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和韋曉晴隻要單獨在一起時,便開始吵架。並不因為什麽,總是韋曉晴在找茬兒,她似乎心情不好,文君也隻能謙讓著,想盡一切辦法與她和好。來來往往之中,文君的心情也不好了,煩惱的時候,文君就想,這樣下去還不如散夥,於是他一連幾天也不理她,兩人就跟陌路人似的。


    幾天之後,文君先沉不住氣了,他想到了她種種好處,還有他們在一起時的快樂時光。然後文君就給她打電話,她剛開始反應很冷淡,他在電話這端說上十句,她才說上一句。總之,他說的都是檢討自己的話,不知哪一句話把她打動了,然後她才和他說話,說著說著,兩人就像當初一樣,說的都是一些愉快的話題。半晌之後,兩人自然都有些動情,她就在電話那端千嬌百媚地說:我想你了。


    兩人已經許久沒有在一起了,他何嚐不想她呢。他沉吟了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在韋曉晴和他吵架的時候,他當然知道為什麽,她已說過無數遍不喜歡在辦公室裏偷情了。他找到了一家賓館,價錢也能接受,看樣子也很安全。這次,他就說出了那家賓館的名字,讓她一個小時之後去那家賓館等他。她自然有些喜出望外,高高興興地放下了電話。


    他的電話是在外麵用手機打的,打完電話,他有些悲壯地回到家裏,他不看馬萍的目光,而是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我今晚有事,要是早就回來。


    他說完這句話,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馬萍對他的舉動似乎有些吃驚,但還是帶著幾分關切的語氣說:是單位有事吧。


    他隻好答:是,有個文件急著搞出來。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從家裏走出來,他不敢猶豫,怕下不了離開家的決心。往那家賓館去的路上,他的心裏一直覺得挺對不住馬萍的。直到見到早已等在那裏的韋曉晴,他的心情似乎才好了一些。


    很順利地開了房間,兩人一前一後地向房間走去,一進門,韋曉晴便把他抱住高興得跟個孩子似的。在文君的印象裏,這是韋曉晴最高興的一次。


    接下來,韋曉晴就迫不及待地鑽進衛生間去洗澡了,文君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他要讓自己平靜下來,適應這種心理的轉換,直到這時,他才發現,韋曉晴把明天上班的包都帶來了,也就是說,韋曉晴並沒有打算完事就走,而是想和他在這裏過夜。不知為什麽,他又一次想到了馬萍。


    韋曉晴洗完澡出來,她**著身體,很快就上床了,然後衝著發愣的他說:還不快去。他隻好走了進去。在洗澡的過程中,韋曉晴的誘惑占了上風,當他走出來的時候,身體已經有了反應。


    兩人畢竟已有一段日子不在一起了,在這期間,他也衝韋曉晴暗示過,希望她下班後留下來,但還沒到下班時間,她就背著包氣呼呼地走了。


    在電話裏她衝他說:我不希望你這麽對我不負責任,我和你在一起,圖你什麽了,你說呀。


    他說不出來,總是覺得愧得慌,在家裏他覺得對不住韋曉晴,和韋曉晴在外麵,他又覺得對不住馬萍。


    兩人躺在賓館的床上平息下來後,她把頭伏在他的胸前,嬌羞地說:我再也不在辦公室裏做了。


    那一瞬間,一股巨大的情懷湧遍他的全身,他很快地說:好,我答應你。


    她說:咱們要是永遠這樣該多好呀。


    他抱住她的手臂用了些力氣,算是對她的回答。


    她說完這句話,便閉上了眼睛,激動過後的平靜就是困倦,她似乎睡著了。他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借著床頭的燈光,看到了電話,雖然他知道馬萍不可能知道他在這裏,可他還是擔心那電話會響起來。這時,他想起了馬萍,不知馬萍睡了沒有,是不是在等他。他望了眼懷裏的韋曉晴,她正在發出均勻的鼾聲,他知道自己,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很難離開韋曉晴,但他又不敢說什麽時候就會失去馬萍。他更不敢想,她有一天發現了他和韋曉晴的關係後,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這一切,他都不敢預料,總之,兩個女人他都不願意失去。失去馬萍便意味著失去家庭,失去韋曉晴也就失去了快樂。他知道;遲早有一天,他會失去一方的,這麽想過之後,他的心裏空前的竟有一份悲涼。


