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城的夜幕降臨,整個城市即將進入夜晚的寧靜,而夜臨城的狂熱才剛剛開始。


    在夜臨城每個這樣的夜晚都會有數十,甚至是數百場血腥的格鬥賽上演。


    在這些賽場中,有人一戰成名,成為夜臨城冉冉升起的新星,也有人在這裏賠上了自己的武者生涯,甚至是生命。


    這裏上演的酸甜苦辣,就像是人生的縮影,隻是被加上了一記猛料。


    不論是麵對人生,還是麵對這樣的賽場,長孫都有一句格言:“人生無常,輸贏有時;平常麵對,理性接受。”


    此時的長孫便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長孫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對手實力不強,但並不意味著輸贏已成定數。


    雖然長孫贏下了比賽,但對手最後時刻那股以命相搏的勁頭以及眼神中透漏出的沉著冷靜,讓長孫仿佛看到了自己。


    選手通道,長孫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抓緊時間恢複自己的狀態,因為接下來他還有一場比賽,對陣的選手正是敗在流浪劍客手上的裂山。


    按照夜臨城的規定,想要成為二星暗侍,必須要在格鬥場取得百場勝利。這百場勝利夜臨城並沒有規定需要在多少場比賽內完成,但每場的對手卻需要夜臨城來安排。


    也就是說,夜臨城會根據選手的實力,以及比賽的情況來安排每場的對手,可能是一星暗侍,也可能是二星暗侍,甚至還可能是靈獸。


    由於學院課程緊張,並且還要兼顧萬源商行的事務等等,種種原因使得長孫在成為一星暗侍後,僅僅取得了二十場勝利。


    雖然這二十場都是連勝,但由於長孫參賽的太不頻繁,所以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直到長孫最近開始瘋狂的參加格鬥賽,勝場也開始快速的累計,這才引起了大家的重視。


    此時長孫和裂山的比賽還未開始,但觀眾早已經坐在位置上焦急等候了。


    “你更看好誰?”觀眾席上,大家討論著,以及迫不及待想要觀看這場激烈的賽事。


    “我更看好裂山。”旁邊的人搭話道。


    “裂山?我還是更看好狩獵者。你沒看最近狩獵者的勢頭有多猛,已經連續勝利十九場了,加上之前的勝場,那可是三十九場無敗績!這可是少有的壯舉了。”之前發問的人說道。


    “少有的壯舉?你這誇張了吧,三十九場連勝在夜臨城還算不上什麽稀罕事兒,並且你沒發現狩獵者這三十九場勝利中,有一大部分是與靈獸對陣麽?”


    “是又怎麽樣,靈獸也好,武者也罷,實力擺在那呢。”


    “實力確實不做假,但靈獸和武者那還是有區別的,已經有人分析過,這個狩獵者對於靈獸的戰鬥更加熟悉,十分善於利用靈獸的弱點。武者畢竟智力更高,更加狡猾,這狩獵者對付起來就費勁了。所以有選手私底下說狩獵者就是鄉野莽夫,隻會打獵不會戰鬥。”


    被旁人如此一分析,最初發問的人發現似乎是這麽回事,一時語塞,但卻並不想在口角上讓對方占便宜。


    “那都是嫉妒他的人找的接口,拋去與靈獸對戰,其他比賽他不也都沒有意外的勝了麽,我看今天比賽狩獵者必然會趁勝追擊。畢竟這裂山從那次輸給流浪劍客後就一直休賽養傷,狀態必然受損。”


    “哎,這你就又說錯了,我有小道消息,這裂山就是夜臨城專門安排給狩獵者的檻兒。裂山自從上次比賽受傷後,確實是一直休賽,但你知道麽,他因禍得福突破了,據說已經突破到低望級了!聽說他放出話了,要再與流浪劍客一戰,還揚言要讓流浪劍客連盾山罩都破不了。”


    “啊……這麽說,這場比賽狩獵者凶多吉少啊……”周圍的人紛紛加入討論。


    “開始了,選手入場了!”


    ……


    隨著選手通道的廣播響起,長孫睜開雙眼。


    接下來將是一場硬仗,雖然在長孫和白晨銘的參與下,流浪劍客曾擊敗過一次裂山,但長孫並不認為同樣的勝利自己可以簡單複刻。


    甚至由於這是裂山休賽後的第一場比賽,長孫都沒有數據供賽前分析,他所掌握的信息還是之前裂山的。長孫也不認為裂山經上次一敗後,狀態會一落千丈。


    長孫深吸一口氣,再次在心中默念那句格言,賽場如戰場,上去後就要做到心無雜念。


    長孫進入賽場後,裂山已經在等候了,此時的裂山給長孫一種錯覺,像是一座石山,雖然不高聳,但卻屹立不倒;像是一座礁石,即使曆經風雨巨浪,棱角依然分明。


    這場比賽是在134號賽場,是一片巨大的平地,雖然寬闊,但卻平坦。對於長孫這樣身形靈巧的並不是十分有利。


    裂山見長孫入場後,睜開雙眼,沒有了之前的狂躁,反而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穩重。


    “我看過你的資料,實力不錯,但你不是我這次複出的目標。”裂山說著摸了摸自己左側脖頸的傷痕,這裏有流浪劍客留下的痕跡,同時也在自己的心中留下的一道裂痕。


    長孫看著沒了囂張氣焰的裂山,並沒有認為他變成了一頭失去爪牙的獵豹,反而讓長孫感覺他變成了一條善於隱藏尖牙的毒蛇。


    長孫沒有搭話,那隻會讓自己分心。


    裂山笑了笑。


    “也好,我不會留手,這場勝利將是我複出的宣言!”


