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道路偏暗，但靠近路燈下的一瞬間，還是能看清楚臉上的表情。
章翩翩和菜文文走了好一段路，她也瞄到菜文文張了好幾次嘴，大概是有話想說吧？因為兩人還不熟，所以她沒好意思開口？
那她一定是想問比較私人的問題了。想到朱老誠那家夥曾經在廚房裏說過有關李離離家庭背景，這就很容易猜到，菜文文這糾結的女人到底在糾結個啥了。
章翩翩沒想過菜文文會這麽快主動接觸她，現在既然對方主動了，哪怕這機會來的突然，但按章翩翩的性格，怎麽可能放過這次機會？
“菜文文，聽大家說你是菜老板的獨女？你是菜館繼承人吧？”
稍組織了下語言，她選擇了從這兒切入話題。
“嗯。”菜文文聽到了她的熱情，很快就放鬆了下來，點頭回應她。
“我看其他菜館的繼承人都是隻管外麵的，要是女的，還根本不想打理什麽菜館，都是想著找個男人來管就算的。沒想到你不僅不怕苦管理菜館，還能進廚房親力親為，你真厲害。”
章翩翩毫不掩飾的誇讚，又讓菜文文再次放了放鬆，不自覺地，她也誇起了章翩翩。
“你才厲害好吧，你知道嗎，你今天在廚房一直被呼來使去的，我看著你這瘦弱的身體還以為你會撐不下去呢，沒想到你真能撐到下班，你是真不容易啊。”
“這沒什麽。”章翩翩低頭一笑，“作為一個打雜的，吃苦本就是預料中了。”
“說是這麽說……”菜文文點了點頭，“你在熊貓的時候是不是這樣我不清楚，但在我們菜館幹打雜的，其實真沒那麽累的。”
“是嗎？”章翩翩又故意提起，“聽說你們菜館之前生意不好，所以我想大概是生意突然好了才會那麽忙的。”
“跟這沒關係，真的，隻是可能……可能是大廚他……”菜文文說著，表情又變成了欲言又止。
“大廚他怎麽了？”章翩翩試著追問。
“他可能最近心情不太好吧，所以很抱歉，這兩天委屈你一直挨罵了。”菜文文一臉不好意思地看著章翩翩道歉道。
她的這個道歉，表麵上像是繼承人代表菜館員工道歉，但仔細看，這明顯就是作為女友替男友的道歉，因為她的這個道歉是帶著猶豫，不好意思和難為情的。所以，要說是替下屬道歉，真不如說是在替男人道歉會更適合。
“沒關係，我撐得住。”章翩翩硬著語氣道。
“所以說你好厲害啊……”菜文文又感歎了，“我從小就在菜館幫忙了，自己做過打雜，也經常看著別人打雜，這種情況要是換作其他的女孩，她們早跑光了。今天看著你一直被刁難，但到了最後你都沒有發脾氣，還能挺下來了，這換作是我，也幹不了的。”
“其實，我這麽拚是有原因的……”繞了一大圈，終於繞到了章翩翩計劃的話題了。
“聽朱老誠說，你家以前很有錢，但後來……”菜文文也終於敢把想問的事情問了出口，“你這麽拚，是不是跟這有關呢？”
“嗯，沒錯。”章翩翩瞬間就裝出一副感慨人生的模樣。
“我小的時候家族企業還是很風光的，就因為家有錢，所以我念書也不太用功。長大後就進了家族企業工作，因為啥都不會，就是幹些掛名的職位。”
“那會追求我的人排長隊，我根本都沒理會過他們，直到我老公來追求我。”
“我老公的父母也是給我父母打工的，所以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他比我大好幾歲，也算是看著我長大。他平日話不多，但一直對我很好，不是說話不多的人都是老實人嘛，我就一直以為他是個老實人了。”
“因為家裏有錢，我也從不為前途擔憂，很多人會認為，看我從不考慮其他男人是因為我心高氣傲，其實，我隻是想找個能讓我心裏踏實的人罷了。”
“我老公雖然家沒錢，但工作能力很強，我就是被他的能力吸引，加上對他人品的信任，於是便選擇了嫁給他。”
“我們是一年前結的婚，剛結婚那會，他真的對我好到不得了，不僅是他，就連他父母也是一樣，我啥家事都不會幹，但她們從未有嫌棄過我，我每次跟他們道歉，他們都說沒關係呀沒關係呀的。他們這樣的態度，讓我真的以為他們對我完全不介意。”
