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鮑家寨


    突然出現的陌生麵孔無疑備受黃縣一眾人的警惕和冷漠對待,鮑渠自然瞧得出來,不過他沒有半分想要理會的意思。他相信孔三,不光是相信孔三同時也是相信他的能力,鮑渠認為孔三完全有能力應對眼前的這些事情。


    孔三也沒有辜負鮑渠的新任,第一天毫無動作,第二日毫無動作,第三日的時候孔三突然召開縣衙會議,會議上具體說些什麽鮑渠也不太清楚,但從那一天開始縣衙的衙役、官員明顯對孔三的態度發生改變。


    其實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鮑渠想要知道也挺簡單,隻要問過東緝事廠一切都明了,不過鮑渠認為並沒有那個必要。


    讓另外一個人服自己的辦法其實很簡單,一是威逼、一是利誘,當然這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非常的困難,最重要的是一個度如何把握。


    孔三很快在縣衙穩定下來,而徐澤也在十一月末的時候回到黃縣,準確來說是北海郡,北海郡的事情已經搞定,其實就是沒有搞定他也必須要抓緊時間回來,因為約定的臘月十八已經沒有多長時間。


    娶妻和納妾不一樣,納妾可以小範圍的慶祝一下就可以,但是娶妻不行,這代表的是一個家族,尤其是家主娶妻,這代表的是一個家族的榮辱興衰。


    請帖是必須要大肆散發的,另外還有各種規章製度一向個都不能少,說是臘月十八才娶妻,可實際上提前一個月就要開始進行準備娶妻的相關事情。


    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這六項是必不可少的六項,納采其實就是提親,這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人來擔任,越是鮑渠這樣的身份越是要如此。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鮑渠才顯得越發為難,因為他和徐攸的身份很難找到更加“德高望重”的人。


    其實親迎現在都已經定下來,納采什麽的倒是無所謂,不過古達就是將就這些,之前沒有沒有關係,可是現在即將到臘月十八,是一定要補充上的。


    這件事最終還是孔三幫忙解決,山東杜家是名門望族,論影響力、論聲譽都足以擔任納采的對象,尤其也不用杜老族長親自跑一趟,就是補充一個名而已,杜老族長沒有拒絕的理由。


    衍聖公自然也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不過衍聖公的地位畢竟太特殊一些,這樣的事情他一般都不會參與進來。


    問名就是合八字,有李奇陽這位真道士、山東道教領袖在這,這件事反倒是最簡單的,李奇陽出手,就是不合最終也是天作之合,他很清楚什麽時候說什麽樣的話。


    納吉就是送一份薄禮,是聘禮前的小禮,隨著鮑家的崛起,聘禮上鮑渠自然不會虧待青梅竹馬長大的徐梓,整整三大車的小禮瞬間成為山東各地爭相流傳的事情。


    徐攸也是一個愛好名譽的人,鮑渠如此的爭氣的確讓他非常的高興,他一高興回禮自然也異常的貴重,同樣是三大車,不過卻是書本,但在唐末五代十國初期,這三大車的書本甚至遠比三大車的黃金更加貴重。


    世家之所以是世家就是因為那些書本,就是因為因為他們對教育形成壟斷,否則憑什麽朝廷中就是他們幾大家族的人在做官?


    其實鮑渠的教育普及是直接讓他站在這些世家的對立麵上的,不過好在現在教育普及的事情隻在北海城附近小範圍的施行,世家們暫時還並沒有什麽警惕之心。


    納征是正式的聘禮,徐攸的三大車書就是對這聘禮的回應,小禮都是三大車貴重的禮物,正式的聘禮自然更加的隆重,這一次是十八車,整整十八車的金銀布帛。


    拉車的馬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外貌俊秀的馬兒,而車也都是新打造的馬車,金銀布帛更是外貌光鮮,如果光是這些也就罷了,真正值得一提的還是那八百餘精兵護送,這才是真正體現出鮑渠實力的時候。


