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被放出來真的很不容易,白昭靜告訴我,由於必須要一個人替我頂去一切罪名,否則我是出不來的。


    不過讓她感到震驚的是,我的兄弟們真的特別義氣,在我需要有人幫我抗下罪責的時候,所有的兄弟都爭著為我頂罪,願意替我承擔下一切罪責。


    不過無論是誰替我頂了罪,都不是最佳選擇,反而會讓我本人也陷入深深地內疚之中。


    韓家已經找了很多人,始作俑者畢竟是他們,不過他們還是幕後操縱者。


    救出我,隻需要一個替罪羊。


    在省裏,人脈最廣的就是成世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缺錢的人,因為這是大罪,豈有那麽好找?


    在這種關頭,成世美和兄弟們把目光放在了醫院,找急需用錢的人,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就是這種關頭,在一座偏僻小城市的醫院裏,有一對年輕夫婦,他們有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而那個嬰兒有重病,那個家庭需要很多錢。


    可是那對夫婦根本沒有那麽多錢,同樣也是一種絕望。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成世美跟陳誌明、王浩、白昭靜等人找上了門,拿了一百萬,這筆錢足夠給嬰兒治好病,還能給他們家人留下一大筆生活費。


    金錢的誘惑,同樣也是給那家絕望中帶來了一絲希望,但同時,也是給監禁多日的我帶來了一絲曙光。


    最後,成世美他們和那位年輕的父親談妥了,一百萬,他會替我抗下所有的罪責。


    ........


    好人?壞人?


    我不知道,可能就是在一念之間吧。


    聽完之後,我和白昭靜在咖啡廳裏做了很久,我一直在反複思考著這件事。


    那位年輕父親是心甘情願的去頂罪,為的是救自己的孩子,如果不答應,自然沒有這筆錢了,那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孩子離開也是一種絕望。


    我們帶去的這筆錢,給他們一家人帶來了希望。


    但同時,那個孩子的父親頂罪後究竟要遭到什麽樣的處罰,就很難說了。


    白昭靜告訴我,那個父親說,如果他坐了二三十年的牢出來以後,希望孩子叫他一聲爸爸。


    聽上去很讓人心碎,我們也不想這麽做,對於我的兄弟來說,我才是最重要的,對於那個父親來說,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們沒有來過,那家人也會一樣絕望。


    所以,可能對與錯的分界線真的很模糊,可能就是一念之間吧。


    “給那個母親再送五十萬吧,可能那個孩子要失去父親了”。我歎了口氣說道。


    “嗯,但還不是現在”。白昭靜突然說道。


    “為什麽?”我問道。


    “我們之前跟那家人說要做很多年牢,十年,二十年,但是沒有說過是死刑”。白昭靜皺著眉頭說道。


    .......


    我不解的說道:“那為什麽你們當時不說清楚,而且一定要判死刑嗎?”


    白昭靜想了想說:“哥.......很多事情不是我們想得那麽簡單,如果我們去的時候就說是死刑,那麽那個父親還會頂罪嗎?如果他們有別的想法呢,如果他們放棄了那個孩子,他們才不到三十歲,完全可以再要一個孩子啊,如果他們不願意,那哥你怎麽辦呢?我們不敢拿你的生命開玩笑啊,你在牢裏,誰都知道你是蒙冤進去的,但是有用嗎?”


    聽完後,我沉默了,看著白昭靜有些疲憊的臉色,我有些心疼,不知道該怎麽說好。


    “哥,你也不用想太多,這都是你情我願,韓家作為始作俑者,受到懲罰了嗎?沒用的,而且韓家告訴我們,隻有這幾天的時間,這起案子肯定要速審的,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你沒事能出來才是更多人所期望的啊”。白昭靜說道。


    .......


    “那個年輕父親呢?”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白昭靜想了想說:“已經去警察局了,隻有他自首了,哥你才能被放出來啊”。


    .......


    “那別人會相信那麽多事就都是他做的嗎?我說的那些大案子可不少啊”。我說道。


    “對啊,哥,我們在外麵知道後都驚呆了,知道你是再給所有人洗白,但是沒想到你會把所有的案子全部抗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白、韓兩家找了很多大權貴,但是你把所有人的案子放在自己一個人身上,案子太多,怎麽判都是死刑啊”。白昭靜無奈的說道。


    “所以......”。我問道。


    “我們把那個年輕的父親給打包了一下,穿的都是名牌西裝,然後發型整理下,化淡妝,人靠衣裝,我們給他整理了一下後,他也就像一個成功人士了,我們先支付了那家人五十萬,剩下的五十萬會在他背完我們跟他說好的台詞以後,在交給他們家人”。白昭靜說道。


    “那他不會當場抗議嗎,尤其是在被判死刑的時候”。我皺了皺眉頭。


    白昭靜點點頭:“所以這是我們為什麽留五十萬的原因了,那天的審判官,以及執行的法官,等等,韓家會搞定一切,隨之也就隻能把抗議當狡辯了,然後強行執行!”


    聽完後,我不禁深吸了一口氣,我終於知道九大家族為什麽那麽恐怖了,巔峰一般的存在,除了經濟和實力以外,權利才是他們最大的支撐傘。


    想到這,我沉默了一會,點點頭:“行了,謝謝你,靜兒,無論如何,你們救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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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的,哥”。白昭靜說著也是低下了頭。


    看著冒著熱氣的咖啡,時間很快來到了一周後,因為那個年輕父親全部認罪,沒有申訴,一切都很順利,所以很快來到了開庭的那天。


    當天我們去了二十多個人,都是我最鐵的兄弟,除此之外,開庭的時候沒有任何陌生人,那個年輕父親我也見到了,現在穿著囚服,眼神中沒有一絲光澤,他對法官所說的也都是供認不諱。


    當法官宣判死刑的時候,年輕父親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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