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灶房門外,一群外門弟子冷笑著看著米小巴懵逼的樣子,眼中滿是戲謔。


    “米師叔,你真的以為你靠著肥遺真人的遺澤就能橫行天下嗎?或許,你覺得你一個人抵得上我們外門上萬人重要嗎?”


    鍾不開冷笑著說道:“你隻是癡肥,不是重要,別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你,充其量也就是頭豬!”


    米小巴臉色陰晴不定,“你竟然如此卑鄙,帶著上萬人一起陷害我,難道你不怕東窗事發後,來自我師父的怒火嗎!”


    “害怕?嗬嗬……”


    鍾不開冷冷一笑,衝著身邊的人揮揮手,“去,看看刑房的人來了沒,我要讓我們的米師叔看看,在一對一萬的情況下,害怕究竟長什麽樣子?”


    那人立即拱手稱是,轉身穿過人群,沿著土路匆匆忙忙的跑遠了。


    米小巴看著那人的背影,張了張嘴,話說我認慫怎麽樣,你回來,我去打獵,回頭做全燒烤宴席給你吃。


    鍾不開轉回頭,看著米小巴的樣子,道:“現在,就算你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等刑房的人一來,蓋棺定案,米師叔,你就等著被發往罪澗峽,受死吧!”


    米小巴嚇得抖了三抖,“罪澗峽……”


    罪澗峽,三山惡,一山惡似通天闕,二山惡如九幽河,三山惡極血海孽。


    千尋宗專門為看押重犯而開辟的一方異空間,裏麵有三座高山——天闕、幽河、海孽,每座山上都關押著一群罪大惡極,世間所不容的極惡之人。


    像米小巴這樣的,如果進了罪澗峽,絕對是屍骨無存,連靈魂都要被一掌拍滅。


    米小巴咽了一大口口水,腦子飛速的運轉,不停的尋找破局的辦法。


    四周的一群外門弟子冷笑的看著一臉焦躁的米小巴,一個個眼中毫不掩飾的惡毒。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米小巴腦子都要想炸了,都沒有想到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法,他發現,麵對一萬人的威脅,他就像是被壓在五指山下的孫猴子,半點都動彈不得。


    又過了一刻鍾的時間,土路上,一個身影匆匆的跑來,隔了好遠就大叫道:“來了,來了!”


    鍾不開聽到聲音,冷冷一笑,招了招手,一群外門弟子齊刷刷的站好,麵對著米小巴,一個個臉上掛滿了戲謔的笑容。


    “我等外門一萬弟子泣血懇求,求宗門給我等一個交代!”


    “必讓宗門給我們一個交代!”


    一群人異口同聲,在火灶房上空不斷回蕩,震得三間破瓦房嘩啦啦的掉瓦片,震得四周的密林“呼啦啦”的飛起一群鳥。


    米小巴不自覺的抿了抿嘴唇,越過一群人看向他們身後的土路,果然,一道身影出現在土路的盡頭,且隨著那聲音的回蕩,那身影的速度驟然加快,轉眼間就逼近一半以上。


    “請宗門給我們一個交……”


    話音未落,人群後,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你們,要什麽交代!!”


    弟子們連忙向兩側退去,讓出一條道,讓那人走到了近前。


    米小巴打眼一看,赫然是剛兩天碰過麵的刑房長老嚴德西,他心中哀歎,卻也毫無辦法,事情已經發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走上前,衝著嚴德西拱了拱手,“嚴師兄。”


    嚴德西點了點頭,隨機看向鍾不開道:“清晨應當是外門最忙碌的時候,你們不去幹活,聚在這裏想做什麽?”


    那人連忙見禮,“弟子是雜役房弟子鍾不開,讓刑房長老知曉,我等聚在這裏絕不是為了偷懶,不去幹活,隻是因為火灶房的米師叔事情做得太過分了,我等實在氣不過,所以才……才堵在這裏,要一個交代。”


    “過分?”


    嚴德西皺眉,看向米小巴,米小巴心裏苦笑,他能做什麽?說出真相?他隻有一張嘴啊。


    嚴德西繼續道:“你要什麽交代?”


