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長孫與普瑞麗二人,一名武者,一名魔法師。


    兩人一夜都在討論武者與魔法師各自在戰鬥時的長處與短處。


    兩個都不善溝通的人,用這樣奇特的方式加深互相的了解。


    當長孫看到東邊石壁上的一塊熒光石變得更亮了一些,知道是太陽已經從東邊升起了。


    這是長孫在布置山洞之初便安置好的。


    為了避免在山洞內分辨不出外界是白天還是黑夜,所以長孫利用巧妙的設計,使東邊的一塊熒光石在太陽升起時變得更加的明亮。


    長孫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沒一會便又變得精神抖擻。


    “外麵的天已經亮了,咱們可以回去了。”長孫紳士的伸出手,將普瑞麗從地上拉起來。


    普瑞麗也不做作,拉住長孫遞過來的手,站了起來。


    這一夜跟長孫交談甚歡,雖然兩人大多時候是針鋒相對的爭吵。但對於很少有同齡人交談的普瑞麗來說,這已經很愉快了。


    “嗯,天亮了,該走了,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普瑞麗問道。


    長孫沒有猶豫,回答道:“我家在青山鎮,昨夜一夜沒回家,家裏人該擔心我了,我打算就回青山鎮了。”


    “你還有家裏人啊?”普瑞麗好奇的問道。


    “對,現在我還有個妹妹,妹妹見我昨夜沒回家,該擔心了。”長孫回答道,想到初黎可能還在家裏焦急的等著自己,立馬歸心似箭。


    “哦。”


    普瑞麗看起來有些失落,本以為長孫跟自己是同樣孤單的人,當聽到長孫還有個妹妹時,不免有些失落。


    長孫心思細膩,看出了普瑞麗的心事,轉而說道:“你的老師肯定也在等著你回家。”


    普瑞麗像是被點醒了一般,抬起頭,那一點點失落一掃而空,開心的點點頭說道:“對,老師肯定在擔心我。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這次偷跑是有任務的,我要去忙正事了,就不跟你去見你妹妹了,咱們有緣再見咯。”


    長孫見普瑞麗精神振作,心裏放心了許多,將堵在山洞口的巨石小心翼翼的挪開,探出頭查探了一番,衝普瑞麗揮揮手,示意讓她先走。


    山洞外的樹林裏,陽光還未照亮樹冠下的世界,周圍還是一片靜悄悄。


    普瑞麗從長孫身邊走過,長孫警惕的看著周圍,注意周圍有無異常,確認安全後才鬆了口氣,眼神示意普瑞麗可以離開了。


    普瑞麗對長孫謹慎的行為報以微笑,而後在長孫耳邊輕輕的說道:“咱們下次見!”


    說完後,便在長孫的注視下,漸漸融進了黑暗。


    長孫心想魔法還真是千變萬化,然後將山洞重新用巨石掩好,便動身回鎮子了。


    因為害怕喬元熙會在回去的路上堵截,長孫還特意繞了個遠路,等到傭兵們都起身進山,才趁亂回到了鎮上。


    長孫沒有回家,初黎便也在家中等了一夜。


    長孫以前也有過夜不歸宿,初黎每次都會不眠不休的守著家門等長孫回來。


    長孫進屋後看到精神萎靡的初黎和桌子上已經涼透了的飯菜,心中一暖。


    初黎見到長孫安全回來後,立馬來了精神,一下蹦到長孫懷裏,高興的像個孩子。


    長孫抱著懷裏的初黎,心裏感覺被別樣的感情充斥得滿滿的,長孫不知道那是什麽,但他感覺這可能就是幸福吧。


    初黎興奮之後,便忙忙碌碌的去熱飯。


    長孫等到飯端上來後,風卷殘雲的將食物解決完,便哄著初黎到床上去補覺,自己則找到鐵塔,告訴他自己要去先生那裏待一陣,麻煩他照看初黎,然後便動身去找先生了。


    因為得罪了喬元熙的緣故,長孫也不敢再去山裏打獵,雖然喬元熙並沒有看到自己的麵目,但是這樣的高手,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麽特殊的識別人的方法。


    保險起見,長孫決定離開鎮子,去先生那裏避一避。


    長孫背著魚竿,找到先生。


    先生還和往常一樣,手中握著魚竿,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一樣。


    長孫向先生行完禮後,便拿出魚竿,在先生身旁坐下,像先生那樣開始垂釣。


    長孫時常會來這裏與先生垂釣,每當長孫有想不通的問題時都會來,倒不是來找先生尋求答案,而是每當長孫坐在這裏時,便會被先生身上特殊的氣質所感染,很快便能靜下來。


    長孫這次主要是躲避喬元熙的搜尋,同時也是消化一下昨天與普瑞麗交換得來的信息。


    雖然隻是一晚的時間,但是長孫還是從普瑞麗那裏得到了很多關於魔法師的信息,這對長孫來說用處很大。


    長孫一直以來算是獨處一隅,消息閉塞,對於外麵的世界了解很少,這對長孫以後去到外麵的世界很不利,所以這次有機會接觸到魔法師,長孫還是抓住機會了解到很多關於魔法師的事,心中對於魔法師有了一定的理解。


