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淳彥在東陵轅晧來之前已經把自己了解清楚的可行辦法對東陵轅雍仔細的說了一遍。


    這會東陵轅晧有疑問,他便大致再解釋道:


    ““聖毒門”的毒手並非誰都可以做,而是要經過重重考驗……其中,毒手最後的考驗是要扛得住“入門藥”的試煉,隻有試煉通過才能取得踏入“聖毒門”成為真正的毒手。”


    “這跟找到他們有什麽關係嗎?”


    “晧王爺別急,我接下來要說的正是這點。我剛剛說“聖毒門”的毒手隻有通過“入門藥”才能加入“聖毒門”……我們想找到那些毒手就跟“入門藥”有著莫大的關聯。”


    東陵轅晧聽得來了興趣,他沉默著等夏侯淳彥揭曉答案!


    但東陵轅雍似乎不想浪費太多時間,所以他幹脆直接接話簡單明了的說道:


    “夏侯太子的意思是,毒手的身體終身都有“入門藥”遺留在體內,那相當於是“聖毒門”的毒手攜帶的終身之毒。因此對我們來說,那是找出他們的關鍵。”


    東陵轅晧有一下子的不解,但很快他又懂了,隻是他還是疑問道:


    “如果毒手身上的獨特我們可以利用,可我們該如何利用才能在茫茫人海中把他們揪出來?”


    “這就是需要晧王爺和我好好配合的重點……!”


    夏侯淳彥高深的一笑讓人看出他已經胸有成竹。


    三人又再細細商討計劃過後,夏侯淳彥便告辭先去著手準備把計劃布置下去。


    留下的東陵轅晧沒有急著離開,他看了看關著門的裏屋,然後再看向東陵轅雍小聲問道:


    “皇兄,皇嫂醒著嗎?”


    東陵轅晧已經知道西門有容早已經醒來了,他的話剛問完,裏屋的門就被打開。接著,西門有容的身影從裏麵盈盈而出。


    “原來醒著呢……。”東陵轅晧笑得燦爛。


    西門有容還沒走幾步,東陵轅雍已經先來到她身邊撫擁著她一起落坐。


    “皇嫂,你……。”東陵轅晧想打招呼,但……!


    “容兒,你渴嗎,要不要喝點茶?”


    “嗯,有一點。”


    西門有容露出一抹柔笑,他看著東陵轅雍就著他喝過的茶杯添了七分滿的一杯飄著淡淡香味的茶,可他卻沒有立刻給她,而是端起吹著,直到他覺得溫度適中了再遞給她:


    “已經不燙了,快喝吧!”


    西門有容雖然沉默著順其自然的接過茶水淺淺喝著,但她垂低的眼眸早已經裝滿了不言而喻的幸福。


    她雖然不喜冷,但她也不喜燙。短短不到一年的相處,他已經清楚她生活裏喜好的點點滴滴。他也因此總是能第一時間把她剛好需要的送到她麵前。


    這次她差點丟命的事可能真的把他嚇到心坎裏去了。他比以前更加事無巨細的照顧她,細到讓她又喜又覺得有負擔,這天底下哪有男子這般“伺候”自己妻子的,更何況他還是一國之君呢!


    “還要嗎?”


    她剛放下茶杯,他的關懷又來了!


    “我……!”不渴了。


    “還渴的話喝點溫水,好嗎?”


    “我不喝溫水,我……。”


    “聽話,這茶喝起來香,但很影響睡眠……。”話到這,一杯清寡的溫水已經在西門有容的唇邊:“喝吧,水不燙!”


    西門有容本想拒絕,但是又舍不得浪費他的關懷,於是她乖乖的把水喝完的同時也立刻表明道:


    “我不渴了。”


    “好!”東陵轅雍輕輕抹了抹她唇邊的一點餘濕。


    “呃,皇兄……。”被透明化的人以為能開口說話了,然而……!


    “容兒,用午膳的時候你吃得不多,現在會不會餓?”


    “我不餓。”


    “不餓也吃一點吧。”


    案台上唯一的一盤糕點就在東陵轅晧麵前,他也正好無聊的就要伸手去拿糕點。


    可是,他的手還沒碰到糕點就被人無情的擋開,隨後那盤看起來色香味俱全的糕點已經從他的麵前穩穩當當的擺放到西門有容的眼皮底下了。


    嘴角已經不知道抽動了幾次的東陵轅晧終於忍無可忍的出聲打斷東陵轅雍對西門有容那不要命的千恩萬寵:


    “皇兄,我在這呢,就在你對麵,看得見嗎?”


    擔心他皇兄真的看不見,他還把他的手使勁的在東陵轅雍麵前晃蕩著,如此,怎麽著都能給點反應吧。


    然而,事實是,他皇兄的視線從頭到尾就沒瞟他一眼,因為人家的視線已經紮紮實實的落在他皇嫂的身上……嘖嘖,瞧瞧,他皇嫂隻是一根頭發絲飄在臉頰上,他皇兄也能柔情似水的去安撫那根發絲!


    看來他皇兄的魂他是拉不回來了,他隻能試著去“敲敲”另一道同樣不見得多好“敲”的門:


    “請問,皇嫂,你能看得見我嗎?”


