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瀟然等五人揚長而去,留下一臉憤怒的學長。


    剛才那名上前阻攔的學長,名叫良慶,看著遠去的幾人,開口道:“唉,這有關係就是好用啊,連入院試都不用參加,就輕輕鬆鬆的進了青藤,想當年我們進青藤那可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啊,元晟,你說是不是?”


    元晟,便是剛才被呂瀟然戲弄的那名學長,此刻正是氣在心頭,聽到良慶的感慨,冷笑道:“哼,良慶,剛才如此熱情接迎,相信過不了多久便能攀上王爺府這個高枝,飛黃騰達了啊。”


    良慶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身邊這位同年同學,剛被呂瀟然戲弄,此時正是氣憤難平。


    良慶無奈的說道:“元晟,消消氣。剛才那個情形,我要不如此,此事鬧起來不好看啊。”


    元晟當然明白良慶話裏的意思,但依舊強撐著說道:“哼,這是青藤,可不是他王爺府。”


    “是是是,青藤也不是唐王爺一手遮天,此仇待他們進了青藤再報不遲。”良慶附和道。


    良慶本是隨口一說,卻被元晟聽到了心裏去,心中暗暗記下了此仇。


    “你剛才是不是有點太囂張?”長孫對呂瀟然說道。


    “有麽?”呂瀟然轉身笑道。


    “有,我剛才都想打你。”長孫說道,其餘眾人紛紛讚同。


    呂瀟然哈哈一笑,說道:“很爽不是,你們會慢慢習慣的。”


    長孫等人來到青藤學院的大廣場,此刻場內已經站滿了人,都是此次青藤的入院新生。


    長孫環視廣場,此刻不僅廣場上站滿了人,在廣場周圍的看台上也坐滿了人。


    “竟然有這麽多人?”長孫詫異道。


    “青藤創立已有數十年,如今在全大陸名氣越來越大,學子也是遍布大陸各國各域,如此一來求學之人當然便多了。”李淵解釋道。


    “這看台上是什麽人?”長孫接著問道。


    “哦,有些是前來送學的家長,更多的是前來湊熱鬧的學長。看到看台正中了麽,青藤的校長、院長、長老便坐在那。”


    看台正中,校長開口說道:“好啊,今年入學學子又多了啊。”


    校長坐在最高位,其餘長老座位均在校長之下。一名長老說道:“對啊,今年入學學子比去年多出數百名,在校長的領導下,青藤越來越昌盛啊。”


    校長笑了笑,說道:“這說明咱們大陸人才越來越多,裂陽的氣運越來越昌盛,與我並無關係啊。”


    青藤的長老眾多,院長也有好幾位,但是榮譽校長一職卻隻有唐王爺一位。


    唐王爺也是唯一能與校長平起平坐的人,此刻也開口說道:“學生多是好事,但也要保證咱們學生畢業後的質量。為大陸培養棟梁的宗旨可永遠不能丟。”


    眾人聽後紛紛點頭。


    適才開口的那名長老忽然開口道:“是啊,保證學生的質量也很重要啊。聽說今年有幾名王爺舉薦的學生未參加入院試,便直接入了院,想必都是青年才俊吧。”


    每年通過這些院長、長老,走關係進入青藤的不在少數,但也很少有人將此事提出。


    此刻有人提出,明顯是想讓唐王爺難堪。


    唐王爺看向開口的那位長老說道:“嵐長老此話何意?”


    “哦,並無冒犯王爺之意,既是王爺舉薦,那當然是優秀之人,如此一來入院試這樣的流程當然便沒必要走了。”嵐長老開口說道。


    唐王爺雖然貴為榮譽校長,平時卻很少幹涉青藤內務,手中也並無實權,不像座下的這些院長,長老分管各院手握實權。


    如此一來,唐王爺擔任這榮譽校長一職,便頗受微詞。


    嵐長老繼續說道:“不如王爺也讓我們看看這些優秀的少年。”


    唐王爺當然能夠聽出嵐長老是在故意生事,並且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嵐長老也隻是反對自己一派的一杆明槍。


    唐王爺並不接話,一言不發的盯著嵐長老,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正當所有人以為兩位大人物要針鋒相對時,校長忽然開口:“呦,底下可比上麵熱鬧啊。”


