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竹簡的那一刻,米小巴的腦海裏浮現了無數牛逼功法。


    吞天噬地魔功,大化無極天法,戰神訣,鬼夜行,九天十地乾坤無極造化開天演化諸天神典……


    當米小巴打開竹簡的時候,他發現他錯了,錯的離譜,像小王爺這樣地位尊高的人怎麽可能使用這些屌絲專用功法,他如此珍重的隱藏了記憶,忘卻了功法名字,那必然是無數紀元以來最牛的功法,那就是……


    無字天書!


    米小巴把竹簡翻來覆去翻了個遍,都沒在上麵找到一個字眼,更別說什麽厲害的功法了。


    “我這是被自己耍了的節奏。”米小巴喃喃自語,呆愣愣的看著麵前的竹簡,欲哭無淚。


    但不知道為什麽,米小巴徒然覺得這才是正常的,想想看,一個走了二十年黴運的屌絲突然穿越到了一個高帥富的身上,這已經是逆天了,可突然這個高帥富又被習大大看重,指定為下屆領導人,這……就該恐慌了。


    米小巴嘲諷的笑了笑,隨手把竹簡卷起來,放在桌子上,轉身就出了茅草屋。


    “還是使用宗門的功法好了,雖然是爛大街的大路貨,但是能架不住咱底子好,,以後還是有可能找到老婆的。”


    米小巴這樣安慰自己,心裏鬱氣一散,饒有興致的打量四周的景色。


    展眼望去,便是一片青青草地,草地中,野花點綴,生機勃勃,與草地前麵那一方如同鬼蜮的老樹林完全是連個極端。


    “小王爺不愧是天潢貴胄,格調就是不一樣,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都能弄出來一個仙境出來,你看這草、這花,還有這樹,看著就讓人心曠神怡。”


    米小巴讚歎道,深深的吸了口氣,“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恩,芝蘭草,好東西,這可是我的伴死草,記憶裏第一任死的時候就在芝蘭草身邊,第二任死的時候……”


    說道這裏,米小巴驀地轉身,見鬼一樣的看著身後的茅草屋。


    “這……這整個茅草屋都是芝蘭草!”


    米小巴尖叫一聲,砰的一聲踹開茅草屋的門,衝進茅草屋,看了一圈發現茅草屋四麵牆上什麽都沒有,又抬起頭,看了看屋頂,屋頂也什麽都沒有。


    他腦子裏一陣劇痛,踉蹌兩步,坐在地上,看著茅草屋中間的桌子,呢喃道:“空境無人知,死樹如鬼枝,芝蘭空四壁,一心落天書。”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裏隻是一個線索,喚醒記憶的線索,真正的魔功不在這裏,在那裏,原來在那裏!”


    米小巴如同瘋魔一樣哈哈大笑,站起身來砰的一腳把桌子踹倒,桌子砰的一聲碎成碎片,上麵的竹簡嘩啦啦的散了一地。


    “奶奶個熊的小王爺,做人就不能誠實坦率一點嗎?直說不就行了,搞得你家巴爺又是賭命,又是心驚膽戰,患得患失的,你他媽幸好死了,要是活著,巴爺非打的你滿麵菊花開!”


    米小巴在桌子和竹簡上蹦來蹦去,直到全都碾碎成渣滓,才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衝著地上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轉身直接出了茅草屋。


    出了茅草屋,米小巴又小心翼翼的走過老樹林,來到了最開始掉進來的地方,看了看有神的洞窟,咽了口口水,一咬牙,走進了洞窟。


    這一次,米小巴才發現,這洞窟並不是平的,而是有個四十五度角的傾斜,而且,這洞窟九曲十八彎,拐過一個彎,還有一個彎,幸好沒有多餘的岔道,否則米小巴非得迷路不可。


    不多時,米小巴出了洞窟,回頭都不回頭,直接穿過瀑布,順著山道向回走,


    當他出了瀑布的一刹那,洞窟徒然暗了一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如老鼠啃食屍體一樣。


    小半個時辰後,米小巴回到了火灶房。


    “奶奶個熊的小王爺,文化人就是僑情,還弄了首詩,要不是老子機敏,察覺到芝蘭草這一重大的bug,找到功法?想都別想!”