“直到我婚後一個月，我父母的企業出了嚴重問題，企業被迫倒閉了，我們家也在一夜之間變得貧困潦倒，現在父母賣了房子投靠親戚，他們都以為我很幸運，雖然嫁的不是有錢人家，但有個對我很好的老公和公婆，他們一直認為，我在老公家至少還能吃飽。”
“但其實我早就在他們破產的同時也遭到了老公以及公婆的嫌棄。雖說公婆曾經受到過我父母恩惠，所以從沒有當麵說過我什麽，但現在我在他們家裏，真的是每天都遭受著冷眼對待。”
“因為家企業倒閉了，掛名工作沒了，我不得不出去再找工作，但我又沒任何的工作經驗，那會我每天都在投簡曆，但就是一直被拒絕，有些公司因為缺人的關係本是給了我機會的，但去上了幾天班，因為能力問題還是沒被錄用，那時的我，每天帶著失落回家，他們看見我失敗的樣子，從不是給我關心和鼓勵，而是嫌棄和鄙視。還說我根本就無心找工作，怕吃苦，所以一直賴在家裏罷了。”
“也就因為這些冷言冷語的刺激，於是我便決心一定要幹好一份工作給他們看。”
“幾個月前，我找工作時碰到一個以前要好的同學，我曾經幫過她，她現在在熊貓做主管，為了報答我，也讓我進了熊貓做打雜。”
“你也知道，從沒幹過事的人幹打雜，肯定是錯漏百出的，還好我有這麽個主管同學，所以熊貓那邊沒有對我太過苛刻，所以在入職的前期，哪怕我表現再差吧，他們都沒趕我走。”
“當然，我很清楚這種人情是有個極限的，我不能因為主管是同學而肆無忌憚的繼續表現差，那會的我每天都很拚，早上第一個到，晚上最後一個走，為的，就是在超越他們底線前盡快表現過關。”
“在我還未被正式錄用這段日子，老公突然就向我提出了離婚。我認為這可能跟我的收入有關，一直都是試用期，收入一直都很低，收入太低自己都顧不上，有時候還是要他們幫助，或許就是這點讓老公一家的人受不了。”
“但不管他怎麽催我離婚，我都沒答應，因為我相信熊貓最終會錄用我的。果然，經過我的努力，終於在幾天天熊貓真的轉正了我。”
“可惜的是，後來又因為抄襲事件，老板覺得我身份比較特殊，於是便勸退了我……”
“因為我又沒了工作，所以我老公還有公婆他們不管背後是什麽原因，對我又是一番的嘲諷，說我就是三分鍾熱度，幹累了想賴在家裏罷了，更加要求我馬上離婚。”
“李離離，你說的身份特殊，是說你和朱老誠嗎？”菜文文聽著，突然疑惑道：“還有，朱老誠他也和你從小就認識？”
“嗯嗯。”章翩翩趕緊瞎掰了掰，“那會你們的打雜員工偷了你們的菜譜這事不是上新聞了鬧大了嗎？老板知道我和朱老誠是認識的，所以他們就懷疑是我告的密，由於他們沒證據，所以我是被勸退的。”
“至於我和朱老誠，就是普通朋友而已，他、他是我老公的朋友。”
“聽你這麽說，我好像明白了。”菜文文回想了下，“難怪朱老誠一直否認你的能力，大概是因為你老公對你不認同，所以朱老誠也被你老公給帶偏激了吧？”
菜文文邊說著，一直僵硬的脖子漸漸鬆了下來，像是解開心結的模樣。也許是最近這些天看見朱老誠不斷針對李離離，所以擔心兩人的關係吧，現在知道原因了，也算鬆了口氣。
“李離離，這事你應該一早告訴我的，要是知道你的情況這麽糟糕，我會跟我爸商量直接錄用你，這樣，你這兩天就不用累成這樣的。”
“謝謝你這樣關心我。”章翩翩笑了笑，“我很少跟別人說這些，我不想別人說我靠可憐找工作，也不希望別人請我是因為同情，現在跟你說，是因為我通過自己努力已經被錄取了，我們是同事了，所以就都說了，這就當是發泄一下吧，畢竟這段時間也是夠憋屈的。”
“嗯嗯。”菜文文也笑笑，“你從一個一事無成的女人直到有了今天這樣的轉變，這是真的不容易，你真是個努力的人。”
“菜文文。”章翩翩突然就壓低著嗓子，“其實這段日子一直被他們嫌棄，我真有想過離婚的。”
“隻是想到要是就這麽離婚的話，實在有些氣不過，所以為了一口氣，這段時間我的腦子隻有工作，現在我找到工作了，今晚就能打他們臉了，你覺得，打完了臉後我要答應離婚嗎？
