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東陵轅晧巧遇的一番對話,使得尤蔻漪心中憂慮不止!


    她除了害怕東陵轅雍已經知道她與“熤門”有瓜葛之外,她還意識到從頭到尾很多事都不對勁!


    東陵轅雍和西門有容生了嫌隙之後,他一連七天都來祥雲殿,晚上更是夜宿在她宮裏。


    可是,除了第一個晚上他們有過親密接觸後,之後的每一天他雖然是來了,但他總是帶著一堆奏折前來,然後她也不得不善解人意的陪著他,可他一批閱奏折就是到半夜。


    等他停下來的時候,她已經昏昏欲睡,往往這時候他會很體貼的和她一起上床安歇,可她再醒來的時候,天就亮了。


    所以,她其實根本沒有一次真正體驗過他們之間的親密是什麽樣的感覺。


    有時候她甚至會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和她一直睡在一張床上。


    因為她每次的記憶隻停留在他躺上床的那一刻,之後就是她醒來看見他要麽在穿戴,要麽就是已經穿戴好要離開的時候。


    可是每次她看到他睡過的枕頭有凹陷,另一邊的被窩也有餘溫,她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她現在突然感覺到,那很可能不是她想多了,其中怕是真的有問題。


    但關於“熤門”在宮裏潛伏的影者暴露身份的可能,她細細一想又暗自安慰自己不用太擔心。因為不管東陵轅雍怎麽查,她都自信她和“熤門”相熟的關係不至於那麽容易被查出來,至少他不會知道她可以輕易動用熤門的便利。


    隻是,即便東陵轅雍查不到“熤門”背後有她的存在,他恐怕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別的情況,否則他怎麽會對她如此反常?


    而且,她總感覺剛剛東陵轅晧是故意在她麵前提起“熤門”的,就像在試探她一樣!


    尤蔻漪帶著重重疑問和新的謀劃離開了龍泰殿……!


    已經進來書房的東陵轅晧一見到東陵轅雍就說:


    “皇兄,我剛剛碰到尤貴妃了,我故意在她麵前提到“熤門”,你猜她什麽反應?”


    東陵轅雍淡冷一笑,他無所謂的說道:


    “她什麽反應不重要……。”略過這個話題,他又問道:


    “熤門”的主人查到是誰了嗎?尤蔻漪和“熤門”真的隻是買賣關係?”


    尤蔻漪和“熤門”有聯係東陵轅雍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尤蔻漪在其中是什麽角色!


    “就目前來看,按前幾天被我高價誘導拿下的影者所交代的:“熤門”的主人應該是一個不足三十年歲的年輕男子,被稱為~夜王。但他從不以真麵目示人,行蹤更是神出鬼沒。而且在“熤門”中,隻有最高級別的影者才有資格見到他。至於尤蔻漪……。”東陵轅晧側頭思索猜測著又道:


    “她應該隻是出錢借用“熤門”的江湖力量而已。”


    “怎麽說?”東陵轅雍問著。


    “因為“熤門”還有一種不輕易交易的買賣,那就是直接租用“熤門”的影者。據說五個月前,“熤門”接下了一筆巨額生意,有三個影者被遣派入宮,不多不少,正是我們已經知道的那三個影者。”


    事實上,這段時間東陵轅晧都在查“熤門”,因為尤蔻漪牽涉其中,所以東陵轅晧在查“熤門”主人的同時,他也針對尤蔻漪查探了一番。


    “熤門”的主人可能察覺到了什麽,導致他隱秘得更加深,連可以聯絡到他的影者他也避而不見。


    因為要束戰速決,所以東陵轅晧以高價買消息的誘餌接觸到了“熤門”裏段位最高的影者~亦空,並且有些“卑鄙”的拿下亦空控製起來。


    目前東陵轅晧所知道的消息基本就是從亦空口中好不容易撬出來的。他剛剛所說的就是亦空今天才交代的,所以他才回宮匯報來了。


    東陵轅雍聽了那麽多,別的他沒有疑問,他不解的是:


    “你是想說尤蔻漪租用了“熤門”的影者潛入宮裏為她所用?”


    “不是明擺著的嗎,不然尤蔻漪為什麽和冷月宮裏的那個影者有直接接觸。”


    “尤蔻漪如果想針對容兒,以尤氏的權勢,她要安插眼線易如反掌,她又何必花重金租用江湖細作為她所用?”


    “那還不簡單,她如果利用尤氏的權力監視皇後,一旦暴露了,尤蔻漪哪能全身而退。可是江湖影者就不同,就算那些影者露餡了,你就是殺了他們,他們也不知道買他們勞力的人是誰,因為租用“熤門”的影者這種特殊的生意是直接跟“熤門”夜王交易的,隻要夜王不出賣尤蔻漪,又有誰可以證明尤蔻漪整了什麽幺蛾子?”


    東陵轅晧分析得有理有據,聽起來似乎也是那麽回事,可是東陵轅雍卻皺眉再次疑問道:


    “就算如此,即便尤蔻漪要安插細作入宮監視容兒,可五個月前她和容兒都還沒正式嫁給我,她提前租用“熤門”的影者未免太過未雨綢繆?”


