眼前一黑,好容易才穩住腳跟,耳邊便聽到花嬤嬤和欣然安排丫鬟收拾廳堂擺香案的聲音。這麽快嗎?終於來了是嗎?聖旨!是封後的聖旨還是打入冷宮的聖旨?(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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