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上淵這個名字讓阿飛心裏一動。前不久七星樓發生的事情迅速在腦海中閃過。當日厲工那一夥人中,唯一一個逃出生天的就是這個田上淵了。


    那時候血手厲工用天魔手和紫血大法為代價與田上淵達成了聯手,但後來田上淵看情況不對,果斷的撕毀了協議,更不惜跳下懸崖逃脫了上官婉兒的追殺。


    其實作為天地明環劇情的高手,田上淵這個人一直都是邪帝龍鷹的最強對手,boss級別的人物,另類的血手魔功威力極強,武功也和龍鷹在伯仲之間。甚至有人認為這個田上淵有破碎榜前十的實力,是一個絕對不容小覷的大高手。


    當聽到他和優曇仙花聯係在一塊兒了,阿飛和旁人竟是有些吃驚。這嵩山還沒有上去呢,怎麽就有人摘了優曇仙花了?按照係統時間,現在還不到花開的時候啊!


    阿飛極目遠望,看到山巔之上一個灰色的影子正在迅速奔下來,速度極快。後麵綴著不少人,大聲呼喊,應該是在追趕他。雖然不知道田上淵是怎麽偷走尚未開放的優曇仙花的,但他這個舉動無疑是已經攪動了嵩山風雲。半山腰的這一場衝突才剛剛開始,沒想到山頂上也同時熱鬧了起來!


    田上淵的實力著實不俗,眼見他即將和後麵的追兵拉開距離,阿飛想了一想,忽地一伸手道:“弓來!”


    不遠處的百裏冰早就有所準備,從包裹中取出一物,順手遞給了他。同時口中低聲道:“這是郭靖大俠的遺物,郭襄祖師帶過來的,切不可弄壞了!”


    阿飛點點頭。看了一眼這鐵弓,伸手輕輕彈了一下,在弓弦的嗡嗡震動聲中歎道:“這就是當年郭靖大俠一箭雙雕的神弓了。今日嵩山這麽多人,能不能射殺當日襄陽的幾個凶手呢!”言罷他深吸一口氣,取箭搭弦,雙臂用力,原以為會直接拉滿,但沒想到隻是拉了一個八成。


    他心裏嘖嘖稱奇。這鐵弓看來也不是普通的金鐵所製,郭襄說這是郭靖在日常練手所用,想來也不會太輕鬆。他再度加了一成力道,內力到了八成之後,終於在輕微的“吱呀”聲中來了一個滿月般的引弓!


    “嗖!”


    帶著白羽的柳木箭如一道白光閃過,瞬間到了數百步之外。阿飛的箭法隻是初學,但他內力極強,加上有密宗無極觀想心法對耳目的加持,這一箭又快又準,準確的落到了田上淵的身上!


    遠處一聲悶哼,那田上淵的身形一頓,終於被阿飛這一箭阻住了!但田上淵在空中做了一個轉折,竟是一口氣不泄,毫不停留,繼續朝另一個方向奔去!


    “嗖!嗖!”


    阿飛又是連續兩箭,又是隔著極遠的距離將那田上淵的去路給阻住了。這位大明尊教的叛教原子惱羞成怒,遙遙喝道:“苦盟主,山上還有一朵曇花,何苦來搶我手裏這個?”


    聲音是千裏傳音而來,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阿飛卻搖搖頭,朗聲回道:“不,我全都要!”


    田上淵嘿然一聲,終於落到了旁邊一塊大石上。隔著幾百米的距離,他的目光落到了阿飛的身上,冷笑道:“胃口這麽大,就不怕得罪全江湖的人麽?”


    阿飛與他隔空對視片刻,發現他左手正拎著一個包裹,上麵隱然有泥土,似乎是裝什麽東西。是把整株花都打包了嗎?阿飛皺了皺眉,張口喝道:“今天苦某大張旗鼓的來就是為了這兩朵優曇仙花。如果要得罪某些人,那自然是早就得罪了。田上淵,放下優曇仙花,你可以安然下山。否則就隻能各憑本事了!”


    那田上淵哈哈一笑,道:“好一個各憑本事。你一介玩家,把巧取豪奪弄成這般情形,還讓魔門道門為你站台,真是亙古未有了。不過,封禪台上還有無數高手虎視眈眈,你還是先解決眼前魔師的事情吧!”


    說到這裏,他提著包裹跳下大石,似乎又要找個方向突圍了。隻是方才這一耽擱,原本在後麵追逐的人已經跟了上來,阿飛看了一眼,發覺那領頭的兩人正是之前見過一次的張丹楓和雲蕾夫妻倆。


    兩人都是手持長劍奔到了田上淵麵前,那雲蕾早已經一劍刺出,半路截住了那田上淵的去路,一麵動手還一臉怒容喝道:“田上淵,你身為一代宗師高手,竟然化妝成嵩山派弟子,偷偷接近優曇仙花。若不是慈航靜齋的秦夢瑤提醒,你會把兩朵曇花都要偷走了!這兩朵花原是練霓裳等人所用,還是交出來吧!”


    張丹楓也是長劍圓轉,配合妻子一起夾攻田上淵。兩人深知這田上淵武功奇高,非要兩人齊上不可。這兩人用的是雌雄寶劍,更是精通雙劍合璧劍法,一雌一雄,一陰一陽,劍勢配合妙到毫巔!那田上淵也不敢大意,身形如風,在兩柄長劍中來回穿梭,兀自道:“可笑!誰說這曇花是那練霓裳的?這原本隻是無主之物,真所謂天生奇物,有德者居之。我便是取走又有何妨?”


