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來客棧的大廳人聲鼎沸,原因僅是兩張榜。


    “快看,又是帝都府的天才!”


    “第四名,林盛。”


    “林盛能在攻城榜上占據一席之地並不稀奇,據說在上一屆新紀元杯、他還隻是個孩子的時候,他便放出豪言壯語,‘下一屆新紀元杯將是我的舞台’!”


    “那個時候他便已經被帝都府盯上了,聽說在那之後,帝都的各大門派和帝都府開啟了一場‘搶生大會’,為的就是爭林盛。”


    “這個林盛如此妖孽?竟還引起來了這般轟動?”


    “那是啊,修煉一年行者築基結束,二年術者境修至圓滿,從帝都府畢業時便已經是禦者境天人合一境界,這等天賦你說值不值得各大門派爭搶?”


    “果真是妖孽啊……”


    “那他如今是何境界?”此言一出,大家立馬來了興趣。


    “不清楚,初賽階段他並沒有展現全部實力,不然也不會隻是第四名了。”


    “未盡全力……”


    “天才選手果然不一樣,我盡了全力都沒能守住一座城,人家還有所保留……”一名模樣年輕的參賽選手有些沮喪的說道。


    周圍的同伴則取笑道:“你還想跟人家相提並論?人家是劍指冠軍的選手,保留實力讓對手猜不透這是必要的戰術。你這點實力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被取笑之人臉一紅,但也沒有跟同伴動怒,而是反駁道:“你不也沒進決賽麽,咱倆半斤八兩。”


    “哈哈,這樣的盛事哪怕我們參與不了,能留下來見證就很不錯了。”新紀元杯是影響整個大陸的賽事,甚至對大陸接下來十年的發展都將帶來舉足輕重的影響。


    但能夠成為這場盛事主角的往往隻有一人,或者寥寥幾人,其餘要麽成為陪襯,要麽成為遺憾。


    然而更多的則是如同這兩名年輕人一般的普通武者,能夠參與和見證這場盛事便是足以追憶一生的經曆了。


    ……


    “第三名,石傳天。”


    “這個石傳天又是什麽來頭?又是個沒聽說過的。”


    “對啊,這屆新紀元杯真是藏龍臥虎,冒出來了不少以前沒聽說過的妖孽。”


    “這個石傳天倒不像無名符師那麽神秘……”周圍頓時有人搶先說道:“這個我知道,聽說石傳天是名獸靈者。”


    “獸靈者!竟然是獸靈者,這樣盛大的賽事已經很久看不到獸靈者的影子了。”


    “自從禦獸門沒落了,獸靈者便已經漸漸勢微,要不是石驚天苦苦支撐怕是早已退出大陸的舞台了……”


    “這便是大陸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啊……”


    “行了,你在這瞎感慨什麽。我聽說這個石傳天正是師承石驚天!”


    “難怪這麽厲害,竟然能壓林盛一頭。”


    “能拿第三名確實厲害,但想要更進一步估計沒戲。”


    “為何?”


    “你也不看看第二名是誰,那可是我們唐皇朝的驕傲!”


    “第二名,唐世平!”


    “果然是當朝太子殿下!”雖然如今唐皇朝文風武風開放,但隨便議論當朝太子依舊是重罪,故當大家看到第二名是太子時眼神中都是存著一絲敬畏,並不敢過多議論。


    不過從大家激動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太子殿下奪下第二名,帝都的子民也是與有榮焉。


    “太子殿下是第二,那第一是何方神聖?”此言一出,大家均從激動的神情中擺脫出來,對此都有一絲疑惑。


    “第一名,平川。”


    “這個平川什麽來頭?竟然能壓太子一頭。”


    “說出來嚇死你,他是平陵州的天下行走。”


    “天下行走”四個字似有某種魔力,當這四個字出現時,原本沸騰的大廳瞬間平靜了下來。


    “平陵州的天下行走又出世了……”仟仟尛哾


    “平陵州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天下行走入世了,怎麽會……”


    “我們各大州的天才們難道又要成為天下行走的陪襯?”還未提平川的戰績,僅僅是


    “天下行走”的身份便已經讓眾人確認他便是此次大賽的主角。當然大廳內也有不明所以的人。


    “天下行走?有這麽可怕嗎?”年紀大一些的人,像是想起了陳年往事,眼神中不僅有追憶,更有一絲恐懼。


    “不僅僅是可怕那麽簡單,堪稱噩夢的存在……”


    “還記得上一任天下行走出世,直接屠殺了大陸一眾天才,令大陸武者們消沉了數載,才從這場噩夢中走了出來……”


    “就此成就了上一任天下行走屠靈的名號。”


    “這一任天下行走名為平川……來者不善啊……”……在帝都的皇宮中,一名身穿明黃色四爪蟒袍的年輕男子,僅僅是坐在廳內,就有一種他是世界中心的錯覺。


    “天下行走?平川……”


