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宿一一死,洛國等於自動滅亡。


    其實就算洛宿一不死,洛國也沒救了。


    千歲給了鳳漓一份之前寫好的計劃書,上麵寫著的是如何安頓洛國百姓以及瘟疫解決的辦法。


    重症者不治,統一焚燒。


    輕症者結合各個方麵給予解藥。


    這個各個方麵,其中包含了很多東西,不一定能做到完全公平,隻能做到盡量公平。


    千歲本打算進城看看,鳳漓死活不肯。


    雖然吃了解藥,但是滿是瘟疫的地方,鳳漓還是不希望她去,直接帶著她打道回國。


    這幾日,總會有一些洛國的東西送來。


    隻得把它收起來放好。


    這麽多東西裏,千歲唯一注意到的就是陳徹寫給沈安寧的信。


    其中有些東西還讓鳳漓生氣了許久,比如她的畫像。


    鳳漓想要直接撕碎,但是看著畫像上的人,且又不忍心撕碎。


    阿寧,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麽叫你了。今夜過後,我就要死了。


    這一生我機關算盡,沒想到卻被一個我完全看不上的對手給擊敗了。


    是一封道歉信。


    -


    這其中緣由太多,如今一一闡述,對不起辜負了你。


    倘若有來世,這份對你的愧疚之情,我一定會好好彌補。


    臨死之前,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當年,你用盡心裏幫我,我卻背叛了你。


    -


    看著這一封看上去深情款款的信,千歲不由的覺得有些熟悉,又有些好笑。


    你好好的活下去。


    ——陳徹絕筆。


    千歲對於‘愛情’兩個字的理解能力不深。


    她會喜歡,會感動,會想要一起和一個人在一起。


    這個樣子的語句,像極洛宿一當年對原主的樣子。


    用一句言簡意賅的話來說就是——我雖對不起你,我雖辜負了你,但是一切都是有苦衷的。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我們還能在一起,我是愛你的。


    她更想要知道,他們之間存在某種關係,以及……為什麽他們給她的感覺那樣的熟悉。


    那不斷重複的夢,代表的究竟是什麽。


    可是真的要問她,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她卻要思考很久,不知該如何回答。


    從葉晚風,到沈醉,再到鳳漓。


    鳳漓將她從思考中抽離的出來。


    “看什麽呢?”鳳漓拿過了她手中的信件,看了一眼。


    “歲歲,歲歲,千歲歲!”


    “啊?”


    下一秒,他就把紙放進火燭,焚燒殆盡。


    一切的一切,如似水,如年華,塵埃落地。


    千歲以為他會說出一番大道理來,殊不知他看了許久隻說了一句。


    “字真難看。”


    除了日常的早朝之外,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呆在憑欄殿。


    在憑欄殿批閱奏折,在憑欄殿吃飯,在憑欄殿睡覺。


    鳳國的大將軍王恒一直以為鳳漓會不斷西征,直到征戰整塊版圖。


    但鳳漓收複了洛國之後,便再也沒有征戰,而是回到鳳王宮,過上悠閑帝王的生活。


    偶爾也會和千歲一起種種花草,養養魚,在宮中過上了閑雲野鶴一般的生活。


    這樣的日子,足足持續了三十年。


    直到千歲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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