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博淵本就不高的情緒立時跌入穀底,看向執扇的眼神也很憂鬱。


    執扇忙飛至他身邊,握緊了他地手,笑道:「博淵,你信我嗎?」


    博淵點了點頭,執扇又道:「既然信得過我,那就讓我來處理藍芯蕊地事,好嗎?」


    「好,一切但憑娘子做主。」博淵回握住她的手,無聲地給予她力量。


    」藍芯蕊,看見了嗎?我與博淵如膠似漆,形影不離,好得不能再好了。」執扇舉起自己與博淵緊緊相握地手,衝藍芯蕊挑釁一笑。


    藍芯蕊眼中滿是怒火,一雙手捏得咯咯作響,好半晌才咽下了這一口氣,懟她道:「那又如何?


    世俗之愛可堪當下,卻不堪長久,你所謂地鶼鰈情深,不過是一場相互欺騙地遊嘻罷了,何必如此當真?」


    「既如此,你又何必苦苦糾纏?」執扇不客氣地回懟,「不管是鶼鰈情深還是相互欺騙,至少,這都是我與博淵兩相情願之事。不像某些人,都過去九萬多年了,還活在自欺欺人的謊言裏,可悲,可悲呀!」


    藍芯蕊心裏跟明鏡似的,卻又死活不願認清現實,她問博淵,「囂張跋扈,睚眥必報,這樣的女子真會是你想要攜手餘生的人嗎?」


    「在我眼裏,囂張跋扈是美,睚眥必報也是美,隻要那個人是她,她的方方麵麵皆是完美無瑕。


    別說今生,就算是來世,隻要她向我招招手,我便會立馬飛奔到她身邊,告訴她,我樂意之至!」


    像是在回答她,又像是真情流露,博淵看向執扇的眼神似水般柔情,講出的話也極附有感染力。


    執扇唇角止不住地上揚,看向藍芯蕊的眼神越發囂張放肆,「藍芯蕊,看到了嗎?你拚盡全力也換不來回眸一笑的人,卻是我勾勾手指就能揮之即來的人,愛與不愛的差別,還不夠明顯嗎?」


    藍芯蕊氣得答不上話,執扇又得寸進尺道:「藍芯蕊,你記住了,我與博淵朝夕相伴的生活點滴,愛與被愛,你一個外人根本無權評判。


    不過,有一點你還真說對了,隻要是我的東西,斷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無論是我身上的兩顆心,還是博淵這個人,都隻能屬於我,也隻會屬於我。你想拿,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話音未落,一招疾風平地起已扇了過去。


    藍芯蕊一個沒留意,竟被她一扇子扇得倒飛數丈,好半晌才穩住身形,揮灑出數片花瓣直擊向執扇。


    博淵立時攔於執扇身前,手中彎刀斜掃,將那破空而來的花瓣盡數歸還回去道:「你找死!」


    他說著就要飛身再次與藍芯蕊決一死戰,卻被執扇一把拉住了手,勸道:「博淵,別衝動,你傷不了她的,這樣。。。。。。」


    執扇湊近他耳畔,小聲嘀咕道:「等會兒我負責分散她的注意力,你趁機用銀環仙魄將她抓起來,切記,千萬不要傷她。」


    博淵雖有疑惑,卻還是因對執扇無條件的信任,點頭應下了。


    藍芯蕊看著他二人竊竊私語的畫麵,嫉妒的火苗在心中燎原,眼中也顯出了殺意。


    她的身子懸離水麵,浮在了半空中,雙手也由遠及近,中指緩緩相抵,帶動著兩道藍色靈力驟然相撞,一個冰藍色花球便在她指尖成了形。


    那花球好似在滾雪球一般,竟在須臾間暴漲了數十倍,片刻後,忽又「砰」一聲炸得四分五裂。


    花瓣似雨滴般接連落下時,執扇卻一臉淡定地對博淵使了個眼色,旋即一躍而起,手持玉扇左右開弓,其強大的風力,順利為博淵攔下了所有的花瓣暴擊。


    執扇的力量越強,藍芯蕊的火氣就越大,受困於璠雲宮的九萬年裏,藍芯蕊的心裏除了恨還是恨。


    藍芯蕊覺


    得,自己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都是小萱兒害的,若非小萱兒也擁有了花神的潛質,她未必就不能順利渡過情劫。


    若這世間沒有小萱兒的存在,憑她的品行與美貌,拿下煜鳳也不過是遲早的問題,何至於落得個墮神入魔,遭人唾棄的下場?