    整個北海郡都在開始忙碌鮑渠的娶妻一事,但其他的事情也都沒有落下,比如軍隊的改編,東緝事廠的擴編,官員的任命等等。


    現在的鮑渠應該被稱呼為刺史大人,北海郡刺史大人,北海郡長史自然是孔三,而徐澤僅僅隻是占據一個司馬職權,不過徐澤雖是司馬,但誰也不敢小瞧於他,畢竟他掌握著真正的生殺大權。


    一州(郡)有刺史,有長史,有司馬,而其實在長史之上還有別駕,真正意義上別駕是還要高出長史的職務,而這個職務鮑渠留給自己的老丈人徐攸。


    很多人都認為鮑渠是空閑出這個職務給老丈人,僅僅是為抬高一下老丈人的地位,領一份俸祿而已,可實際情況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別駕可是真正的二把手,而徐攸也不是等閑之人,再加上他是鮑渠老丈人的身份,可以說他才是真正北海郡第二人。


    臘月十八,大寒,忌出行!


    今天是鮑家寨家主迎娶徐家莊千金的大喜之日,雖然黃曆是忌出行,不過李奇陽已經連同多名風水大師算過,今日就是黃道吉日。


    鮑渠是以武崛起,他的婚禮自然沒有想象中的文雅,新任北海郡別駕很是熱情的在門口迎接著貴客,而鮑渠則一身大紅袍坐在徐家莊徐家的大院裏等待。


    旁邊都是熟人,不管是徐家莊還是鮑家寨的仆人,都在耐心的安撫著鮑渠,好像生怕鮑渠會嫌棄這些事情太過麻煩而鬧出笑話來。


    這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前些年有一家縣令的兒子就是從小嬌生慣養,在婚禮當日因為嫌棄這些過於麻煩而大鬧,當然最終這位官家子弟因為大鬧的緣故而被家中一頓狠狠的教訓,最終關禁閉在家中。


    即便是這樣做也難以遮掩名譽掃地的局麵,另外誰家姑娘還敢嫁給他?這樣的名聲遠比那些花花公子更不好。


    “孔三,當年你結婚的時候也這樣?”


    別看孔三一副吊郎當的模樣,實際上他也是已婚人士,並且他的夫人還是山東大族的千金,當然這也正常,畢竟孔三是衍聖公的嫡係一脈。


    今日的孔三也是一身大紅袍,不過他隻是陪襯用的,這個時候聽到鮑渠的話深有感觸的點點頭:“當然一樣,甚至規矩還要更多一些。”


    鮑渠迅速的送上一個同情的表情,就這樣他已經覺得幾乎要折磨死自己,規矩還要再多一些?那這婚禮不要也罷!


    帶著這樣的想法,鮑渠在引領者的引導之下慢慢做完一整套流程,包括把徐梓迎回徐家,拜堂成親。


    因為孫櫻的緣故,鮑渠的拜堂成親是在黃縣縣衙,畢竟鮑家老宅有孫櫻在那裏,即便孫櫻隻是一個妾,可在鮑家沒有人真的把她當作一個小妾來對待。


    今後孫櫻是鮑家的女主人,而徐梓是刺史夫人這是默認的事實,雖然從心底而言兩人應該換一換身份,但孫櫻以小妾的身份成為縣衙女主人也不太合適,比較起來還是鮑家女主人更加的容易讓人接受。


    一切流程結束之後自然就是進入洞房,同孫櫻比起來鮑渠可能同徐梓更加的陌生,但好在腦海中還有一些小時候的記憶,所以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尷尬。


    徐梓是一個乖巧的姑娘,雖然和鮑渠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但在婚禮結束後她依然沒有隨意有動作,甚至腦袋上的紅蓋頭也是安靜的等待著鮑渠來替她摘下來。


    “阿渠!”


    鮑渠進門就揮手讓丫鬟、粗使婆都趕出去,然後輕輕的摘下徐梓的紅蓋頭,看著眼前的玉人鮑渠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過這樣的感覺隨著徐梓的稱呼而瞬間消失,狡詐一笑,鮑渠調侃般的說道:“阿渠?難道不是應該叫夫君?”


    徐梓的臉瞬間通紅,狠狠的瞪一眼鮑渠卻沒有說什麽,其實這個時候她也並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閉嘴不言當自己的小鴕鳥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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