    校長的一句話將所有人的目光引向廣場。


    原本廣場上的新生錯亂無序的站著,此刻忽然圍成一團,人圈的中心正是長孫幾人。


    之前長孫幾人正漫無目的的在廣場上閑逛,等待校長的開院訓話,卻忽然被幾人打擾。


    “我還以為我眼花了呢,華少你看還真是龍門客棧的那個土包子,真是什麽人都能上青藤啊。”


    說話的正是長孫在龍門客棧付錢時遇到的兩名少年,華少和元少。


    華少看了一眼,冷哼一句。


    “所以當時我就跟我爸說了,上什麽青藤啊,以我們家的身份,就應該去禹都的帝都府求學。要不是我媽舍不得我離家那麽遠,我又怎麽會與這等人坐在一個學堂上課。”


    兩人話語中的輕蔑引得周圍人側目,隻見兩人周圍還有少年出言附和,而二人十分享受這種成為焦點的感覺,神情中的高貴也更加突顯。


    長孫等人停下來,看著二人。


    呂瀟然有些詫異的看看長孫,又看看兩人,問道:“你認識?”


    長孫認真的看看兩人。


    兩人此時便等長孫惱羞成怒的與自己爭辯,自己再自報家門,來突顯自己的與眾不同。


    再或者便是看著長孫灰頭土臉的退走。


    但沒想到長孫看了看二人,而後說道:“沒印象。”便轉身準備走,頓時讓兩人顯得有些自作多情。


    呂瀟然突然抓住要走的長孫,說道:“怎麽能這樣走了呢?”


    “那要怎樣?”


    “亂叫的狗你不理他,他就越叫越凶。況且我最喜歡打狗了。”呂瀟然咧嘴露出壞笑。


    呂瀟然走向二人,突然抱拳規矩的行禮。


    二人見麵前少年氣度不凡,儀表堂堂,一時摸不清是誰家少爺,不敢怠慢,立馬還禮。


    呂瀟然笑容真誠,開口道:“不知二位是誰家的狗?”


    元少早就等著有人來問自己出處,當即神色自豪說道:“我是隆興街永安鏢局的……”


    元少介紹到一般才反應過來呂瀟然在罵自己,另一邊華少也一把拉住了元少。


    呂瀟然依舊笑容真誠的看著元少,真誠到讓人感覺天性純良說的便是他。


    “怎麽停了,接著介紹啊,還有旁邊這個沒介紹呢。”呂瀟然甚至用的是“這個”來形容華少。


    “哼,哪來的鄉野莽夫,果然是物以類聚。”華少開口反擊道。


    “有意思,還是有牙的狗,這樣逗起來才有趣。李淵,剛他說什麽隆興街的什麽鏢局你知道麽?”呂瀟然收起真誠的笑容,露出標誌性的壞笑。


    李淵上前說道:“我初到烈陽城,這樣的偏僻之處還未能了解到。呂老大,你家從商,對於這樣的鏢局應該有所了解吧。”


    “這樣的小店,怎會有資格入我耳。”呂瀟然此刻才露出自己原本囂張的模樣。


    華少,元少二人被兩人一唱一和氣得不輕,但表麵上還是強撐鎮定。


    “哼,土包子就是土包子,連永安鏢局和印華商行都不知道。”


    “嘖嘖嘖,看看這沒見識的樣子,如此家世便成為了你們炫耀的資本,我要是你們定要發奮圖強,立誌振興家業。”呂瀟然一張嘴就像是炮彈一般,打得二人張不開嘴。


    “你如此囂張,倒是說說你是何家世?”


    “長孫你腦子裏新奇詞多,想個詞形容形容我家商行。”呂瀟然說道。


    “國際貿易。”


    即使長孫這樣孤陋寡聞的人,也不得不聽說過呂梁商行的大名,“國際貿易”這個詞便脫口而出。


    “國際貿易……國際貿易……好詞,這個詞形容得妙。對,就是國際貿易,你們這些小商小店充其量算個城際貿易。”呂瀟然拍手稱絕。


    “城際貿易?”


    發問的是長孫。


    “對啊,舉一反三,我是不是天才。”呂瀟然洋洋自得。


    長孫無奈搖搖頭。


    華少,元少二人見長孫兩人又是一唱一和的冷嘲熱諷,臉上再也撐不住,指著兩人說道:“你倆兒少在這裝模做樣,有本事自報家門。”


    呂瀟然輕蔑一瞥,開口道:“你倆兒也配知道我的身份。不過今天逗你們兩條狗逗得高興,便告訴你們。”


    “呂梁商行六公子呂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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