    也隻有殺了小萱兒,方能消除她心頭之恨,也隻有拿到小萱兒的那顆心,這一切才會結束。


    她可以重新生出一副肉身,再重新造出一個忘憂穀,繼續過她懸壺濟世,受萬人敬仰的生活,如此,煜鳳也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念及此,藍芯蕊手中動作驟然加劇,看似美不勝收的花瓣也在她的掌控中如毒蛇猛獸般,每一瓣都帶著一擊斃命的攻勢。


    然,下一瞬,剛揮灑出去的花瓣便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攔了下來,藍芯蕊飛身上前,化花瓣為匕首,試圖劃開那道忽起的屏障。卻不料一刀下去,屏障不僅毫無損壞,且伴有逐步向她逼近的趨勢。


    藍芯蕊不信邪地連揮數刀,又見周遭徒生四道光影,如四麵牆壁將她圍困在了其中,而博淵就站在牆壁外,曾經那一雙清明澄淨的眸子,此刻正惡狠狠地盯著她。z.br>


    他的眼神似帶著將她淩遲的鋒利,竟讓藍芯蕊不知不覺間生出了一種逃離的衝動,奈何頭頂腳下皆有一道透明的屏障將她阻攔,她再次不幸地成了那籠中困獸。


    「你暗算我?」藍芯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經那個心無雜念,光明磊落的煜鳳,竟趁著她對付執扇的功夫,悄無聲息地偷襲了她。


    博淵沉默以對,執扇便飛至他身邊,敲了敲藍芯蕊麵前的屏障,吸引她注意力道:「是我讓他這麽幹的,怎樣,你還能咬我嗎?」


    「你。。。。。。」


    藍芯蕊剛要講話,執扇登時打斷道:「你什麽你?我警告你啊,別用這種幽怨的眼神盯著我夫君看,我怕他晚上會做噩夢。」言語間,還護犢子似的將博淵拉到了自己身後。


    她一個細微的小動作,一句無意間講出的話,總能讓他冷漠地臉上瞬間綻開笑意來,九萬年前的煜鳳如此,眼前的博淵亦是如此。


    藍芯蕊看在眼裏,恨在心裏,她問:「煜鳳,她到底有什麽好,竟讓你如此癡迷?」


    博淵還未答話,執扇便條件反射般懟了回去,「性格好,脾氣好,身材好,眼光好,重要的是運氣比你好,更重要的是,我生得比你好看。怎樣,你不服啊?」


    「恬不知恥!」藍芯蕊憤憤大罵。


    「沒辦法,誰讓博淵喜歡的就是這麽恬不知恥的我呢。」執扇沒臉沒皮地挽上博淵胳膊,倚靠在他肩頭問,「夫君,我說得對嗎?」


    博淵滿眼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娘子說得都對!」


    藍芯蕊的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執扇又立正了身子,正色道:「藍芯蕊,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好執著的?」


    「你想化解我的執念,好讓我灰飛煙滅?」藍芯蕊謔笑一聲,「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但前提是,你得死在我前麵,否則,我心有不甘呀!」


    她揪著衣前襟,佯裝成恍然大悟的模樣,一驚一乍道:「哦,對了!忘了告訴你,為了祝賀你們新婚,我特地為你們備了一份大禮,不日便會有人呈上九重天,屆時,你們可得好好收啊!」


    博淵麵色一沉,高聲質問:「藍芯蕊,你做了什麽?」


    「不如,你猜猜看。」


    「藍、芯、蕊!」


    博淵一字一頓喊出她的名字後,藍芯蕊突然笑了,笑著說:「我也是此刻才發現,比起看到你的笑容,我更享受看到你怒不可遏的模樣。」


    「不可理喻!」博淵懶得與她多費口舌,更不屑多看她


    一眼,索性背過了身。


    執扇淡然一笑,「不好意思啊,關心寵愛我的人屬實有些多,就算我願意死在你前麵,他們也能將我救回來,所以啊,我決定永生不死,氣炸那些想幹掉我的人。


    放心,你的賀禮我會照單全收的,絕對,絕對不會與你客氣!」說罷,也不管藍芯蕊是何反應,扭頭又對博淵說道,「博淵,你先將藍芯蕊帶回霞光殿吧,我還得回璠雲宮一趟,你想知道什麽,我回去再告訴你。」


    「執扇。」博淵低低地喚,他拉住執扇的手,眼中匯聚著惆悵,不舍與茫然。


    他二人成親不過三日光景,身邊卻總有處理不完的大小事務,聚少離多仿佛已成了他們的家常便飯,而真正的家常便飯,他們卻一次也沒吃上過。


    如是一想,執扇也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博淵了,伸手揉了揉博淵耳垂,「夫君回去記得安排食神來霞光殿做一桌好吃的,今晚,我要大快朵頤,醉他個昏天黑地。」


    「好!」博淵擒住她小手,遞近唇畔,輕輕印下一吻。


    執扇便踮起腳尖,在他唇瓣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笑言:「別這麽看著我,我這叫禮尚往來。」


    說罷,又自覺有些難為情,也不等博淵表態,便逃也似的跑開了。


    執扇回到璠雲宮時,苒覓剛處理好腹部的傷口,正被戴月攙扶著去房間休息。


    簡單詢問過她的傷勢後,執扇便來到了煉丹房中,同帝君說道:「師父,博淵已經將藍芯蕊抓住了,依你看,我們要如何處置她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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