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校委們的意思,是不是誰掌握了異火秘境的鑰匙就是器字院的院長呢?」


    司琴如遭雷擊,這個熟悉的聲音無數次地出現在她的夢裏,但每當夢醒時分,她都知道這個聲音再次出現的幾率將越來越渺茫,無論是現實還是夢中。


    「哪裏來的宵小之輩,竟敢擅闖校委會!」


    楊坊說話的同時右手猛拍桌麵,一道暗勁向著門口的闖會之人暴射而去。


    隻是讓楊坊意想不到的是,自己揮出的暗勁當到達闖會者周身時竟然如同泥牛入海般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盡管這道暗勁楊坊是刻意留有餘地的,但凡者境的一擊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化解的。


    也就是這時,校委們才看清闖會者的容貌。


    赫然就是消失數月的長孫!


    「學生無意冒犯校委們,隻是有重要情況需要匯報!」


    長孫走進會議室,恭敬地向校委們行禮說道。


    當楊坊看清來者隻是一名學生時,瞳孔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


    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麵前的學生還隻是禦者境,在此等境界就能輕鬆地擋下自己一擊,足以證明這名學生不簡單。


    在座的校委有些認識長孫,有些對長孫還比較陌生,於是長孫簡單地進行自我介紹。


    待長孫自我介紹完畢後,校長竟然破天荒地開口說話。


    「長孫,你此次能夠平安脫險,我代表青藤歡迎你回家。同時,學院在這次行動中沒能及時拯救你於水火,我代表學院向你表達歉意。」


    校長眼神中的情真意切,讓長孫一路上對學院的些許不忿也瞬間煙消雲散。


    長孫恭敬還禮,開口道:「學生此次涉險乃是私人行動所致,學院能在第一時間展開救援,學生便已感激不盡。」


    長孫此言也並非場麵話,而是確確實實感謝青藤的所作所為。


    校長看著台下的長孫點點頭,接著說道:「盡管我知道現在對你提出這樣的詢問會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但還請你諒解,我需要知道武院長和雲院長遇險時你是否在現場?他二人的下落你是否清楚?」


    校長提到武院長二人,長孫眼神明顯一暗,哪怕是熟悉長孫的司琴都很少看到長孫這樣難過的神情。


    「遇險時學生確實是與武院長二人在一起……」


    校委們聞言,立馬集中注意力,不論平常大家是怎樣的競爭關係,但都改變安不了大家是青藤人的事實。


    武院長二人遇險,作為多年戰友同僚的校委們同樣關注此事已久。


    「雲院長之前一直研究靈物空間……也就是我從範元濤那裏得到的封印陣。」


    「雲院長在研究中發現想要驅動靈物空間,需要大量的惡念……」


    「也就是說,範元濤這樣一名非武者是不可能驅動靈物空間的。」


    長孫直接當著眾人麵將雲院長研究靈物空間時發現的疑點說了出來。


    長孫此言一出,相當於把在1號礦案件中原本已經洗脫的嫌疑重新拾了回來。


    果不其然,楊坊立馬冷笑著說道:「如果不是範元濤驅動的靈物空間,那還能有誰,當時在礦道內的除了他還有誰……對了,不是還有長孫你麽?」


    校委們都是意味不明地看向長孫。


    長孫絲毫不慌,解釋道:「楊院長說笑了,自然不是學生,學生也沒有操縱惡念的本事。」


    「與楊院長一樣,當時雲院長是懷疑學生的。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學生不得不對範雲濤繼續展開調查,而後學生找到了這個。」


    說著,長孫從懷中掏出一個本子,正是他在範元濤老宅找到的那本日


    記。


    日記確實是範元濤的那本,隻是後麵關於火佛心蓮的部分都被長孫修改偽造為淨蓮妖火。


    長孫將日記恭敬地遞到校長桌前,校長隻是隔空揮了揮手,日記本便自然翻動起來。


    不一會兒,校長便將日記翻看完畢,依然是沒有任何表情。


    日記本輪流在校委中傳看,長孫這個時間接著說道:「範元濤日記將線索最終指向天賜秘境,學生為了尋找最終的真相選擇進入天賜秘境。」


    「而在秘境中遇到武院長二人乃是巧合,不過這也證明了學生的方向是對的,武院長二人同樣循著線索來到了天賜秘境。」


    長孫說到這裏,校委們也翻看完了日記,各自沉默。


    一方麵是在他們如今的位置上,已經很少能夠看到像範元濤這樣底層人的心聲了,初看完時難免有些唏噓。qδ


    另一方麵是他們沒想到像範元濤這樣老實巴交、踏實肯幹的中層領導竟然也有如此複雜的想法,人心果然是難測啊。


    這個時候,校委們對長孫的問詢就有點審問的意味了。


    「既然你發現了範元濤的秘密,為何不第一時間上報學校,而是擅自行動?」


    名譽院長尚之赫忽然發問。


    「學生現在已經將範元濤的日記上交校方,但院長您依舊對我表示了懷疑。學生當時之所以會選擇「一意孤行」也是這個原因。」


    長孫雖然是微笑著說出這句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我報告了你們還不得先把我抓起來?