    “那皇兄你就太小看女人的謀劃之心了,更何況人家尤貴妃怕是從一開始就不甘心隻做你的貴妃。她估計以為自己先做貴妃,之後再做皇後也易如反掌,畢竟在大承國,也沒幾個女人比她更有資格做皇後的了。可她哪裏知道我們東陵先祖直接把鳳冠戴到了我皇嫂的頭上,有了東陵先祖的庇護,別說尤貴妃,就是皇兄你都不能任意摘了我皇嫂的鳳冠。尤貴妃八成會因此悶著一團火。所以說,人家尤貴妃也是費了不少勁去忍辱負重,妙藏野心,她早早暗中謀劃安排簡直是無可厚非的情理之中啊!”


    東陵轅晧坐在椅子上翹著肆意的二郎腿,他頭頭是道的說了一通還不過癮,他喝了一大口茶緊接著又哼唧著道:


    “嗬,這尤貴妃看著秀外慧中、知書達禮、進退有度……沒想到她那鑲了仙氣一般的外殼一剝開是那麽的沒意思。同樣是藏著秘密的人,可她真真的半點比不過我皇嫂的實實在在……!”


    “同樣?”東陵轅雍沉眼看著東陵轅晧:“你知道容兒的什麽秘密?”


    西門有容身上還有秘密他知道,可具體是什麽他到現在都還沒完全清楚,可他怎麽感覺東陵轅晧好像知道什麽一樣?


    東陵轅晧搓搓鼻子有些郎當的說道:


    “也沒什麽,我就是無意中知道了皇嫂好像有逃離皇宮的打算……!”


    “什麽時候?”


    他知道她不稀罕做什麽皇後,但他從來不知道她竟然有逃離皇宮的打算。


    看著東陵轅雍變得有些沉冷的臉色,東陵轅晧馬上解釋道:


    “皇兄你別擔心,那是還沒大婚之前我去冷月宮無意中聽到的,那時候皇嫂的處境前有狼後有虎的,她又不稀罕這後位,她想逃也很正常嘛!可是現在不同了,皇嫂應該不會逃了。”


    “為什麽?”


    “因為追她的惡狼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她,她哪裏舍得離開?”


    “什麽追她的惡狼……?”


    “皇兄你啊,你就是當初那頭想生吞了皇嫂的惡狼……哎呀……!”


    東陵轅晧不知死的玩笑還沒善終就被兩顆彈過來的花生粒分別打到了他額頭和嘴唇,他痛得左右手各捂著痛處彎腰哈背的好不淒慘。


    哀嚎了好一會以後,東陵轅晧皺巴著臉可憐兮兮的“哭”道:


    “皇兄,好端端的你幹嘛對我下這麽狠的手,你知不知道你發一成功力就能穿透我的額頭,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啊?”


    別人不知道他皇兄的內功有多恐怖,他可清楚得很。武藝高強的人防著都不一定躲得過他的襲擊,更何況他這隻有輕功了得的人,虧他皇兄那麽下得了手,真是痛死他了!


    “我如果發了一成功力,你現在就該躺地上了。”


    東陵轅雍怒瞪了一眼不知死活的家夥,竟敢這麽放肆調侃他這個一國之君,簡直是活膩了他!


    而且~什麽,他是惡狼?他什麽時候像餓狼一樣要生吞西門有容了,他……!


    暗自否定到這,東陵轅雍很心虛的否定不下去了,因為他的確曾經打算遲早有一天會讓西門有容消失。


    可是,那個打算都還沒生根發芽,他不就被那個女人給拔走了一顆心嗎?她本事那麽大,他哪裏還有生吞她的可能?


    東陵轅晧一邊揉著他的痛處,一邊眯著眼偷瞄東陵轅雍那精彩絕倫的臉,看著看著,他湊近去好奇的問道:


    “皇兄,能不能透露一下你這一會苦,一會酸,再一會甜的表情代表了什麽意義?”


    東陵轅雍本來還在溫柔笑著的臉一頓,隨後那溫柔的笑容立刻消失,轉而變回平常冷冰冰的樣子瞪著東陵轅晧。


    可惜,這時候的東陵轅晧不但半點不怕,他還挑眉戲謔道:


    “皇兄,你老實說,你剛剛笑得那麽甜蜜是不是因為在想我皇嫂?”


    “滾!”


    “惱羞成怒,看來我沒猜錯,皇兄你就是在想我皇嫂……嘖嘖,光是想都能笑得這麽如沐春風的,真不知道皇兄你這段時間是怎麽忍得住不去找皇嫂的?不過話說,皇兄你在這暗暗的相思,我皇嫂也感受不到你的深情,而且據我觀察,皇嫂現在好像提都懶得提你呢!我看皇兄你想讓皇嫂原諒你,難度很高!”


    一想到東陵轅雍有可能被西門有容甩臉色的可能,東陵轅晧就笑得很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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