    西門有容有點羞又有點好笑的看著東陵轅晧故意打趣道:


    “原本是看得見的,可是身邊有一隻“老母雞”總是霸占著我的注意力,我才顧不上招呼你了。”


    西門有容口中的“老母雞”一時之間讓那兩兄弟都愣住了,隨後……!


    “噗……!”東陵轅晧要很努力才能防止自己哈哈大笑。


    “你這是嫌棄我?”


    東陵轅雍黑了臉,她竟然那麽不識好歹,她也不想想,他是為了誰才變成老母雞的。


    “暫時還沒嫌棄,可如果你再把我當成三歲孩子一般什麽都要管著我,我想不嫌棄都難。”


    “我怎麽是管你,我那是寵你,你有沒有良心……!?”


    東陵轅雍那恨不得能衝西門有容吼一吼,可他寧願忍著把自己悶死也不願嚇到西門有容的隱忍終於讓東陵轅晧的笑聲源源不絕的從胸腔裏哢哢發出。


    如果不是怕自己的笑聲讓外邊的人聽見起疑,他的笑聲就不是悶著哢哢笑,而且放肆的哈哈大笑了。


    東陵轅晧不怕死的樂笑引來了東陵轅雍的怒瞪,可他的怒瞪反而讓東陵轅晧更加變本加厲的取笑道:


    “哎呀,皇兄,我終於等到你的“青睞”了,我還以為我的存在感弱得雞毛都比我重。”


    “很好笑,是嗎?”


    東陵轅雍皮笑肉不笑的目光有點瘮人,他舍不得對西門有容發火,對麵那個家夥正好可以當替死鬼。


    察覺到危險的東陵轅晧當然不會繼續不知死活,他識趣的收住了樂笑,要知道他的快樂建立在他皇兄的憋屈上是很容易惹禍上身的。


    隻是他還是忍不住多嘴嘚瑟道:


    “皇兄,皇嫂一隻腳都踏入了鬼門關,可你大手一揮還不是把閻王爺揮走、把我皇嫂給搶回來了。如今,我皇嫂不但成了你的心尖寵,連外頭的百姓現在誰敢說一句皇嫂的不是,那個人估計都得被其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所以說,皇兄,你現在完全可以放一百個心,不用天天這麽霸占著皇嫂,搞得那麽神秘好像有人來跟你搶皇嫂一樣。”


    東陵轅晧雖是玩笑之話,可他以為他肯定又會被東陵轅雍記上一筆。


    不過,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東陵轅雍並沒有給他“臉色”,而是嚴肅著說道:


    “我不公開容兒已經平安的事,你真的認為我那麽幼稚嗎?”


    東陵轅晧笑笑:“我知道皇兄該是別有用心,隻是,我不知道皇兄是何用意。”


    不止東陵轅晧不知道,其實西門有容也不明白他為什麽堅持隱瞞她醒來的事。


    東陵轅雍沒有馬上回答什麽,他看向身旁的西門有容:


    “你呢,知道我的用意嗎?”


    “我原以為你隻是嚇到了,所以不想有人來打擾我們……。”


    西門有容真的以為他想單獨與她相處,順便讓她休養好身體。


    “想與你獨處自然是一個理由,但我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讓某些人多享受幾天的開心。”


    “某些人.……?”


    西門有容的疑問也正是東陵轅晧不解的,但他突然又想到什麽,他看著東陵轅雍問道:


    “皇兄,你說的“某些人”是指盼著皇嫂出事的人?”


    “現在明白了?”


    “原本不明白,但今日褚衡夜跟我說了一件事,也正是我要與皇兄稟告的……剛剛結合皇兄所說的“某些人”,再想到褚衡夜所說的,我好像就明白了。”


    “褚衡夜說了什麽?”


    “他說溢洲的災難,也許我們大承這邊先後有兩撥人參與進來,其中後麵一波是衝皇嫂而來,有人希望皇嫂出事。而且前後兩撥人很可能陰差陽錯交匯在一起成為聯手的關係。也就說,隻要皇嫂平安,那些人還會繼續出手製造麻煩來傷害皇嫂。”


    “褚衡夜……!”東陵轅雍欣賞一笑:“看來他的才能比我想象的還要值得重用。”


    “皇兄認可他的推斷?”


    “不是認可,而是他的推斷正是我的推斷。”


    溢洲所發生的一切看似複雜,但又不是無章可循。撇開夏侯國“聖毒門”的參與不說,大承躲在暗處的人該是有兩撥的,因為他們想要的目的前後明顯不同。


    而且,褚衡夜說得沒錯,那兩撥人應該已經聯手在一起了。


    因為還不確定誰想害西門有容,所以東陵轅雍不但隱瞞她現在安好的事實,還刻意營造她不太樂觀的假象。


    大家看到他日夜守護著醒不過來的西門有容,自然也不可能想得到西門有容已經平安無事!


    隻要西門有容不平安,躲在暗處等著西門有容消失的人就會翹首以盼,甚至還會迫不及待的再出手做點什麽。


    屆時,狐狸的尾巴躲得再深,也該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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