    米小巴盤膝坐在床上,心中氣難平,狠狠的罵了一頓,才開始靜心,默運《淬血書》,開始打磨精血的日常。


    《淬血書》,傳承自上古皇者——隋皇開文,乃是整個世界唯一一部打磨精血的功法。


    之前嚴德西說自己開辟輪海就在這幾天,那麽索性就認真一些,早一日開辟輪海,就能早一日逃出宗門,不僅能躲避黑暗中未知的危險,還能去尋寶,一舉兩得。


    而且,去了一個那麽詭異的地方,又被小王爺耍了一番,得知功法在他曾經死過一次的地方之後,米小巴的危機感更加的緊迫了。


    說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打磨精血。


    《淬血書》始一運轉,米小巴直接被嚇了一跳。


    這幅身體的底子真的是好到爆炸,雖然體型很胖,但是每一塊肌肉都渾若天成,多一份則胖,少一分則瘦,如被雕琢出來的藝術品一樣。


    筋脈寬廣,血液如鉛,流動間有大河奔騰的嘩啦聲,聲音之大,整個房間都能聽得也一清二楚。


    而且渾身的肉雖多,但是很有韌性,對於每一塊肌肉的控製都近乎達到了巔峰,甚至,米小巴能夠同時控製三十塊肌肉做不同的動作。


    “要是我穿越前的身體有這樣的素質,我怎麽可能到死都是處男!”


    米小巴心裏想到,下一秒,清除所有的思緒,意識陷入到打磨精血中去。


    打磨精血是一件細致活,且越到最後越是困難,一天一夜過去,米小巴才完全適用渾身血液的流動,將氣血推動了三圈。


    第二天一早,米小巴神清氣爽的從床上站起來。


    搬運氣血一夜,他不僅沒有半點勞累,反而感覺自己能打死一頭牛。


    下了床,一開門,卻是嚇了一跳。


    隻見房門外,烏壓壓的站了一地的人,這些人身穿灰色外袍,臉色發青,一看就是營養不良。


    一見米小巴出來,納頭就拜,“拜見米師叔!”


    米小巴嚇了一跳,“你們幹什麽?”


    這些人全是外門弟子,加上昨日,連續四天滴水未進,他們看著米小巴哀求道:“米師叔,求求你,就讓火灶房開火吧。”


    “再不開火我們就要餓死了啊。”


    “是啊,米師叔,求求你發發慈悲,開火做飯吧,我們餓了四天,今日的任務是萬萬完成不了了啊。”


    “米師叔……”


    一群外門弟子越說越悲傷,都說修仙好,可以飛天遁地,無所不能,可誰曾想飯都吃不飽,一想到這幾年饑一天,飽一天的,他們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掉下來。


    米小巴看著一群大男人抹眼淚,也感到心酸,但是,禍不是自己闖的,昨天自己也表達過同情了,更何況還被一堆破瓦埋了,所以,米小巴覺得自己並不欠他們的。


    “我昨天不是告訴過你們,後山的樹林裏麵有野豬群,你們去殺幾頭,也好過在這裏找我哭啊。”


    “而且,你們找我,我也沒辦法,火灶房的大廚是我師兄,我除了燒鍋,熬粥,其他的也不會啊。”


    這群外門弟子一聽,哭的更傷心了,“米師叔啊,你說的輕巧,那野豬群是人能夠招惹的嗎?我們雖然打磨了幾年的精血,但畢竟還是肉體凡胎,要是一不注意被野豬拱了,筋斷骨折,流失大量的精血,那麽我等就真的再沒有活路了啊!”


    “米師叔,你久居高位,養尊處優,是不知道那些野豬的凶殘,一個個凶麵獠牙,看著就滲人,我等是萬萬不敢招惹分毫啊。”


    米小巴眼睛一翻,“所以,你們怕野豬拱,不怕我打你們是嗎?”


    外門弟子們齊刷刷的磕頭,“求米師叔憐惜,求米師叔憐惜!”


    米小巴心中鄙夷,搖搖頭,“自作孽,不可活。”


    外門弟子一聽,楞了一下,前麵的幾人迅速向前走了幾步,諂笑道:“明白,明白。”


    米小巴納罕,我說什麽嗎?你們就明白了?


    那幾人嘿嘿一笑,道:“前幾日的事情我等已經聽說,那幾個不長眼的東西不僅辱罵師叔,還把師叔埋進了地裏,實在該死,所以,為了向師叔賠罪,我們今天特地把那幾個不長眼的東西綁了來,給師叔出氣。”


    說著,一揮手,“抬上來!”