章翩翩和菜文文走了好一段路，她也瞄到菜文文張了好幾次嘴，大概是有話想說吧？因為兩人還不熟，所以她沒好意思開口？
那她一定是想問比較私人的問題了。想到朱老誠那家夥曾經在廚房裏說過有關李離離家庭背景，這就很容易猜到，菜文文這糾結的女人到底在糾結個啥了。
章翩翩沒想過菜文文會這麽快主動接觸她，現在既然對方主動了，哪怕這機會來的突然，但按章翩翩的性格，怎麽可能放過這次機會？
“菜文文，聽大家說你是菜老板的獨女？你是菜館繼承人吧？”
稍組織了下語言，她選擇了從這兒切入話題。
“嗯。”菜文文聽到了她的熱情，很快就放鬆了下來，點頭回應她。
“我看其他菜館的繼承人都是隻管外麵的，要是女的，還根本不想打理什麽菜館，都是想著找個男人來管就算的。沒想到你不僅不怕苦管理菜館，還能進廚房親力親為，你真厲害。”
章翩翩毫不掩飾的誇讚，又讓菜文文再次放了放鬆，不自覺地，她也誇起了章翩翩。
“你才厲害好吧，你知道嗎，你今天在廚房一直被呼來使去的，我看著你這瘦弱的身體還以為你會撐不下去呢，沒想到你真能撐到下班，你是真不容易啊。”
“這沒什麽。”章翩翩低頭一笑，“作為一個打雜的，吃苦本就是預料中了。”
“說是這麽說……”菜文文點了點頭，“你在熊貓的時候是不是這樣我不清楚，但在我們菜館幹打雜的，其實真沒那麽累的。”
“是嗎？”章翩翩又故意提起，“聽說你們菜館之前生意不好，所以我想大概是生意突然好了才會那麽忙的。”
“跟這沒關係，真的，隻是可能……可能是大廚他……”菜文文說著，表情又變成了欲言又止。
“大廚他怎麽了？”章翩翩試著追問。
“他可能最近心情不太好吧，所以很抱歉，這兩天委屈你一直挨罵了。”菜文文一臉不好意思地看著章翩翩道歉道。
她的這個道歉，表麵上像是繼承人代表菜館員工道歉，但仔細看，這明顯就是作為女友替男友的道歉，因為她的這個道歉是帶著猶豫，不好意思和難為情的。所以，要說是替下屬道歉，真不如說是在替男人道歉會更適合。
“沒關係，我撐得住。”章翩翩硬著語氣道。
“所以說你好厲害啊……”菜文文又感歎了，“我從小就在菜館幫忙了，自己做過打雜，也經常看著別人打雜，這種情況要是換作其他的女孩，她們早跑光了。今天看著你一直被刁難，但到了最後你都沒有發脾氣，還能挺下來了，這換作是我，也幹不了的。”
“其實，我這麽拚是有原因的……”繞了一大圈，終於繞到了章翩翩計劃的話題了。
“聽朱老誠說，你家以前很有錢，但後來……”菜文文也終於敢把想問的事情問了出口，“你這麽拚，是不是跟這有關呢？”
“嗯，沒錯。”章翩翩瞬間就裝出一副感慨人生的模樣。
“我小的時候家族企業還是很風光的，就因為家有錢，所以我念書也不太用功。長大後就進了家族企業工作，因為啥都不會，就是幹些掛名的職位。”
“那會追求我的人排長隊，我根本都沒理會過他們，直到我老公來追求我。”
“我老公的父母也是給我父母打工的，所以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他比我大好幾歲，也算是看著我長大。他平日話不多，但一直對我很好，不是說話不多的人都是老實人嘛，我就一直以為他是個老實人了。”
“因為家裏有錢，我也從不為前途擔憂，很多人會認為，看我從不考慮其他男人是因為我心高氣傲，其實，我隻是想找個能讓我心裏踏實的人罷了。”
“我老公雖然家沒錢，但工作能力很強，我就是被他的能力吸引，加上對他人品的信任，於是便選擇了嫁給他。”
“我們是一年前結的婚，剛結婚那會，他真的對我好到不得了，不僅是他，就連他父母也是一樣，我啥家事都不會幹，但她們從未有嫌棄過我，我每次跟他們道歉，他們都說沒關係呀沒關係呀的。他們這樣的態度，讓我真的以為他們對我完全不介意。”
