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一腳踹飛了那個尚在呆滯的馬師兄,然後拎著那高瘦的老人,空中上下激烈的晃了幾下。NPC身上的一些亂七八糟的零件都晃了下來,瓶瓶罐罐、暗器書籍什麽,從地上撿到的一個腰牌上確認了這個人的身份。


    “原來你叫竹叟......這個名字倒是陌生了。”


    竹叟,真是名如其人,果然像竹子一般消瘦的老頭子。


    隻是對於竹叟,阿飛並沒有什麽印象,甚至不知道此人是哪一個劇情裏麵的。黃係的NPC實在是太多了,多到除了那些個主角以及特點鮮明的配角之外,其他的人都是浩如煙海中的一員,轉眼都會被一片浪花帶走。


    這位竹叟做過什麽驚人的事情?是誰的屬下?是主角陣營還是配角陣營?統統沒有印象。於是他用最直接的方法:狠狠的打了這位竹叟一拳。對方登時齜牙咧嘴,破口大罵。阿飛卻毫不在意,冷冷道:“竹叟是吧,我時間不多。你先自我介紹一下,讓我看看你對襄陽城熟不熟悉,值得不值得我留你一命?”


    “#&%¥@#!”


    對方繼續用不雅的語言對阿飛進行了鄙視。


    阿飛搖搖頭,伸手在他的肩膀上一按,“哢嚓”一聲捏碎了此人的肩頭骨。這一下帶著玄冥真氣,捏碎之後又直接凍起來,端的疼痛入骨,連血都流不出來。那竹叟臉色慘白,倒吸一口冷氣。


    “好小子,做事恁地毒辣,你是哪一路高手?”


    接連受創的竹叟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驚懼,瞪大了眼珠子看著阿飛。


    阿飛不想拖延時間,搖頭道:“還是之前那句話,看你有沒有價值讓我留你一命。”


    那竹叟臉色微變,雖然眼珠子轉個不停,卻沉默不語了。阿飛冷笑一聲,再度一拳打掉了他三顆牙齒,沉聲道:“如果再不說的話,我就把這鐵杖捅到你的喉嚨中,送你重生去了......”


    “說,我說!”


    此言一出,阿飛和竹叟都是一愣,因為說話的並不是這位NPC,而是旁邊那個馬師兄。他被阿飛一腳踢飛後,被封閉了穴道躺在那裏,但目光一直盯著阿飛這邊。似乎是被眼前一幕弄得有些恐懼,出於某種心理而率先出口了。那竹叟勃然大怒,喝道:“逆徒,你要做什麽?”


    那“馬師兄”臉色越發惶恐,但依舊咬咬牙,盯著阿飛道:“我說!這位NPC大名竹叟,號稱‘寒杖’,是乃「花仙」年憐丹的師弟!目前是受龐斑的命令,在襄陽城的東門巡查,攔截和阻止外人入內。”


    阿飛訝然的看著他,沉默了一會,轉頭看向那竹叟道:“他是你的徒弟?方才我看這幾個玩家都對你忠心耿耿啊!”


    “呸,老夫真是瞎了眼,怎麽會有這種徒弟?他們不過是我今日臨時收了幾個手下,原本隻是想幫我一把的,沒想到此子狼心狗肺,直接背叛老夫!”那竹叟大怒,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痰。


    阿飛這才恍然,他微微一笑,衝著那馬師兄道:“看來你對龐斑的計劃很清楚嘍!”說完他手中輕輕一撮,一縷指風彈出,正中那人的膝蓋。那馬師兄登時感覺身體一鬆,他長出一口氣,跳了起來歡喜道:“我當然知道。今天這襄陽城的事情,整個魔師宮都出動了,就是為了找一個神秘的東西......”話沒說完,那竹叟便是暴怒道:“住口!老夫一定要殺了你這逆徒......”


    他在阿飛手中掙紮不已,但在阿飛神力之下也隻能張牙舞爪幾下,並沒有什麽威脅。


    “我還沒有拜師呢!”那馬師兄見狀也放下心來,尤其是看到了這竹叟在阿飛手中毫無反抗之力後,他對這NPC的敬畏之心大去。玩家們但凡見到武功不錯的NPC,大都會想辦法貼上去,這竹叟便也是與這位“馬師兄”相識的。卻見玩家繼續嚷嚷道:“再者你也說了,今天你不過是臨時收了我們幾個當做屬下,可不是當成徒弟來培養的吧!哼哼,我看你武功也是稀鬆平常,在這位大俠手中還撐不過幾招。這位大俠,敢為尊姓大名,我一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即便是讓我帶路也行啊!”


    此刻阿飛是易容,那馬師兄自然認不出阿飛的身份。但看阿飛這番功夫也知道伸手


    阿飛點點頭,麵無表情道:“你想要什麽?”


    他說的比較直接,也知道這個玩家這麽做定然有所圖。


    那馬師兄微微一頓,忽地大膽道:“我別的不要,隻要這些!”


