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長,你聽說沒有,咱們黃縣就快要改為北海郡,到時候咱們就都是郡兵的身份,你這屯長怎麽也是校尉級別。”團練營操練場上,一位流民出身的鄉勇很是激動的對著韓琦說道。


    韓琦本是一個小小什長,不過運道比較好,自身也算是有能力,上麵有屯長的照顧,現在又趕上整編,所以才一躍成為屯長級別的中層軍官。


    說實話,鮑家寨的鄉勇團練營雖然沒有階級,但本地的佃農比外來的流民機會多那是肯定的,畢竟如今鄉勇團練營的長官都還是本地佃農青壯。


    韓琦一個外來戶能夠在短短時間裏成為屯長,在流民出身的鄉勇裏絕對算是攀升的最快的,這也是他對鮑家寨忠心耿耿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校尉?副團練使可是答應給我一個果毅都尉。”


    韓琦不屑的一笑,朱梁朝廷沿襲的是唐朝的府兵軍製,基層軍事單位為折衝府,折衝府為上、中、下三等,其中上等一千二百人,中等一千,下等八百,折衝府設有折衝都尉一人,左右果毅都尉各一人,別將、長史、兵曹參軍各一人。


    在折衝府之下就是團,團三百人,團有校尉和旅帥,再下就是五十人為隊、設對正、副,十人有火,設火長一名。


    校尉不過才是三百人的軍官,雖說現在韓琦不過是百人屯長,但剛經過整編的屯長管轄至少三四百人,從一個軍事主官到副官,倒也說不上什麽升官。


    雖說都尉和校尉完全是兩個概念,但在校尉上容易獲得的功勞遠不是都尉能比,當校尉也許三四年就能夠積蓄功勞成為果毅都尉,並且憑借功勞再不用三五年也許就能夠成為折衝都尉,可直接就是果毅都尉,韓琦就是想要找功勞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些話自然不適合對下屬說,升官總歸是一件好事,讓下麵人有消極狀態可不是他這位屯長應該幹的事情。


    “我滴乖乖,果毅都尉就是從六品吧!那俸祿估計有一石玉米麵麵吧!”


    瞧見自己副官那一臉沒有出息的模樣韓琦就忍不住撇嘴:“最差的也是從六品下,有的折衝府果毅都尉還能是從五品下,咱們青州府的長史也不過才是正六品上,差著一個小階級呢。”


    想著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能夠成為一府長史那樣的高官韓琦就忍不住內心的激動,當然他也知道這件事並非就已經是定局,他的老上司雖然答應他,但是開封府那邊如何還是一個未知數。


    新編的鄉勇團練營共萬人,團練使自然是徐璟,副團練使為吳仲、孫圭,人一多自然就難免的開始有派係之分。


    韓琦準確來說是吳仲的人,畢竟一開始的時候他就是吳仲提拔起來的,繼而自己的老屯長被委任到吳仲身邊當親兵統領,他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才真正成為吳仲派係的一員。


    吳仲的戰俘派係,當然現在可以叫北方派係,畢竟如今都是一家人老實說戰俘不太合適,而都是北方來人,叫做北方派係最正常不過。


    第二就是外來派係,同樣是北方人,但都是流民的身份,所以被成為外來派係,因為無論民生還是當初選拔為鄉勇的時候都是孫家來負責,所以這方麵孫家占據主要影響力,孫圭也是名副其實的代表人物。


    徐璟不用說,鮑家寨的老佃農青壯都是偏向他的,說起來家中的老人都是看著徐璟、鮑渠、徐梓一起長大的,這是從小二少爺、二少爺叫出來的感情。


    論勢力自然是當屬徐璟最大,倒不是他鮑渠小舅哥的身份,而是老鮑家寨佃農們都在團練營裏擔任中層以上軍官,真正把持著軍權。


    排行第二的就是北方派係,因為軍中的悍卒、什長基層軍官都是他們,第三才輪的上流民的外來派係,不過他們人口基數最大,反倒是潛力最大的一方。


    其實這些派係都是下麵人胡亂宣傳的,至少徐璟和吳仲從沒有承認過,吳仲也不會承認這種事情,畢竟準確說起來他還不是戰俘出身而是流民流亡到鮑家寨來。


    鮑家寨現在的大將有四名,其中孫圭的年齡最大,吳仲和宋三都是三十餘歲,唯獨徐璟最小還不滿二十,至於其他的韓琦和徐虎、章丘、殷平桂、黃石德、周康、劉巴叔七人則算的上鮑家寨的中層骨幹。