    在漫長的時間裏,魔法師與武者有無數次的交鋒與溝通,這對於兩者來說都是一種促進。


    通過與普瑞麗的交流,長孫了解到如今魔法師也開始注重身體的修煉,尤其是在行者境時。


    在過去,行者境魔法師如果與武者交鋒勝算很低,因為在行者境時,魔法師往往需要很長的施法時間,即使有法器的加持,但依舊難以彌補施法時間長這一短板。


    所以如今魔法師也會注重身體的修煉,這便使得魔法師在與武者交鋒時有了周旋的餘地,而當魔法師度過了前期施法的時間,局勢就會顛倒,


    到那時武者便很難擋住魔法師變幻莫測的攻擊。


    雖然長孫認為這樣兩者兼顧,必會有所失,但是長孫不得不承認這樣的魔法師確實更加難纏。


    而長孫更多的思考是,如果以後遇到像普瑞麗這樣的魔法師應該如何應對。


    對於武者來說身體的修煉是重中之重,但是長孫認為精神力的修煉同樣必不可少,在冥海修煉時長孫便體會到精神力不論是在戰鬥還是在鍛造時都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而在與魔法師戰鬥時,敏銳的精神力可以在魔法師施法時便感知到周圍靈氣的變化,從而做到提前應對,長孫認為這很重要,普瑞麗在與長孫交談時便有感於長孫敏銳的感知力和清晰的思路。


    長孫在思考的同時,體內的惡靈則順著長孫垂釣的魚線在冥海中吸收惡念。


    在長孫離開冥海後,長孫便發現體內的惡靈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很少有變化,隻是在自己修煉時會時不時的出來吞噬自己的一部分真氣。


    隻有在自己垂釣時體內的惡靈才如同回了家一般,順著魚線在冥海內遊來遊去。


    也正是有惡靈的保護,魚線才能不受惡念的侵蝕。


    直到現在長孫都沒有掌握控製惡靈的方法,如今隻是發現了惡靈可以將自己的體溫吸收,在偽裝時十分有效。在煉器時長孫也很難有效的控製惡靈的輸出。


    正當長孫還沉靜在思考中時,惡靈像是在冥海中發現了什麽似的,向著深處遊去。


    魚線在惡靈的控製下急速向下,這一變化也驚醒了長孫。


    沒一會長孫便發現了讓惡靈異動的所在,隻見在冥海中正有一個一人大小的“花苞”起起伏伏,向這裏遊來。


    長孫仔細看去,發現還真是一花苞,隻不過竟然有一人大,花苞緊緊閉合,在冥海中並不受惡念的侵蝕,但長孫還是發現花苞似有撐不住的趨勢,冥海的惡念一直在試圖撬開這個花苞的口,兩者始終在對抗。


    長孫思考片刻決定先把它撈上來,再看是什麽東西。


    長孫催動著惡靈纏上花苞,不過當長孫打算收線時才發現,這花苞異常得重。


    長孫不得不站起來,紮好馬步,用力的抬起魚竿,收魚線,隻見魚竿彎成了拱橋形。


    長孫憋得麵紅耳赤,但依舊不見花苞上來。


    正當長孫快撐不住時,身邊的先生出手了。


    先生將手搭在魚竿上,開口道:“釣魚是有門道的,你如此使蠻力,隻會落個魚死網破的結果。”


    說著先生將魚竿慢慢壓下,然後慢慢收緊手中的線,接著又提起魚竿,如此反複幾次,花苞便被先生慢慢的釣出海麵。


    長孫看到這一幕,不經懷疑先生是不是真的是名漁夫,不然怎麽經驗如此老道。


    先生最後手腕輕巧的一抖,花苞便被抖上了岸,長孫忽然感覺這一幕這麽熟悉,才想起來,自己和初黎便是被先生這樣“釣”上來的。


    花苞上岸後,長孫忙走上前查看,畢竟這是自己第一次釣上來東西,並且能夠抗住冥海惡念的侵蝕,必然不是什麽凡物。


    但長孫看來看去還是不知道這是什麽,看起來就是一個大號的花苞,不過倒是不知道花苞裏麵是什麽。


    想著長孫便動起手來,但是到頭來把自己累得一頭汗,花苞依舊沒打開。


    先生不知何時走到長孫身後,看著長孫累得氣喘籲籲,笑道:“還是隻會用蠻力。”


    隻見先生不知從何出拿出一碗,翻手將碗裏的液體澆下,花苞立馬盛開。


    長孫看著著神奇的一幕,還沒來得及讚歎先生高深的手段,便被眼前花苞內的景象驚住。


    花苞盛開後,裏麵竟是一名少女,少女雙眸緊閉,柳眉彎彎,睫毛微顫,似要醒來,肌膚白皙,吹彈可破,一襲白衣,似是天上的仙子一般。


    讓長孫驚訝的不是少女的美貌,而是眼前的少女正是麗山城內紅袖閣的司琴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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