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之後,雲峰,月末的講道完畢。


    韓玉去詢問了幾個問題,得到了答案心有所悟,道了謝照例來到了書屋,翻閱了一會兒向掌櫃的告辭下山。


    這才走到山腰的一片小樹林,卻看到了一位麵部蒙紗的女子,韓玉眼眸一縮,就想從旁邊繞過。


    “韓大人就這麽害怕小女子?”那女子卻在一旁輕聲笑道。


    韓玉的腳步不停,淡淡的說道:“上次韓某已經答應小姐,絕不會與你有任何瓜葛,小的還有要事就暫時告退了!”


    韓玉正要下山卻被女子攔住,隻見她幽幽的說道:“上次的事小女子考慮不周,我們畢竟共患難,這情分小女子永世不敢忘!”


    韓玉心裏有些詫異,腳步停下,抱拳道:“護送你是我受師傅所拖,與您毫無關聯。”


    李鳶沒想到她精心準備言辭被輕易的推脫,解開了麵紗露出了楚楚可憐的模樣:“韓大人,小女子是有事相求!”


    終於說到正事了!


    韓玉臉色不變,眉毛一挑,笑著說道:“小的可沒有什麽為小姐效力之處!”


    韓玉張口直接拒絕,李鳶的臉色瞬間變得潮紅,銀牙輕咬的問道:“韓大人是否管礦脈的事物?”


    “是又如何?”韓玉麵無表情的說道。


    “小女子希望韓大人看在往日的交情上相借一些靈石,等修煉有成的那一日自當歸還!”


    李鳶攔住了韓玉,肯定要將自己的所求說出,韓玉卻打了個哈哈說道:“大小姐此時問錯人了,我一個小人物哪有靈石?那些築基前輩手中的靈石無數,李小姐可以找他們相借!”


    說著就不在理會,剛下了兩級台階李鳶怒聲說道:“韓大人,我義父教你武藝,給你飯食,這恩情你一輩子都還不掉!我是義父的義女,你的一切都應當是我的!”


    看到韓玉停下腳步,李鳶繼續說道:“況且你是四靈竅偽靈根,這輩子築基無望,為何不將靈石贈與我,我若修為有成自當照拂你一二!”


    李鳶以為韓玉心生愧疚,又許諾了一句,沒想到韓玉的目光一下變得冰冷:“我欠義父的,我當然會還!但與你無關!另外你說我資質差,不築基就應當將靈石贈與你,是不是這個道理?”


    李鳶聽了理直氣壯的點了點頭,韓玉卻嘲笑道:“我知道李小姐是天之嬌女,六靈竅的資質,在這世上不乏有九靈竅的天才,小姐將所有一切都贈與他如何?”


    說完大踏步的下山,李鳶麵色難看無比。


    他偶然得知韓玉掌管地下四層,手中定有那靈石,這才出言相借,但沒想到沒有借到反而被羞辱了一番!


    李浩和李鳶來到礦場,修煉速度比起城中快上幾分,但每年需要坐上一些雜事才能領取到有限的靈石,根本沒有剩餘購買丹藥。


    李鳶重新蒙上了麵紗,心裏有些焦急,他的修為已到了二層的巔峰,但始終差那麽一絲突破。


    李鳶決定將礦場的事兒告知師傅,請他幫忙想個主意,他要在兩年之內到第六層才能拜入仙宗,機緣在眼前她可不想放棄。


    韓玉騎著岩鷚飛在空中,心情有些不快,但等回到礦場心情就很快的平複下來。


    韓玉每個月都會拿出靈石孝敬,上到和姓築基修士下到負責看守四層的甲士,韓玉都會給與好處,他們都是盤結在身上的利益網,網越牢靠,他越安全,有人想要動他,從上到下都會有阻力。


    李鳶的情況就不一樣了,自從那次向他索要一顆靈石,他們之間的緣分就已斷了。


    在縣衙中借出銀兩還是看在已過世的師傅麵子上,沒想到李鳶卻將這一切都當做應得的,在客棧中依然一刀兩斷,現在又來求靈石,還真當他韓某人是軟柿子?


    回到石屋,有甲士早已再次等候,交給了韓玉一封書信。


    韓玉看了看信皮,將信拆開,飛快的讀了一遍喚過了刀疤臉,讓他將刑遠找了過來。


    “換上這套衣服,跟我走一趟。”韓玉隨手扔了一套鎧甲,對那邢遠說道。


    邢遠也不明白所為何事,但還是乖乖的換上了黑甲,韓玉帶著他來到了地麵,順利的來到了馬棚。


    騎上快馬,兩個人直奔小鎮,韓玉直接帶著他來到了一間不大的瓦房,推開木門讓他進去。


    “刑遠剛走進去,就看到一個五六歲的孩童正在水缸邊玩耍,一個婦人模樣的人正在納鞋底,看到刑遠走進小院,那婦人抬頭看了一眼,頓時淚滿眼眶,顫抖著問道:“夫君?”


