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半山腰,卻也讓兩人累死累活的爬了將近一個小時,到了最後陳曦更是爬不動讓餘陸背著才到達了目的地,多虧餘陸長期鍛煉長跑身體素質好,換做一般的魔法師,身體孱弱的估計反倒要陳曦背了。


    兩人到達目的地後才發現,燃有燭火的地方並不僅僅是屋內,臨著山崖邊處還有一個涼亭也燃著燈火,此時正有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與一名青年正坐在涼亭裏,喝著小酒,撒著酒瘋。


    隻見青年一襲白衣,端著酒杯,通紅著臉看著山下的風景,揚聲吟道:“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白發蒼蒼的老者癱倒在涼亭座椅上,聽到青年吟完詩後,醉眼朦朧的拍掌歎道:“好詩,好詩啊!駱兄大才,竟能觸景吟詩,不愧是我文壇的後起之秀,真是後生可畏啊。”


    年輕人意氣風發的揚了揚白衣袖後,看著夜色歎道:“世人都說我駱賓王大才,但與岑參岑老前輩您比,晚輩自愧不如啊!”


    岑參端起酒杯看著山下燈火通明的城內,似是勾起了回憶,滿臉惆悵的吟道:“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海邊,平沙莽莽黃入天。輪台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走。匈奴草黃馬正肥金山西見煙塵飛,漢家大將西出師。將軍金甲夜不脫,半夜軍行戈相撥,風頭如刀麵如割。馬毛帶雪汗氣蒸,五花連錢旋作冰,幕中草檄硯水凝。虜騎聞之應膽懾,料知短兵不敢接,······”


    駱賓王順著岑參的目光向著城內望去,良久,似是明悟人生真諦一般,歎道:“岑前輩果然名不虛傳,前輩所言君不見之處,在下竟然真的一個都沒見到。”


    岑參通紅著臉,咧著嘴猥瑣的笑道:“駱兄謬讚了,謬讚了,隨口一吟,不想卻成了要流傳千古的名句,慚愧啊,慚愧。”


    駱賓王哈哈一笑:“岑前輩還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近,你怎知這詩要流傳千古了?”


    岑參一愣,隨後沉下臉盯著駱賓王冷聲道:“駱兄剛才所言鵝鵝鵝。老夫覺得也就比幾隻鴨子亂叫好聽一些。”


    “老王八犢子,你在說一次?”駱賓王聽後頓時怒道,端起酒杯作勢便要向著岑參砸去。


    “放肆!黃口小兒,你要幹什麽?!”岑參也不敢示弱,也順勢提起酒壺,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往駱賓王頭上砸去的意思。


    駱賓王看到岑參先人一步直接拿起了酒壺,連忙四下望去,找了半天卻隻看見桌旁的石凳比酒壺更有殺傷力,連忙彎腰便要抱起,使了好幾次力,石凳卻紋絲不動。


    駱賓王猶豫片刻,直起身子,哈哈大笑道:“晚生方才情緒激動,情緒激動······”說著,便端起酒杯一口悶下,將已經空了的酒杯展示給岑參,說道:“晚生自罰一杯,還請老王八······老先生見諒。”


    岑參通紅著臉,看了看空酒杯,停頓了兩秒,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你我二人繼續痛飲!”


    “如此甚好!來來來,岑前輩,晚生給您倒酒。”


    “哥倆好啊,六六六啊······”


    “八匹馬啊······”


    餘陸與陳曦對視一眼,同時抽了抽嘴角,餘陸問道:“我覺得我們不需要問了,可以直接進屋睡覺了。”


    陳曦皺眉道:“老的好像是岑參,年輕的是駱賓王,這兩人可都是大詩人啊,我以前上學的時候可是背過他們的古詩呢。”


    餘陸嗤笑道:“就他倆?我看明天一早天亮了,隻能在山下看到他倆了。”


    “別胡說!班超都出現了,岑參和駱賓王出現也就不奇怪了,我們還是去問問他倆關於洞口的事情,說不定他倆知道。”


    餘陸點了點頭,覺得陳曦說的有理,至於什麽岑參什麽駱賓王,自己可沒聽說過,問清楚洞口在哪這才是最關鍵的。


    看到餘陸同意,陳曦便帶著餘陸,兩人走進了涼亭,看著正在猜拳喝酒的岑參與駱賓王,問道:“兩位,可是岑參和駱賓王大詩人?”


    猜拳正在興頭上,被陳曦打斷的岑參與駱賓王同時不快的轉頭看向了陳曦,待看清楚陳曦清秀的姿容後,駱賓王趕忙站直了身子,整了整衣領,通紅著臉搖搖晃晃的咧嘴微笑道:“正是在下,不知姑娘可有婚配······不知姑娘可有什麽疑問。”


    岑參比駱賓王慢了半拍,準備站起來時兩腿一個不穩,頓時癱倒在地,醉醺醺的問道:“兩位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陳曦黑著臉看著兩人的表現,耐住性子沒有發飆,輕聲問道:“兩位······”話未說完卻被駱賓王打斷問道:“姑娘可有雅興與在下飲酒作詩?”


    餘陸沒好氣的說道:“沒雅興!”


    駱賓王迷離著雙眼,這才看到了餘陸的存在,眼神在陳曦與餘陸兩人之間徘徊一陣後,興趣索然的說道:“那便沒雅興吧,慢走不送。”


    陳曦用眼神警告一番餘陸不要再插嘴後,微笑道:“有這個雅興。”說著便端起桌上的酒壺,接到嘴邊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餘陸與岑參、駱賓王三人盡皆震驚的看著端起酒壺直接暢飲的陳曦,直到陳曦將酒壺中的酒水全部喝完後,方才清醒過來,不禁暗中咂舌於陳曦的酒量。


    陳曦喝完酒後,擦了擦嘴,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微笑道:“兩位,現在可以了嗎?”


    駱賓王看了看已經空了的酒壺,再看看陳曦,不由讚歎道:“姑娘好酒量,我與岑前輩才不過三杯,便已醉意盎然,姑娘滿飲一壺後竟然麵不改色,在下佩服。”


    陳曦不屑道:“這酒沒什麽意思,喝起來沒什麽感覺,有感覺才怪了,”


    “······”岑參與駱賓王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盡皆訕訕一笑,尷尬不語。


    “說吧,吟什麽詩?”陳曦大大咧咧的坐在石凳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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