    七人裏劉巴叔、周康的年齡稍大,不過也隻有三十餘歲,其中劉巴叔就是韓琦的老上司,現在在吳仲的身邊當親兵統領。


    其實比起鮑家寨現在的軍方派係,政治派係倒是簡單的多,諸大族被清掃一空這個不用多說,他們已經在縣衙沒有半分的政治力量。


    現在主要的就是徐家和孫家,徐澤掌握著縣衙和東緝事廠,而孫櫻掌握著財政大權,當然,隨著東緝事廠小倉庫裏大量的工藝品被出售出去,財政上孫家已經很難抑製住徐澤,雖然從一開始孫櫻就並沒有這方麵的想法。


    山東其實也是一片不錯的養馬地,所以在鮑渠離開黃縣之前已經開始讓東緝事廠從北方大量的購買馬駒,然後分配給百姓,讓他們幫著軍方喂養戰馬。


    喂養戰馬自然不是義工,每月承擔喂養戰馬的百姓都能夠從縣衙獲得一份口糧,不會太多但也能夠滿足一個人十日的需求,比起做一些零工要賺得多的多。


    口糧的事情徐澤不在自然是趙琦這位黃縣主薄來負責,這位也算是老實人,這也是鮑渠一直任用他的一個主要原因,否則在徹底打壓黃縣諸家族之後完全沒有必要繼續留著他。


    鮑家寨還有一股力量不容忽視,那就是幾乎已經成為山東道教領袖的李奇陽,大量的軍中訓導官、軍醫都是道士,另外私塾的一些老師也都是道士,外加李奇陽一直很受鮑渠看重,他在鮑家寨的地位無疑是最特殊的一位。


    李奇陽對自己的未來也看的非常清楚,未來鮑渠如果能夠登頂,那麽他就是國師,道家也會成為國教,他將會成為道教曆史上長存的一位大人物。


    前往杜家一行並沒有太多的隨從,禮物也是從工藝品中挑選出一件不是太貴重的,三十餘人就這樣直奔杜家。


    十一月份已經是冬季,不過今年的第一場雪可能並不是太早,至少到現在還沒有下雪的征召,不過這對前線的士兵來說倒是好事。


    因為山東距離晉梁戰場並不是很遠,所以北方的戰況鮑家寨知道的一般都比較早,根據一些情報來看,梁國的攻勢並不是很好。


    如同史書上寫的那般,士兵多逃亡,李思安開始難以掌控局勢,其實從朱溫讓毫州刺史李思安取代康懷貞開始,這場戰爭就幾乎已經意味著敗亡。


    前線換將本身就是大忌,最重要的一點是康懷貞已經層層布局,開始使用一裏一堡壘的推進戰術,可當李思安成為前線統率之後,他不但廢用康懷貞的戰術,還開始使用對梁軍最不利的拖延戰術。


    梁軍本就是異地作戰,三五個月還行,這八九個月下來誰不思念家中孩兒?尤其新年將近,糧草也不足,這種情況下如果梁軍還能夠作戰那就是奇跡。


    反之,晉軍本就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後勤毫無壓力,經過幾個月的修整那些原來的新兵現在已經全部成為精銳的老兵,同樣是新年將至,但他們想的是驅趕走梁軍好好的過一個安穩年,不同的心態實力開始調轉。


    不能說李思安就是一個毫無能力的人,隻能說他高估梁國的國力和對人心的掌控,這才開始造成眼前不可扭轉的敗局。


    鮑渠、徐澤等人都認為朱溫會調遣兩萬禁軍前往前線督戰,可是讓人想不到的他並沒有禦駕親征而是放棄進攻晉地。***思安冊封臣國劉知俊為潞州行營招討使。麵對這樣的情況鮑渠也隻能安慰自己,這也算是回歸曆史軌跡吧!


    這是鮑渠在來到杜家之後得到的消息,同樣得到的消息還有徐澤對北海郡一事的匯報,開封府最近忙成一團,全是同晉軍談和的事情,所以這件事還要等一等再說,而這也意味著暫時徐澤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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