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婚內出軌這件事,要是放在楚清那個世界,作為丈夫,亂搞男女關係,那她妻子有樣學樣好像不會有人驚訝。


    畢竟你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


    但是在王權社會可不行,君王可沒有忠於婚姻的義務和責任,隻要給正妻相應的地位就足夠了。


    不過也分什麽君王,在大宣可以,皇帝兒子不算多,但是努努力就有收成;沃斯王卻囿於遺傳病,盡管萬分努力,親生兒子也就那麽一個。


    所以,這種事要是出在大宣皇室,後宮肯定沒好;但出在沃斯王室,那就……忍了吧。


    “甘來?”楚清看向小寶,小寶搖頭:“血統。”


    水小毛聽不懂,也不在意,因為沒提他的名字。


    楚清其實提到甘來就想明白了,甘來的母親是東倫人,是沃斯王的奴隸,即便生下孩子也會被處死,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


    哎呀可惜了,好不容易有第二個親生骨血,卻是個不被王室承認的。


    那沃斯王突然又精神重抖擻,是為什麽呢?


    ***************


    京都,皇後寢宮。


    今天是大年三十,皇帝沒什麽事可操心的,倒是皇後比較忙,晚上要有進行驅儺表演、要燃放煙花爆竹等,不時有禮部官員或者太監來稟事。


    其實除夕的表演都是提前幾個月就開始排練的,焰火也都是早早就備好的,如今這樣忙碌,實在是底下的人為了凸顯皇後辛勞、也凸顯自己辦事能力而做的表演。


    皇帝坐在皇後邊上,聽太監來回稟宮燈、炭爐、香爐的準備情況,什麽都不用說,隻坐那兒,就等於是給皇後極大的尊重。


    看,皇後管這麽多事兒,皇帝很尊重她,一直陪著,都不插話,全憑皇後做主。


    昭華公主安靜地坐著,專心致誌地擺弄一個小花盆。


    “你在做什麽?”皇帝問。


    兒子不好,一個個的不上進,還是女兒好,不用督促就自己讀書,還特別喜歡讀書。


    有時候皇帝會想,昭華要是個男孩子就好了,多自律啊,一點都不用大人操心。


    “爹,我在放小石子,要放得均勻才好。”昭華公主回答。


    皇帝:“為什麽要在花盆裏鋪小石子?”


    昭華:“草莓的種子太小,澆水時容易把他們衝出來,如果有一層小石子壓著就不會了,而且還很美觀,等它長出來再澆水時也不會把泥土濺到苗上。”


    皇帝:“這是誰教你的?”


    昭華:“楚懂說的,他還說,這樣長出的苗比較直,小苗長到可以移栽時不會糾纏在一起。”


    又是楚懂!他懂個什麽!


    皇帝:“太想當然了!石子這麽重,怕是小苗會憋死在底下。”


    昭華:“不會!楚懂說了,種子的力量很強的,它生根能穿透石頭,發芽也能頂開石頭,您想,莊稼地裏好多種子都種的很深,上麵的土甚至被人踩實了,還能長出苗來!”


    皇帝又想起毛竹和玉石了。


    玉礦縫裏種毛竹怎麽樣?


    *********************


    過年就是好,到處都是爆竹聲,且聲聲不斷。


    州城的街道上,沒到天黑就有孩子劈裏啪啦點炮仗,有錢人家的孩子放大鞭炮,窮人家的孩子燒竹子,因為隻有過年的時候“玩火”不會挨罵。


    城門是繁華和荒蕪的分界點。


    城門外,繁華漸漸淡去,飄落的雪花裝點枯樹枝丫,好讓荒蕪不那麽顯眼。


    楚家的車隊浩浩蕩蕩出了城,幾乎城裏的百姓都知道楚家又去慰問佃戶了。


    “楚東家真是大善人!瞧見沒,這又是要給佃戶發放年禮了,年年發,一年都不拉下!”城門處進出的人們目送楚家車隊,眼裏滿是羨慕。


    也有人不以為然:“年年發?你數著了?還大善人,要是真善的話,怎麽還有佃戶,她怎麽不把田地分給佃戶?”


    話分正反,代表了人們對事物不同的看法,也就有了爭執:


    “那怎地?合著把人家的錢都分給別人才叫善人唄?”


    “有什麽不對嗎?做不到就別說什麽善不善的,那都是整景兒,做樣子給人看的!”


    “那怎麽沒見你把你家的錢分給你二弟家一半?你還有錢進城看戲,你二弟家都窮的揭不開鍋了!”


    “那……那能一樣嗎?親兄弟講究明算賬!再說了,我又沒說我是善人。”


    “那人家也沒說呀!”


    “她是沒說,可你們說了,這說明什麽?說明她這是沽名釣譽、邀買人心!”


    “切!我要是真到當佃戶那天,我就給楚家當!


    有沒有土地能咋地,你看人家的佃戶,家家都有餘錢,人家都不著急買地!為啥,那些地你買了,能有人家種的好?


    你看看人家用啥種地,你家用啥?人家到日子就來一批畜力犁,哢哢就犁田,完了明年還來!你家行?


    人家那種子,人家那收成,給你十畝地你都比不上人家二畝地的收成!”


    這話引起共鳴,人們紛紛表示同意。


    要論當佃戶,真沒誰有楚家佃戶過得滋潤,就連他們這些農戶看著都眼紅。


    若不是因為手裏沒有土地心裏不踏實,說實在的,他們也想去楚家當佃戶。


    “就是!逢年過節還給發米糧!”人們最後統一了結論。


    楚清和小寶坐在馬車裏,對遠在城門口的對話渾然不知。


    這時候出城,慰問佃戶是真,卻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小寶把老於老趙都帶上,要他們親眼看看“沒良心炮”和各種手雷、地雷。


    還有,就是等大毛。


    小毛說大毛去找爺爺了,小寶本以為是要去京都,那根本來不及和水毛毛一起過除夕。


    但是水小毛說了,水毛毛就在新倫州,隻是不想給楚清添麻煩,所以就沒告訴楚清。


    那怎麽行!


    水毛毛是小寶的朋友,很好的忘年交,楚清要好好維護這份情誼,但水毛毛說得也對,楚清畢竟是官身,三教九流的往家裏帶,確實引人注意。


    那就在一百零八村見麵。


    一百零八村散落在山裏,那麽大的區域,見麵要方便得多。


    “小毛說他們也有給咱家的年禮呢。”小寶說道。


    “啊?”楚清很意外:“孩子不是從沃斯回來的嗎?”


    千裏迢迢,沒大人領著,兩個孩子能平安回來,在楚清看來就很是不易,怎麽還有東西帶回來呢?


    “小毛說見到大毛就知道了,大毛不讓他說。”小寶說著就笑:“估計要憋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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