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虛彥大號影子刺客,在大唐劇情中出場,是邪王石之軒的徒兒。他與那花間派的侯希白並列,引為石之軒的兩大臂膀。在大江湖時代,石之軒一代豪雄,是破碎虛空的熱門NPC,絕對不會與武瞾同流的。看來這楊虛彥是背叛了自己的師傅,加入了武瞾的懷抱。


    這楊虛彥在曆史上是個悲劇人物,被石之軒利用的工具而已。他若是背叛了師傅,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這武瞾能夠將楊虛彥從石之軒那裏弄來,甚至還讓他領袖兩派之一的補天道,顯然是給予了極大的信任。要知道這個楊虛彥還有一個背景,他更是隋文帝楊堅之孫,太子楊勇之子!換句話說,是前朝餘孽,與現在的武唐是天然的敵對啊!這武瞾是用了何等的手段,竟然能收服得了他?


    不過這些內幕就不是阿飛關心的了。他更需要關心的是自己的安危。這影子刺客不愧是高手,一出場就將自己闖入藏經閣的打算都破壞盡矣。其中引為人質的屈星甫更是被救走,自己也被對方一劍刺傷,一時間大好的局麵急轉直下。


    否則,若是被他衝進了藏經閣,那簡直是蛟龍入海,屎殼郎進糞坑了。


    阿飛環視四周,看著那麵目冷峻卻又偏偏帶著極度自信的影子刺客,還有虎視眈眈的明月宮高手們,他終於開始體會到,以一己之力挑戰一個豪門巨擘的壓力了。今天能走到哪一步,他心裏一時間也沒底。


    饒是如此,他心中的興奮之火卻越發旺盛。雨水順著頭發流到他的眼角,他卻絲毫不眨,眼睛睜得熠熠發光,朗聲道:“我原以為會把那僧王法明引出來,沒想到卻等來了一個補天道的影子刺客。好極了!我想問閣下,今日在長槍門,是否也是你出的手傷了那厲若海?”


    自始至終他心裏盤算的都是此事,也一直懷疑到底是誰能夠有本事傷了厲若海。這個楊虛彥一出阿飛就立刻上了心。以此人如此詭異的劍法,若是趁著旁人圍攻厲若海之際忽然出手,也是極有可能傷了他。


    那楊虛彥卻是詫異的看了阿飛一眼,忽地嘴角一提道:“你自己尚且自顧不暇,竟然還想著那厲若海......今天你能夠活下來再說吧!”言罷他伸出一隻手在那屈星甫的身上點了幾下,滿臉憤恨之色的魔門元老一躍而起,大吼道:“好小子!今日之辱,定要今日取回!拿我的劍來!”


    旁邊自有人遞上一柄劍,那屈星甫拿在手中輕輕一抖,將幾點雨星甩了開來,旋即怒視阿飛,喝道:“小子,咱們再做過一場!”說這話的時候,他也不忘向那楊虛彥彎腰施禮,算是謝過他的援手之恩。


    這屈星甫是魔門元老級的人物,與那衛娥、哈遠公並列三老,在魔門之門素有威望。今日竟被一個玩家當眾擒下,還差點兒做了人質。饒是他一把年紀依舊難以接受。他原本脾氣就暴躁,這些年來年紀越大,火氣卻是更勝以往。此番得以脫身。便要當場找回場麵。


    那楊虛彥卻伸手虛按,道:“屈老且慢。我有一事要問問這人!”


    楊虛彥的身份似乎在屈星甫之上,屈星甫點頭稱是,卻是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將包圍圈合的更密一些,不要讓給阿飛給跑了。明月宮的玩家和NPC混合在一起,數量足足有上百人了,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中,當真是將這裏圍了一個裏三層外三層!


    那影子刺客盯著阿飛,負手淡淡道:“你說我們明月宮的人刺殺了厲若海?有什麽證據?”


    阿飛也一直盯著楊虛彥,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一些跡象出來。隻是對方有些冷傲,而且還擺出一副反問的模樣。他沉吟一下,道:“明月宮是不是有個叫謝衝的?”


    那楊虛彥看了他一眼,道:“有!”


    阿飛心裏一跳,道:“他人在哪裏?”


    楊虛彥卻是搖頭:“不歸我統轄,恕難奉告!”


    阿飛卻是哈了一聲,道:“是恕難奉告,還是他做了一些事情,你不方便說。”


    影子刺客的眼睛盯著阿飛,也不說話,目光中不知道是什麽意味。阿飛站在雨中,左顧右盼,忽地歎口氣道:“看來今天想要弄個明白,少不得要做過一場了。一切都是憑那本事說話,這也是江湖規矩。”他所這話的時候,從包裹中取出一柄長槍,正是那名震江湖的紅纓。


    這杆槍是玩家中最有名的兵器之一,無論是玩家還是NPC見了,都是心中淩然。大夥兒均曉得,這是阿飛要用真本事了。卻見阿飛將那紅纓一抖,道:“動手之前,我先便放下話來。厲若海的事情我一定會弄清楚的,即便是今日死了,我明日還會再來!”


    “閣下來多少次,楊某就讓你死多少次!而且今日楊某也會將你擒下,關押到明月宮的地牢之中,好生招待!”楊虛彥淡淡道。


    阿飛卻是哈哈一笑:“楊門主果然會說!隻是下次我來,恐怕就不是今日這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進來了。要說偷襲殺人,我苦命的阿飛或許不如你楊虛彥,但不知明月宮有多少人可以讓我試一試長槍之利!”