    雲蕾怒道:“無恥之徒。人人都知道,武當卓一航在這優曇仙花之側守護了三十年,就是為了給練霓裳準備,好讓她白發轉黑,以彌補當年的心裏愧疚!花雖是天生,但這番數十年的苦守,大江湖皆是看在眼裏。你這般偷偷取走,可是君子所為?”


    “君子所為?嘿,我們黃係一脈也有君子之說,隻是和你們所想的不一樣罷了。在田某看來,追求武道的極致才是真正的武學君子!”田某所為,你們理解也罷,不理解也罷。便是如那位苦盟主所言,手底下見真章吧!”


    田上淵絲毫不懼,與那兩人鬥在前一起,一麵遊走一麵繼續尋找機會。那兩人也是長劍閃爍,一左一右纏住了他。這田上淵雖然武功卓絕,但在雙劍合璧之下想要脫身也是難能。


    阿飛鬆了一口氣,放下鐵弓遙遙喝道:“兩位前輩,田上淵此人武功不俗,卻要小心才是,更不可打壞了我的優曇仙花!”


    沒想到那雲蕾白忙之中回頭喝道:“你苦命的阿飛也不是什麽好人!什麽你的優曇仙花,優曇仙花隻能在卓一航和練霓裳的手中,否則我們夫妻二人絕不會與你們善罷甘休!”說著遙遙瞪了那阿飛一眼,瞪得阿飛都有些莫名其妙。


    這恐怕是那日嵩山酒樓的後遺症了!阿飛無奈的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的形象在這兩位最有名的梁係代表人物心中著實是不堪。


    不過他還是不放心,想了一會忽地揚聲喝道:“嵩山上各位朋友,請幫忙攔截所有帶著曇花下山之人,切切不可放過!這也算作是玩家任務,可按照功勞領取獎勵!”


    嵩山上下有不少人接了他之前發布的武功任務,見到通知一個個都興奮起來。當即已經有數十人跳了出來,抽出兵器將半山腰的下山大道給阻攔住了,還有人跳到了那田上淵三人的附近,回頭大聲道:“苦盟主,要不要也上前幫忙?”


    “幫誰的忙?幫張丹楓和雲蕾麽?”


    “咳,他們倆雖然顏值高,不過也是來搶曇花的吧!”


    一群人躍躍欲試,但一時間搞不清楚敵我狀況。田上淵、苦命的阿飛、張丹楓夫婦之間看來其相互鄙視,那到底該打誰呢?


    阿飛也有些苦笑不得,隻得揚聲道:“咱們隻看花,不看人。誰想帶著曇花下山就對付誰!”


    “嗯,這下就清楚了!”


    “對事不對人。敢擋我們發財路的……咳,敢把曇花帶走的,大江湖天理不容!”


    一群人漸漸圍聚,形成了一個即看熱鬧又持劍防備的圈子。也有一些人是懷著其他心思的,按劍矗立一旁冷眼旁觀。如此一來,這半山腰也越發擁擠起來,這邊上官婉兒和龐斑兀自激戰不息,那邊田上淵大戰張丹楓夫婦倆同樣場麵驚人,圍觀的玩家們還沒有到封禪台就看到這般熱鬧,自然也都是興奮不已!


    此時上山的人紛紛停在了此處觀戰,也有不少原本都到了山頂的,竟也都下來圍觀,將此處越發堵得水泄不通。人數漸漸匯聚到上萬之多。這上萬人都是各有目的,眼見人越來越多,場麵越來越大,似乎有一種正戲還未開羅但前戲越發精彩的趨勢。


    阿飛站在人群中看著這場麵,心中暗暗盤算著。忽地百裏冰上前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阿飛眼前一亮,用力抓緊了手中鐵弓!


    終於要來了麽?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到了山下的方向。果然有一些人影綽綽,似乎正在快速奔來。他微微沉吟,上前幾步到了那淨念禪院的了空和玄虛處,深深一禮道:“兩位前輩,你們要找的人怕是要來了!”


    那了空眼神一翻,神色不動道:“可是苦盟主之前所言那些人?”


    阿飛點點頭,道:“正是。”


    “好。淨念禪院別的可以不管,但此事不得不弄個明白!眼下師姑娘不能出手,我們禪宗更是責無旁貸了!”了空道。


    阿飛大喜:“有大師這句話便是夠了!”


    “隻是苦盟主不要忘記之前的承諾!”了空看了他一眼。


    “自是應該!”阿飛長身而立道,“項少龍的百戰刀會在淨念禪院保留一段時間。如果我能夠進入戰神殿,也會找到當年項少龍的所刻,完整的拓印下來,親手送到禪院保存。”


    那了空卻臉色淡然,歎息道:“這些都是小事,我也並不在意……我在意的是,淨念禪院從來沒有出過什麽奸邪叛逆之輩,不知道這一次到底是誰?到時候還需要苦盟主你相助一二了。”


    阿飛心裏一動,暗道果然是高僧的做派。他點點頭,旋即看到這了空的目光正落到了山下,看到山下來人越發的近了,但見長袖飄飄,竟是一些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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