    “真是讓人興奮啊……”男子抬起頭,露出俊朗清秀的麵容,但眼神中卻有著一種與容貌不相符的瘋狂。


    而此時,


    “天下行走,平川”的名字已經乘著環杯專線這份戰報傳向了大陸的各大城鎮。


    每一任的天下行走不僅僅是平陵州的使者,同時還肩負著震懾其他各大州從而保持平陵州獨尊地位的使命。


    這也是為何上一任天下行走會在大陸掀起血雨腥風的原因。……此時在進入帝都必經之路的護都鎮外,一名帶著枯黃草帽的年輕男子正看著護都鎮的城牆歎息。


    雖然護都鎮隻是一座鎮,但其城牆之高甚至遠超一些大城。同時護都鎮作為守衛帝都的最後一道防線,其內駐紮的軍隊之多、兵力之精銳,也遠超一些邊防重鎮。


    男子抬了抬破舊草帽的邊沿,以便讓自己抬起頭能看到城牆頭。


    “唉,師父啊師父,你為何非要選我……師兄師姐們一個個搶著出世你不允非要選我這麽個吃幹飯的……”男子樣貌普通,身形雖然不消瘦,但偏偏他習慣沉肩勾背讓其顯出一副與年紀不符的老氣。


    男子看著眼前的高牆有些犯難,內心越發感覺此次差事很麻煩,因此更加覺得師父果然如大家私下傳的那般老眼昏花了。


    “連師父這樣的人物都有看走眼選錯人的時候,那我到時候完不成任務也就是情有可原的了,畢竟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如此自言自語的勸說了一番,男子頓時感覺心情舒暢了不少。


    正當這時,男子身邊又來了一男一女兩名年輕人。女子有些抱怨的說道:“非要這個時候進帝都?再有三天時間初賽階段就結束了,進都限製就解除了,到時候再進帝都不就好了?”男子望了一眼城牆,在他印象中,若論城牆的高度隻有烈陽城能將其比超,但比起烈陽城此處的城牆又明顯


    “年輕”許多。男子臉戴麵具,讓人窺探不到他的真容,但聽聲音卻是名年輕男子。


    “我都說了你不用跟上來的……”男子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女子容貌姣好,更令人側目的是她身上散發的一股女子少有的英氣。


    此時女子雙手叉腰,更顯其豪邁,拍了拍麵具男的肩膀,說道:“帝都畢竟我比你熟,怎麽也算得上是我半個地盤吧,我罩著你沒問題的……”麵具男抖抖肩膀,顯示剛才女子那一巴掌並不算輕。


    還不等麵具男回話,旁邊的草帽男子忽然發出一聲輕笑。


    “嗤……”女子側身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草帽男子,毫不客氣的指著其說道:“小子,你笑什麽呢?”草帽男側頭看了看女子如同母老虎般叉腰指著自己,眼神不屑,內心則很有誌氣的說道:“我從走出師門的那一刻就不可能再被女子欺負,你還差點……”隻是還不等男子在心中將誌氣立穩,女子已然一拳將其草帽打飛。


    草帽男仰麵到地,右手捂著受傷的右眼,左眼看著翻飛的草帽,內心哭喊著。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啊……”……長孫拉住飛出去的唐語嫣,急忙製止道:“語嫣,不要亂來……”長孫攔下唐語嫣後,趕忙去扶躺屍的草帽男子。


    “這位兄弟,沒事吧,我這同伴腦子有點問題,我在這給你賠不是……”隻是不等長孫說完,唐語嫣的大腳掌已經踩到其後腦勺上,讓其麵具與地麵有了親密接觸。


    “你腦子才有問題!”將兩人都錘趴下,錘王唐語嫣感覺心情舒暢,站在原地揉了揉剛才揮出的右拳,對著地上的長孫說道:“你放心吧,他腦袋比你還硬,打不壞。”草帽男扭頭看了看一旁


    “狗吃屎”的長孫,內心莫名的得到安慰。


    “看來這天下被小女子欺負的大丈夫不止我一人……”兩位


    “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互相攙扶著從地上爬起來。草帽男撿起地上的草帽遮住自己有些黑紫的右眼,長孫則扶了扶臉上的麵具。


    “這位兄弟也要進都?”長孫率先開口問道。草帽男正想回答,但看到身邊女子投來不友善的眼神,頓時閉上嘴發出一聲冷哼以表示自己的男子氣概。


    長孫也隻敢向唐語嫣投去埋怨的眼神,令對方略有收斂。抱著對於唐語嫣那莫名其妙一拳的愧疚感,長孫再次邀請道:“這位兄弟如果要進都,不妨跟我們一起?”草帽男不去看二人,似乎怕是再被唐語嫣偷襲一拳,嘴上說道:“我勸你們不要進都,這段時間的帝都有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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