“直到我婚後一個月，我父母的企業出了嚴重問題，企業被迫倒閉了，我們家也在一夜之間變得貧困潦倒，現在父母賣了房子投靠親戚，他們都以為我很幸運，雖然嫁的不是有錢人家，但有個對我很好的老公和公婆，他們一直認為，我在老公家至少還能吃飽。”
“但其實我早就在他們破產的同時也遭到了老公以及公婆的嫌棄。雖說公婆曾經受到過我父母恩惠，所以從沒有當麵說過我什麽，但現在我在他們家裏，真的是每天都遭受著冷眼對待。”
“因為家企業倒閉了，掛名工作沒了，我不得不出去再找工作，但我又沒任何的工作經驗，那會我每天都在投簡曆，但就是一直被拒絕，有些公司因為缺人的關係本是給了我機會的，但去上了幾天班，因為能力問題還是沒被錄用，那時的我，每天帶著失落回家，他們看見我失敗的樣子，從不是給我關心和鼓勵，而是嫌棄和鄙視。還說我根本就無心找工作，怕吃苦，所以一直賴在家裏罷了。”
“也就因為這些冷言冷語的刺激，於是我便決心一定要幹好一份工作給他們看。”
“幾個月前，我找工作時碰到一個以前要好的同學，我曾經幫過她，她現在在熊貓做主管，為了報答我，也讓我進了熊貓做打雜。”
“你也知道，從沒幹過事的人幹打雜，肯定是錯漏百出的，還好我有這麽個主管同學，所以熊貓那邊沒有對我太過苛刻，所以在入職的前期，哪怕我表現再差吧，他們都沒趕我走。”
“當然，我很清楚這種人情是有個極限的，我不能因為主管是同學而肆無忌憚的繼續表現差，那會的我每天都很拚，早上第一個到，晚上最後一個走，為的，就是在超越他們底線前盡快表現過關。”
“在我還未被正式錄用這段日子，老公突然就向我提出了離婚。我認為這可能跟我的收入有關，一直都是試用期，收入一直都很低，收入太低自己都顧不上，有時候還是要他們幫助，或許就是這點讓老公一家的人受不了。”
“但不管他怎麽催我離婚，我都沒答應，因為我相信熊貓最終會錄用我的。果然，經過我的努力，終於在幾天天熊貓真的轉正了我。”
“可惜的是，後來又因為抄襲事件，老板覺得我身份比較特殊，於是便勸退了我……”
“因為我又沒了工作，所以我老公還有公婆他們不管背後是什麽原因，對我又是一番的嘲諷，說我就是三分鍾熱度，幹累了想賴在家裏罷了，更加要求我馬上離婚。”
“李離離，你說的身份特殊，是說你和朱老誠嗎？”菜文文聽著，突然疑惑道：“還有，朱老誠他也和你從小就認識？”
“嗯嗯。”章翩翩趕緊瞎掰了掰，“那會你們的打雜員工偷了你們的菜譜這事不是上新聞了鬧大了嗎？老板知道我和朱老誠是認識的，所以他們就懷疑是我告的密，由於他們沒證據，所以我是被勸退的。”
“至於我和朱老誠，就是普通朋友而已，他、他是我老公的朋友。”
“聽你這麽說，我好像明白了。”菜文文回想了下，“難怪朱老誠一直否認你的能力，大概是因為你老公對你不認同，所以朱老誠也被你老公給帶偏激了吧？”
菜文文邊說著，一直僵硬的脖子漸漸鬆了下來，像是解開心結的模樣。也許是最近這些天看見朱老誠不斷針對李離離，所以擔心兩人的關係吧，現在知道原因了，也算鬆了口氣。
“李離離，這事你應該一早告訴我的，要是知道你的情況這麽糟糕，我會跟我爸商量直接錄用你，這樣，你這兩天就不用累成這樣的。”
“謝謝你這樣關心我。”章翩翩笑了笑，“我很少跟別人說這些，我不想別人說我靠可憐找工作，也不希望別人請我是因為同情，現在跟你說，是因為我通過自己努力已經被錄取了，我們是同事了，所以就都說了，這就當是發泄一下吧，畢竟這段時間也是夠憋屈的。”
“嗯嗯。”菜文文也笑笑，“你從一個一事無成的女人直到有了今天這樣的轉變，這是真的不容易，你真是個努力的人。”
“菜文文。”章翩翩突然就壓低著嗓子，“其實這段日子一直被他們嫌棄，我真有想過離婚的。”
“隻是想到要是就這麽離婚的話，實在有些氣不過，所以為了一口氣，這段時間我的腦子隻有工作，現在我找到工作了，今晚就能打他們臉了，你覺得，打完了臉後我要答應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