    不知什麽時候,韋曉晴睜開了眼睛,發現他還沒睡,便呢喃著說:怎麽還不睡。


    他說:看你呢。


    她把自己的身體更深地埋在他的懷裏,他又有了一份激動,把她壓在自己的身下,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麽會這麽能幹,在和馬萍過夫妻生活時,他從來沒這麽能幹過。


    有一次,韋曉晴在他身下情不自禁地說:你是我遇到過的男人中最棒的。


    不知為什麽,他沒有醋意,相反,她的這句話更增加了他的激情,這是韋曉晴對他說的話,如果是馬萍說的這句話,他會容忍嗎?事後,他想,因為韋曉晴不是他的妻子,隻是他眼下的情人。他再和韋曉晴發生關係時,便多了些惡狠狠的成分,韋曉晴似乎很欣賞他的這種粗暴。


    從那以後,一個月他總要想辦法開兩次房間和韋曉晴約會。


    剛開始韋曉晴對他的這種舉動,表示了接受和愉悅,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又開始抱怨起來,兩個人,每個月才能約會兩次。文君不是舍不得錢,重要的是,他不忍心,也沒理由頻繁地在外麵過夜。就是這樣,他也不知道馬萍是怎麽想的。好在,馬萍一次也沒有問過他。他每次在外麵過夜,自然找出一些理由,除開會之外,還說一些朋友聚會等等。馬萍並沒有多說什麽,每次都很愉快地為他放行。每次他走出家門,心裏都沉甸甸的,滋味複雜。


    在韋曉晴的不滿聲中,文君又進一步做出了妥協,他隔三岔五地陪韋曉晴逛街,有時是周末,有時是在下班後。他陪韋曉晴逛街時,總是興致很高,看這看那的,有時並不買什麽,隻是看看。


    當初,他和馬萍談戀愛時也逛過街,結婚之後,他就不陪她了,一提起逛街,他就發愁,有了女兒之後,這樣的機會更少了,現在女兒大了一些,他們倒是有機會了,可他仍然不喜歡逛街。


    逛完街,兩人有時在快餐店,或者什麽地方隨便吃頓飯。直到這時,他便開始著急回家了,一次次地看表,韋曉晴注意到了,馬上就不高興了。他注意到了這種不高興,馬上就說:怎麽了你?


    她沉著臉說:你是不是著急回去看她呀?


    韋曉晴現在提起馬萍時,不是直呼其名了,而是改成了“她”,仿佛馬萍才是第三者。


    兩人為這事又吵了起來,總是在他妥協之後,又說過無數次好話,她才恢複正常。


    文君每次回到家裏,總是小心翼翼的,他偷眼察看馬萍的臉色。馬萍有時躺在了床上在看一本書,有時在看一部無頭無尾的電視劇。對文君的回來,似乎並沒有太多的留戀。文君的心似乎穩定了下來,洗完臉,刷完牙坐在馬萍身旁,有一搭無一搭地解釋晚回來的理由。馬萍並沒有追究文君的意思,於是,文君又安定了許多。冷靜下來之後,他發現,最近馬萍有了變化,對他似乎不那麽關心了,他又開始檢討自己,疑心是馬萍發現了他什麽。這麽一想,他的心又虛了起來,他認為這一陣自己的確有些過分了,便想周末女兒從幼兒園回來時,一家人去公園散散心。他把這想法和馬萍說了,馬萍沒有積極讚成,也沒有表示反對。


    周末的時候,一家三口人,去了一趟公園。文君跑前忙後的,顯得空前的快樂和積極,女兒自然也很興奮。


    女兒自己玩去時,他和馬萍站在那裏聽著女兒和一群孩子們遊戲發出的快樂笑聲,文君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離不開這個家了。


    和馬萍、孩子在一起時,他又想到了韋曉晴,他說不準韋曉晴在幹什麽呢。出門的時候,他把手機關了,他下決心,在這個周末好好陪一陪馬萍和女兒。


    一想起韋曉晴,他的心裏就亂了起來,他說不清自己心裏為什麽不踏實。他也說不清自己和韋曉晴的關係到底能維持多久,想到這,他心裏又有了些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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