    說著他伸手一指,將地麵上那些東西劃拉了進去。那些都是阿飛拎著那竹叟抖落出來的,各種玩意兒都有,其中幾本書看起啦有些紮眼,不是秘籍就是什麽心得。那竹叟臉色一變,喝道:“貪婪之徒,這些東西你別想拿走!”他費力掙紮,即便是落在阿飛手中,渾身疼痛也在所不惜,看來對那些東西也極為在意。


    阿飛卻歎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一開始問你的時候,你直接應下便是了!”


    “哼!一個無恥之徒,一個毒辣小輩!老夫和你們拚了!”


    竹叟暴怒至極,一句話將兩個玩家都罵了進去,絲毫不因為自己落入旁人手中而屈就。那馬師兄早就嘿然一笑,彎腰往那秘籍摸去,口中卻道:“好師傅,你還是乖乖去吧!這些東西我幫你收好。你的寒鐵杖不若也給了我,我定會替你發揚光大.....”


    他一句話尚未說完,阿飛卻是一笑,手中的鐵杖輕輕送出,“噗嗤”一聲便是刺入了那馬師兄的喉嚨之中。


    那馬師兄“咯咯”作響,雙手握著鐵杖的一端,瞪大了眼睛瞧著阿飛,眼中渾然不可思議!他一時間未死,那阿飛卻道:“我不喜歡你這般人。之前惡意奉承,轉眼就落井下石。如此反複小人,我哪裏安心讓你帶隊?再說了,雖然你們隻是短暫的師徒,但畢竟也是師徒!大江湖處處逐利,卻也應該有點兒原則的。滾回去吧!”


    那馬師兄眼中透出一種迷惘和疑惑,想說些什麽,但還是轉眼化作了白光,複活去了。阿飛將寒鐵杖往地上一頓,對那驚奇的竹叟道:“配不配合?如果不願意,我也一巴掌送你回去!這些東西我不會要!”說完他將那竹叟往地上一放,負手而立,絲毫不怕對方跑掉一


    那竹叟驚疑不定,他站住之後伸手按住了半殘的肩膀,半響神色複雜才道:“你到底是誰?你來襄陽是要做什麽?”


    阿飛卻搖頭道:“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把我帶到你們魔師宮就行了!”


    竹叟嘿然一聲,似乎是覺得阿飛太過於驕傲了,正要出聲斥責。忽地想起一事,便是大聲道:“好,既然你想送死,那我也不攔著你!前麵就是我們魔師宮的大本營,魔師和魔宗都在,你敢不敢來?”


    魔師便是龐斑,魔宗就是蒙赤行,這兩人便是魔師宮的主力了。這竹叟見阿飛的武功高強,也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對方。阿飛冷淡道:“帶路吧,我說話算話,隻要你不耍什麽花招,我便留你一命!”


    竹叟卻冷笑一聲,彎腰撿起了地上的一堆雜物,然後一隻手將那寒鐵杖作為拐棍,一瘸一拐的走在了前麵。阿飛也不去關注那些東西,隻是冷著臉看著他。卻見這這竹叟做了一件意外的時候,他剛走了幾步,忽地伸出鐵杖,將另外三名玩家一一都刺死了。那三名玩家都是他的徒弟,之前被阿飛打傷了丟在一旁。此刻被竹叟所殺,均是大呼小叫,甚至求饒。


    那竹叟卻喝道:“忘恩負義的小人,不如都去死了!”


    有玩家臨時前還喊道:“師傅,背叛您的是馬師兄,我們可都是忠心耿耿啊!”


    “沒有什麽不同!”竹叟聲色俱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跟著我,喊我師傅,但都是圖謀我的武功秘籍還有這杆寒鐵兵器!哼,要是給我機會,你們與那個姓馬的沒有什麽不同!”


    他這般喊著,手中卻毫不留情,那三人轉眼便被屠戮,死得幹幹淨淨。


    阿飛這般看著,心裏暗暗搖頭。


    大江湖原本就是這樣,玩家與NPC之間,利益驅使的結合為多,反倒是那些義氣之交,君子之交少了些。一旦有了衝突,便是**裸的相互攻訐。玩家之間尚且如此,更何況與那些虛擬的NPC之間呢?


    很多時候,雖然遊戲中古風橫行,但像古代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且不求所報的豪俠義舉,在大江湖中逐漸稀少,才會因此備受世人的讚譽了。


    卻見這[寒杖]竹叟殺完人之後,看了阿飛一眼便是筆直的走向城門方向。阿飛信步走在後麵,心裏卻暗暗戒備四周的場景。遠處隱約可見一些NPC和玩家往來,一隊隊的各自匆匆忙忙。偶爾有一些玩家無意間闖進了襄陽的地界,便是被這些人圍攻幹掉,送到複活點去了。


    看這個情況,魔師宮僅僅是這襄陽城的東門就布置了不少人手。竹叟隻是其中之一罷了。阿飛試過這人的本事,也就是一個高級NPC的能力。附近頂級的高手並沒有見到,看來都是去了那襄陽城內部了。


    那竹叟走了一會,在距離成名不遠的地方回頭看了阿飛一眼,似笑非笑道:“城門到了,你就這般硬闖進去麽?還是要求我把你帶進去?”


    阿飛翻了個白眼,一抬手直接點住了他的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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