    韓玉輕輕的關上了院門,走到巷子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看到韓玉也很是驚喜:“大哥?”


    來人正是張明貴,韓玉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問道:“你怎麽親自來了?”


    “大哥讓俺辦事,我有點不放心,在城中也無事就親自辦了。”張明貴還是那麽的憨厚。


    兩個人來到鎮上的一家酒樓吃喝,兩個人幹了幾杯酒,韓玉卻突然說道:“讓你的老母和兄弟們都離開建安,來這裏落腳。”


    張明貴聽了鄭重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原因,點頭說道:“大哥,俺明兒就去辦!”


    他對韓玉的計策一向是言聽計從,韓玉點了點頭,在他的耳邊囑咐了幾句。


    兩個人喝了一頓酒,張明貴就騎著快馬趕往建安,形遠也走出了小院,對韓玉跪拜道:“大人的恩情我不敢忘,以後我這條命就是大人的!”


    韓玉將他扶起,笑著說道:“我要你這條命有何用,你還是留著你的命照顧你的妻兒。”


    “韓大人,那礦中其實有些事情我對你有所隱瞞!”


    刑遠有些慚愧的抱拳,韓玉再次來到酒樓點了一桌子好菜,又點了幾壇好酒。


    “韓大人,礦脈中有人想要挖一條延伸到外側的通道!”


    刑遠端起酒壇大口大口的將酒水往嘴裏倒,吐出了一個秘密,此時他的心中甚是複雜,一邊是兄弟,一邊是妻兒,權衡了一番刑遠痛苦的做出了抉擇。


    “哦?”韓玉小抿了一口,神色倒沒有幾分變化。


    刑遠歎了口氣,指著自己說道:“我也是其中之一,誰也不想在下麵等死。您也知道我們是注定出不去的,全部開采到最後也是被活埋,兄弟們也是想討個活路。”


    韓玉聽了心中暗喜,他自從看了那封密信也在求那逃生之策,就算刑遠不說他也會找機會提。


    “韓大人,我對不起我的那群兄弟!”說出了這個秘密,刑遠感歎道,連連往嘴裏灌酒,想要一醉方休。


    韓玉目光微閃,警覺的看了一圈周圍,輕聲的說道:“你放心,此事我不會告發。”


    “啊?”刑遠聽到這句話呆住了,酒壇從手中滑落跌的粉碎。


    “我為什麽要告發?”韓玉笑了笑,夾了一口小菜說道:“我告發此事最多也就獎勵一些靈石,要是你們挖了通道,那靈石我還會缺?但我有個要求,你必須答應!”


    韓玉安撫了一下刑遠,慎重其事的說道:“你們要將挖掘的進度隨時通知我,而且隻能有序的逃離;第二你必須挖一條我的專屬通道,入口和出口都要隱蔽!”


    “這是自然,我回頭就招呼!”


    刑遠還以為韓玉想通過通道貪上一些原石,不過這種事兒他也不想過問,此時心中的愧疚消散了大半。


    “我會隱蔽的提供一些上好的鐵胚,你們自己想辦法鑄成鐵稿,增加挖掘的進度!”韓玉井井有條的交代,刑遠不住的點頭,有了韓玉的掩護,他們的行動能加快不少。


    “還有,我和你的事兒你不能告知任何人,包括你的弟兄!”韓玉倒了一口酒,狠辣的警告:“若是當我聽到風聲,別怪我不留情麵,將你們全部誅殺!”


    “韓大人放心,此事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兒,若是泄露了半點風聲,我自裁!”刑遠指著天發誓。


    韓玉滿意的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喝了幾杯酒,吃了幾樣小菜,韓玉向他討教如何踏入一流境界。


    這下刑遠犯了難,他的突破是被一群一流捕快追殺了整整一個月,忽然有所頓悟這才突破。


    “韓大人,據我所知,突破一流很多人都是在生死關頭,打通身上的命門,心俞,湧泉,太淵,氣海,商曲大穴,才會頓悟突破!”


    刑遠對韓玉的問題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恨不得將肚子裏的存貨都掏出來。


    韓玉這下皺起了眉頭,刑遠沉吟了一下說道:“四層有不少好手,可以為大人陪練,縱然不能突破,但也能使大人練到二流巔峰,有機緣自會突破!”


    “在這江湖中有沒有後天和先天的高手?”


    韓玉點了點頭,又拋出了一個問題,他在江湖中混跡的時間沒邢遠長,說不定還能探得一些隱蔽。


    “大人,這後天境界我聽說過,但先天高手江湖中應當不存在。”刑遠苦笑道,“我們凡人也就幾十載的時光,能突破一流已是人中翹楚,誰敢奢望更高的境界?”


    兩個人吃吃喝喝,韓玉表示每個月都帶刑遠出來見一次他的妻兒,並且承諾有合適的機會讓他們遠走高飛。


    刑遠又和他的妻兒絮叨了幾句,韓玉帶著他趕回了礦場,來到石屋沒有驚起一絲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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