    人群迅速向兩側散開,幾個衣衫襤褸、鼻青眼腫的外門弟子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米小巴一看,正是昨日罵他找了個好師父的幾個弟子。


    米小巴剛才隻是遠看,這一細看,才發現這幾位被打的那叫一個慘,眼圈黑了,鼻子塌了,嘴巴腫了,牙齒掉了,身上到處都是傷。


    那幾人繼續說道:“米師叔,他們幾個深感到自己的錯誤,把自己所有的錢都拿出來了,要給米師叔賠罪。”


    說著,幾人分別掏出一個儲物袋,“總共三十塊下品血石,三瓶一品丹藥氣血丹,還有他們老家的房子、地啊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您老笑納。”


    米小巴接過幾個儲物袋,疑惑的看著那幾人,那幾人諂笑,笑顏如花。


    米小巴遲疑一下,本著東西上門哪有不取的道理,探手從裏麵拿出一塊血石來。


    血石是修士修煉最主要的資源,是死去的生靈鮮血滲透在地下慢慢演變出來的,暗紅的血石散發著一股香甜的味道,令人欲罷不能,可是聞得久了,就令人不自覺的作嘔。


    千尋宗也算是一個大宗門,所以對待外門弟子也是優渥,每個月會發放一定的血石供為修煉,每人也就十幾塊的樣子,又經過層層克扣,到外門弟子手中的數量也就隻有可憐的幾塊罷了,所以三十塊下品血石對於外門弟子來說,已經算是一筆巨款了!


    米小巴放下血石,又從裏麵拿出兩張地契出來。


    “古唐天朝通州泗原縣狗家村,持有人,張漢。”米小巴抬頭看向被打的幾個人,道:“你們誰是張漢?”


    幾人低著頭,鴉雀無聲。


    “快說,米師叔問你們話呢。”邊上一人一腳踹了上去,踹的一人踉蹌幾步,差點跪在地上。


    “張……張漢,是弟子的父親。”一人答道。


    “父親?你是何人?”米小巴皺了皺眉,“這地契又為何在你這裏?”


    那人苦著臉,趴在地上哀泣道:“弟子名叫張達,通州泗原縣狗家村人士,家中還有老父老母,這地契,是當年弟子上山時,家中僅剩下的最後財產,家父思量著弟子上山若是身無財物,難免難做,所以……所以……就將地契交於弟子手中。”


    說到這,張達連連磕頭,“求米師叔莫要嫌棄這份地契貧賤,收下他,寬恕我等昨日的罪行吧!”


    米小巴聽完,臉色難看至極,他真的想一巴掌拍死張達,就為了幾口飯吃,把老父最後的傍身物輕易的交給他人,此乃白眼狼!


    冷冷的掃了一眼幾人,米小巴道:“若我拿著這份地契到了狗家村,你父母可是再無任何謀生的依仗了?”


    那人登時嚎啕大哭,“那可是弟子父親的命根子啊!”


    米小巴怒了,手中的儲物袋砰的一聲丟在幾人的麵前,冷聲道:“你就這樣把你父親的命根子交到我的手上了嗎?哈哈哈……真是個好兒子!”


    冷哼一聲,轉頭看向另外幾人,“還有你們幾個,你們又把誰的命根子交到了我的手上?”


    幾個全都跪在地上,失魂落魄,仰天嚎哭。


    “哭!有什麽好哭的,還不閉嘴,惹惱了米師叔,你就是罪人!”周邊的弟子指著幾人大聲責罵道。


    幾人立即停下哭泣,一個個趴在地上,肩膀一顫一顫。


    米小巴看著幾人的樣子,又掃了一眼四周的弟子,心中怒極反笑,“原來這就是修仙啊!”


    他說道:“起來吧,把這些東西都收回去,巴爺雖然不富裕,但是也不缺你們這東西。”


    痛哭流涕的幾人驀地抬頭,眼中滿是無法置信。


    周圍的弟子一聽這話,急了,大聲問,“米師叔,那開火做飯……”


    米小巴搖頭,“這個事情你們不要再說了,我不會也不可能開火做飯,你們自行去解決!”


    “可是……”


    “我說了,別來煩我!”米小巴冷冷道。


    一幹外門弟子見米小巴說的堅決,臉色變了變,一個個相互看了看,陰沉著臉站起來,衝米小巴拱手道:“米師叔,難道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米小巴揮揮手,“滾!”


    一群人的麵孔頓時黑如鍋底,最前方一人冷哼道:“哼!既然我們苦心哀求的話師叔不聽,那就不要怪我們了。”


    米小巴蹙眉,不明所以。


    那人冷笑,“師叔可知什麽叫做說假話的人多了,它就變成了真話?”


    米小巴不屑,“怎麽,你還想陷害我?”


    那人笑道:“陷害?我相信,沒有人會相信我們這是陷害。”


    說著,衝著身後眾人一揮手。


    眾人立即冷笑道:“火灶房貪瀆公款,屍位素餐,造成外門混亂,我等上千理論,卻被師叔米小巴痛打,且威脅自家財產,否則就要餓死我們!”


    “這一樁樁,一件件,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周圍的外門弟子齊聲附和,“對,給一個交代!”


    米小巴聽得瞪大眼睛,光天化日之下,怎麽還有這麽不要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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