    “盾山罩。”


    裂山沒有輕敵,上來便亮出自己的真氣鎧甲。


    長孫瞳孔一縮,裂山此時的盾山罩與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之前的盾山罩就像是一座巨山籠罩住裂山的全身,防禦力十分驚人。


    而現在的盾山罩變為了三麵印有不同山川的黃色巨盾,圍繞著裂山旋轉。


    長孫沒有貿然出手,雖然三麵旋轉的盾牌讓裂山看起來出現了防禦的空檔期,但長孫明白這改良後的盾山罩不會這麽簡單。


    看台上的觀眾與長孫一樣震驚,麵對裂山新的盾山罩都在屏息觀察,想要看破它的變化。


    裂山從盾山罩後看著擺出攻擊姿勢,但遲遲未動的長孫,嘴角向上一撇。


    “不敢上來麽?那就我來。”


    隻見裂山周圍的三麵盾牌忽然停止了轉動,一麵印有土黃色山川的盾牌停在了裂山麵前。


    “山崩地裂!”


    裂山右手握拳,蓄足力,悍然出拳,但卻不是擊向長孫,而是轟向了麵前的那麵盾牌。


    裂山擊中盾牌後,發出一聲恍若撞鍾的巨響,而後麵前的場地肉眼可見的開始震動、裂開,長孫頓時感覺站立不穩。並且這還不算完,空間也仿佛是泛起漣漪的湖麵,卷起波紋,以裂山為原點,呈扇形向長孫襲來。


    長孫身體搖晃,躲避不及,隻能豎起塵世,以刀麵為盾被動防禦。


    但裂山的這記“山崩地裂”顯然並不是這麽簡單,當空間的波紋掠過長孫時,長孫才發現這空間的撕扯遠遠大過地麵的震動,最關鍵的是空間的震動竟使丹田內的真氣產生了共振,使得長孫一時間難以調動真氣做出下一步行動。


    裂山看到長孫此時的表現,露出滿意的笑容,而後趁勝追擊。


    “過來吧你。”


    “重山引力!”


    隻見裂山麵前的盾牌已經換了一麵,變成了一座印著黑色石山的盾牌。


    裂山雙手合拳,舉過頭頂猛然砸向盾牌。


    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的長孫,隻感覺自己恍若有千金加身動彈不得,同時一股猛烈的吸力將自己扯向裂山。


    這還不算完,裂山再次運轉麵前的盾牌,來到了最後一麵盾牌前,這是一麵金光普照的山川。


    “盾山擊!”


    裂山又是一記重拳擊中盾牌,隻見盾牌上的金光仿佛越過了山川,飛出盾牌射向長孫。


    金光還未擊中長孫,長孫便感覺到了它的鋒利。


    情急之下的長孫,急忙運轉真氣,施展出鬼影迷蹤艱險的躲過金光。金光在空中劃過一道筆直的光線,而後輕鬆的擊穿地麵的堅石。


    裂山見長孫躲過一記盾山擊,並沒有感到意外,如果這麽簡單就被擊敗,自己這一場宣言之戰反而少了些聲勢。


    “想要逃,沒那麽容易!”


    隻見裂山舉起雙拳,而後猶如疾風驟雨般轟擊盾麵。


    金光恍若雨滴一般,密集的向長孫襲來。


    長孫將鬼影迷蹤運轉到極致,艱難的躲避盾山擊,實在躲不過的隻得揮動塵世迎擊。


    讓長孫想不到的是,看起來微弱的金光,在與塵世接觸後,竟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長孫驚險躲過一波盾山擊後,裂山停止了攻勢,長孫也得以喘息。


    看台上的觀眾,這才從剛才緊張激烈的戰鬥中緩過神來,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太強了,這還是之前的裂山麽!”


    “誰說的裂山一敗之後再無翻身之力?!這樣的裂山簡直就是戰神!”


    ……


    看台上狂熱的觀眾並不能影響到長孫。


    隻見長孫鬆開塵世,甩了甩震得有些麻木的雙手。


    “真強啊……”


    長孫感慨一句。


    “接下來,換我攻擊了。”


    裂山聞言並不為所動,剛才的組合技雖然已經足夠驚人,但最讓他引以為傲的是盾山罩的防禦,而不是攻擊。


    長孫深吸一口氣,體內真氣裹挾著火佛心蓮轟然運轉,長孫使出了還未在夜臨城亮相過的火佛袈裟。


    隻是為了避免身份暴露,長孫將火佛袈裟改變了模樣。


    隻見長孫身上縈繞起一道鮮紅的輕紗,雖然模樣發生了變化,但那包含萬千的真氣軌跡並未改變。


    長孫右手持刀,將塵世橫在身前,左手拂過刀刃亮起了一道明亮的紅色火焰。


    長孫左肘托舉塵世,左肩向前頂,在裂山眼前形成了一道明亮的十字。


    “十字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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