    鍾不開砰的一聲跪在地上,未語先哭,“長老知道,外門弟子平日雖事情繁重,但是賺取的血石不多,一個月才二十塊血石,僅夠半月修煉,所以,宗門提供的日常三餐對我們這些外門弟子來說非常重要,不誇張的說,那就是我們打磨精血,開辟輪海的命根所在。”


    “但是,長老你看四周的外門弟子,麵黃肌瘦,我們已經五六日沒有進一粒米了啊!如此下去,別說打磨精血,開辟輪海了,就是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個問題啊!”


    “我等無奈,今日聚在火灶房求米師叔開火做飯,可憐可憐我們,但是,沒想到米師叔不僅拒絕,還把昨日因氣憤而說了幾句重話的弟子給打了,而且,還脅迫他們交出月初宗門下發的修煉資源,以及他們老家的那些房產地產,長老啊,那可是他們爹娘的命根子啊!”


    鍾不開說的被悲憤,直接站起來,走到那幾個被打的弟子麵前,撿起麵前掉的儲物袋,送到鍾不開的麵前。


    “請刑房長老做主,給我們一個交代。”


    “我們不求能夠懲處米師叔,但求能夠恢複日常三餐,勉強度日啊!”


    一幹外門弟子齊刷刷的跪在地上,異口同聲的大喊道:“請刑房長老做主,給我們一個交代!”


    嚴德西翻看著手中的血石、地契,麵色漸漸鐵青,過了半響,才道:“好……哈,真好……”


    他轉過頭,失望的看著米小巴,幾日前他還認為米小巴不愧外門天驕的身份,雖然有錯,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沒想到,這才兩日過去,竟然爆出了米小巴打人勒索之事。


    “米師弟,你不準備給個交代嗎?”


    米小巴長歎口氣,他能說什麽?自古人多力量大,誰那邊站的人多,誰就在理,就像地球上某某,某某某,不都是被人說死的嗎?


    現在最好的辦法不是如何逃避罪責,而是認一半,留一半,撿輕的認,到時候就算鬧起了糾紛,也有轉圜的空間。


    “我認罪!”米小巴低頭道。


    “好!好!好!”嚴德西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臉漲的跟個豬肝一樣,抬手一指米小巴,“我本以為你本性不壞,隻是因為從小缺乏管束,所以,才無法無天,但沒想到,你竟然能幹出來打人勒索……”


    米小巴一聽打人勒索四個字,直接開口打斷了嚴德西的話,“等等!我說認罪,認的可不是什麽勒索罪,那罪這麽大,我可承擔不起。”


    “我認得是屍位素餐這個罪名,其他三項,不好意思,我沒幹過,所以,不認!”


    嚴德西瞬間勃然大怒,“到了現在,你還要狡辯!莫非,這好幾百人能合起火來汙蔑你不成!”


    米小巴一聽急了,這話聽著就是定罪的味道,“我又沒有幹什麽打人勒索的事情,我幹什麽要認罪?嚴師兄。”


    嚴德西眼睛一眯,“看來,你不到刑房中走一遭,你是不知道受罰兩個字怎麽寫!”


    刑房,那裏堪稱千尋宗的地獄,裏麵各種刑罰數不勝數,正常人進去之後,出來就不正常了。


    鍾不開聽到這話,心中一喜,但臉上不露分毫,反而對嚴德西道:“長老請不要責罰米師叔,我等也知道,是我等下賤,所以……”


    “誰都不下賤!”嚴德西一口打斷鍾不開的話,雙眼冒火一樣的瞪著米小巴,“米師弟,我再問你一遍,你可知罪!”


    隨著罪字出口,嚴德西身上,一股厚重無匹,鎮壓一切的威壓直接降臨在米小巴的身上,米小巴頓時隻覺一座山壓在他的身上,壓得他一個踉蹌。


    嚴德西深吸口氣,雙目冷光四射,道:“好,那我最後問你一次,屍位素餐,貪瀆公款,毆打弟子,勒索錢財,這四個罪名,你認嗎?”


    米小巴也是怒了,性子裏的執拗泛起,“我本就沒有做過,你讓我認什麽!”


    “不知悔改!”


    嚴德西大怒,大步走到米小巴的身前,一隻手將米小巴直接提了起來,雙目緊逼他的雙眼,“米小巴,你別以為有肥遺真人給你做靠山,你就可以無法無天,這裏是千尋宗,是有門規的地方,你犯了門規,就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是嗎?那我就讓你看看天王老子!”


    米小巴大怒,一拍儲物袋,一塊三尺長短的紫金令牌出現在手中,“嚴德西,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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