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都是咱家的!”這話霸氣得很,可大夥兒也熟悉得很。


    楚清和小寶每次置產,最後都會落實在楚家弟兄們頭上,如同獅群的領袖,帶領族群狩獵和保衛領地。


    “你們信不信,以後咱家人比老大他們那理事處還厲害?”楚元歪起上嘴皮,一副“立馬開吹”的表情。


    卓耀是很好的捧哏:“怎麽說?”


    楚元:“理事處也才一府設置一處,咱家怕是要一縣設一個鋪子,這還是保守預計呢!”


    甘來:“那不是哪兒都有楚家人了?”


    祥子:“要不說咱老大無處不在、咱楚家無處不在呢!”


    三連枝燭台上的蠟燭,仿佛也想跟著起哄,最邊上那支又爆出個燈花。


    甘來又拿起剪刀去剪燭芯:“我剛剪了沒多久就又爆燈花!要我說,真不是我喜新厭舊,你們說這蠟燭,燒得快,還不亮,真不如咱家煤油燈!”


    唯物主義的小寶提醒道:“煤油燈也得剪燈芯。”


    唯心主義的卓耀:“爆燈花是吉兆,你剪它作甚!”


    妻權主義的楚元:“燈花爆,有客到,大晚上的來啥客人?剪嘍,趕緊剪,免得影響休息!!”


    楚清若有所思。


    這燈花爆的好像不怎麽亮呀。


    剛才介螭出現時,屋子裏好像被閃電晃了一下似的特別亮呢……對,三支蠟燭同時爆燈花!


    同時!


    三支蠟燭,同時爆燈花,這得是多小的幾率?


    介螭出現時好像就是這樣,走時也是這樣,難道……


    楚清看向燭台。


    這燭台是當年從破廟裏撿來的,就在那側身倒地的破塑像腳後,而那塑像是介螭?!


    那廟也是拜祭介螭的廟!


    我天!難道介螭說的“臨時副本”不是破廟,而是燈花?燈花是入口,也可能是開啟傳送介螭的“傳送陣鑰匙”?


    奶奶滴!楚清想:我最多名頭是無處不在,可介螭卻是他本人能無處不在!


    正在不知是什麽地方收拾包裹的夏楚用笤帚疙瘩敲介螭的腦袋:“你裝什麽神秘!


    你不告訴她燭台是定位器,她萬一又把燭台隨便落在什麽地方怎麽辦?到時候我們如何傳送到她那兒?”


    介螭抱頭鼠竄:“娘哎!不能告訴她哎!就她那小心眼兒,你把這秘密告訴她,伱信不信她會不停地爆燈花玩,到時候我不得被她呼來喚去?”


    夏楚把介螭腦殼敲得“咚咚”響:“三支蠟燭同時爆燈花哪有那麽容易?那不得是咱們控製的?


    再說,她有煤油燈,你若不告訴她,回頭她把燭台扔了、丟了,等到能走的時候,咱們聚不到她們身邊,咱還能回得去不!”


    介螭不鼠竄了,但依舊抱頭,聲音有些猶豫:“不能吧?她這些年不是走哪兒都帶著燭台的?”


    夏楚又敲了介螭一下:“她都有大半年沒帶著了!”


    介螭訥訥:“那是個意外……”


    夏楚還要打:“你趕緊告訴她去!”


    “娘哎,”介螭喊道:“這事兒若是讓她知道,咱們豈不是一點兒神仙範兒都沒了?我不去!要去你去!”


    夏楚追著介螭打……


    與此同時。


    楚清與小寶他們說完了正事兒,便各自去休息。


    甘來退到外間守夜。


    大斌子一家都給遣到別家去了,甘來得親自看著爐火,免得睡到半夜爐火熄滅,楚清的炕該冷了。


    “甘來,你弄點粗柴把火壓上就行,”楚清在裏間說:“火壓得小些,足夠燒一晚上,滅不了,你也過來睡!”


    還沒到霜降,沒有那麽冷,不必把火炕燒得太熱,再說楚清也希望甘來能休息好些。


    可甘來就是不同意:“你睡你的,免得半夜我起來驚醒你。”


    “噢!”楚清“噢”得不懷好意:“半夜起來?要不……讓楚元進來陪你睡外間?”


    說話的功夫,楚清已經把三根縫衣針分別橫插進三根蠟燭的燭芯,然後在交接處各點了針尖大的小水珠。


    幾分鍾後……


    “嗶啵!”幾乎是同時,三支蠟燭一起爆了燈花!室內又是一亮!


    介螭並未出現在楚清麵前,可……


    “你看你看!我就說她能辦到!”是介螭的聲音。


    “咦?她怎麽辦到的?”是夏楚的聲音。


    就在刹那的光亮中,楚清似乎看到介螭抱頭蹲在地上,夏楚手裏舉著笤帚疙瘩,而他們的臉都朝向楚清。


    影像一閃即逝,楚清懵住。


    又是“嗶啵”一聲,三朵燈花又爆了一下,這次介螭出現在燭台旁:“你你你你……你怎麽做到的?”


    楚清和介螭同時看向燭台,介螭隻看到三根縫衣針橫插進蠟燭芯,並未發現別的:“這樣管用?”


    楚清:“你先說你為什麽能遙控我的燈花?”


    介螭眼神俾睨:“那是仙家的秘密!”


    楚清:“呸!”


    “哼!你那是僥幸!現在燈花不爆了吧?”介螭說道,依然試圖套出楚清的答案。


    “姐,要不我還是把煤油燈給你拿過來吧?”外間甘來在問:“火星子可別把人家房子點了!”


    介螭一揮手,燈花瞬間又亮了下,介螭消失了。


    甘來進屋,就見楚清趴在桌子上對著蠟燭,歪著頭就睡著了。


    甘來:“姐,這麽快就睡了?上炕睡去!”


    楚清登時睜開眼睛:“我竟睡著了?”


    真是怪了,難道剛才又是做夢嗎?


    楚清看著蠟燭,縫衣針還在上麵。


    仙家的秘密?妖精做法吧!哼!


    甘來把縫衣針從蠟燭上拔下來收好,說道:“燭芯不好,你插針它也立不住,還是往下滴蠟。”


    “唔。”楚清支吾道。


    關於縫衣針的作用,估計介螭也是這麽認為的。


    楚清被甘來趕到炕上睡覺,在睡著前的一刻楚清才想明白:沒有塑像,怕是介螭的本體過不來,隻能傳送個分身進楚清夢中。


    “在夢裏也好,”楚清嘟噥:“不然好端端的屋子裏突然出現個老頭兒,我也說不清楚。”


    早飯時金二又飛回來了,這次金二鋪開翅膀趴在桌子上,表示它必須要休息,而且要先吃飽鮮肉才行。


    楚清也覺得小寶太欺負金二了,人家是女孩子,怎能一點休假的機會都不給呢?


    甘來特地去用幹辣椒煙熏田鼠洞,捉了一大窩田鼠送給金雕:“吃,熱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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