    長孫想表達的正是這個意思,而在場的校委們也自然聽出來了。


    尚之赫正想繼續發難,校長打斷道:「好了,讓他繼續說。」


    長孫接著說道:「學生進入秘境後才發現自己中了圈套。這一切都是李新明設計好的,為的就是引我進入天賜秘境。」


    「你是說這一切的幕後指使都是李新明?」楊坊皺著眉問道。


    長孫點點頭,開口道:「李新明和範元濤製造1號礦事件為的就是淨蓮妖火,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範元濤隕命,還讓學生撿了漏。」


    「於是李新明便利用範元濤的屍體將學生引到天驕城範元濤的老宅,再利用日記將我引到天賜秘境,意圖利用天賜之主將淨蓮妖火從我體內抽離。」


    「隻是他沒算到要找他的不隻是學生一人,還有武院長和雲院長。」


    「也正是在學生遇險的同時,隱藏在暗處的武院長二人出手解救了我,隨後和天賜之主陷入了苦戰……」


    長孫這一番解釋邏輯緊密,有理有據,並且和另一名證人,也就是之前逃回來的封天笑的證詞不謀而合。


    在場的校委們都相信了長孫的這一說法,隻有長孫自己和另一人知道他在說謊。


    這個人便是熟悉長孫的司琴。


    但司琴也隻是目光閃爍了幾分,而後便很好地隱藏了下來。


    「那武院長二人是如何遇難的?」法字院的艾布特問道。


    說到這裏,長孫又沉默了片刻,而後有些痛苦的搖搖頭,開口道:「學生也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武院長隻有一息尚存,而雲院長已經……」


    眾人皆陷入沉默。


    盡管大家對這個結果早就有準備,準確來說,沒有人對長孫三人生還報希望,以至於當長孫推開會議室大門的時候,連金口玉言的言校長都忍不住發問。


    校長率先開口打破這令人難受的沉默。


    「好了,長孫,這件事不怪你。你能活著回來便已是一大幸事。」


    「商雲啊,大奎和學知的後事便交給你了……長孫你下去後將兩位院長的


    遺體交由夏院長處理,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說完這些,校長像是老了幾分。多年的下屬、老友去世,讓這位幾乎站在大陸頂端的強者有那麽一瞬變回了一名普通的老者。


    長孫行禮謝過校長,但卻沒有離去。


    「怎麽?你還有事要匯報?」校長輕聲問道。


    長孫深吸一口氣,而後抬起頭迎著校長的目光說道:「學生剛才聽到……是要解散器字院麽?」


    不等校長說話,楊坊便開口道:「此事還無定論,校委會正在研究,你若無事匯報就速速退下。」


    長孫轉過頭,目光犀利地看向楊坊,說道:「是不是失去秘境器字院就有被解散的可能?」


    楊坊沒想到平時挺機靈的長孫,此刻還顯得挺軸。


    「剛我說的你沒聽見?此事還無定論,你再繼續阻撓會議進行我就叫司法部的人將你拿下!」


    對於剛經曆過生死的長孫,楊坊這番話語的分量顯然不夠。


    「是不是隻要保住異火秘境,器字院就能不被解散?」長孫鍥而不舍的追問道。


    楊坊被長孫氣笑,隨口說道:「保住異火秘境?憑你嗎?你要是能保住異火秘境別說器字院不會被解散,你還能當院長!」


    楊坊此話本是玩笑,正是想要取笑長孫。


    可誰知,長孫聞言後眼神不僅犀利起來,更是如同點燃的烈焰。


    「楊院長此言當真?」


    楊坊一愣,正想說什麽,隻是長孫卻忽然轉過頭掃視校委會眾人。


    「楊院長此言可否代表校委會?」


    麵對長孫異常的發問,校委們一時間無人回應。


    而長孫要的便是大家的沉默,這樣他便能順理成章地將此視為校委會的默認。


    「異火秘境的鑰匙乃是武院長的本命法器器魂爐,學生不才,在武院長彌留之際繼承其衣缽……包括器魂爐!」


    長孫說話間張開右手,一股磅礴的氣息從其身上散發開來。


    與此同時,一件隻有拳頭大小的迷你煉器爐出現在長孫手中。


    赫然是武院長的煉器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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