    這句話帶著明顯的威脅口吻,明月宮等人均是大怒,楊虛彥卻皺了皺眉,道:“閣下或許太過於高估自己了吧!莫非你以為你可以威脅明月宮,明月宮就不能奈何你了嗎?”


    阿飛卻是哈哈一笑,道:“老子就一個人,巴不得你派人來給我送人頭!”


    楊虛彥卻昂首道:“誰說我們一定要找你了?你一個人仗著你的馬快槍利,或許可以獨來獨往,躲避一時。但你的長槍門呢?厲若海能受傷一次,難道就不能受傷第二次了麽?”


    這番話說出去,不隻是阿飛,就連那些藏在人群中的長槍門玩家也都是心裏一驚。是了,楊虛彥一語道破了阿飛的一大弱點。他一個人武功固然高強,打不過還可以跑,不過整個長槍門呢?厲若海和墨掌門呢?


    如今兩方相互威脅,終究還是實力強者有更多的話語權。楊虛彥也是冷冷的看著阿飛,看他如何抉擇了。在這之前他也大概知曉了阿飛這人的性子,若是純以個人利害威脅,他肯定半點兒也不放在心上。隻有以他背後的門派和厲若海等人為棋子,方可以讓他有所收斂。


    阿飛胸口起伏幾下,手中的長槍斜指向下,槍頭距離地麵尚有幾寸。但玄鐵槍頭上那吞吐不已的真氣,肉眼可見,顯是阿飛心裏頗有波動。


    好一會他忽然一笑,道:“我本來不想說的。不過明月宮既然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得告訴言明一件事。今日除了我一個人動手之外,我沒有讓其他任何一個長槍門的玩家參合進來。所以明月宮沒辦法發起門派之間的紛爭。不過我也知道武瞾奸詐似鬼,她不能利用門派紛爭來打擊長槍門,也一定會借口破碎虛空這個係統任務來名正言順的對付厲若海。隻是我來之前,已經有人將厲若海送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療傷去了。長槍門這個小地方雖然風水不錯,但奈何已經在旁人的眼線之下,我們也不會傻到繼續留在那裏,等著你們一波接一波的刺探和偷襲。楊虛彥,你大可以去問問,現在的長槍門裏還能見到厲若海麽?”


    說到這裏他忽然嗤嗤的笑了,雨水啪啪的打在地麵上,濺起了一朵朵的雨花。若是仔細看,會發現靠近阿飛腳下的雨滴,竟是都被凍成了一個個冰疙瘩。


    楊虛彥終於動容,一雙眸子透射出不知什麽意味的光芒,在這一刻他忽然有了拔劍的衝動。便在此時,那屈星甫忽然道:“嘿,小子是在趁機療傷麽?”


    他眼睛銳利,看到了阿飛腳下的雨水異樣。隻有在全力運轉玄冥真氣的時候才會發生這種奇異的景象,顯然阿飛長篇大論之餘,也是在趁機恢複方才被楊虛彥一劍帶來的傷勢。


    手持鐵杖一直不言的哈遠公喝道:“都一起上吧!趁他病要他命,大夥兒將這廝斬成肉泥!”眾人發了一聲喊,正要圍攻。那楊虛彥忽然喝道:“慢著!”卻見他上前兩步,偉岸的身軀矗立在阿飛麵前,冷峻道:“苦命的阿飛,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放下長槍,向明月宮投降,我可以保你今日不死!”


    阿飛卻用詫異的目光掃了他一眼,道:“你腦子沒病吧?怎麽盡學武瞾那傻女......”


    楊虛彥再也忍耐不住,直接伸手一指:“辱及聖後,給我砍了他雙手雙腳!我要將他關進大牢,親自審問!”


    刀光劍影齊動,玩家與NPC轟然答應了,然後如洪水般朝阿飛湧去!阿飛大笑一聲,雨中的紅纓一晃,一片槍影灑出,當頭三個玩家大叫一聲,每個人的喉嚨上都被刺了一個血洞,然後軟軟滾落在地。


    更多的玩家衝上前,卻在阿飛那一片片的槍影之前寸步不前,阿飛就站在那裏,槍影條條,製造了一個丈許的禁區。玩家們但凡靠近了,抵擋個三五招便是大叫著退下,不是受傷便是被打落了兵器,少數倒黴蛋直接被一槍刺爆了頭顱,為明月宮盡忠去了。鬥得一會,明月宮的玩家死傷無數,武功低微者已經有意識的畏縮不前,隻有一些高手在前麵支撐。


    更有玩家在外圍鏢暗器,想要擾亂阿飛的招式。哪知道驚豔一槍獨特的爆炸手法,加上分光錯影的效果,幾乎暗器都被阿飛擋住了,更是朝四麵八方甩開。不斷有玩家被誤傷,捂著眼睛、手腕大叫著退回去,口中罵罵咧咧,甚至連圍觀的吃瓜群眾也不能幸免。


    終於有人大喊“不要再扔飛鏢了,媽蛋誤傷太大!哎呀我擦,誰扔的暗青子......”話沒說完,此人也被暗器所傷,一個咕嚕便滾落在地。人群後的楊虛彥眉頭緊鎖,暗暗握緊了劍柄。過得一會他他上前半步,正要出手準備一擊製敵,忽然間想起一事,終究還是慢慢鬆開了劍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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